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等等，免费？
沈瓷伸手抓住了傅霆的领带：“到底怎么回事？”
傅霆低头, 面无表情地看她, 眸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难得见傅霆这种有点苦恼的表情。
沈瓷眼里闪过惊愕。
她并不傻, 片刻后就明白了傅霆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大概是昨晚与赫妄在串串店吃东西的时候, 自己因为贪吃喝了特别多的白桃气泡水, 冰冰凉凉的, 所以导致生理期提前了。
沈瓷明白了一切, 又想了下傅霆刚才帮自己往腰间系衣服的动作，觉得愈发丢人。
“我刚才，是不是被好多同学看到了。”
傅霆双手用了点力气, 将沈瓷稳稳地抱在怀里, 长睫下垂, 薄唇轻启：“只有我。”
“傅老师……”沈瓷欲言又止。
傅霆收回视线, 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傅霆。”
“谢谢你，傅霆。”
沈瓷非常真心实意地向他道谢, 当傅霆走到了楼梯处准备下楼，她想起了中午陆以昼跟她说的话, 连连摇头：“把我放下去吧, 我最近吃胖了……”
胖了？
傅霆思索几秒, 甚至还特地认真地颠了颠怀中的小姑娘, 感觉她像是软乎乎又轻飘飘的云朵, 没什么重量。
“……”傅霆实事求是, 说：“我以前没有抱过你。”
“哦。”沈瓷的脸垂下来。
傅霆：“但是你一点也不重。”
实不相瞒。
沈瓷这个时候觉得男主角傅霆实在太有魅力了，她就一直呆呆的看着他，视线都未从他身上离开过。
少年连下颌都是白瘦干净的。
沈瓷还记得，这本买股文里，最后苏璐璐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所有股票，只选择了傅霆，大概也是跟傅霆的性格有关系吧。
她默默地又瞟了眼傅霆，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留意到自己奇怪的目光，这才松了口气，把视线移回来。
傅霆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先通知了方叔，然后把沈瓷抱到了西区侧门这边，送她上了车。
沈瓷背靠着柔软的座椅，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书包，她手忙脚乱的向傅霆道谢：“那个，谢谢！明天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会让安娜把它清洗的干干净净再还给你的。”
“嗯。”
傅霆点头，和方叔打了招呼后，才关上了车门。
他往前走没几步，准备回家，就有几个艺术区的学姐看到了他，其中两个最大胆地走过来，神色忐忑，还有点紧张：“你好，傅霆学弟。”
傅霆脚步停下，眼皮一撩，带了几分困惑。
“可以和我们合影吗？”学姐把手机递过来。
傅霆立刻摇头：“收费的。”
学姐们正懵逼着，就看到傅霆已经很礼貌地微微颔首，绕道离开。
他在去餐厅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抱着玫瑰花的秦和希，还有他身后站着的一群穿着盛京高中制服的男生，秦和希活像是帮派大哥大，周围考完试的高一年级的同学几乎都是躲着走的。
“老大，高一的人确实是在这栋楼考试的，但是我们也没看到沈瓷同学下来。”
“哥，咱们光顾着守在正门这里，但是这个教学楼往右边还有个侧门，没准沈瓷妹妹从那边走了。”
秦和希微微笑了笑。
他目光正四处看着，这一看，就落到了不远处的傅霆身上。
傅霆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再加上他帅的很独特，帅哥对于帅哥之间的感觉，就跟美少女看其他美少女一样，总是有种诡异的感觉。
等傅霆走后，秦和希才勾勾手指，叫来了旁边的一个男生。
“刚才那个是谁？”
旁边有个男生立刻凑过来：“是高一实验班的傅霆，今年京市的中考状元，听说也是这次学生会内定的新会长。”
真鸡.儿刺激！
男生默默想着，没敢告诉秦和希。
这个傅霆就是他追的沈瓷妹妹的绯闻男朋友。
傅霆也在离开前看了眼秦和希。
道理大家都懂。
