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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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直播还没结束, 秋千接到了三个电话还有几条微博私信, 全是音乐平台要版权的。
林舟直播结束后，看到热搜, 沉默了。
热度很快, 蹭蹭蹭的往上走，打开之后全是《铁锤之歌》的录屏, 还有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舟觉得自己活着可能就是一笑话。
“我手机呢？”林舟响起给他打俩电话那货，想骂人。
姜时砚欠身，从身后掏出林舟的手机递给他, 林舟都不敢看姜时砚什么表情, 迅速接过手机, 划开屏幕。
未接来电, 俩, 都是渣渣。
林舟猛地看向姜时砚。
姜时砚神色淡然看着林舟, 一脸“有什么问题”吗？
林舟沉默良久, 给姜时砚竖了个拇指。
大佬就是大佬，不服不行。
秋千也探头看了一眼林舟的手机, 看到“渣渣”俩字, 疑惑道：“舟哥, 谁是渣渣？”
林舟倏地看向他,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姜时砚淡然的接话。
林舟：“……”
卧槽，是个狠人。
秋千：“……”
一头雾水.jpg。
姜时砚拿起沙发上的一个剧本递给林舟：“我觉得这个还算不错, 看看。”
林舟接过来, 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翻了翻, 是个民国戏，一个带兵打仗的军官，男一号。
“这个……”林舟刚开口，就见姜时砚欠身，远离了他。
林舟：“……”
他身上是有刺吗？
林舟倪他一眼，姜时砚起身:“我先去公司了，你如果出门不要忘记锁门。”姜时砚嘱咐。
“我又不傻，我能忘记锁门？”林舟反驳。
姜时砚深深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掰扯旧账，拿起西装外套打算走。
“你今天晚上有事儿吗？”林舟突然想起来，“要一起去我家吃饭吗？”
“好。”姜时砚点点头，“那我晚上回来接你。”
秋千眼见姜时砚自己离开把他俩留在家里，还听到俩人晚上要一起去舟哥家吃饭，被震惊了太多，已经习以为常.jpg。
“舟哥，你和姜总到底什么关系？”秋千实在是太疑惑了，只是同学吗？
一个人伺候的得心应手，被伺候那个理所当然，弄得跟结婚多年的夫妻似的。
“从小一起长大，后来闹掰了，现在和好了的关系。”林舟总结性发言。
“为啥闹掰？”秋千一阵见血。
对啊？
为啥闹掰？
林舟猛地被问住了。
俩人昨天晚上也算是正式和好，毕竟抱都抱了……
提起姜时砚抱他，林舟又想起一事儿，昨天晚上洗澡，总觉得后背有点儿疼，今天早上照了照镜子，被姜时砚掐着那块都青了，还好脖子上这口咬的轻，不然肯定留牙印。
丫的，属牲口的吧。
林舟摇摇头，将思绪拽回来。
即便和好了，但是林舟也一直没问为啥闹掰。
林舟一直以为是姜时砚情绪的问题，毕竟那一年姜时砚情绪就不稳定，俩人总吵架。
现在问也没啥意义，其实林舟也不太敢追着问，怕刺激他。
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姜时砚这事儿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林舟第一次撞见的时候，俩人才上高中，那时候姜时砚从来没跟他闹过。
这次闹得不明不白，虽说现在算是和好了，林舟总怕他再来这么一次。
【林舟沙雕实锤】的热搜挂在上面热度越来越大，主要是这种歌的旋律太过于魔性，跟着哼几下马上就能上口，很快各种剪辑视频也横空出现，配乐适合于各种出丑卖萌乡村情景剧。
邱智也打来电话问，林舟直接把音乐版权的事儿交给了邱智。
下午五点多，又一条热搜被顶了上来，与【林舟沙雕实锤】的热搜并列，叫做【林舟才华】。
热门微博是一个营销号扒的近几年几首传唱度很广，很火的歌曲，而作词都是林舟，作曲是邱智。
粉丝开始嗷嗷叫唤：【我这是粉了个什么神仙哥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最爱的歌作词竟然是林舟，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个林舟就是这个林舟吗？操，宝藏啊啊啊啊】
【不是粉，说实话，如果真是林舟写的，那真还挺厉害的。】
……
秋千看到这条热搜之后，彻底沉默了，好半天没说话。
林舟见他这样子，纳闷：“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有点儿自闭。”秋千闷声道，“我不配做你的经纪人，我一点儿能力都没有，连姜总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姜时砚这一环扣一环的，不到最后你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舟摸摸秋千的脑袋：“哎呀，小可怜，千万别跟姜时砚比，那货心都是黑的，蔫坏的那种。”
华尚办公室里，萧然靠在姜时砚桌上，看着热搜上高涨的热度，说道：“差不多了，该给陈珂买个热搜了。”
“砚哥，这闹起来，得挂好几天热搜，肯定会被骂。”纪文有点儿担心。
“正常，哪个明星火起来没有骂的，不骂才不正常，不过我看林舟这个吧也未必，主要是这脸看起来太无害了，而且观众缘还很好，这沙雕歌曲半天已经风靡全网了。”萧然想起笑个不停，“操，林舟真他妈才华横溢，还铁锤，诶……”
