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林志飞很快发现，头儿的新宠变成了那盆仙人球, 虽然头儿好像也没有旧宠吧。
但是这对于一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明明生活在现代, 却活像是一个古代人的头儿来说，简直太稀罕了。
他一直带着那盆仙人球，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不说, 还制定了严格的浇水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差的浇水, 带仙人球晒太阳，吃饭的时候仙人球放在身边, 睡觉的时候仙人球放在床边, 就连开车都要让仙人球跟着一起。
这十分稀奇的一幕让林志飞如同发现了新世界, 他迫不及待地就要跟自己的队员们一起分享头儿最近是有多么多的古怪。
然而——
白鲨：“仙人球？我可以在鱼缸里面养吗？”
阿竹：“阿竹不喜欢吃仙人球。”
唯一的正常人明元笑，在听他巴拉巴拉说完了一通之后，也只是轻笑一声，来了一句：“你不懂。”
林志飞：“？？？”
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虽然一部的队员也算是有不少的, 但是唯一正常的只有他一个人。
明元笑不知道林志飞把自己算成了不正常人，他现在只想要赶紧找出陈子骁的执念到底是什么，然后送他归西, 不对，送他轮回, 趁机吸灵力。
为了帮助陈子骁（顺带吸灵力）, 他最近跑天牢跑的贼勤快, 几乎一天三顿的往那跑，早上起来去问一遍，晚上睡前也要去问一遍，有时候半夜起夜都要跑去问。
结果可想而知，陈子骁现在脑子都不清楚了，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眼看着他身上的气越来越淡，明元笑也开始着急了。
不提灵力，陈子骁的确是可怜。
他没做错什么，就是倒霉，被那对夫妇领养，死前还经历了那样的痛苦，现在死了都不能好好的走。
明元笑恨不得24小时都站在陈子骁身边，问他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把那个颜先生给宰了？
目前掌握的信息，这位颜先生的确是做了一堆恶事，无论是陈子骁还是那婴灵都是他干的好事，林上元已经在申请抓捕他，可陈子骁恐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第五天，明元笑刷完牙去看陈子骁，他身上的气已经淡的看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对着和陈子骁一起画画的白鲨说：“他熬不住了，差不多就是今天，把他放出来吧，让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好好飘这么最后一天。”
白鲨很崇拜林志飞，林志飞又崇拜明元笑，他也就跟着很听明元笑的话，听了之后立刻打开了天牢，推着陈子骁出去。
陈子骁出去后却没有飘，而是仿佛忘了自己会飞一样，一步步的走。
明元笑见了，索性自己去送他。
他在一部这个分基地几天里已经把这边摸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了怎么出去下来，他亲自送陈子骁出了基地，到了果园。
展开手中黑伞，让陈子骁站在了下面。
陈子骁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脚下却很有目标的朝前走着，虽然走得缓慢吧。
明元笑也很有耐心的给他撑着伞，也还好这附近偏僻没什么人，不然估计别人看见他给旁边的空气撑伞，一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什么的。
走着走着明元笑就发现了，陈子骁居然还是冲着他同学家去的。
够执着的啊。
看不管是他同学还是清醒时的陈子骁，都说的是他俩最后没怎么接触，自然，那个有点胆大，也有点傻乎乎的同学也不会是害死陈子骁的凶手。
那陈子骁这么执着找他干什么？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到了门口，陈子骁看样子是想要穿墙过去的，可惜他现在快消散了也没这个本事，直接被拦在了外面，明元笑按了门铃，没一会，门开了。
陈子骁的同学站在了他们面前，看着明元笑撑着空伞的样子有些惊讶。
“你是？”
明元笑当时是以麻雀身子来的，之后又是直接去找的一部，这个小孩自然不知道明元笑是谁。
发现他看不见陈子骁，现在手里头多了二十多天储备的明元笑大方的用了一点灵力送过去，快速在面前人眼前划过。
手落下时，他已经能看到陈子骁了。
——咚！
他手里的东西落地，又是惊喜，又是茫然的看向陈子骁：“你回来啦！”
陈子骁苍白着脸望着前方不说话。
发现陈子骁不对劲，他疑惑的去看明元笑。
明元笑耸耸肩：“它没意识了，只想来找你，我就送他来了。”
他没说陈子骁即将消散的时，这哥们理解错了，红着眼眶也不害怕，拉着陈子骁进屋：“好哥们，你是不是发现你家出事了？没地方去了是吧？没事，哥们收留你，你想吃什么元宝蜡烛，我都给你买，我零花钱多的是。”
见他也不问问陈子骁有没有害人的能力就这么直接把人拉进了屋，明元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有义气，还是该说他缺心眼。