他看着看着，神色间带有几分探究，不经意间二人目光相撞，秦和希还未绽开笑容之际，傅霆很冷漠，直接就走了。
-
傍晚，城中心小区附近的市场一片喧嚣声。
傅霆骑着自行车，把车子锁在了一旁，然后进入了市场旁一家小小的水果店。
这家水果店的摊子很小，旁边又有几家最近刚开的超市，抢走了不少货源，来来往往买菜的人们形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有个少年正默默重复着从店里把水果筐搬出来摆在门口的动作。
“小傅，真是麻烦你了。”
有个女人看着傅霆，充满了歉意。
她是这家水果店店主的妻子。
几天前，店主凌晨去郊区采购新鲜的水果，却在路上出了车祸，万幸伤势不重，只是人现在还在医院，本来小店生意就不行，这几天情况更是雪上加霜。
而她又刚怀孕没多久，样样都要用到钱，让这个本来就不算富裕的家庭生活过的愈发艰难。
就在她忙的心力交瘁之时，住在他们楼下的傅霆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都是住在老城区那片没拆迁的房子里，平日里夫妻俩对傅霆的印象就是一个独自生活的可怜的孩子，时不时会把他接到家里吃点好的，傅霆只是去医院问了店主每日进货的时间和情况，就一声不吭的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肩上。
每日清晨天还未亮，傅霆就会骑着电动三轮车到郊区附近的果园谈好水果的价格，送回到店里。
晚上下课，他准时来店里帮忙，把每个水果擦得干干净净，放入框子内，再搬到市场外面的小摊上卖。
他人长得清隽好看，一张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差的脸也吸引了不少客人，再加上他们家选的水果个个都是新鲜的，价格又公道，这几天，生意竟慢慢地好了起来。
多亏了傅霆，店主妻子总算是分神去医院照顾老公，再过不了多久，等店主一出院，这日子就恢复正常了。
傅霆把专门称水果的电子秤抱在胸前，“姐，你现在就去医院给赵哥送饭去吧，店里这边我看着。”
“……哎，好。”店主妻子点点头，欲言又止：“小傅，咱们真的麻烦你了……”
傅霆立刻摇头。
他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水果摊旁，顺便拿出了学校发的复习资料，认认真真地看着。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市场里来来往往的车声、人声嘈杂又混乱，傅霆似乎压根没有受到影响。
“小老板，你这葡萄多少钱一斤？”
“十一块。”
“好吃吗？”
“好吃。”
买水果的顾客也没被傅霆这淡淡的嗓音吓到，反而兴致勃勃地挑了点水果，然后交给傅霆。
现在这些卖水果的小贩啊，个个都吹自家的水果多好吃，但是买回去才知道，缺斤少两，胡乱报价简直都是常有的事情，她在这个少年这里买过几次，价格公道，水果个个甜甜的，还新鲜，再加上她每次来，都能看到这个卖水果的少年正在认真看书，一来二去的，难免对少年产生了几分同情和敬佩。
他们家儿子，天天在家躺着玩游戏，做个家务都要父母喊半天，跟这个少年的确没法比。
傅霆起身，称完重量，把装着水果的袋子递给了阿姨。
阿姨欢快地扫了二维码，大着嗓门儿：“哎，小老板，你这是在哪个高中读书呢？二中，还是附中啊？”
京市第二高中和京市师范附中，已经是这附近最好的学校了。
“盛京国际高中。”傅霆道。
全京市，不，是全国都排的上前三名的最好的高中。
阿姨：“……小老板，你可太厉害了，你这么好的成绩怎么不去给别人补习赚点钱呢，你有没有兴趣来教我儿子？”
傅霆从书中缓缓抬头：“对不起，阿姨，我已经有一个学生了。”
阿姨开心道：“再带一个不行？”
傅霆语气随意的开口：“她特别笨，每次给她讲很久，她才能听懂，我给她上课一直很累，所以不能再带学生了。”
阿姨笑了几声，离开了。
不多会儿，又有人过来问傅霆水果的价格，傅霆默不作声地收款，打包，直到天色越来越晚，水果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部分草莓。
傅霆把筐子搬回店里，又把店里的东西都收整了下，恰好店主夫人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她发现傅霆竟然一直盯着那些草莓，不由得笑出来：“小傅，喜欢就拿回家吃，这几天天热，你吃点水果，消消火。”
