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五场游戏5
生死攸关的事情, 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顾以安又扔起了一片枯黄的落叶。
落叶在空中飘啊飘, 斜着往前飘落,突然, 它像是在半空中碰到什么东西了一般,轻微反弹一下, 这才徐徐飘落草丛里。
果然, 前方有东西存在。
十有八九是办公楼。
办公楼这时隐藏着,看不见它的轮廓,如何进去成了一个大难题。
正当顾以安思索时, 舒缓地钢琴曲突然在空中飘荡。
乐声空灵诡异。
所有玩家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原本悠闲的其他玩家这时也绷直了身体, 警惕地环顾四周。
在诡异的钢琴声中,女童欣喜不已地声音响起。
“晚上了。我可以找你了。”
这句话一落。
天空骤然换上了漆黑的帷幕, 光亮全无。
可随着天空黑下去,一栋原先根本不存在的建筑,凭空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那是一栋门上有红色的电子显示屏的三层楼建筑,它坐落在原先草坪的位置, 里面的室内灯光都是亮着的,营造着灯火通明的景象。
电子屏红光闪烁,显示着一条内容。
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愉悦的女童声音在玩家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 无数重小孩的声音也在玩家身后响起。
他们重复着一句话。
“我找到你了。”
此时此景, 有胆大的玩家往身后一看。
“什么鬼东西!”
他发出一声惨叫,拔腿就往刚出现的建筑里冲。
周围漆黑无比, 只有这一栋建筑有亮光, 他只能选择往明亮的建筑物里跑。
人皆有好奇之心。
有玩家也往后看, 顿时又是一声惨叫。
“窝草。跑啊!”
“救命啊!”
一下子,四个玩家的身影从顾以安的眼前一闪而过。
顾以安意识到局势不妙,因而她越发冷静。
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她的体力不行,力气也比男士小。
能依赖更多的,也只有自己的大脑。
顾以安一瞬间想到了女童刚刚说的话,并将那两句话同眼前建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幕联系到一起。
她的正前方,红色电子显示屏上正显示着女童的话。
这明明白白地宣告了一个事实。
这栋建筑的出现和女童有关。
或许他们跑进去了才是羊入虎口。
顾以安的思索只在一念之间,那四个玩家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
她强忍住自己想逃跑的举动站在原地。
这栋建筑不能进去。
狂风呼啸而过。
吹得顾以安整个人都像是要被吹走一般。
她不能走了,此刻移动最危险。
顾以安想蹲下来,减小自己受风力的面积。
这时,不知道是谁的手忽然碰触到了她的掌心。
那手太凉了,顾以安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反被那个人一把抓住。
那个人往顾以安身边靠近了一些。
两个人紧挨在一起抵御着狂风。
狂风着实太剧烈,顾以安不由得闭上了眼,免得眼睛收到伤害。
凄厉的狂风在她耳畔哀鸣,但她身边那个无法看清身影的人的存在,让顾以安多了几分心安。
有同伴的感觉总是好的。
大概过了两分钟。
狂风骤然而止。
光明侵入了顾以安的世界。
她慢慢地睁开眼。
天空是灰白色的,和之前一样。
第二夜过去了。
而她,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那人已经松开了手。
顾以安转身,这才看到了他的正脸。
是骗子。
更准确点说,是那位拿着骗子卡牌的玩家。
“骗子先生,谢谢你了。”
顾以安微微一笑,向骗子道谢。
刚刚若不是骗子及时拉住了她,大风刮的那段时间可不好熬。
骗子听到顾以安的话,神色莫名地有些委屈。
但他很快换上了新的表情,洒脱道:“同伴互帮互助很正常。小偷小姐。”
顾以安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他们两个的对话,其实有点奇怪。
一个骗子先生。
一个小偷小姐。
莫名地像是排演戏剧里的戏码,很浮夸。
骗子没有看懂顾以安为何要笑,他迷茫地问:“我哪里说错话了?”
顾以安摇头,解释,“没有。是我想到别的事情上了。”
她的目光飘到原先建筑的位置。
那里是绿油油的草坪,建筑物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那四位进入建筑物里的玩家也不见踪影。
甚至她都听不见一点轻微的动静。
骗子看了一下这个草坪,问顾以安,“这是到该我死亡的第三天?”