算了，缺心眼就缺心眼吧，这样的孩子是挺可爱的。
他收了伞也跟着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这孩子还挺热情的倒水，又翻了一根红蜡烛在陈子骁面前点燃；“来来来，别客气，吃吧。”
明元笑：“……”
太缺了这心眼。
他不得不开口提醒，告诉他陈子骁不吃蜡烛。
“诶，大师啊，那我烧个别墅过去他能收到吗？有没有地府啊？我死了也会是这样吗？为什么他突然就没意识了，什么时候就好了？上次我就觉得他傻傻的，不过那时候好歹还能说几句话，这次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是不是要吸收日月精华什么的。”
明元笑看着面前这个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盲目乐观的孩子，无奈扶额：“我问你，你跟陈子骁有什么约定没有？或者你和他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能让他一直记着的事？”
“没有吧？就每天上学放学的，每天过的都差不多，能有什么让他一直记着的事，约定倒是有很多，但是我一直都说话不算数，所以他从来不当真的。”
明元笑：“……你还真诚实。”
跟这孩子是问不出什么了，陈子骁又变成了这样，看来只能等他消散了。
“算了，你们平时在一起玩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就一起玩吧。”
好歹让陈子骁最好的兄弟送他一程。
不过要是打羽毛球台球这种，陈子骁现在这个状态能玩的了？反正明元笑是很怀疑。
五分钟后，两人一鬼坐在了电视机跟前，一起看电视。
明元笑：“……你们平时最喜欢玩的就是一起看电视？”
“对啊。”
正在调遥控器的孩子十分的理直气壮：“陈子骁爸妈不让他看电视的，他也就只有在我家的时候才能跟我一起看一会，有一次我还带他一起去网吧看电视，人家都打游戏，就他，津津有味的看电视，那时候我还跟他说，等到他长大了自己挣钱了，就想什么时候看电视什么时候看电视。”
说到这里，一直态度都很热情也很快乐的他神情难受下来。
他是傻乎乎的，可也不是没有心。
就算是他再怎么努力的营造气氛，制作出和以前一样的氛围，陈子骁也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样回应他了。
他们也不能一起去网吧，一起去上学了。
死者和生者，明明坐在同一个房间里，却好像是隔着一条巨大无比的鸿沟。
陈子骁再也不能长大，自然也不能买一台电视。
“诶呀我说这个干什么，陈子骁你没生气吧？来，我们看电视。”
他略过这个话题，将注意力放在了电视上，选中了一部武侠剧，和陈子骁一起“看”了起来。
明元笑不爱看武侠剧，索性掏出手机开始建群。
手机是林上元赔给他的，款式型号都和之前那个一样，明元笑摸索了几天熟练掌握，这几天就在学习新技能，建群就是他挖掘的新技能。
他发现了一件事，一部虽然高科技产品有很多，但居然连个工作群都没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林上元平时不喜欢玩手机，白鲨是金鱼喜欢在水底，小圆机器人想联系谁联系谁，林志飞倒是会建，但只看上面的情况就知道结局了。
明元笑直接把一行人拉到了群里，还戳了林志飞让他去拉那位未曾谋面的胡道。
“胡道在深山老林里呢也没信号，等到回来再拉吧。”
林志飞还挺兴奋的，他之前就想建群，结果想到建了群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说话，也许小圆还能捧场说说话就顿时兴致全无。
现在不一样了，明哥和阿竹都算是相对正常，群嘛，不说话怎么能叫群。
他立刻在里面自己跟自己斗起了表情包，明元笑玩手机不久也没时间收集表情包，趁机挨个收藏。
居然还费了不少时间，等到林志飞表示他爷爷叫他回家一趟今晚他不在基地，大家谁能主动出来替他写一点报告群里冷场时，明元笑才放下手机。
沙发上坐着的一人一鬼正都看着电视。
陈子骁一直没什么意识，现在居然也像是看的挺入神的样子，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电视，看的明元笑也好奇起来了。
这什么电视啊，连鬼都能吸引。
他看向屏幕，只见上面正跪了俩人。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接着一起跪在关公像面前。
“今日我二人在此结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对！”
明元笑正看新鲜，听到这话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不对？”
刚问完他就发现了，这句不对居然是陈子骁说的。
他诧异的望向陈子骁，果然见陈子骁正混乱着神情，喃喃的说着：“不对，不对……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能……”
明元笑脑海里立刻想起了他附身在麻雀身上，听到的话。
当初他们两人可是结义了，而且还说了跟电视剧里差不多的话。
他明白了。
明元笑站起身，看向陈子骁：“陈子骁，你的执念不会就是想来告诉你朋友，那句承诺不作数吧？”
