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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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后，林舟和姜时砚用忙碌开始了新的一年。
《乱世情》开播, 林舟开始了各种宣传, 电影的本子也看好了一个, 近期要去试镜, 秋千还给他接了一个洗发水代言。
而姜时砚进了姜家的公司，姜从容给他在公司里安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而从医院出来的姜和凡同样也进了公司,
父子对父子, 公司里现在算是大型的修罗场。
两人都这么忙, 商量了一下就先暂时不去参加华尚与乐音合作的那档综艺节目, 其实林舟不想去的主要原因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节目, 毕竟翻车太多, 他怕再这么下去，可能连内裤穿什么牌子都给暴露出去了。
林舟看好的电影剧本叫《虚妄》, 导演是一个获得几次最佳导演奖的知名导演, 剧本写得是一个精神病人在现实与虚妄中的挣扎，这个剧本是奔着得奖去的。
林舟事业心不是很强, 当初进娱乐圈也是受了姜时砚和邱智的影响, 所以这两年有戏他就拍，没戏就写写歌，总归是不缺钱。
林舟不是很在意名气，但是演员当久了, 上进心也就有了, 当姜时砚说这个本子很可能会获奖时, 林舟心动了。
而且当林舟自己看过这个剧本后，确实被打动了，这对于演员生涯来说是一个挑战，错过了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试镜是在几千里外的另一个城市，林舟最大的顾虑就是姜时砚。
姜时砚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把事情藏在肚子里，什么也不说，林舟生怕自己走了以后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是现在姜时砚也忙，他也忙，他不可能走到哪里都带着他。
不过自从情人节送了戒指给他后，林舟感觉姜时砚情绪还不错，对他稍微放松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紧迫盯人了。
林舟不怕姜时砚盯着他，就怕姜时砚自己憋着再把自己憋出毛病来。
因为隔得比较远，加上中间林舟还有别的工作要飞去别的地方，所以一来一回差不多得十几天，林舟有些烦躁。
一是因为担心姜时砚，二呢就是他现在处于热恋期间，不想分开。
俩人平日里都忙，白天一整天见不着人，晚上不是这个加班就是另一个有事儿，有时候半夜两三点才能到家，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的时间，总共也没有几个小时的相处时间。
像今天这样，林舟拍完一组照片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姜时砚那边还没下班。
林舟看了看时间，自己开了车去接姜时砚。
将车子开进露天停车场，转了两圈，林舟看到了姜时砚停在的车。
将车子停在他对面的停车位上，林舟拿出手机开始一边玩游戏一边等人。
跟邱智连麦打到一半，邱智有事儿挂了线，林舟被坑的掉了个段位，直接发语音过去骂了他半天。
林舟没心情玩游戏，从车上买的水果里拿了个根香蕉吃着，顺便给姜时砚发了条信息。
——你还没下班吗？
——快了，已经往停车场走了。
——那你慢点儿走，小心遇到打劫的。
林舟四下看了看，想知道姜时砚从哪个方向走出来，没看到姜时砚，倒是看到了一个很多年没见的人。
从姜和凡出国以后，林舟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林舟坐在车里，而姜和凡低着头边看手机边走路，并没有看到林舟。
即便姜和凡极力掩饰，但是林舟还是能看出姜和凡的腿一瘸一拐还没好利索，也可能会永远带着那么点儿小缺陷。
林舟眯了眯眼，将车窗降下去，顺手将手中吃完的香蕉皮往扔了过去。
也可能是林舟喜欢隔空往垃圾桶里投放垃圾的缘故，准头倒还挺准，香蕉皮落在姜和凡脚边。
姜和凡一脚踏了上去。
跟在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上前时已经晚了，因为毫无防备，姜和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林舟打开车门，走到跪趴在地上的姜和凡面前，轻笑一声，“这么久不见，上来就给我行这么大的礼，也太见外了吧？”
姜和凡被保镖搀扶着站起身，看到站在面前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没好气道：“你他妈谁啊？找死是不是？”保镖上前就要去推搡林舟，林舟侧身闪开，还不等他上手，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然后三两下，姜和凡身边的两个保镖就被踹了出去。
林舟刚想表演的手还伸在半空中，而乔亚整了整衣袖，退后站在他身边，深藏功与名。
林舟：“……”
能不能给他一点儿表现的机会？
林舟将口罩往下拽了拽，露了露脸。
姜和凡脸一下子黑了，“林舟？”
“怎么，不认识你爹了？”林舟笑着将口罩又戴了上，“果然是不孝子，虽然你不认识你爹了，但你爹还认识你这个儿子呢。”
姜和凡拍了拍袖子，站直身体，冷冷看着林舟，“你也就嘴上这点儿功夫了吧？”
林舟没理他，往他腿上扫了一眼，“腿好了吗？这还带着保镖，防谁呢？防我？”
不等姜和凡说话，林舟又道：“我也有保镖，就是防你的，满意吗？”要不是姜和凡，姜时砚何至于这么小心翼翼。
姜和凡看了一眼站在林舟身边的乔亚，嘲讽道：“林舟，别以为仗着姜时砚，我就不敢动你。”