萧然问姜时砚：“这咋想出来的？”
姜时砚面无表情看着他，起身，“我先走了。”
“靠，又留我一个人？”萧然瞪他。
“这不是你应承林舟的吗？”姜时砚反问他。
萧然：“……”得，自己的锅自己背。
姜时砚开车回家，路上打电话让林舟准备一下，林舟把自己包裹严实，看到姜时砚的车出现在家门口，迅速猫腰上车。
上车打了个招呼后林舟就一直在翻看手机，因为有一条热搜突然出现【林舟陈珂】。
起因是陈珂分享了歌曲，而歌曲的作词人就是林舟，并且又发了一个【棒】字@了林舟。
然后就有了热搜，营销号开始炒作林舟与陈珂的感情。
放在以前，林舟和陈珂知道的人并不多，偶尔有热搜没多久也就散了，没人去理会，毕竟他俩的cp超话里也就三千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陈珂有一部剧在乐音热播，名气有所上升，而林舟就更不要说了，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热搜，知道的人多了，关注感情生活的人也就多了，很多新粉并不知道林舟有女朋友的事儿，现在这条热搜一出，很多人开始哀嚎，自己的哥哥怎么能有女朋友呢。
林舟摸着下巴，感觉事情很不简单。
“陈珂的微博不要回应。”姜时砚突然开口。
“嗯，知道。”林舟点头，“以前也没回应过啊。”
“就这么当人男朋友的？”姜时砚偏头看他一眼。
林舟岂会听不出姜时砚的意思，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姜时砚笑了一下，专心开车。
林舟想问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敲门，站在他门口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话到喉头吧，却又怎么也问不出口。
眼角瞥到姜时砚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伤痕并没有处理，但是已经有开始结痂的迹象。
“之前那些事儿你真的以为是我做的吗？”
嗯？
林舟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想了想，实话实说：“说信吧也不太信，说不信吧，看起来又都跟你有关，所以也有点儿怀疑吧，就有时候我生气起来，也想弄死你，你要生起起来想弄死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不可能。”
“啊？”林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你就没怪过我？”姜时砚岔开话题，“依你的性子，为什么不去找我质问？”
“我在你心里这么冲动的吗？”林舟哼了一声。
“因为这个吗？”姜时砚突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眼角半指长的疤痕。
林舟的视线也随之落在那里，这么多年了，那条疤依旧很明显。
确实，林舟每次看到这条疤痕，心就软，总有一种无论姜时砚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能原谅他的感觉，活了二十七年，能够为他死的人他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真正为他死过的就这么一个。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姜时砚没说话，但林舟能感觉出来，他心情有些低落，脸上看不出，但林舟能感觉得到。
林舟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其实也不完全是，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懂那种无论自己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爹妈都能无限包容的那种感觉吗？”
姜时砚眉头轻皱，打了方向盘拐进小区，一直到在车位上停下车，才看着林舟：“所以，你现在做不成我哥哥，想做我爸爸？”
“嘿嘿。”林舟抬手挑了挑姜时砚的下巴，笑眯眯，“怎么样，喊声爸爸来听听啊。”
姜时砚这次没忍住，抬手给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林舟抓着他的手捂着脑袋乐的不行。
握着的手有些凉，但是很软，姜时砚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林舟提前已经告知了林依山和周清俩人回来吃饭，这次没有去庄园，而是直接回的市区的家，毕竟林舟现在也有些名气，出现在人流很多的庄园，被人拍到不太好。
这个地方姜时砚没少来，上小学初中的时候，他会多走两个路口过来站在楼底下等那个时不时就赖床的人，然后再跟林舟一起走去学校。
一路上林舟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脸上总是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好像从来不知愁为何物。
姜时砚喜欢看他的笑，后来，见不得他对别人笑，只想他只对着他一个人笑。