傅霆就觉得那些草莓看上去十分鲜嫩可口，个头圆滚滚的，卖相很好。
很适合送给某个人。
他嗯嗯两声：“姐，那我买下了。”
傅霆动作很麻利的扫了二维码，买下了这些价值20多块钱的草莓，店主妻子看出了他的想法，特地从店里最上头的柜子翻出了个系着蝴蝶结的可爱果篮。
这些果篮一般都是给情人节，七夕节，还有其他一些特殊的节日准备的。
有些男孩子送女孩子礼物，就喜欢把草莓这样可爱又讨女孩子喜欢的水果装点成花束，再拿去送给女孩。
她帮着傅霆一起把草莓都装进篮子里，然后细心地打包成一个漂亮的花束，放到了冰箱内。
天气热，草莓很容易坏掉，品相自然就不好看了。
这样的话，傅霆拿去送给女孩子，可能还会让人讨厌呢。
“小傅，明天周末，你来店里拿，再把草莓送给她。”店主夫人笑眯眯地说着，摸了摸傅霆的头。
“咱们小傅这么温柔，下次把女朋友带过来给姐看看吧。”
傅霆唇角微微勾了勾：“她是我学生，这也是我给她的奖励而已，姐，你想多了。”
-
晚上。
沈瓷房间的灯只留了床头柜前的台灯，房间里看上去昏暗极了。
她缩在自己的被窝里，怀抱着熊头暖宝宝，睡觉也一点不安稳，肚子里翻江倒海，原本还只是隐约的疼痛感，现在已经变成了好像有什么在体内翻.搅的感觉，沈瓷自有记忆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疼过，她的腿也蜷曲起来，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房间门被轻轻地打开。
小柯基贝多芬首先蹿进来，直接跳到了沈瓷的床上。
平日里回家后都会陪自己去花园里玩的小主人今天罕见的连它的狗头都没有撸就回到了房间里，而且连吃晚餐的时候也没下来，小柯基在沈瓷的床上打了个滚，又唰地一下拱开了盖在沈瓷身上软绵绵的被子，狗头一歪。
小主人很痛苦。
她抱紧了自己的肚子，好像呜呜呜地在哭。
沈瓷被来回在自己身体旁边的狗子吵醒了，她勉强睁开眼睛，小柯基见状，立马舔了舔她的手，然后钻进她胳膊下面。
“贝多芬，过来，别打扰小瓷妹妹睡觉了。”
小柯基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吐着舌头，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出门的时候还特地撞了一下赫妄的腿。
这狗是成精了还是被沈瓷偷偷送去上学了？
赫妄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这才走进了房间，看着床上还躺着的沈瓷，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些许茫然和无措。
他在外面的确锋芒毕露，但在沈瓷面前，一直都是温柔阳光的好哥哥，又因为年龄相差不大，所以家里沈瓷最喜欢的就是赫妄了，连她中考结束后那次出国，都是瞒着家里人跟他一起出去的。
现在是他的错，才让沈瓷这么痛苦。
他作为哥哥，应该好好保护妹妹，明知道沈瓷是那种稍微辣一点的东西吃下去都会上吐下泻的人，他还是任性的带着她跑出去了。
赫妄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沈瓷床前，灯光下，沈瓷眼睛红彤彤一片，跟兔子似的，一看就是疼得受不了哭了好几次。
下一秒，他蹙了蹙眉，“小瓷。”
“哥……”沈瓷眼睛的灯火亮了亮：“哥，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昨天的串串好好吃啊，下次我们再去吧。”
赫妄没做声。
他眉头稍稍松了许多，“你可真是，不长记性。”
明明是他的责任才对……
但是沈瓷还是很温柔的，完全忽略掉这件事。
这样的妹妹，真的是为了她摘星星，摘月亮都愿意。
赫妄抬手轻轻地擦掉了沈瓷脸上冒出的汗珠，被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他连忙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脖颈，额头，还有手心，温度同样很高，只是她还在不停地出汗，身体也烫的厉害。