林舟舌尖顶了顶腮，笑了一声，“呦，您这话说的真够吓人的，现在就咱俩，你提姜时砚做什么？你俩是你俩的账，咱俩是咱俩的账，当年你那一刀在小砚脸上留道疤，现在你又找人给我下药，真当我好欺负呢？”
“那你想怎么着？”姜和凡斜眼睨着林舟，“打我一顿？你连口罩帽子都不敢摘，除了一张嘴，你还能做什么？”
林舟四下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停车场里根本就没人，而且这里是露天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一眼看过去不过三五辆车，一览无余，一个人也没有。
林舟往角落的摄像头瞅了一眼，乔亚靠近他轻声说了句，“东北角那个摄像头坏了，这个位置能看到全场，您……随意发挥……“
“好嘞。”林舟攥了攥手腕，然后一脚抬起踹了过去。
林舟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姜和凡受伤的那条腿。
姜和凡虽然没想到林舟敢动手，但是早就防备着，一个侧身躲过了林舟的脚。
保镖打算上前全都被乔亚拦了下来，两拳打过去，两个保镖躺在地上半天动不了。
林舟一招没得逞，马上改变策略，躲开姜和凡拳头的同时，抓住他的胳膊反剪在身后，然后再次往他的腿上踹了过去。
林舟这两年有锻炼身体，在剧组拍戏也得保持体力，再加上偶尔武术指导老师也会教几招，所以对付姜和凡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舟这一脚没收着力，姜和凡的腿本来就没好利索，被这一脚踹的冷汗直流。
姜和凡单膝跪在地上，手还被林舟钳制着，姜和凡咬牙切齿，“林舟，你就不怕你打人的视频传到网上去？”
林舟冷笑一声，靠近他，“为什么选择在这里打你，就是要告诉你，我他妈不怕，你真以为我不知道网上那些带节奏的有你一份？你以为我在乎这些？”
“我今天就是告诉你，我不在乎，有本事你就继续作，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到什么地步。”
“林舟，我现在要是报警，你的形象就全毁了。”姜和凡这个姿势很难受，尤其是他的腿还没好，被林舟用脚踩着，更是疼痛难忍。
“呦，竟然还学会报警了，新时代好青年啊。”林舟忙放开他，“请您马上报警，我不走，就在这等着。”
姜和凡看着他，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
林舟抱胸看着他，“别让我瞧不起你，马上打。”
姜和凡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毕现，他一方面觉得自己被林舟羞辱了，万般不甘愿，但是另一方面也是真的不敢正面跟林舟杠。
姜时砚是个疯子，要是被他知道了，他不确定姜时砚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医生说他这条腿永远不会恢复到原来那样了。
“怎么明的不敢来，只敢来暗的？”林舟见他迟迟不动作，弯腰看着他，“姜和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用我拿捏姜时砚吗？你他妈当我是弱鸡呢？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做人做事儿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你敢在我背后里耍阴招，我就敢来公司堵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试试。”
姜和凡嘴微张，还没等说什么，林舟又道：“我是明星，有形象，你不就是想说要曝光我吗？我告诉你，即便全世界都在乎我的形象，我自己也不在乎，你不信，尽管试试，但是我不在乎形象不代表我任人宰割，所以，后果你得自己担着。”
林舟放完狠话，觉得浑身舒坦，转身施施然地将他之前扔在地上的香加皮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内。
姜和凡起身想追上来，被乔亚一脚踹了回去。
“林舟，你就不怕你和姜时砚的关系被家里人，被爷爷知道吗？”姜和凡坐在地上，狼狈让他失去了理智。
这句话成功让林舟停下了脚步。
“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姜时砚喜欢你吧，不是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想要上床的那种吧。”姜和凡好不容易扶着车身站了起来，声音尖锐而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林舟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转身，冷冷看着他。
姜和凡笑了起来，“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个地步了？还是你压根就不知道姜时砚对你的那种龌龊心思？你是不是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他生病的时候在喊你的名字呢，是不是很变态？”
“你再说一遍。”林舟随手抄起停车场内的灭火器往姜和凡身边走了回去，“允许你再说一遍过过瘾，不至于到了地底下觉得受了冤屈。”
林舟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乔亚跟了他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平日里嬉笑怒骂表情很丰富，即便是生气骂人的时候让人看着也不怎么害怕，反而觉得挺好玩。
姜总有时候还故意惹怒他，所以乔亚不觉得林舟生气有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他这副表情让乔亚有些害怕，乔亚当年没退役的时候手里是沾过血的，知道一个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林舟。”乔亚上前阻拦他，林舟看也没看他，“让开，不然连你一起砸。”
