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湿衣服
楚琸这一句话楚池听着怪怪的，又不知回什么好，笑笑，又坐回位置上去，举杯敬酒，“为皇上难得的雅兴，臣敬皇上一杯。”
楚池把酒杯端起来，楚琸连动也不动，楚池心里一咯噔，心中隐隐也有些紧张。
皇上对他有意见......
他不知怎么回事，近来可从未做过什么，便想是不是父亲惹了皇上不痛快。
他只能先喝，将一杯酒饮尽。
气氛十分尴尬又凝重，便是那个喝的晕乎乎的男的也酒醒了不少。
于涛心里也瘆得慌，这时他这个东家怎能不暖暖场，化解这个氛围，他连忙笑道：“姐姐心疼皇上，来时还特意嘱咐我不要让皇上多喝，我替皇上，我走一个。”他给自己倒一杯，一口喝干净。
于涛名声差归差，脑子不是不顶事的，也看出皇上对楚池恐怕有什么意见，放下杯子就对楚池道：“楚兄你不顾皇上龙体敬酒，你可要自罚三杯。”
楚池接过这个台阶，道一声“臣鲁莽。”，连着饮尽三杯。
楚琸脸色稍霁。
......
于柔那边的西苑，渐渐热络起来，楚映雪性格活泼些，大着胆子奉承于柔几句，话头说开。
不过也是讨论些珠宝首饰之类，她道：“宫中新开了家银楼，叫福得银饰，里面的发簪、钗子、玉镯、坠子，都很精美，但也不上娘娘头上手上那些。”
便有人接她的话道：“宫里头的东西岂是民间那些粗制滥造的能比得？”
大家笑开。
于柔道：“好的首饰做工、材质、新意缺一不可，宫外有宫外的特点，你们的年龄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不假装扮已是最好，若都金玉加身，反倒老成俗气。”
于宁雅：“姑姑说的是，人若长得俏丽，不用过多装饰也好看，若长得不好，戴上华美的首饰也没用，我娘在时，就常说姑姑长得极美，满园的花也比不上姑姑面容娇丽，若我能得姑姑三分，便也是莫大的福气。”她说完笑。
她已十三、四岁，在在座的姑娘，不算年龄最小的，这中也有她的伙伴，身份也不低，她话落那人就道：“宁雅长得许是像宁大人多些，和贵妃娘娘是有三分像的。”这声音听着有些老实憨气。
于柔抬头，见是宋秋彤旁边那个娇憨的姑娘在说话。
“本宫进宫许久，在座的瞧着都面生了些，是哪家的孩子？”她瞧着那人问。
她这话一问，别的女孩儿都松了口气。
贵妃娘娘对其他女孩儿感兴趣，那对她们的兴趣就小点，她们也就不用那么担心被指给于涛了。
于宁雅马上道：“刚刚便想与姑姑介绍孟元香，却不知她跑哪里去了没看到，元香，是侍郎孟大人的女儿。”在座的大多都是嫡出，但有楚映雪这样的庶出和宋秋彤这样的继夫人之女在，她就没有说嫡庶，孟元香是嫡出之女。
于柔对孟大人一无所知，不好说什么。
孟元香道：“元香是看到西边儿的水里有很多鸭子在游，过去看鸭子去了。”
于柔心道这边的姑娘估计都紧张的很，就她还有闲心去看什么鸭子，果然是心大的。
于宁雅：“有什么稀奇的？你府上没有？”
孟元香：“可不是谁家府上都如丞相府一样好精致，山山水水，还有鹅有鸭。”
于宁雅打趣她笑道：“你若是喜欢，倒有法子让你看个够。”
她这样一说，大家又都笑了，谁不知丞相夫人办着宴会是干嘛的，大家都忙道：“那孟小姐有福气。”
孟元香一时说这也不是，说那也不是，憋的脸通红，端起茶杯想喝水，谁知一入口便是酒味儿，呛得想吐出来，忙捂嘴起身去一边咳了。
于柔赶紧让锦和过去看看，于宁雅笑道：“没事，她就是这鲁莽性子。”说完也起身去看看孟元香。
于柔看看她们，于宁雅凑得离孟元香很近，说些什么，孟元香也不知是还气她还是怎么，后退一步摇摇头。
于柔：“你们也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还要作诗的，别腹中空空，饿得想不出句子了。”
经刚刚那一阵玩闹，大家都放松下来，意思着吃了点东西。
宋秋彤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她与楚映雪不同，她是很沉静的人。
孟元香大概有些气于宁雅，回来的时候还皱着眉和于宁雅别扭，于宁雅讨饶。
于柔见她们两人关系应是不错的。
她又回头看大嫂，便见大嫂有几分愁眉不展。
她一时便意识到自己穿越到楚琸的后宫还是好的，最起码现在的生活十分滋润，比她这后宅还安宁几分，大嫂和于宁雅，一眼便看出，继母弱嫡女强，她过得又能好到哪里去？
孟元香和于宁雅落座，于柔问孟元香一句，“还好吧？”
于宁雅道：“她没事。”
孟元香也皱着眉道：“谢娘娘关心，小女没事。”
“没事就好。”于柔低头，端起茶盏抿一口，也就这一下的功夫，突然听到是惊呼，“呀，抱歉抱歉.....”