周清已经做好了饭，有林舟喜欢吃的，也有姜时砚喜欢吃的，二十几样菜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姜时砚带了螃蟹过来，周清拿去厨房蒸了。
在林舟家吃饭让人放松，开始林依山还憋着，努力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问问林舟最近怎么样，又问姜时砚最近工作忙吗，其乐融融。
到后来，林依山眼看着姜时砚给林舟剔了三只螃蟹肉，而林舟吃的理所当然，连礼让一番都没有，还指挥姜时砚：“我不吃那个蟹黄，有点儿硬，你吃吧。”
姜时砚就听他的把蟹黄给他扣掉，把蟹肉给他。
最终林依山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林舟，你没有手吗？”
“有啊。”林舟举起自己的手，“你自己儿子你不知道我有没有手？”说着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林依山：“……”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林依山开始叨叨了起来，周清安抚姜时砚：“你别介意，他就这个脾气。”
“没事儿，挺好。”姜时砚对周清笑笑，周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姜时砚的头发，像平日里摸林舟那样。
姜时砚本能地想躲，林舟一巴掌拍在姜时砚脑袋上，顺手揉了两把，对周清笑：“发质是不是挺好？”
周清笑了。
姜时砚回眸对上林舟的，林舟对他呲牙，小声警告：“别让我妈伤心。”
俩人一直在家里待到九点多，才起身离开，林依山和周清跟在身后送出来，周清对姜时砚说道：“家里房间都收拾出来了，有时间你和舟舟一起回来住。”
“好。”姜时砚应着。
林依山拿了两个盒子递到林舟手里：“这是你妈买的玉，保平安的，你和时砚一人一块。”
“好。”林舟接过来直接打开了盒子，将其中一块晶莹剔透的玉拿出来，对姜时砚道，“低头。”
姜时砚也没抗拒，乖乖低头，林舟踮起脚尖，将那玉戴到了姜时砚脖子上。
随后将自己那块也戴了上。
看着俩人的车驶离，周清呢喃：“其实，这样也挺好，是不是？”
“我看不是挺好，是十分好，臭小子像是多了个保姆。”林依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最后总结性发言，“都是你惯的，你就惯着吧，巨婴。”
周清懒得理他。
*
第二天的扫楼直播是去乐音，《发上钗》的男女主再加上林舟。
林舟知道自己这几天的热度有点儿高，所以尽量不让自己抢了男女主的风头，特别低调。
耿严明见到林舟，心情略有些复杂。
网上都传林舟被剪戏份，而且因为这事儿，姜时砚和杜樊城被网友骂了个狗血喷头，微博已经沦陷几天了。
但是他看到的似乎不是这个样子，林舟不仅凭着这个角色小火了一把，还能来乐音扫楼直播。
热度其实比耿严明更高。
如果真的得罪了姜时砚和杜樊城，林舟怕是早已经凉了，但是不止没凉，反而赚足了路人缘。
先前大家都说姜时砚买这部网剧是为了捧他，但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他起初心里还有些不平衡，觉得是林舟抢了他的风头，后来经纪人说了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
经纪人说：谁借谁的东风还真不好说。
耿严明又不傻，朋友绝对比敌人更有利。
所以耿严明对林舟像以前一样客客气气，直播时，见林舟低调，几次cue他。
而关于林舟的评论一水的全是：【想听铁锤之歌。】
【能不能唱一下铁锤之歌……】
【铁锤之歌，铁锤之歌……】
……
林舟一头黑线。
就连直播的主持人都在cue：“舟舟要不然来几句？”
林舟笑容满面：“不好意思啊，宋云是个音痴。”
《发上钗》里，宋云确实是个音痴。
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唱什么铁锤之歌。
【林舟陈珂】这条砸热搜上挂了一天一晚，但是点开热搜以后，里面的内容已经有所变化，最热门的一条是质疑林舟陈珂恋情炒作的微博。
里面清楚的列举了各种疑点，包括两人从未官宣，陈珂多次炒作，而林舟并未回应。
大家开始怀疑，而刚刚入坑的粉丝一看自家哥哥可能没有谈恋爱，开始要求林舟和陈珂出来说明这件事情。
而林舟和陈珂并未发声。
林舟这两天忙到脚不沾地，各种站台活动，还有《发上钗》的宣传活动，没办法时时关注微博热搜，秋千只让他什么都不要做，不要管。
等到林舟稍微空下来，陈珂的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因为有人曝光了一段录音，是陈珂与公司老板的电话录音，里面清晰的听到陈珂说不想再跟林舟炒绯闻，而公司老板说，林舟现在热度正高，一定要好好营销一波，不许陈珂解绑。
陈珂与公司彻底闹僵，开始闹解约，陈珂更是发长文控诉公司这几年的不公，里面有一段提及到了公司单方面要求她炒cp的事情。
陈珂这边闹得大，而【林舟被吸血】【林舟被捆绑】几次三番上热搜。
而闹了这么多天，林舟第一次站出来，发微博：【支持】并且@了陈珂。
陈珂回复：抱歉。
两人的微博对话明显解释了两人的关系并非情侣，但是营销号却找出了林舟从酒店搂着陈珂出来的照片。
这次不用萧然动手，粉丝直接开扒，林舟几点进的酒店，待了十分钟后搂着陈珂出来，而在这之前，陈珂是与某知名导演一起进去的。
