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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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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微抬手盖住了眼帘, 都快被她这副样子给蠢哭了。

太丢鬼的脸了。

然而对方却嫌还不够丢脸,跟个猴子似的在那里上蹿下跳,一边吐着舌头烫的嘶嘶叫,一边还作死的继续喝。

真的是........蠢的没眼看。

金兰痛并快乐的喝完了一大杯柠檬百合片,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惨白的小脸上浮出一抹血色,她握着杯子, 不好意思的小声道, “那个.........我能再喝一杯吗?”

“........”

空气安静了一秒。

杜若弯了弯眼睛, 笑容温和, “当然可以。”

然后执起茶壶又给她续了一杯, 细心的提醒,“慢点喝,还有很多呢。”

“嗯嗯。”

金兰这次学乖了, 又许是杜若的话给她打了一剂安心针,总算恢复了正常人的喝法, 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

趁着她安静喝茶的功夫,杜若仔细观察了一下她。

脸庞娇小, 五官精致, 不是那种一眼倾城见之不忘的大美女,但也是一枚清秀佳人。

看起来文文静静, 乖乖巧巧的。

当然, 前提是她不说话。

纯黑色的运动服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 袖口和裤脚都长了一截,风一吹,空荡荡的飘了起来。

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你这衣服.......”

涂荼性子直藏不住话,见状下意识的问了出来,“是偷的吗?”

金兰握着杯子的手一顿,眼皮下垂扫了身上这套运动服一眼,脸上的激动和兴奋顿时凝固下来,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不是,是停尸间一个大叔送我的。”

因为手术的缘故,她死的时候只穿了一身防护服,早就被鲜血染的不成样子,又因为没有人供奉,没有新的衣服穿戴,还是一个死去了好久的大叔看不过去,送了一套他的衣服给她。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有的时候,鬼都比人有人情味儿。”

金兰眼尾挑出一抹讽刺的冷光,手上动作不停,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又认真。

“你们,是特管局的人吧。”

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

林知微讶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对方一个憨憨认真起来居然也这么敏锐。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直白,直白的金兰一眼就看懂了,她鼓了鼓脸颊,“我也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好吧。”

智商也是有的!

做了两年多的阿飘,她也是听不少前辈说起过特管局的大名的。前后联系一二,还是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的。

林知微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杜若则是给面子的露出了一声惊叹,然后问道,“你跟着上官溪,是因为心脏捐给了她吗?”

“不是捐赠。”

听到她说“捐”后,金兰平静下来的心情就像是八级台风入境,掀起了狂风暴雨,“是他们用手段夺走了我的心脏。”

“不,是我的性命!”

“怎么回事?”

听到出了命案,作为刑侦大队一把手的商陆顿时警觉起来,桃花眸中射出一抹冷厉,整个人像是出鞘的利剑,锋锐无比,“你仔细说一下情况。”

金兰心中汹涌的愤怒和怨恨被他森严的气势一压,像是遇到了克星,陡然蔫了下来。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大二那年受到一位师长的影响,填了一份遗体捐赠协议。”

“然后大三那年回校的路上,一辆货车冲过人行道朝我撞了过来,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本来意外嘛,人生在世,总会遇上诸多,只是我比较倒霉,这一次就要了我的命。”

金兰握着拳头,声音忽然拔高,“但是!”

她尖着嗓子道,“我没想到这不是一场意外,是人为的谋杀。”

“上官溪早就从医院的信息库中查到我的心脏和她的相配,为了自己活命,便策划了这场意外。”

“要不是我想看看自己的心脏换到谁的身上,特意溜达去了她的病房,恐怕我成了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金兰至今都记得得知真相的那天,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知明,我以后不会死了对吗?”上官溪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表情温柔想,像是在看心爱的孩子,“我现在可以陪着你慢慢变老,共度余生了,对吗?”

陶知明握着她的手,肯定的道,“对。”

上官溪喜极而泣,趴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等哭够了,才想起什么,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给我心脏的女孩........她家里人........”

她说的断断续续,金兰听的一头雾水,但是陶知明却立马明白过来,“已经处理好了。”

“她的父母各自离异后组建了新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她的关注并不是很多。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加上司机的证词,他们并未起疑。”

“现在她的父亲已经将她的遗体领回去火葬了。”他拍了拍妻子的后背,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司机那里我也打点好了,他若是敢反口,不仅是他,还有他的老婆孩子都会跟着一起下去陪那个女孩。”

“所以,放心吧。”

“........”

金兰一脸呆滞的楞在那里,仿佛出现了幻觉,使劲的掏了掏耳朵。

她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心口,感觉一股凉风呼呼的往里倒灌,然后一寸寸结成冰霜。

浓黑的怨气从脚底升起,很快将她淹没,漆黑如墨的雾团中一双血红的眸子分外明亮妖异。

金兰尖叫了一声,张开爪子,朝着床上人扑了过去。

尖锐的指甲在碰触到两人的时候,一道黄色的光芒从他们身上射了出来,将她重重的撞飞了出去。

“就是因为那护身符,我才没能杀了他们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金兰就恨恨的跺了跺脚,语气也充满了怨念,“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你知道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自己死的这么冤屈,那个司机和上官溪夫妇都是凶手,金兰说,“他叫于强。”

“你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2018年9月3号。”

商陆记下了这个时间,看着愤愤不平的女鬼,神情温和了两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金兰听了之后先是一愣,继而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哗啦啦的跟水龙头没关似的。

“呜呜呜,谢谢你。”

两年了,她终于再次感受到了人类的关怀,太不容易了。

.......

金兰一大早是被一股浓郁的香气给勾起来的。

她顶着一双哭的红肿的金鱼眼,眯着眼,循着香味飘到了厨房。

“好香啊,你们在做什么?”

