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七场游戏4
这让顾以安怎么回答?
不到游戏真正结束, 她永远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且即使她说了, 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张哥这是故意制造矛盾?
顾以安稳稳坐在长凳上,她打量着对面和旁边四位玩家的脸上的表情。
张哥遮掩得好,看上去很平静,另外三位玩家则是迫不及待。
顾以安笑了笑,“有来有往的前提是平等。你们能给我的,还不够。”
信息交换是相互的, 但不意味着张哥可以狮子大张口,直接问通关方法。
立刻,有位女玩家眼里有了怨意。
张哥看了顾以安一眼,主动退让一步, “这个问题你不想回答没关系。人都是自私的。”
顾以安挑挑眉。
这个游戏,难道要全程窝里斗?
其他三个新手玩家意识到顾以安和张哥间的□□味。
但这里没他们说话的余地, 他们只能坐在一旁干看着。
张哥看着顾以安,意味不明道:“这个问题, 你应该能回答。为什么他对你不寻常?”
张哥话里的“他”,代指的人无疑是此刻还在厨房煮饭的小男孩了。
以张哥的视角来看,从一开始小男孩出现, 到现在他们坐在小男孩家里, 小男孩对顾以安的态度都比其他玩家好太多。
如果说起初只是张哥等人没有去帮碰瓷的老太太, 小男孩排斥他们,不回答他们的问题, 但后来张哥他们学顾以安, 努力表示出自己是善良的了, 可小男孩还是在对待上明显有区别。
他们进那中间的屋子被吓得半死,顾以安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安然无恙。
这无疑是区别对待!
顾以安听清这个问题,她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个问题的本质,和张哥的上一个问题其实没有太多的差别。
顾以安认为,小男孩对她的态度比对其他玩家好,其原因也在新手提示的“善良有罪”四个字上。
张哥这是逼她回答问题了。
她不回答问题,和众玩家关系生疏,还要时刻提防队友的背刺。
人都是喜欢抱团的,被群体孤立可不是什么很好的感受。
只是,对于顾以安来说,她如果喜欢抱团,那她就不会在最开始就和张哥他们分道扬镳。
顾以安想到这里,又开始怀疑了。
如果张哥真正的目的就是让她独立出团体呢?
顾以安猜不出张哥的目的,她目光在另外三个新手玩家身上转了转。
他们有的眼里有妒忌,有的有猜疑,但每个都有着对活下去的期盼。
谁不想活下去呢?
顾以安想了想,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还是和提示的‘善良有罪’四个字有关。我不敢保证我的推测是正确的。信,或者不信,都由你们。”
她坦坦荡荡说出自己的观点,“神的提示,只是提示。祂是希望我们去思考这个问题,善良有罪吗?”
“没有!善良没有罪。它是高贵的品德。”
顾以安说完,不出意料看到了四张思考中的脸。
关乎生命的大事,这些玩家不会不以为然。
张哥怀疑道:“这么简单?我们也都按照向善的一面做的。”
他们帮着去屋子里拿菜,结果哪知被屋子里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张哥也不掩饰了,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顾以安。
顾以安言已至此,她已经说了自己能说的了。
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她认为是她今天在整个与小男孩的相处过程中,她言行如一表现出自己的善良,小男孩这才会对她比对其他玩家好上一点。
从始至终的履行着自己能做到的善良。
张哥不信,其他玩家将信将疑。
顾以安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恼。
左右不过萍水相逢,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就是有点不爽。
顾以安的视线在四个玩家的脸上划过,她笑了笑,道:“如果你们不信,那可能因为他看脸吧。”
单就长相而言,顾以安尤为出色。
她这一世有副好相貌,若不是身边发生了两件不幸的事情,她还摆不脱那些牛皮糖似的追求者。
好在,人都是惜命的。
命要紧,美色不重要,这才让顾以安得了清静。
在这场游戏里,摆在玩家面前有无数疑问,谁还会顾及别人长得好坏。
几个玩家听了顾以安这句话,这才细细打量了她的长相。
他们是清楚她长得好看的,仔细一瞧,更觉得好看了。
顾以安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皙,气质清冷,光这气质就足以她从美人堆里脱颖而出了。
顾以安这话让他们憋着了,没法反驳。
小男孩这个岁数了,也是知道美丑的,听他总是甜甜喊着顾以安姐姐,说不定还真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这四个玩家这般一想,顿觉心里堵得慌。
他们现实生活里被人以貌取人就算了,怎么游戏里还是看脸的?