顾以安回望来的方向。
远处地面上,屠夫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原地。
校园里空无一人,空旷得令人心生畏惧。
顾以安想了想道:“应该是第三天。但应该不是你死亡,而是依旧是我。”
虽然她取巧安然度过了第二夜,但按照之前恶魔说的话推测,死亡名单顺序是顺延的。
她第二夜没死,那应该第三夜应该还是她。
骗子意会,接着他问:“那你要进办公楼?”
顾以安点头。
看现在的情况,想找到线索,那就必须要进办公楼里找了。
危险和机遇并存。
那四个玩家想必也有这个想法,权衡之下,才会在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冲进办公楼。
想必他们各自有保命手段。
顾以安体力一般,保命手段没有,保留全尸的手段倒有一条。
她得看看能不能趁这个时间探索一下别的地方。
顾以安道:“等第三夜到来,我进去。”
办公楼应该是存在另一个空间维度,只有第三夜到来的时候,他们才能轻松进去。如果现在冒然进去,恐怕会出现意外。
恶魔先生没有说游戏通关的规则。
她想通关这个游戏,回到自己的世界,也就只能按她第一场游戏的思路来思考了。
神,或者说恶魔必定给他们安排好了剧本。
接下来的一切只等他们触发了。
那她必须要进去建筑物才能找到线索了。
顾以安的意图不难理解。
骗子似乎是想拉近和同伴的距离,因而扯了些简单的问题发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回去和恶魔见面?祂说自由活动,也没说具体的时间汇合。”
顾以安的视线搜寻一圈,找到了学校大门所在。
她边走,边回答骗子的问题。
“不用回去。和我们玩游戏的人变了。不是恶魔先生了,而是那个钢琴曲的小女孩。从我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起,我们玩的就是另一个游戏了。”
骗子跟上顾以安的步伐,他腿长,和顾以安比起来,看起来像是散步。
骗子顺势问:“另一个游戏?”
“嗯,恶魔先生应该是想是我们自相残杀。如果我们不想按照死亡名单顺序死亡,那就要杀别人。假如我们一直待在那个圆桌,我们利用卡牌技能就能对他人进行杀戮。不过,现在我们出来了,变成那个小女孩要找我们玩死亡游戏。大家是平等的。无所谓死亡先后。”
通往大门的路有一段距离,顾以安两人才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骗子道:“既然不是按死亡名单进行,那你为什么还说第三夜死的是你?”
“因为恶魔先生的游戏还在继续。两个游戏是叠加的。你懂我的意思吗?那个小女孩的游戏是在恶魔先生的游戏的基础上进行的。”
顾以安想了一下,“这么说吧。我们在圆桌上,我们玩的是卡牌杀人游戏,但我们出来了,我们和小女孩玩的是逃生游戏。两个游戏唯一相同的一点是,一天必须死亡一个玩家,才能到新的一天。这就是恶魔先生的游戏规则。我猜,那栋办公楼里必定有个玩家已经死亡,我们才会来到第三天。”
骗子听完,似乎是被顾以安的讲述折磨晕了,说话的热情都消退些许。
过了一会,骗子道:“你说得挺复杂,两个游戏,又是恶魔又是小女孩的。你把一个简单的东西复杂化了。不就是恶魔要我们一天死一个人吗?”
顾以安闻言,淡淡道:“或许吧。你没发现我们的目标已经很清楚了吗?”
“什么目标?”骗子感到疑惑。
他们两人走到了学校门口的保安室前。
保安室门口紧闭,窗户和门上都落着一层厚厚地灰。
骗子绅士地主动上前,推开了保安室的门。
保安室长久没有人进出,门一开,空中灰尘飘散。
若是平常这种场面,顾以安是会再等等进去的,但这种时刻,顾以安和骗子两人直接踏入保安室。
顾以安扫了扫室内。
保安室不大,摆放着木桌和椅子。
木桌是登记台,有抽屉,上面摆放着一个出入登记的本子。
这个本子不是顾以安要找的目标,她打开了登记台。
这回,她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保安的工作日志。
顾以安拿出本子,翻阅了一下,眼前一亮。
她抬头,冲一脸迷茫的骗子晃了晃手里的本子,“找到了。我们的目标,小女孩和恶魔之间的联系出来了。”
顾以安见骗子兴致缺缺,她换了种说法。
“我们能通关游戏了。”
但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以神的小心眼,绝对会记上她的。
顾以安不说话,那行字倔强地悬在半空中不愿消失。
为了能早点离开这个纯白空间,顾以安迟疑道:“我喜欢……小泽?”