这位导演也算是流年不利，瞬间被人肉出来，满屏都是利用职位潜规则女明星的黑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算是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陈珂与公司解约，而陈珂与林舟恋情的事情，就看吃瓜群众如何看待了。
而粉丝明显更倾向于林舟并没有谈恋爱这个答案，而且综合来看，林舟不止英雄救美，而且对朋友特别仗义。
微博热搜在陈珂律师声明要与公司对簿公堂解约之后，这波关于陈珂和林舟的热度才算散了。
而《发上钗》也已经接近尾声，剧集播完，林舟热度自然也慢慢回落。
“萧总说这段时间要尽量低调，然后就是要拿出作品来。”秋千一边开车一边道，“邱哥正在参加的那个唱歌的综艺节目，邀请你去参加一期，做帮唱嘉宾，我觉得可以。”
“唱啥？铁锤之歌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粉丝给他起了个“爱称”，叫做“林小锤”。
铁锤是姜时砚，不是他，现在竟然把这歌安在了他身上，这让他郁闷。
说起铁锤之歌，林舟的手机就响了，林舟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渣渣。
林舟和姜时砚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见面了，林舟忙，姜时砚也不是个闲人，更何况这几天热搜跟打架似的，全是姜时砚和萧然搞出来的。
林舟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沙哑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林舟，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你喝酒了？”林舟拧眉，“在哪儿呢？”
姜时砚报了个地方，林舟让秋千掉头。
半路上又接到萧然的电话。
“喂，林舟，我和姜总一起去应酬，姜总喝多了，但是我现在有急事儿要回公司处理，你有时间过去接他吗？”
林舟应了，萧然把一个房间号发到了林舟手机上。
到了地方，是个私人会所，好在林舟有这里的VIP会员，直接能进去。
这个时间，会所里很热闹，到处都能听到与音乐声和人声。
按照萧然给的包间号，林舟找了过去，包间的门关的并不严实，露了个门缝，林舟正打算推门，却从门缝中瞥到屋内不止一个人。
林舟皱了一下眉头，停了下，仔细看了看。
半躺在沙发上那人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他面前还站了一个人，那人正弯腰去解姜时砚的衬衣，露了个英俊的侧脸。
那个人林舟认识，很熟，老朋友了，就是抢了他俩角色的方岩。
林舟手倏地收紧，脚底下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了。
只见方岩指尖顺着姜时砚的衬衣领口往上，手抚上他的脸，林舟的位置看不清姜时砚脸上的表情，却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给我倒杯水。”声音有些低哑，是他异常熟悉的嗓音。
操……
林舟觉得一阵怒意从心头升起，直奔脑袋，青烟升起。
这他妈是让他来看真人秀的吗？
呸，林舟骂了一句，
方岩声音温柔：“姜总？你还好吧？”
眼看着方岩脱了外衣往姜时砚身上蹭了过去，正在气头上的林舟转身就走，姜时砚你牛逼，真人秀还得打电话通知他来看。
我谢谢您嘞。
滚吧，渣渣。
走出几步远，林舟又猛地停下了脚步，顿了有五秒，骂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转身大步走了回去，猛地推开房门：“姜时……”
一个人影砰的一声落在他脚下，多亏林舟躲得快，不然正好砸在他腿上。
“操……”林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满脸冷汗叫不出声的人正是方岩。
姜时砚已经坐了起来，手撑在额头上，眯着眼一脸阴狠地看着地上的方岩，在昏暗的灯光下，眼角的疤痕平添了一份凶狠，林舟看了都有些畏惧。
林舟愣了足足有十秒，抬腿往方岩身上踹了一脚，然后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扔了出去：“他妈的给老子滚。”
林舟甩上门，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姜时砚的衣领，捏住他的下巴，凶巴巴看着他：“摸你哪儿了？亲上了没？”
姜时砚抬头看着他，幽暗的眸子半眯着，迸发出一股危险，下一秒，直接攥住林舟的胳膊将他甩了出去。
林舟没想到姜时砚会这么做，一时不查，摔在了沙发上。
“卧槽……”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姜时砚没像踹方岩一样将他踹出去。
姜时砚捏着额头，有些痛苦，但声音清晰：“滚出去。”
林舟：“……”
让他来的是他，让他滚的还是他。
姜时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铁锤，铁锤，你不是棒槌……
林舟掏出手机……
操，有病吧，人在眼前打什么电话。
林舟没好气的接起来：“喂，姜铁锤？”
“林舟，你在哪儿？不是让你来接我吗？”姜时砚压低嗓音。
林舟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还有点儿委屈的意思呢？