“顾姐姐长得好看。”
小男孩听到了顾以安的那句话,他单手轻松地拎着一个高压锅,特别开心地跑了进来。
顾以安和张哥第一时间看向小男孩手里的高压锅,目测高压锅的直径大概二十多厘米,重量绝对不轻。如果里面真的有米饭,那更不是寻常这个岁数的男孩能拿起来的了。
之前小男孩还端六杯水不稳,现在单手高压锅。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顾以安的目光看似无意间划过那个衣服上被溅茶水的女玩家的脸,然后和张哥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们两个都猜这位女玩家要出事。
女玩家一直神不附体,对外界的感知也不太敏锐,她没有发觉两人的眼神。
小男孩带着饭上来了,几人盛好饭,又看了看桌上的菜。
桌上就一个菜,蘑菇汤。
棺材上长的蘑菇!
顾以安瞧瞧蘑菇,又看看碗里的白米饭。
这个点她也觉得饿了。
挨着顾以安坐的小男孩天真地问那几个玩家。
“你们怎么只吃饭,不吃菜?”
张哥带头吃了饭,其他玩家也跟着吃,只有顾以安等着小男孩,还没有开动。
此时几个玩家听到小男孩的话,他们默不作声地看眼张哥。
张哥打个哈哈,表示饭就很香了。
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转到顾以安身上。
那小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顾以安想学张哥他们只吃饭的心思凉了半截。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舀了一勺含有蘑菇的蘑菇汤到自己碗里,夹起蘑菇咬了一小口。
挺鲜的。
出乎意料的好吃。
小男孩看出了顾以安的眼神变化,他主动替顾以安又挖了几勺蘑菇。
顾以安看着碗里的蘑菇,在它的来源和口感上纠结了一下,败给了口感。
别说,还真好吃。
张哥看到顾以安吃了蘑菇的场面,他也学着吃了蘑菇。
剩下三个新手玩家里,除了那个呆愣的,身上溅了茶水的女玩家,她想起自己在那间屋子里看到的一幕,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她实在吃不下蘑菇,另两位咬牙吃了点。
他们吃的表情格外狰狞,像是在吞毒药。
在众玩家都在吃饭的时候,小男孩没有动筷子。
他看着众人,脸上浮现了愁绪,道:“顾姐姐。我准备等会出去转转。看赵奶奶一家是不是已经有了行动。”
顾以安一时没想起赵奶奶是谁,后面反应过来赵奶奶应该是那个碰瓷的老太太。
他们一行人说要帮小男孩把赵老太送进监狱来着。
小男孩道:“他们肯定在找顾姐姐。顾姐姐不能出去。”
小男孩的目光落在其他四个玩家身上,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张哥马上放下碗筷,仗义出声,“我跟虎子你一起出去。你一个小孩在外面不安全。”
其他新手玩家也不是傻的,也说自己能出去。
小男孩一听,愁绪散了,“那我们早点走。就现在吧。”
他手一伸,端走了自己和顾以安的饭碗,看样子是准备收拾碗筷了。
可怜顾以安刚吃了点蘑菇,连饭都没碰一粒,突然被小男孩拿走了饭碗,她下意识地目光里带着点请求,望向了小男孩。
小男孩摇头,似是话里有话,“已经够了。”
顾以安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不饿了。
众玩家眼看着小男孩都收了自己的碗筷,哪里还敢多吃,连忙凑上前说自己能帮小男孩收拾。
最后,小男孩和顾以安被排除到了人群外,看着那四个玩家手忙脚乱的干活。
小男孩看了一眼那四人,忽然伸手挽住顾以安的手臂,他微微仰头,好奇地问顾以安,“顾姐姐,你们是不是信徒?那个神,有那么好吗?”