她在第一个游戏里遇到的小男孩,挺可爱的,似乎也是神的一个化身。
左右都是神,不说是恶魔,还是神,应该没有关系。
顾以安的声音消失在纯白空间里。
黑字无声地散去。
顾以安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现象昭示着一件事,神认可了她的回答。
她心想,神好像也没她认为的那么小心眼。
半空中,一张正面上有鎏金花体字黑色卡牌如树叶下坠般轻轻地飘落到了顾以安的面前。
顾以安抬手接过。
这是智者卡牌。
她目光往空中一扫,半空中出现了对卡牌的介绍。
[物品:卡牌(智者)。显然,你没有与之匹配的智商,但谁让神喜欢你呢。想开点,一个冷静的愚者必有一得。]
顾以安:“……”我觉得你在嘲讽我,而且我有证据。
黑字忽然小幅度震动,震得字体本身不稳。
它们就像是被外力强行篡改了一般,整体崩溃之后构成了新的内容。
[物品:卡牌(智者)。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你说什么都对。]
顾以安:“……”这还不如之前的嘲讽呢。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卡牌,回想之前的物品介绍。
这张卡牌的效果应该是让人冷静。
很多人在紧张和焦急的时刻容易慌乱出错,哪怕他们面对的其实是很简单的东西。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了。
一个不错的道具。
在顾以安的眼前,纯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写有白色粉笔字的黑板。
同时,拿着粉笔写字的老师的响亮嗓门第一时间到达了她的耳朵。
她回到了自己的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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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平静的生活眨眼而过。
当顾以安回到纯白空间时,她回想起了自己前两次的游戏经历。
半空中的黑字犹如历史重现一般,变幻着顾以安熟悉的话语,宣告着第三场游戏的来临。
[这是你的第三场游戏,神是公平的,祂一视同仁,你没有获得任何提示。]
[但你可以带上神奖励给你的物品。]
[请赞美神,祂赐予了你一副棺材和一张卡牌。你可以冷静地为你自己收尸了。]
黑字如黄沙崩坍般掉落,最终隐去。
顾以安眼前的纯白空间的白色被新的世界的场景蚕食。
她来到了新的世界。紧接着,她面前的空中突然现身了一行黑字。
[嘘!神在看着你。]
黑字下方燃起熊熊火光,转眼将它们焚烧殆尽。
顾以安这时开始打量起自己周围的环境了。
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她身边的一群陌生面孔的男男女女。
除了两个和她一样打量环境的人,其他人的目光很一致,还在看着刚刚半空中黑字消失的方位。
这些人都是玩家?
顾以安目光一扫,粗略地数了人数。
包括她自己在内,现场一共12个。
有位女玩家脱口而出,“十二个,这是嫌人少了不够死,多来点人?”
那位女玩家一开口,便吸引了所有玩家的目光,因为,她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
那女玩家见大家都看向她,索性走了出来,站在了刚刚黑字消失的位置,问:“有新玩家吗?”
