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想上香
楚琸点头, 昨晚才发生过得事情他怎么会忘，他的好记性可是世间少有。
“宋秋彤。”连名字他也记得，因宋夫人喊“秋彤”时他记住的。
于柔听他把名字也喊出来了心里瞬时有些黯淡, 但面上却还露出浅笑，半是认真半是打趣道：“皇上还记得她的名字啊？”
楚琸毫无觉察, 点头，“嗯。”
于柔：哦.......
于柔当即不想说这个话题了，闹心, 转而道：“今日给大皇子二皇子搬家，以后就让他们住到粹幽殿去了。”
楚琸：“嗯。”
于柔便不再说话。
楚琸想等她说话, 等半天等不到，他频繁看先她，几次想开口不知说什么。
终于想到了，他要问她刚刚怎么突然说昨晚的事却又不说了。
他看向于柔, 准备开口。
不料于柔也正转向他, 抬头看他。
楚琸：“......”, 想说什么来着？他一下忘记了。
楚琸又撇过头。
于柔：“皇上这么早就来了, 一会儿还走吗？”
楚琸摇摇头, “不走。”，话落又有些后悔，这话说的太早了，没有经过思考, 实际他也不知一会儿还没有事忙, 他只不过是处理了一个心腹大患得到片刻闲暇才过来的。
于柔问他这话之前想到了一个主意, 就是楚明臻搬到她院中之后，无论如何她要想办法开始楚明臻的启蒙教育了。
但楚明臻贪玩，又有原主给他留下的关于背《三字经》的悲惨记忆，再重新开始他的学业将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于柔问楚琸道：“皇上今日下午得闲，给唯唯和阿绵念段书可好？”，她声音轻柔，是母亲为了孩子而做出的小心翼翼的请求。
楚琸觉得麻烦又因她这柔软的态度而无法拒绝。
他道：“那就给他们念一段。”
于柔立马笑了，眼睛弯弯的，“好。”
她连忙起身跑回屋里，亲自去给楚琸拿书。
楚琸看她的背影，心知她去拿书去了，感到多此一举，都会背的东西，实在不需看书念。
他还是看着于柔的背影进屋，没有阻止。
看着她的背影的那一刻似乎更好，心间也好似得到一丝喘息，感到这时的气氛比刚刚轻松。
于柔进入屋里去楚琸还没有转移视线，看到于柔又拿着书从房间出来，她迈过门槛时手扶门框的那一面在他眼里十分柔美。
于柔把书递给楚琸，道：“皇上给他们念，他们一定爱听。”。
于柔也算松一口气吧，她曾为楚明臻的学业忧心过很长一段时间，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好一个时机，他们的父皇为他们念书。
不过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她高估了楚琸......
于柔把两个小包子从沙坑里抱出来，让他们老老实实坐在宫女搬来的小板凳上，于柔楚琸面对面。
于柔道：“你们两个今日有福了，父皇要亲自给你们授课，母妃也坐在这里陪你们一起听，我们一起好好学，好吗？”她现在哄孩子很有一套，楚明臻和楚世轩就老老实实听她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楚琸做了一件让于柔匪夷所思的事，他把书垫在了身下，接着张口就道：“人之初，性本善......”
于柔看着楚琸身下，那不是被古人称为“圣贤书”的东西吗？虽然现代有很多人把书本当垫屁股的，但是古人也会这样做吗？
楚琸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若还看着书本念太侮辱他了，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他倒背如流。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不是吗？
楚琸老神在在的斜倚在木椅上，背的十分流利，而两个孩子不明所以，陪两个孩子一起听的于柔也觉得像听念经一样。
比念经好点的地方是年轻的男声十分低沉有磁性，很好听。
他背了好长一段，终于停了下来，还问楚明臻：“记住了吗？”
楚明臻玩母妃的衣服玩的很得趣。
楚明臻不回话楚琸有几分尴尬，喊楚明臻的大名，“楚明臻！”
楚明臻被他这一声厉喝吓住，立马站起来看他，眼神中满是茫然。
楚琸又问：“记住了吗？”
于柔：......记住个毛吗？她一个大人都记不住。
于柔准备替啥都不懂的楚明臻打个圆场，谁知更让她以外的一幕发生了。
楚明臻：“......人之初，性本善......”，他一直背到“老不学，幼何为。”才停，流畅无比，声音奶奶的，个别字因口腔发育不完全有些含糊不清，显得十分软萌可爱。
于柔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于柔立马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准备对楚琸说我们唯唯好厉害，这是哪里来的神童哇。
楚琸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听太监念那么多遍也该会了。”，他一点也不为楚明臻的“小”成就感到惊奇。
于柔：“......”