“我他妈在火星上呢。”
“你快点儿过来接我……我头疼……”
一句头疼让林舟瞬间软了心，无奈：“我就在你身边，你往旁边看。”
姜时砚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循着声音看过去，沙发上那人踹了他一脚：“看清楚，我是林舟，脑子被踢了？”
姜时砚看了他几秒，突然翻身压了过去，把刚想起身的林舟又压了回去。
“我去……”林舟仰面倒在沙发上，姜时砚一手禁锢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幽深的眸子仔细打量着他。
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交错。
“林——舟？”姜时砚呢喃一声，握住林舟的手捏了一下。
比一般男人要软的手。
又凑上去在他脖颈间轻轻嗅了嗅。
林舟偏头，骂道：“你属狗啊，放开老子。”
“林舟。”姜时砚确定了人，长长舒了口气，在他耳边呢喃，“林舟……”
男人独有的气息吹在林舟的耳边，林舟有些不自在，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耳朵脸颊都泛起了红意。
林舟试着动了动身体，但是姜时砚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挣脱不了。
“姜时砚……唔……”
林舟瞬间瞪大了眼睛，一瞬间愣住。
微软的唇瓣，带着酒意的气息，唇齿间的碰撞，急切的索取……
草泥马啊，姜时砚竟然亲了他……
林舟一脚踹了过去，却被姜时砚的压住了腿，动弹不了。
林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姜时砚舌尖上咬了一口，姜时砚嘶了一声，放开了林舟的唇。
“姜时砚，你大爷啊……”林舟眼睛通红，怒视着他，“你他妈再不放开我，我弄死你，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
姜时砚低头看了他半晌，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低头亲在他的眼睛上，嘶哑着嗓音：“林舟，你知道我对你有多渴望吗？”
一句话像是在林舟心里炸开了响雷，一个接一个，轰隆轰隆，暴雨带闪电，像是下凡历劫似的。
下一秒，姜时砚更加粗暴的亲了上来。
林舟力气没有姜时砚的大，手脚又被他禁锢，挣有挣不开，打又打不过，眼看着姜时砚愈加过分，林舟放弃了，任由姜时砚为所欲为。
姜时砚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最原始的冲动，眼前这个人是他肖想了那么多年的，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此时此刻他就在他怀里，他要把他占为己有……
直到嘴角尝到一丝咸味，姜时砚猛地停下动作，理智渐渐回笼，昏暗的灯光下，林舟眼中噙着泪花冷冷看着他。
姜时砚像是被当头一棒，猛地起身，踉踉跄跄后退，最后颓然的坐在地上。
林舟终于松了一口气，身上被姜时砚捏的骨头都疼了，好不容易坐起身，将腰带扎好，衬衣扣好，然后坐在那里抚着被攥疼的手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算是弄明白了，他妈的还找什么原因，当年闹掰的原因就是，他把姜时砚当兄弟，姜时砚却想上了他。
艹……
林舟头疼地捏了捏额角，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对不起。”终于，角落里狼狈坐在地上的人开了口，声音粗噶。
林舟冷冷瞥了一眼过去，下一秒直接整个人冲了过去，把姜时砚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着的水果刀抽了出来，鲜血顺着掌心滑落。
“草泥马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林舟忍不住吼。
“我他妈是有病。”姜时砚猩红的眸子直视着他，眼中的欲-望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林舟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时砚。
他记忆中的人是穿着白衬衣的清冷少年，是寡言少语的矜贵青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粗野，像是……一条觅食的猎豹。
“对，我是个变态，我想要你想到发疯，无法控制自己，想让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不会去爱别的女人，也不会离开我，一辈子都是我的。”
姜时砚说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年的掩饰终究还是毫无防备地被剖开，这一刻，林舟一定是对他厌恶至极，恶心至极吧。
林舟：“……”
操，这也太劲暴了。
怎么办？
林舟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嘴唇，要不然上去打一顿？
但是，这人他妈是姜时砚啊……
林舟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