顾以安注意到人群里有几个人神色紧张起来,和身边如老油条一般的老玩家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女玩家也是看出了这点,她抬手点了几个方位,“1,2,3……5,五个新手玩家,很好,给你们一分钟,说出你们的新手提示。”
她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顿时冷凝。
那几个新手玩家着实被女玩家的话吓了一跳。
他们还不清楚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情况,甚至还没搞清神的游戏是什么鬼游戏,就被老玩家逼着要说出自己仅有的新手提示。
看女玩家这样子,他们知道自己掌握的提示特别重要,是不能轻易说出来分享的。
他们不是什么蠢人,各有顾虑,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顾以安趁着这个时间,仔细看了自己等人所处的环境。
他们似乎是在某个机构前的大院里。
花坛里的绿植整整齐齐,应该不久前才被修剪过。
十几米远处的办公楼也就两层楼高。
门前挂有小的牌子,上面字太小,顾以安没有细看。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对劲。
顾以安低头一看,她衣服的一侧口袋有些沉甸甸的。
她的道具,一个小棺材和一张卡牌,两个加起来都不可能这么沉。
顾以安试探性地拿出了那侧口袋里沉甸甸的东西。
触感很光滑。
似乎不止一个东西。
她摊开放到自己眼前,发现是一个黑色的触屏手机和一个上有她的寸照和名字的工作牌。
工作牌上的职位介绍是,神眼直辖特区调查局,初级调查员顾以安。
顾以安抬眼,看到有玩家有样学样也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相同的手机与工作牌。
也就是说每个玩家都有。
这是顾以安头一次遇上神给他们玩家安排了身份。
先前那个当着众人面说话的女玩家,翻到了手机和工作牌后,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冷笑了一声,再看向几个新手。
“你们也是从那个纯白空间里出来的,知道现在是在玩游戏。也对,不相信的人已经死在那个空间里了。我告诉你们,这个游戏不是一般的游戏,是随时都会死人的游戏。而且,从玩家人数,以及我们手里头的身份证明上看,我们这一局游戏很难,会死很多人。”
“听着,别抱怨。要是神没把你们拉进这个游戏,你们早死了。嗯……神是善良仁慈的。祂仁慈地给你们这些必死的人一次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机会。”
这个女玩家中间言不由衷地夸奖了神,她夸的时候,表情都有些扭曲。
在场的老玩家深有同感。
他们才不会信这个自称是神的存在,他们只信自己。
要不是神太强大,强大到他们无法反抗,他们只能认命地玩这个破游戏。
女玩家简单地带过了夸奖神的话,略抬下巴对新手玩家道:“讲出你们的新手提示,我们通关这个游戏的可能性才会大。看在你们说出提示的份上,后面我作为老玩家也会给你们一点指导。能不能过关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其他老玩家冷眼旁观。
在一个陌生的又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的新世界,能够通过新手提示知道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神的游戏,最难的一点就是未知。
人永远恐惧着未知。
顾以安没有关心这些老玩家逼迫新手玩家的戏码。
这并非她一个人能左右的,如果想阻止,那无论做什么都是两边不讨好。
顾以安一边捣鼓手里头的手机,间或分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当她不经意间把手机摆到一个正对着自己的角度。
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了。
人脸识别?
顾以安查看手机桌面。
手机桌面背景图是一个摄像镜头的正面图。
桌面上方有文字和小图标显示时间、天气和温度,下方有几个简单的应用图标,浏览器、拨号、信息还有相机。
其中信息图标上面有个小红点。
顾以安点进去,发现是一条来自一个叫做神眼的人的信息。
“初级调查员顾以安,请立即前往神眼直辖特区调查局报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
顾以安收回心神,看向其他玩家。
这时,正好是那五个新手玩家做出决定,由一个男玩家说出提示的时候。
“我们获得的提示是,世界上没有巧合。”
世界上没有巧合?
顾以安拿着手里的工作牌,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们现在的身份可是调查员,顾名思义,调查某个事情,难道是要他们调查什么诡异的事情?
一众老玩家也都有了这种想法,大家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里对未来的担忧。
方才那个逼迫新手玩家说出提示的女玩家不以为意道:“别想多了。再离奇古怪的事情,能比得上我们遇见过的鬼怪?我刚才试了,我的能对鬼怪进行攻击的道具都不能用。或许,这个世界没有鬼。”
她的话给现场大部分玩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假如这个世界没有鬼,那这一场游戏的难度大大下降。
但顾以安不是那些放心了的玩家中的一个。
她已经从这一场游戏空前多的玩家人数,以及神给安排详尽的身份这两件事上嗅出了危险。
为什么神会给他们安排身份?
答案也许很简单。
在这个游戏世界上,没有一个合理的身份那他们就活不下去。
顾以安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灯柱上的摄像镜头。
不大的花坛处,居然有至少八个摄像镜头。这还只是明面上的。
那位女玩家恐怕也是意识到了这一场游戏难度大,才会在一开始威吓新人给出新手提示。然后,在老玩家因新手提示而担忧时,她出声安抚他们,以获得更高的威信。
顾以安看了一下,现在的局面是,老玩家纷纷验证自己手里的道具是否能用,新玩家茫然无措,连忙向身边的老玩家套近乎。
有位新手男玩家想和顾以安搭话来着,但是他看到顾以安因为担忧而没有表情的脸时,他默默地走开了。
这局面一时半会冷却不下来。
可顾以安不想等了。
游戏都开始了,还在讨论。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一下。”
顾以安模仿了上回游戏里恶魔先生说话的语气。
她声音不高,但声线清冷,仿佛一下子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事实上,由于顾以安的长相,在场的人有意无意总会往她身上看一眼。
毕竟,美丽的事物总是惹人关注的。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顾以安身上,包括那位女玩家。
顾以安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打开你们的手机,点开你们收到的信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
“我想,这才是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对吗?”