沈瓷因为生理期误吃辣椒和冷饮，变得这么狼狈，本来已经觉得很丢人了，结果赫妄现在露出的这幅好像她快要死掉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细细的手指在赫妄的脑门上弹了下。
一点也不疼，跟棉花似的。
赫妄抬眼，沈瓷声音也是小小的：“哥哥，你会因为这件事，下次就不带我去吃了吗？”
他抓住她的手：“不会。”
沈瓷想抽回来，无奈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也只能仍由他抓着。
“好，那你早点睡，乖乖乖~哥哥一直陪着你。”
赫妄明天就进入新专辑合体前的密训期，进了公司的宿舍就再也出不来了，在这之前，他还是想好好地再陪陪自己的妹妹。
沈瓷乖巧的点头，闭上眼睛。
下一秒，赫妄亲了亲她的手指，细心地替她放回，掖了掖被角。
他拿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很可爱的雏菊钻石发夹，亮晶晶的，是前几天S家新推出的夏季新品，赫妄觉得很适合，就拜托经纪人从米兰买回来，再送给沈瓷。
“晚安，小瓷。”
沈瓷被肚子痛和精神上的疲惫折磨着，本来已经快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门好像又被推开。
她本以为是赫妄，等听到那阵沉稳的脚步声，才知道是赫言。
沈瓷打起精神，睫毛有些困倦地颤了颤，慢慢睁眼。
赫言在她床边站着，穿着面料不菲的衬衣西裤，身材挺拔，在屋内本就不算太明亮的光芒的照耀下，他优雅的姿态更像是一幅油画般迷人。
“哥哥。”
沈瓷肉眼可见的萎靡不振了。
她真的很想睡觉，怎么大家都挨个来找她呢！
赫言好像看出来她的心思，轻笑着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我已经教育过赫妄了。”
“又不是妄哥的错，是我太贪吃了。”
“你自己也知道，还吃。”赫言在她床边坐下，狭长的眼眸带着浅笑：“这次知道疼了吧。”
“哥，你不要再说了QAQ……”
赫言的笑容在看到沈瓷床头前的黑色盒子时有点凝滞。
他皱了下眉，眉眼带了几分探究，但也很快猜到了是谁放在这里的。
“小瓷，晚安。”
赫言附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快点好起来吧，到时候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沈瓷蔫蔫儿地挥了挥手，跟赫言说了再见。
大概只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沈瓷的肚子又开始疼了，她转了身，愈发觉得肠胃也跟着一起难受，索性又重新平躺着，明明身体温度很高，可是她又觉得冷，刘海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
沈瑜端着药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妹妹在房间的那张公主床上疼得打滚的样子。
唉……
她叹气，走过去，握住了沈瓷的不安分的已经探出被子的脚，塞回去。
“别乱动，坐起来吃药，明天就好了。”
沈瓷立刻缩了缩，从被窝里小心地探出头，沈瑜端着碗，正在吹着汤匙上那一勺的温度，然后让沈瓷起身，准备喂她吃药。
碗里的药水黑乎乎的，还伴随着一股独特的中药味道，沈瓷下意识的皱眉。
沈瑜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出去买了药，在厨房熬了很久，才给沈瓷端了上来。
这是她当时拍某部古装剧的时候，某位化妆师告诉她的方子，良药苦口，自从按照这个方子调理后，只要小心注意饮食，就不再会有生理痛的问题了。
沈瓷抽抽鼻子，沈瑜却不依不饶。
没办法，沈瑜靠近她，把汤匙推到了沈瓷面前，沈瓷再也没办法拒绝，只好默默地忍着苦味，一口一口地把药喝完了。
“呜，好苦。”
“给。”沈瑜瞥了她一眼，把旁边的水递给她。
“明天就好了。”沈瑜看着沈瓷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叫你吃吃吃，现在吃出毛病了吧！肚子疼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少吃点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沈瓷大大的脑袋带着大大的委屈。