顾以安一愣,怎么小男孩突然问起神?
顾以安不奇怪小男孩会知道神。
他来历神秘,他们这些玩家的对话他应该都听到了,知道神,不足为奇。
小男孩这般一问,顾以安想了想,道:“我们不是信徒。不过,神当然好,祂宽容,公正,仁慈,强大,无所不能。祂是神。”
神一直看着他们这些玩家,她哪里敢说神的坏话。
小男孩听了,眼睛亮晶晶的,道:“那我就信神了。”
顾以安没料到小男孩会来一句这样的话。
信神?
信那个爱看戏的神?
信那个绝对是个神经病的神?
她要不是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她是绝对不会赞美一句神的。
顾以安心里挣扎一下,她半蹲下去,和小男孩视线平齐。
顾以安认真地道:“你要信自己。”
不要信什么神,那不靠谱!
“唯有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才是属于自己的。相信你自己,你可以。”
别人给的,别人也能收回去。唯有自己的,才永远不会消失。与其信什么虚无缥缈的神,不如相信自己。
小男孩听到顾以安的话,眼睛里亮意更盛。
“顾姐姐,我好开心。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句话。”
顾以安笑了笑,“那现在有我了。”
她站起身,但小男孩还是挽着她的手。
这回,他试图把她的手抬起来。
小男孩道:“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和别人说哦。”
“好。”
顾以安以为是自己成功触发剧□□件了。
然后,她看见小男孩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字。
“姐姐,这是我的名字。姐姐会记得的吧?”
那些笔画在顾以安的脑海里构成了一个字。
泽。
“嗯,我会记得的。”
我会记住小泽的。
顾以安这般承诺。
“真的吗?”
小男孩听到顾以安的回答,声音很轻,“如果姐姐不记得了,我会不开心的。”
答应了神的事,可不准说谎。
她是不说话了,但其他六位玩家的视线不停地在顾以安和恶魔先生之间打转。
要知道八卦最有趣,热闹最好看,更何况两个当事人,女方年轻漂亮气质超然,男方来历不凡神秘莫测,另外六位玩家自然乐得看他们二人发生点有趣的事了。
只是,随着顾以安自顾自玩着手里的卡牌,另外的玩家又不敢贸然说话,圆桌上也就很安静了。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恶魔先生隔着黑袍敲了声桌子。
祂身上的黑袍将他遮掩得严严实实。
“好了,大家都没有问题。”
玩家们听到这句话,互相交换了下视线。
有了顾以安向恶魔先生问出问题的那一幕,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恶魔先生是不会认真回答他们问题的,祂可能和神一样,只会看戏。
“现在是第一天的白天,游戏在第八夜结束。第一夜来临的时候,让我们见证屠夫的死亡。”
恶魔先生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这个时候,只听屠夫座位处突然传来了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
满脸横肉的屠夫冷不丁地站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座位离恶魔先生最近,不到一米距离。
屠夫一拳迅猛挥出,直冲恶魔先生的脑袋。
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
屠夫先生的拳头没有任何阻挡地穿过了恶魔先生的身体。就好像现在位置上面的,不过是个完美的投影,并不存在实体。
可明明刚刚恶魔先生还隔着黑袍敲了敲桌子的。
屠夫神色一僵,他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变得谦卑,“十分抱歉冒犯了您。我对神太尊敬,担心有人冒领□□义。”
没有人能看到恶魔先生此时的神情。
祂脸上的面具只能让人看到祂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祂瞥了一眼屠夫,语气懊恼,“人太多了,我不想看见碍眼的人。”
恶魔先生叹口气,道:“还是先死几个才有趣。”
在场的玩家明智地保持沉默。
然后,大家就看着屠夫如提线木偶一般,原地僵硬地转了个身。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顾以安看到了屠夫脸上的紧张和慌乱。
屠夫被控制着,身不由己地一步一步朝前走。
他的前方是一扇窗户。
在几位玩家和恶魔先生的注视下,屠夫撞上了窗户。
“啪!”