或许,不该称之为“他”,而该像称呼神一般,用“祂”代指这位存在。
顾以安心中立即给这位恶魔先生贴上性格恶劣的标签。
虽然换了个看戏的,但无论是神,还是恶魔,看戏的都一样恶劣。
恶魔先生看到众人十分警惕的样子,祂笑了一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死亡名单。”
顾以安听到了有人下意识发出的抽气声。
她能理解发出声音的人。
因为她此刻心情和他们一样惊讶。
死亡名单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游戏。
或者说,和死亡挂钩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游戏。
“现在,我来说下游戏规则。”恶魔先生的声音温润,但落在玩家耳朵里却是催命的音符。
“你们一共七个人。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这里有七张卡牌,每张卡牌对应你们中的一个人。”
“这七张卡牌是屠夫,小偷,骗子,女巫,智者,商人和学生。”
恶魔先生意有所指道:“你们这么聪明,想必知道自己会拿到哪张卡牌了。那你们从这一刻开始记住死亡名单的顺序。”
“屠夫死于第一夜。”
“小偷死于第二夜。”
“骗子死于第三夜。”
“女巫死于第四夜。”
“智者死于第五夜。”
“商人死于第六夜。”
“学生死于第七夜。”
随着恶魔先生的叙述。
七张漆黑的卡牌浮现在了七位玩家面前的桌面上。
一位满脸横肉,体格壮实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把他面前的卡牌翻了个边。
“屠夫?让我第一个死?”中年男人的声音里透着杀气,但他说话时的眼神却不住地往圆桌边的其他玩家身上戳。
中年男人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几乎是同时翻开了自己的卡牌。
“智者。”年轻男子看着卡牌,眼里透出了窃喜。
顾以安看他们安然无恙,伸手碰触了她面前的卡牌。
马上卡牌上有道信息进入了她的大脑内。
小偷卡牌,拥有卡牌固有技能,交换。
她可以交换在场的任意卡牌。
只要顾以安有意,她心神一动,卡牌的技能即可发动,把她手里的卡牌换成别人的卡。
死亡名单里,小偷死于第二夜。
顾以安虽然没有记住全部的死亡顺序,但是还是记住了前面几个的。
讲实话,这张卡牌大大出乎顾以安的预料。
毕竟,按照恶魔先生刚刚话语里暗藏的意思是,他们获得的卡牌会和自己的身份有关。
顾以安以为自己应该拿到的是“学生”卡牌这样的。
结果是小偷。
顾以安没有动用卡牌的技能,她将卡牌翻过面来。
这应该才是卡牌的正面。
卡牌差不多扑克牌大小,它的正面是鎏金的两个花体字,小偷。
这个时候,其他玩家也都打开了自己的卡牌,中间有喜有忧。
有前面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和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做榜样。
大家都说出了自己手里的卡牌角色,但默契的是,大家都没有说出自己卡牌的技能。
顾以安特意听了自己身边两人的角色。
她的左边是女巫,女巫是位头发里掺杂有银丝,保养颇好的优雅女性。
她的右侧是商人,商人是位看上去笑呵呵的男人,他一身西装,就像等会要去上班一般正式。
而商人的右边,是一个唯唯诺诺的男孩。
他的卡牌是学生。
顾以安原以为学生将会是自己的卡牌。
她再看了看自己这七人的座位顺序。
从最左边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屠夫数起,到她,是第五个,再到商人和学生,七个人齐了。
顾以安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但由于恶魔先生只报了一遍死亡顺序,顾以安至今还记不全七个角色的死亡顺序。
事实上,她连七张卡牌对应的角色都没记全。
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很低。
恶魔先生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用他那温润的声音询问,“有人对自己的卡牌有疑问的吗?”
“有。”
顾以安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字。
一时间,其他六位玩家的目光,以及恶魔先生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