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修）
纪芸还有事要去公司, 丹丹留下来照顾他。
丹丹把小猪公仔拿出来, 放在电视柜上，10只按从小到大排列, 整整一排。
“哇哦, 好可爱哦，”丹丹跪在柜子前，星星眼看着10只小猪仔, 被萌得不行, 说, “临哥原来你这么少女心呀！”
“？？？”
裴临阴恻恻地威胁：“感受着我身上暴涨的荷尔蒙，你再说一句什么心？”
丹丹：“......”
对不起, 没感受到。
不过小助理没人权，为了工资，丹丹昧着良心说：“临哥是世界上最爷们的男人！”
裴临满意了。
不过这季柏廷忽然什么毛病, 好端端的送那么多猪给他。
季柏廷一天都回他消息, 也不知道是没看到, 还是忘了回。
裴临一直心痒痒地想问他为什么送他这么多的猪, 结果对方不回消息, 他又不想再去戳一下他, 总觉得那样他特别在意一样, 输了牌面。
对家面前, 输什么也不能输牌面！
裴临这感冒来势汹汹, 尽管纪芸把各种凉茶都给他灌了一遍, 可他的嗓子还是跟公鸭嗓一样, 在失声的边缘疯狂试探。
第二天一早飞C市准备录制偶像之声。
在机场刚巧碰到跟他同一班飞机的黄心远，这次黄心远跟助理来的，陈煜没跟。
黄心远听他声音沙哑，一脸病气，说：“你怎么多病多灾的，上次受伤，这次又感冒。”
裴临也郁闷，哑着声说：“我也纳闷我生活为何如此丰富。”
“不行，我听你说话好难受，”黄心远抓狂，“整颗心都在挠。”
裴临乐了：“那万一我跟你抽到一组，你岂不是要被逼疯。”
事实证明黑锦鲤真的具备乌鸦嘴功能，中午抽签，裴临和黄心远抽一起了......
裴临和黄心远的音域很相近，选歌非常好选，两个人可以尽情地选加分的歌——如果裴临的嗓子正常的话。
他现在跟个漏风的破风箱一样，最简单的《一闪一闪亮晶晶》都能唱出鬼片效果。
黄心远虽然上午嫌弃了他声音，但一直安慰他没事，多灌点凉茶，明天就好了。
裴临知道他这状态明天怕是也改善不了多少，他跟黄心远一起，纯粹是拖他的后腿，思虑良久，决定退出这场比赛。
节目组有紧急预案，碰到谁不能上，可以选一位导师一起唱。
裴临并没有跟黄心远商量，而是自己找到了总导徐导和大导师季柏廷，说明了自己想退出的决心。
徐导听他说话也牙酸，但是裴临的爆点足话题度高，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他走。
“你如果退出的话，这次会没有分，下次即使拿满分，也没晋级的可能了，明天或许情况会好转，你再努力努力？”
比赛导师打分都是9-10之间，无论唱得多差，都不会掉下9分，但如果不参加，就是0分计算，到时候三期结束，人家都是27分以上的成绩，他最高也只能拿不到20分。
所以放弃等于淘汰，神仙都救不回来那种。
他说的这些问题，裴临来前都考虑过了。
他退出这次比赛，等于自动放弃了晋级权。
但是：“我可以努力，但我不能拖累别人。”
上次黄心远的成绩是第六，只要接下来他发挥正常，前八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舞台很吸粉，人气又高，多苟一期，都能赚一大波人气，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走得更远一点。
徐导没想到他考虑的是这个，更头疼了，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
“要不这样，你跟你的搭档，黄心远是吧，这次情况特殊，都可以选一个导师对唱，行吧，这样就不会拖后腿了。”
裴临：“这样对其他人不公平。”
四位导师，每一位都是非常专业的歌手，跟他们对唱，极大可能是被带飞，这样子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但如果他退出，黄心远跟导师对唱，属于启动紧急预案，情况又不一样。
“......”导演没辙了，第一次痛恨起这个对唱PK的赛制来。
如果裴临走了，这个节目大打折扣，他还靠他上热搜挖掘爆点呢。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一边一直没吱声的季柏廷，希望他能挽留他这位小粉丝。
季柏廷半坐在桌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抱臂微微垂着头，闻言抬眸，深邃的眼瞳看着裴临。
“你考虑清楚了？”他表情淡淡，声音无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不知道他对于裴临的退出抱以何种态度。
季柏廷昨天没回他的消息，这会儿见面，裴临生出一种二人在冷战的错觉。
呸，是季柏廷单方面地冷暴力他。
裴临：“对。”
季柏廷点了下头，收起双腿站起来，说：“既然如此，作为导师，我尊重你的选择，也......”