窗户玻璃应声而碎,同时屠夫从窗户口栽了出去。
这一栽,屠夫的生死基本成定局。
“屠夫死了,第一夜结束。”恶魔先生用祂温润的声音宣告了屠夫的死亡。
祂的声音透着愉悦,“你们明白死亡名单怎么玩了吗?”
一众玩家的视线再次回归到恶魔先生身上。
这回大家不约而同地眼里掺杂了点对恶魔先生的忌惮。
一个喜怒不定,却能掌控生死的存在,是必须要忌惮的。
顾以安听着恶魔先生的话,右手转着小偷卡牌。
这个死亡名单游戏,该是这么理解。
恶魔先生玩游戏。
他们七个玩家,不对,现在是六个玩家了,他们被游戏玩。
恶魔先生定下他们七个玩家的死亡时间,看着他们一个个按照死亡名单里的时间死去。
玩家如何避开死亡名单上的死亡,成为大家如今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顾以安现在的压力不小,因为她是死亡名单里的第二个死者。
小偷死于第二夜。
事关自己的生死,顾以安不得不再次出声询问。
“恶魔先生,请问第二夜在多久后到来?”
这局游戏是恶魔玩的,游戏里的时间应该还是恶魔先生说得算。
顾以安想知道自己还有多久求生的时间。
“美丽的小偷女士,为什么不问问我如何避开死亡呢?”
恶魔先生的语气很是关切。
但顾以安不会被祂的言语蒙蔽。
她记得恶魔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她上个问题。
恶魔先生这般和她说话,可能只是觉得很有趣而已。这点自知之明顾以安还是有的。
既然恶魔先生敢问,顾以安没有什么不敢说的。
顾以安道:“那请问恶魔先生,我要如何避开死亡呢?”
“很简单。”
出乎顾以安的预料,恶魔先生居然格外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让他们代替你死,或者你实现我的愿望。”
顾以安听到这个答案,无话可说。
恶魔先生话里的恶意太大了。
答案里有两种方法。
前者是挑起玩家之间的内斗,让玩家自相残杀。
后者无疑是条绝路。
祂一个敢自称是神的,还敢说自己是恶魔的诡异存在,祂都达不成的愿望,玩家怎么能够帮祂实现。
这两种方法,顾以安哪个都不会选。
顾以安不说话,其他玩家死亡时间在顾以安后面,他们更不会轻举妄动。
他们等着看顾以安的死亡,以便他们进一步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
恶魔先生没有等到顾以安的话,似乎很是失望。
祂像是公事公办一般,并不积极地宣布,“自由时间,任意活动。”
恶魔先生话音刚落,七位玩家视线里的祂凭空消失,只留下原地一张华贵的座椅。
恶魔一走,顾以安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座位。
“哎,小偷,你去哪里?不讨论吗?”有玩家开口问。
“去找生路。”
在第二夜来临之前,顾以安得找到逃过死亡名单的方法。
恶魔先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根本没有告诉她第二夜在什么时候到来。
顾以安只能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了。
她可没时间和其他玩家进行必定要浪费很多时间才能取得信任的谈话。
恶魔先生说自由时间,任意活动,那他们按理来说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嗯,按理来说。
虽然相处时间短,但顾以安发现恶魔先生一般不按套路出牌。
这让顾以安很纠结。
她有点被恶魔先生搞怕了。总觉得自己即使猜对了答案,下一秒也会被恶魔先生无情推翻。
顾以安径直走向屠夫撞出了大破洞的窗户处,往下一看。
她看到了屠夫的尸体。
顾以安再往边上一圈看了看。
周围有破旧的建筑,五层高。
顾以安此时正好与破旧建筑的第五层的窗户平齐。
可见她待的地方应该也是在一栋建筑的第五层。
顾以安所在的建筑的正前方是个操场,操场的升旗台距离她这边很近,正对着屠夫的尸体。
这里貌似是个废弃的学校?