陈子骁苍白的脸上依旧满是迷茫，听了明元笑的话，呆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思考一样愣了好一会：“对……不能作数，我死的……太早了。”
旁边的孩子听着这句话，也是愣了。
他没想到，陈子骁死了都要来找他，竟然是为了这个。
明元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子骁死后意识不清，本来就不能正常思考，人死前又会闪回各种以往画面。
也许他的记忆力还有当初和发小一起结义，立下那誓言一幕，已经神志不清的他并不知道不是每一个誓言都必须完成，也不知道不是每一个父母都会爱着孩子。
他只是想来找到自己的发小，告诉他，那话不作数的，我自己死就好了。
可惜发小误会了他的意思，之后又被抓到天牢。
而被明元笑弄清醒后，清醒时刻的陈子骁也理解不了脑子不清楚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一个正常人自然不会为了这样的誓言变成了鬼都要来。
可一个意识不清的陈子骁却可以。
明元笑揉了揉眉心，看着坐在那陈子骁认认真真说着不对，他要一个人死。
阿竹用的是陈子骁的脸，虽然最近吃的日渐圆润，长相也慢慢和陈子骁不太一样了，可对着陈子骁，明元笑还是忍不住的爱屋及乌。
就算是没有阿竹这层关系，这个孩子也善良的让人心疼。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陈子骁的背，望向了前面搞不懂状况的孩子；“你跟他说，是不对，那个话不作数的。”
这个十几岁的孩子张张嘴，看着面前的发小，开了口：“是不对，那话不作数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说话不算数。”
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对于陈子骁来说代表着什么，可在说完后，他脸上还是落下了泪水。
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又被毛毯吸收。
陈子骁听到这番话，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明元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执念不见了。
让整个一部都搞不懂的长久盘桓不去，竟然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已。
他叹口气，盘腿而坐，送走了陈子骁。
陈子骁在他的发小面前渐渐消失，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谁也不知道在最后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只是走前，他冲着他们笑了，就好像是以前什么都没发生时一样，阳光又羞涩。
轮回门关上时明元笑放好项链。
只多了十天的量，看来陈子骁真的差点就撑不住了。
旁边的小孩还在问他陈子骁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明元笑拍拍他的肩，拉开门走了出去，在群里让小圆准备一下，给这小孩模糊记忆，清除他所有关于“见到死去陈子骁”的记录。
这几天这小孩的所有设备都被监视着，保证他不会通过网络将这件事告诉别人，顺带，手写的也不行。
他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并且会在醒后认为这是自己太想念同学才做的梦，再次见到明元笑林上元他们，哪怕是擦肩而过他也只会觉得眼熟。
高科技，就是强。
果然背后有队友就是好办事，手里有了灵力，明元笑又大方起来，溜达溜达回了基地，打算去给林上元的那颗仙人球补充一下灵力。
林上元这五天一直没来找他，但他明明瞧见对方抱着仙人球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按理说应该吸了不少灵力才对。
不过很快明元笑就给这位一部头儿找好了理由。
一定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跟自己张口，或者太节省着用了。
一看就知道林上元是那种非常会隐忍的类型，尤其都熬了二十多年了，更加熬得住。
所以还是得他主动去给仙人球补充灵力。
没办法，谁让他是蓝星好队友呢。
明元笑哼着歌找到了林上元。
林上元正坐在控制室擦他那条黑色长鞭，仙人球就摆放在面前桌面上，不知道是不是明元笑错觉，他总觉得这仙人球好像比之前大了不少。
才五天啊，长的这么快吗？
“林队，擦鞭子呢。”
明元笑自然上前打了声招呼，一手托起仙人球打算往里面输灵力，结果灵力进去却直接弹了回来。
他微微愣了愣，一查看才心情复杂的发现，五天过去，这盆仙人球里的灵力半点没少不说，还因为长得好，比之前他送给林上元时多了那么一丢丢。
灵异事件？？
一低头，就发现正坐在那的林上元鞭子也不擦了，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明元笑感觉林上元好像是有点紧张。
他还没开口，林上元就先说话了：“你要把它要回去吗。”
明元笑：“？”