乔亚不敢让开，他怕他一让开，林舟真的会控制不住。
乔亚比林舟力气大得多，他抓着林舟的胳膊，林舟动不了，越发暴躁，吼道：“你让开。”
“让开什么？”一个清清淡淡的嗓音响起在停车场内。
林舟听到熟悉的声音，募得侧眸看了过去，不远处姜时砚看着他走了过来。
林舟拎着灭火器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继而有些担心，刚才姜和凡的话会不会被姜时砚听到了？
“嗯？”姜时砚走到他身边，乔亚松了手，姜时砚握住林舟的手想要将他手里的灭火器拿出来。
林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活不撒手，咬牙切齿，“别拦着我，我今天弄死他。”
“弄死他之后呢？”姜时砚手下用了用力，终于将他的手指掰开，将灭火器拿出来递给了一旁的乔亚。
“弄死他我去坐牢。”林舟没好气得白了他一眼。
“呦，能耐大了啊。”姜时砚勾了一下唇，“别指望我去监狱看你。”
“呵。”林舟没好气道，“您千万别求着见我就行。”
姜时砚看向姜和凡，语气淡淡，“怎么，还不走，真打算让他弄死你？”
姜和凡还想说几句狠话，但是腿上的疼痛让他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眼看着姜和凡的车子离开，林舟白了姜时砚一眼，“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从你开始打人我就来了，现在怎么样，出气了吗？”
“出气？怎么可……”林舟话说了一半，突然惊醒，“你说你从我开始打人就来了？”
“嗯。”姜时砚伸手从林舟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将林舟塞进去，然后将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乔亚，让乔亚开他的车走，自己则上了驾驶座，才继续道，“姜和凡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林舟的暴怒无非就是因为姜和凡最后那几句侮-辱他的话。
林舟嘴唇动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哦”了一声。
姜时砚看他一眼，曲指弹了一下他的下巴，“我一直纳闷，你都不知道我对你的这种心思，他是怎么知道的，今天算是明白了。”
“……他说你生病的时候喊我名字，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因为工作了一天有些累的原因，姜时砚头发有些许的散乱，额前几缕碎发，领口松了几颗扣子，露出了挂坠的绳子，还有隐隐约约的锁骨。
林舟没忍住，伸手撩开姜时砚的衬衣领子，在他锁骨上摸了一把。
姜时砚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看他。
林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手了，反应过来后，摸也摸完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耍流氓的啊？”林舟耳根子发热，但是嘴上不饶人。
姜时砚“啧”了一声，“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耍的这么光明正大的。”
“得了吧。”林舟嗤笑一声，“有人耍流氓不止光明正大，还趁人之危呢。”
距离上一次两人那事儿之后已经有好多天了，姜时砚看网上说第一次以后容易发烧感染之类的，一直没敢再碰他，现在林舟这么明晃晃说出来，姜时砚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林舟见他不说话，瞪他一眼，“接着说啊，什么时候生病喊我名字了？”
姜时砚发动了车子，打了方向盘往停车场外走。
“应该是高一那年暑假在爷爷家，淋了雨发烧，我记着应该是躺在躺椅上睡着了，爷爷让姜和凡去喊我吃饭，估计应该是那个时候吧，后来没多久，他就让人堵你。”
林舟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了想，又道：“你喊我名字肯定是梦到我了呗，你平常做梦能梦见我吗？”
“当然能。”姜时砚点头。
“你都梦见我什么？”林舟从后车座摸了一个橘子剥着，“我其实也经常梦见你，上学的时候梦见咱俩一起打球上课，前两年梦见你无一例外都是在骂你，骂的你跪着求我要和好，还喊我爸爸……”
姜时砚转头看他，“我有俩爸了，您老消停点吧。”
林舟乐了，“滚蛋，诶，你都梦见什么啊？”
“我？”姜时砚想了想，“梦见的次数太多了，很多都记不清楚，但是最常梦见的也最清楚的就是……”
姜时砚说到这里，不说话了。
“什么？”林舟正低头将橘子上的白丝摘下来，但是又嫌太麻烦，胡乱摘了摘转手就喂到了姜时砚嘴边。
“……我不吃。”姜时砚偏头躲开他的手，他这手刚才打了人还拎了灭火器，都还没洗手。
“你嫌弃我？”林舟收回手，“爱吃不吃，对了，你话还没说完呢，你都梦见我什么？”
“……”姜时砚忍不住笑了一声，“林舟，都是成年男人，你猜不到？你确定你要知道？”
林舟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不过的话题，他自己坦坦荡荡的，只是没成想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这么纯真的。
“闭嘴吧您。”林舟恼羞成怒地将手里的橘子塞进了姜时砚嘴巴里，“敢吐出来，你试试。”
姜时砚努力忘记他这双手都干了什么，将橘子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