沈瑜拍了她脑袋一下，沈瓷抖了抖，抓住了沈瑜的裙摆：“姐姐。”
沈瑜嫌弃脸：“松手，脏死了。”
“姐姐，陪我睡吧。”
沈瑜纠结了一下下：“啊……嗯。”
-
第二天，沈瓷揉着眼睛起床，身旁的姐姐早就不见了。
她打着哈欠走下楼梯，李管家见到她，连忙迎了上来：“小瓷小姐，今天身体舒服了吗？”
“嗯，好多了。家里其他人呢？”
“大小姐和两位少爷都有事情忙，很早就出门了。”李管家把她带到了餐厅，旁边的安娜也把沈瓷的早餐端到她面前。
沈瓷低头，看着盘中小小的分量，震惊。
“怎么这么少？安娜啊，是他们把早餐吃完了吗？”
沈瓷委委屈屈。
平时早餐她就可以吃十碗，而且一边吃还能一边闻香香的味道，特别幸福。
盘中的食量很少，而且尤以低热量的全麦面包切片和水煮蛋为主，连她平日里最爱喝的果汁都换成了低脂牛奶。
李管家替沈瓷把餐布铺在了腿上：“小瓷小姐，是咱们大小姐觉得你平时吃的太多了，督促你要减肥的，等会儿你吃完早餐，就去附近的公园逛一逛吧，大小姐说，就是因为你平时偷懒不锻炼，所以生理期才这么疼的。”
沈瓷：“……”
她呵呵干笑半天：“我锻炼呢，我这几天都准备去公园跳舞的。”
很快地把早餐吃完，沈瓷换了身简单的装扮，白色T恤，牛仔裤，外面随便找了件浅蓝色的格子衬衫，松松垮垮的在下摆处系了个结，沈瓷就准备出门了。
她拒绝了家里的车，还是老样子，找了辆共享单车，在微风徐徐的街道上骑着向白山公园出发。
在街道这头，黑色的加长豪车内，少年坐在后座，身旁还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不停地在跟他说话。
“少爷，这是盛京高中高一五班全部同学的资料。”
秦和希接过。
他匆匆翻过，却没有找到那天在沈瓷身后那个戴眼镜少年。
正在困惑之际，秦和希无意间发现了车窗外街道那头骑着车经过的沈瓷。
她背着特别可爱的包，身段均匀，双腿修长，长长的黑发上别着星星发夹，微微仰颈，露出了纤细的脖颈和美丽的一塌糊涂的侧脸。
秦和希嘴角边露出笑容，但很快沈瓷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内。
他又注意到，沈瓷骑着的那辆通体绿颜色的自行车，街道旁边也停着不少。
“那是什么？”秦和希跃跃欲试。
“是……共享单车，每个人都可以用这种车子在规定的范围内自由骑行，根据公里数和时间来计算价格。”
秦和希笑容加深：“那我也要骑车，我要追妹妹。”
身旁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少爷，据我所知，在您所掌握的技能里，并没有骑自行车这一项。”
秦和希笑容坍塌。
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示意身边的人靠近，说了个办法。
-
白山公园后门最前面是一条坡路。
沈瓷最喜欢的就是骑着自行车从这条路上直接下来，速度加快带来的感觉特别刺激。
这一次，她仍旧是原路骑行，即将从坡道上方冲下来。
在公园侧门处，一群男人扶着正骑在自行车上的秦和希，前面还有人举手示意：“还有1分钟，沈瓷小姐就过来了，目测她的行进速度是……”
“我说三二一，然后你们把我推出去，听懂了吗？”秦和希脚踩在自行车的踏板上，周围一群穿着黑衣服的猛男纷纷点头。
沈瓷是在马上要到公园门前发现不对劲的。
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的门口那里忽然冲出一个骑着单车的少年，空气刹那停止流转，沈瓷惊得立刻猛捏刹车，她眼睛瞪圆，脚下也不断地在试图让车子停下来，直到两辆车子即将相撞前，沈瓷停了下来。
对方就没她这么好运气了，直接从车子上摔下来。
咋、咋一转眼就这样了？
我明明没有撞到他啊？
这是碰瓷吗？
沈瓷惊疑不定的，赶快把车子停在路边，跑到了那个少年身边。
“你没事吧？”
秦和希唇角不由向上勾了下。
他还记得，当时的女孩也是这样跑到了因为大意所以才被人袭击的自己的身边，然后用这样温柔又软软的声音询问他。
秦和希摆好表情，埋着脑袋。
沈瓷戳戳他：“你好……？”
“我的腿，好像摔伤了。”秦和希开口，轻轻的，“沈瓷妹妹，真的很痛的，你帮我看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