“咚咚咚！”
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徐导正烦躁，说：“进来。”
休息室的门打开，进来的却是黄心远。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黄心远喘着气，显然是跑过来的，他说，“徐导，季老师，我不同意他退出比赛。”
徐导本来就不愿意他退，一听这话眼睛一亮：“我们正说着这事情呢，你也劝劝他。”
裴临无奈，咳了两声清了下嗓子，说：“我这状态真没办法唱，你要让我留下给黑子们狂欢的黑历史吗？”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黄心远看着他，说，“我也知道我在这个舞台走不了很远，但我想看你拿第一。”
说着，他附到裴临耳边，小声说：“要是林双韫那东西夺冠，我会膈应死的。”
裴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林双韫是有多招人恨啊。
不过他夺冠，应该确实挺膈应人的。
黄心远认真地看着他：“行不行？”
徐导也目光切切，连季柏廷也微微抬眸，向他瞥来。
裴临重生这么久，总是碰到的恶意都，善意少，好在他一惯没心没肺也没觉得多难过，现在骤然给他扔了个催泪式的感动，他反倒有点不知道手脚哪里放。
“好。”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吐出这个似有万斤重的字。
徐导松了口大气。
季柏廷倒是一脸季式平淡，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说：“加油。”
为了充分照顾了裴临的嗓子，他们这次选的是一首调低的慢歌。
但公鸭嗓能唱出什么好听的歌来，他们的组合，不负所望地拿了最低分。
特别是裴临，拿到了开播以来最低的9.013，而且那0.013，还是谢沅白打的0.05分同情分。
其他导师全部亮了9分。
弹幕炸开了。
【这是历史最低分了吧，感觉会成为一项无人可破的新纪录】
【都这样了还上，精神可嘉】
【宁确定是精神？一点都不尊重观众和导师，辣耳朵】
【理性讨论，裴临下周能逆袭回来吗？】
【现在第八名是9.563，他是9.412，他下期差不多要拿9.9才稳，不然都要看别人脸色】
【这也太难了吧，万一抽到个跟自己音域不搭的搭档呢，本来有希望问鼎的，可惜了】
【我听说8进6赛制是和导师合唱呢，hhh淘汰了刚好，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 1】
......
裴临他们刚从舞台上下来，周逸率先跑过来。
他神情难过，强颜欢笑地说：“临哥，下周再杀回来！”
“好，”裴临嗓子已经哑得要失声了，简单鼓励他，“等下加油。”
接着是其他成员都过来安慰他，到了林双韫。
林双韫是第一组上的，拿的分依旧是全场最高，加上上一场的分数，这次是绝对的第一了。
可他并没有被这个第一带来多少快/感，甚至有点胜之不武的挫败感。
安慰的话他肯定不会说的，只是不阴不阳地说：“祝你下周逆袭啊。”
9.9分，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怎么逆袭。
裴临本来就嗓子难受，干脆懒得理他。
林双韫又被他激到了，靠，拽什么拽，我看你这回怎么翻身！
比赛结束，本来第二的林双韫坐稳第一宝座，第一的裴临成了倒一，第五的黄心远则掉到了第九。
这次没等黑子们黑裴临拖黄心远后腿，黄心远自己发微博先说明了裴临想退出，是他的挽留对方才重新站上舞台，黑子除了黑一下裴临唱得难听辣耳朵，也没什么黑点了。
结束后，裴临和黄心远一起回酒店，等车时，一辆保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车门拉开，露出季柏廷的脸。
裴临习惯性地眼睛一亮，哑着声音喊：“哥哥。”
叫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这特么是什么令人绝望的条件反射。
“嗯，”季柏廷面色有点疲惫，淡淡应了声，说，“上来。”
“坐不下。”裴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说。
由于上次的私生饭事件，大家都下意识地加强了防范，都不约而同多带了个男助理，他们一行六个人，季柏廷的保姆车7座，他自己还带了助理，司机又占一个，挤都挤不下。
“没事没事，小临你去吧，”黄心远很上道地冲他挤挤眼，“我们等节目组的车就行了。”
裴临：“......”
不带这样卖人的。
“去吧去吧，”黄心远知道他是季柏廷的粉丝，只当他不好意思丢下他们，把他往车门口推，“拜拜。”
裴临：“..........”
你可真是我好兄弟！
裴临不情不愿地上了季柏廷的车。
车门关上，车内陷入一片静寂中。
片刻后，季柏廷先开口：“下周有没有信心？”
裴临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季柏廷说：“小哑子，你给我发微信吧。”
“............”
神他妈小哑子，好想骂人哦，但还要保持微笑。
裴临气呼呼地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微信上，他昨天发的消息还静静躺在那里，没回复。
裴临垂眸，忽然有点别扭。
【随你：我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
9.9分啊，就算是正规音乐系毕业的专业歌手，也不敢给自己打包票说能拿到这么高分。
让每个导师潜规则一遍来得比较现实。
“昨天太忙，没给你回，钱不用还了。”季柏廷看到了前面的消息，自然地解释了一句。
他这阵子的行程本来就比较满，《偶像之声》是额外加进来的，导致工作时间压缩，这一周多几乎都在奔波。
裴临闻言，心情豁然开朗了点。
【随你：嗯。】
想了想，他又补充。
【随你：我有信心没用，很难吧】
“是有点难。”
裴临难免沮丧。
他把成绩好好的黄心远拖下水了，还基本没有晋级的希望，亏大发了。
季柏廷见他如同蔫了的小白菜，又说：“我帮你。”
裴临表情顿了顿。
【随你：哥哥你要给我开后门么！】
“......”典型的想太多，季柏廷很想敲敲这小朋友的脑壳，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他说：“我下周只有个绽放在夏夜的舞台，没有别的安排，可以给你指导。”
裴临：“？？？”
他给他指导，这是人话么？！
昔日的对家都变成现在的老师了，你说气不气人。
【随你：哥哥的亲自指导！！！我可以！！！天呐，哥哥你是什么神仙下凡人美心善！！！】
“......”怕是猪八戒下凡。
他想到什么，眼神微动：“礼物喜不喜欢？”
妈的你还好意思说！
【随你：为什么要送那么多小猪给我啊？】
季柏廷勾唇：“看它们跟你一样可爱。”
裴临：“？？？”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骂我猪呢。
果然是狗对家，他讨厌的样子他都有！
【随你：偶像公然内涵粉丝是猪，粉转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