他用他睿智的大脑思考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林上元说的是仙人球。
明元笑：“……”
所以他抠门这件事连林上元都知道了吗？他怎么可能干出把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这种没品的事。
是谁出卖他，一定是阿竹这个小坏蛋。
“咳咳，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我要它干嘛。”
明元笑严肃的为自己正言：“我是想帮你补充点灵力来着，林队，你这几天没用里面的灵力吗？怎么一点都没少？”
林上元顿了几秒，才说：“小球没有灵力会死。”
明元笑；“小球？”
什么球？哪来的球？
他的视线顺着林上元的眼神逐渐下移，落在了这盆仙人球上。
明元笑：“……林队你说的小球是这盆仙人球？”
林上元嗯了一声。
明元笑：“……”
“你还给它起名了？”
“嗯。”
见林上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当然，这位林队也从来不开玩笑，明元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只是一个工具仙人球，用来储存灵力好让你吸”的事实。
他以为他送给林上元一个充灵宝，结果林上元把这玩意当成宠物养？
明元笑代入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理解林上元的。
毕竟植物里面有灵力，林上元以前肯定是一碰植物植物就死，动物估摸着也差不多，所以他才一边不肯触碰动植物，一边又悄悄的喜欢它们（参观之前明元笑版小胖鸟和现在的仙人球）。
现在难得有个不会被自己吸死的植物，林上元当成宝贝来养着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同样有个悲惨童年的明元笑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人家。
于是他转头去花鸟市场买了一盆仙人球，灌输好灵力后又送给了林上元，并且这一次特地说清楚了，这就是个道具，让你吸的。
然后林上元不再是走到哪里都带着一盆仙人球了，他改成带两盆。
并且第二盆仙人球荣幸得名二球。
明元笑：“……”
他现在知道小圆这么一个高科技智能机器人为什么名气取的这么平平无奇了。
说实在的，明元笑有些恼怒。
他好心好意帮林上元，每次送过去的植物也都是说清楚了是充灵宝，结果他硬是死扛着不用，自己每天受疼，看着植物在那茁壮生长。
不是不能理解他喜欢养植物，养一盆就行了，另一盆用来吸不好吗？
浪费他灵力。
虽然有点恼，明元笑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没跟他要灵力，是他主动要给，而且东西都送出了，人家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呗。
但还是有点不爽。
明元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虽然他就是个小心眼。
接下来几天，就连最懵懂的阿竹都看出来明元笑不爱像是之前那样总去找林上元说话了。
这天晚上主宠二人正一起看哆啦A梦，阿竹就问了。
明元笑打了个哈哈：“我以前哪有经常去找林队，没有的事。”
“没有，主人很喜欢去找林队的，你经常给他讲笑话，说八卦，还有问他以前任务都发生了什么。”
“有吗？没有吧。”
明元笑有点心虚。
好吧他承认，他这几天是比较喜欢去找林上元。
上次婴灵那件事时，第一次被人这么护着，他是有点小感激，再加上林上元和他一样都有灵根（虽然他的是自己做的还碎了），两人都要在这个没有灵力的世界里艰难生活，他自然就对林上元有种“这是自己人”的感觉。
可能就是，试图交朋友吧。
阿竹重重点头：“有的，主人只顾着跟林队说话，都没空陪阿竹玩。”
明元笑立刻开始甜言蜜语：“好好好，主人不找林队了，就陪着我们小阿竹。”
“主人骗阿竹，你肯定又会去找林队，林队长得帅，又厉害，主人你就喜欢厉害的人，阿竹知道。”
明元笑：“……”
这小东西，什么叫喜欢，那叫喜欢结交。
见阿竹噘着嘴不高兴了，他也有点心虚，自从来了一部，他的确是没怎么陪阿竹玩，以前在竹林天天黏在一起，现在都是阿竹看电视他跑去干别的。
明元笑深刻的反省了自己。
虽然阿竹这几天吃零食打游戏看电视游泳吃竹子荡秋千玩的也挺开心的，但是作为主人，他也不能冷落了阿竹。
明元笑又是一顿甜言蜜语的哄：“乖阿竹，主人当然最喜欢你啦，林队虽然厉害，但是人冷冰冰的，你看你主人我，活泼开朗，我跟他玩不到一起的，只有我们阿竹这么可爱的大宝贝才能和我玩到一起。”
外面，林志飞正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就发现一手抱着一盆仙人球的林上元静静站在明哥房间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好奇上前：“头儿，你这么晚找明哥有事啊？”
林上元戴着黑手套的手抱紧了两盆仙人球：“没事。”
他转身就走，因为腿长走的快，一眨眼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林志飞挠挠头。
头儿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他不一直都有事就说吗？大半夜的站在人家门口还说没事，谁信啊。