但是不管怎么样，“唯唯能背下这么多东西也是很厉害了呢。”于柔夸奖楚明臻道。
楚明臻听了于柔的夸奖嘴角弯了一下，面儿又显出几分不好意思。
楚琸：“搬到前殿后好好念书，敢偷懒抽你。”
楚明臻立马皱起小眉头，脸上满是委屈，坐下抠手指。
楚琸不理他。
于柔揉揉他的头发安抚他。
过了会儿于柔对楚琸道：“谦道大师的话臣妾还记得，阿绵的生日宴刚过，正巧后日又是皇上休沐，可否有时间与臣妾一同去九龙观拜拜？”
楚琸点头应了。
他到最后也没有想起最初要问于柔的，为什么突然说起宋秋彤又不说了。
他不知那是十分重要的一句问话。
.......
宋家，宋秋彤房中。
宋夫人在宋秋彤床前不眠不休的守了一夜，直到下午，宋秋彤才完全睁开眼睛。
宋夫人开心坏了，扑到宋秋彤面前喊：“秋彤，秋彤，你可醒了！”
宋秋彤头有些混沌，好半天才看清宋夫人，压着声喊道：“娘。”
宋夫人喜极而泣，“你可醒了，太好了，娘真怕你醒不过来。”
宋秋彤看着宋夫人，不知是心疼她眼下的乌青，还是死里逃生情绪失控，竟流下泪来，道：“娘。”
宋夫人忙抱住她，“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宋夫人亲自照顾宋秋彤，将她扶起，为她送水，给她喂粥充饥。后看她昏沉沉的倚坐床头双眼微闭，又问她：“是不是太累了？再躺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
宋秋彤摇头，“娘，明日我想去九龙观上香。”
宋夫人忙点头道：“是该去上香，感谢各路神仙又让我的女儿活过来。”
宋秋彤点点头。
宋夫人：“但是你身体还这么虚弱，好好在府中休息才是，上香还愿的事娘来做。”
宋秋彤摇头，“娘，女儿要亲自去上香。”
宋夫人没有主心骨，女儿在她这里很能当家，她当即就送了口，“好，你自己去，只是晚一日可好？你身体太过虚弱。”
宋秋彤应了，点头：“嗯。”
.......
楚池在书房跪了一夜，三王妃心疼的睡不着觉，一会儿送蒲团，一会儿送吃的。
到第二日早晨，三王爷仍没有叫起楚池的意思。
三王妃忍不得了，跑到书房亲自拉楚池起来。
楚池怎能起？他一起来父亲还生气，还会与娘置气。
楚池对三王妃道：“娘，你照顾好自己即可，不要再为儿子的事操心行么？”
三王妃拍打他，“他对你那般不好你听他的，我对你好你一句不听。”
楚池懒得理了。
三王妃，“你不起是不是？没有他的话你还不起了？”三王妃冲出书房，回到后院楚映雪的母亲蒋侧妃处。
三王爷歇在蒋侧妃的院子。
院门前有婆子守门，见王妃气势汹汹而来，心里嘀咕，舔着脸迎上去，“王妃怎么这么早来了？王爷和蒋侧妃还没起呢。”
王妃一巴掌扇在婆子脸上，“我打你不为别的，只因我想打你，滚！”
婆子捂着脸退开，眼里的笑变假。
王妃往屋里走，直到推开正屋门，再也没人敢来阻拦。
寝房内听到声音的三王爷和蒋侧妃已赶忙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三王妃到时，他们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到地面上。
三王爷黑着脸，正欲训斥，被三王妃泼辣的声音抢先了话，三王妃道：“我儿还没睡呢，这贱人还没起？”
蒋侧妃给她行礼，乖乖的退到一旁不说话。
三王爷怒道：“楚池没睡是他该罚，你休要借题发挥！”
三王妃：“好一个他该罚，你在这温柔乡一夜，他在冰凉的地面跪一夜，你被窝里暖暖的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儿！他有错就错在有你这无情的爹！”
三王爷吼道：“郑月衫！”
三王妃又指着蒋侧妃骂：“你被这老狐狸精迷昏了头，糊涂！”
三王爷被骂的这么难听，已经顾不上三王妃还骂蒋侧妃了。
三王妃继续道：“那么硬的地板让我儿跪着，他要有个三长两短，这后院一刻也别想安宁！”
她放下话走了，三王爷气得早饭都吃不下去。
他身旁的老太监又来道，“王妃那边又在催。”
三王爷怕她再来闹一次，干脆让人去喊楚池起来。
楚池这才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他醒来已到下午，让小厮去问宋家那位姑娘是死是活。
小厮打探了一下，说那位姑娘已经醒来。
楚池一面因救得人活了松了口气，一面因所担心的事而又紧张起来，让小厮再去打探外外面可有流言蜚语。
小厮赶忙过去，回来后道：“没传什么。”
楚池：“哦”了一声，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