还是孟元香的声音，于柔看过去，宋秋彤在拿帕子擦自己的衣服。
孟元香：“宋姑娘对不住，我一时失手，打翻了茶盏，竟把你衣服弄湿了。”
宋秋彤摇头，轻声道：“没事。”
于宁雅朝于柔道：“姑姑，宋姑娘怕是要换一身衣服。”她问宋秋彤身后的丫鬟，“可是带备用的衣物来了？”
那丫鬟苦着脸摇头。
于宁雅道：“没事，我还有好几套没穿过的衣服呢，穿我的便是。”
于柔也只好道：“你带宋姑娘去你院中换身衣服过来。”
......
东苑公子们那桌，本也因楚琸给楚池难堪而气氛凝重，但于涛的狐朋狗友不是正常人，都是溜须拍卖、阿谀奉承的高手，除楚池以外，他们三个都是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富贵公子。
一般人在楚琸面前不敢说什么，他们少有面圣机会，又厚颜无耻，难得逮到一个拍皇上马屁的机会，定然不会错过。
其中一个便道：“皇上，草民喻弘益，家父喻阳文，时任京兆尹。”
京兆尹喻阳文楚琸太熟悉，喻阳文动起私刑来，可是个狠辣的主，却有这样一个浪荡儿子，他道：“那你可没少挨他鞭子吧。”一个陈述句。
喻弘益苦笑，“若不是我娘拦着，我早就被他打死了。”
楚琸想起那日他教训楚桀，于柔将楚桀抱在怀里，不愿意的模样。
另外一人也做了介绍，“草民邓双，家父邓康胜。”
楚琸点了点头，邓康胜是一品大将，他正要用的人。
于涛虽不争气，到结交了几个富贵朋友。
喻弘益道：“家父总说草民不争气，却想不到草民今日也有幸面见皇上，草民，”他想敬酒，又想起楚池下不来台之事，就只好道：“草民得喝一个敬皇上。”
于涛笑道：“你那是托我姐姐的福。”
他饮一盏。
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楚琸也端起酒杯，喝了一个。
大家的笑凝住。
楚池尴尬到极点，僵硬着脸笑笑，低下头。
心中想父亲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他回去得问问。
他本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也不该和于涛这几个浪荡子混在一起，不过是看不惯父亲，结党营私，玩弄权术，所以和他对着来罢了。他是他的继承人，他若不成器，他玩得再溜也不长久。
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气他。
今日被皇上这样下脸色，他心中更气父亲一分。
于涛、喻弘益他们可不想让气氛变成这样，这对皇上多不敬啊，喻弘益便说些开心的，“说起来今天可是于涛的好事情呢。”
这下于涛脸黑了，闷一口酒。
喻弘益：“于涛说说呗，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媳妇儿。”
于涛在桌下踢他一脚，“要你大爷。”
“你要我大爷可不行。”喻弘益想起他们之前商定的计划，今日来不是喝酒玩的，有一个主要目的是要去那边闹一闹，让丞相夫人这事办不成。
这是于涛托他们办的，他不想让丞相夫人帮他相看女人。
今日皇上来了，这计划不知是不是要泡汤，他还是试探性问一句，“西苑景致好，不如咱们去看看？”
于涛有点想去，有点不敢去，目光看向楚琸。
而楚琸却第一时间看向了楚池，于柔在那边，他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楚池还沉浸在父亲干了不好的事的沉郁之中，低着头，没看到皇上朝他投过去的目光。
邓双好色，早想去看看，心痒痒，却还骂喻弘益，“想偷看小姑娘就直说，还西苑景致好！”
喻弘益立马反驳，“怕不是这里就你想偷看！”
邓双看向于涛：“涛儿，你说呢？”
于涛看向楚琸，他这个姐夫，可能会让去么......
于涛刚想摇头，楚琸道：“来过相府几次，还不曾看全这宅子。”他起身。
邓双一脸喜色，“那可要于涛领路，带皇上好好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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