他打了个哈欠去外面找方便面打算泡面吃，屋里的明元笑没去注意外面有没有人，还在用着各种夸张的词句吹捧阿竹。
阿竹果然好哄，害羞的捂住脸往被窝里钻，一边钻一边说：“那我可以和林队一起玩吗？林队好像以前的主人，阿竹也想找他。”
明元笑轻轻拍他一下；“你个颜控，你就是看他长的好才想和他玩，还像我，这拍马屁的本事跟谁学的。”
说完阿竹，明元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撇嘴。
他还说阿竹呢，他自己不也是个颜控，见林上元长得好就想跟他亲近。
说起来，林上元到底是怎么长的，这里又不是修真界，没那么多灵力居然还能长的这么好，难道真的是天灵根天赋异禀？
他打了个哈欠，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阿竹倒是精神奕奕的看了一晚上电视，第二天黑眼圈又加深了几分，好在他是个有主人养的米虫，也不用去奋斗努力上班，被子一卷就呼噜噜的能睡一个白天。
明元笑一晚上都睡得挺好，第二天想着昨晚和阿竹的玩笑话，心底的那点子小生气也散了。
本来嘛，林上元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是他自己凑上去要跟人家做朋友的，那两盆仙人球也是他送给林上元的，林上元不愿意去吸，他生个什么气。
这几天他没去找林上元，按着林上元那个性子说不定都没发现，毕竟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家伙脸上的表情都是那样。
明元笑一向厚脸皮，发现这次也许在别人看来自己生气生的莫名其妙后，又大大方方的跑去找林上元，并且还准备了一本新的笑话书。
林上元果然还是坐在控制室那，明元笑坐下，嬉皮笑脸的跟他打招呼：“林队，早啊，吃了吗？”
以前都会回他一句的林上元今天却只是冷淡的恩了一声。
明元笑也没注意到，开始巴拉巴拉的说起了昨晚上他和阿竹一起看的电视剧：“一个动画片，把阿竹吓得哇哇叫，直往我怀里扑，我就赶紧抱住他哄，说别怕别怕，主人在，他才不叫了，吃了两斤竹子才压了惊，可把我给逗死了。”
林上元这次连个嗯都没了。
默不作声的坐在原地，微微垂眼擦着他手里的长鞭。
明元笑这个时候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了，怎么感觉林上元比以前要更不爱搭理他了。
他又说了几个自己跟阿竹之前的趣事。
林上元垂着眼，一下一下擦着长鞭，耳边是明元笑欢快的声音。
阿竹阿竹，都是阿竹。
他脑海里想起了昨天明元笑对阿竹说的话。
——林队虽然厉害，但是人冷冰冰的，你看你主人我，活泼开朗，我跟他玩不到一起的，只有我们阿竹这么可爱的大宝贝才能和我玩到一起。
林上元握紧了手里擦长鞭的布。
“林队？？你干什么呢？？”
明元笑惊讶的声音响起，林上元这才发现，他手里的布已经直接成了粉。
他烫手一样的将手里的粉扬开，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起身过猛，坐着的椅子还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正在控制室的白鲨好奇的看了过来，走廊路过的阿竹也进来看了看，满脸的好奇。
明元笑也正在很惊讶的望着他，林上元将手背在身后，默不作声的转身要出去。
刚走了没两步又想起来什么，转身又走了回来，一手一个拿走了自己之前摆在控制台上的仙人球。
明元笑简直就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林上元居然就这么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
也不说去哪里，也不说先不聊了。
就这么走了？？
之前林上元虽然很不喜欢说话，但是他教养很好，不管是不是他想回应，都会回应一句，哪怕是个嗯。
可现在，他居然就这么在明元笑正跟他说话的时候走了？
明元笑早上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交什么朋友，不交了。
他这边嬉皮笑脸的，人家不接招，他就是说破嘴皮子又有什么用。
而且，之前他明明还以为林上元也挺想要和他做朋友的，之前在婴灵那还护着他来着。
要不然他明元笑脸皮再厚，也不能就这么直接热情似火的上啊。
难道他感受错了？
林上元没有给他友谊的信号？是他自己接收错了领错了情？
越想越烦，再想到也许人家也觉得自己这几天叽叽喳喳很烦，明元笑揉了一把脸，更烦了。
他又不是上赶着的，人家不乐意，他还能逼着人家不成，至于像是躲什么蛇蝎一样的躲着他吗？
明元笑赌气，又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他倒是没冷待林上元，只是像是对普通队员一样而已。
看不出林上元对此有什么反应，反正擦鞭子擦的更勤快了。
被爷爷传召回来的林志飞高高兴兴回来，还带了一些好吃的。
结果刚下了电梯，他就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再去看一眼林上元。
嘶！！他才去了几天，怎么感觉头儿整个人好像直接进入寒冰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