或许这和她上一次的游戏差不多,要走出这个空间才能触发事情。
恶魔先生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让他们故意活动。
顾以安转身往右边走去。
她一开始就看见这个房间里有道门。
她走得很快。
刚才问顾以安去做什么的玩家再度出声,“小偷,小偷!过来一起讨论下。窝草,这门能开?”
那个玩家瞪大眼,看着顾以安轻而易举地扭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顾以安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她看了一眼门外。
和这间房间里的干净不同,外面的走廊的地上遍布灰尘,墙壁的瓷砖上也爬满了污痕。
房间里和房间外是两个世界。
顾以安又看了一下自己刚拉开的这扇门的正面。
由于年岁已久,不曾保养,木门底部的漆掉了很多,裂出了几条木板的纹路,但上方钉上去的铭牌上的数字还能认出来。
503。
顾以安踏出了房间。
在她踩上外面地面的一瞬间,古怪的音乐声在这片天地响起。
异常的事情出现了。
顾以安这时安心不少。
能触发事件,那说明有生路可走。
这音乐似乎是钢琴曲。
可是它的节奏太诡异,来回循环着几个音符,飘荡在寂静空旷又无人的废弃学校上空。
顾以安望见远处有鸟雀扑棱着翅膀,远远避开了这片天空的范围。
渐渐地,音乐声里混入了小孩子们天真的笑声。
在这种地方,这些笑声分明透着诡异。
一个女童的声音随后响起。
“嘻嘻嘻,一起玩游戏。”
“今天是第二天。”
无数重小孩子的声音随后重复,“今天是第二天。”
跟在顾以安身后的玩家,有人听到这些声音打了个寒颤。
他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啊?玩的到底是什么游戏?”
其他玩家没有搭理他。
大家都默契地站在原地,安静倾听着。
紧接着的在这片天地响起的,是女童欢笑的声音,“又有人要死了。”
童稚的声音搭配着细思极恐的话语,再加上她言语里的喜悦,让在场的玩家心里升起寒意。
马上是无数重小孩的欢呼声,“终于又有人要死了。”
女童非常喜悦和好奇,“让我看看死的是谁。”
无数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
“是谁呢?”
“是谁呢?”
“是谁呢?”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玩家只是听见了这个声音,变成了他们觉得自己的耳膜像是要被震碎。
就好像这些小孩子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顾以安心中立即给这位恶魔先生贴上性格恶劣的标签。
虽然换了个看戏的,但无论是神,还是恶魔,看戏的都一样恶劣。
恶魔先生看到众人十分警惕的样子,祂笑了一声,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游戏的名字叫,死亡名单。”
顾以安听到了有人下意识发出的抽气声。
她能理解发出声音的人。
因为她此刻心情和他们一样惊讶。
死亡名单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游戏。
或者说,和死亡挂钩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游戏。
“现在,我来说下游戏规则。”恶魔先生的声音温润,但落在玩家耳朵里却是催命的音符。
“你们一共七个人。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这里有七张卡牌,每张卡牌对应你们中的一个人。”
“这七张卡牌是屠夫,小偷,骗子,女巫,智者,商人和学生。”
恶魔先生意有所指道:“你们这么聪明,想必知道自己会拿到哪张卡牌了。那你们从这一刻开始记住死亡名单的顺序。”
“屠夫死于第一夜。”
“小偷死于第二夜。”
“骗子死于第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