她抽了抽鼻子,使劲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看了过去。

“香煎玉米饼。”

杜若将新出锅的玉米饼取出来放到盒子里,平底锅倒油。

“怎么做的?”

金兰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那一个个金黄的面饼,吸溜着口水问道。

“清水煮开后加入澄面和糯米粉,烫至没有粉粒后搓匀,切成小面团压薄,包入用玉米粒、鸡胸肉、猪肉和胡萝卜切碎调成的馅料。先入放入蒸笼中大火蒸8分钟,取出在放入平底锅中煎成金黄色。”

说着,随着一声声“滋啦滋啦”的油炸声响起,一个个金黄色的玉米饼也相继成型。

“听着就很好吃。”

金兰的口水已经克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看着也很好吃。”

语气里的垂涎欲滴呼之欲出。

杜若勾了勾嘴角,取过一个白色勾着金边的瓷盘装了四个玉米饼,“给,拿去吃吧。”

这女鬼孜孜不倦的跟在上官溪身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一次次硬碰硬,被对方身上的护身符伤的魂魄不稳,神魂暗淡,昨天又哭了一晚上,再不补补恐怕不等报仇自己就先魂飞魄散了。

金兰早就等着这句话,闻言迫不及待的接过了盘子,咧开嘴不忘先说了一声谢谢,这才颠颠的飘到了一旁,大口朵颐起来。

看她吃的那么香,不怎么饿的涂荼和桂平几个妖都感觉腹部空了起来,有种急需被什么填满的迫切。

一时间,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起来。

等做好了今天早上要卖的分量,杜若将最后一锅玉米饼盛在一个大的餐盘中,切了一叠酱萝卜,一叠辣白菜,倒了一碗腐乳。

酱萝卜是用霜降后的萝卜腌制的,甜脆可口没有苦味,辣白菜酸辣脆嫩,腐乳是肖静娴的父母亲自做的白腐乳,表面橙黄透明,质地细滑松软,吃起来又香又鲜。

最后配上一碗熬得软糯粘稠的白米粥,今日份的早餐便齐全了。

让朱八娘将这些早餐端出去后,她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餐盒,将做好的玉米饼、白粥和小菜分别装了进去,最后给商陆发了一条信息。

“我给你留了早餐,一会记得来拿。”

商陆刚起床,看到这条信息后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深邃的桃花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少了两分冷冽,多了三分温软。

“好。”

他回了一个笑脸。

然后起身洗漱换衣服,出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露出鱼肚白的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

“小景,查一下这个邮件地址。”昨天晚上回去后,商陆让系统先查了一遍里面的内容,然后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是一些邮件往来。

通信人叫做廉贞,观其内容,可以肯定对方处于陶知明的上层,因为他的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而最后一封信的内容就是要陶知明务必拿下怡水区这个项目。

今天早上去拿早餐的时候,他将发现的内容跟杜若说了一下,因为廉贞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长生殿。

北斗七星之一的玉衡,又名廉贞。

商陆不觉得这是巧合。

同样的,杜若也是这么认为的。

“怡水区这个项目里面肯定有秘密。”面容清丽的女孩摸着下巴,指尖上带着的面粉蹭在了上面都不知道,商陆眼神一暗,搓了搓手指,最后忍不住捏住了她的下巴。

“别动,有东西。”

温热的呼吸吹在脸上,清冽的雪松香味争先恐后的往鼻子里钻,杜若眼神闪烁,想动却又不敢动。

脸上温度急剧上升,只觉得捏住下巴的那两根手指像是火钳,烫的她热气蒸腾。

宛若在上刑,但却又甘之如饴。

好在商陆很快就松开了手,低头看着双颊染上了胭脂色的女孩,眼眸中盛着深深的笑意,“好了。”

声音低沉,略带了一分沙哑,敲在了心鼓上。

杜若的心跳瞬间失了衡。

“怡水区的项目既然和长生殿扯上了关系,那么就有我们来查吧。”杜若定了定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速飞快的说,“你来查于强,以他做突破口,挖出上官溪和陶知明买凶杀人的证据。”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林知微过去帮忙?”

然后不得他回答,就自顾自的点了下头,“毕竟那两个人也是她前世的仇人,让她参与进去,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毕竟也是有着千年修为的女鬼,有些地方一定能用的上她的。”想了想,她继续补充,“金兰你也带上吧,审讯于强的时候用得着。”

商陆听着她叭叭叭的说了一通,眼底的笑意更盛,眉眼温和的像是三月的春风,夏日的蝉鸣,“好。”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直到对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

“我中午想吃松仁玉米,拔丝山药,银针鸡丝和扬州炒饭。”他放低了声音,语气透着几分可怜,仔细听还带着一点戏谑的味道,“中午要加班,估计也没时间过来,杜老板发发善心提供一下帮助?”

杜若推了他一把,想说不可能,但在看见青年眼底的青黑时换成了一声哼哼,“你们队里的其他人呢?要不要都来一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商陆也没有白吃白喝,经过收银台的时候,他利落的扫码转了一万块钱,在涂荼惊讶的目光中,轻轻一笑,“我的伙食费。”

涂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杜若,神色不解,“老板不差你这点钱的。”

迟钝如她,也看出了老板对面前的这个青年态度不一样。

“你不懂。”

商陆看出了小姑娘眼中的疑惑,再次笑了笑,却没有多加解释,给林知微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诉她等他的消息后,这才转身离开。

.......

南城监狱。

正在劳作的于强被狱警带到了会客室,看见坐在里面的两个陌生的青年,他皱了皱眉,心里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商警官,他有事情要问你,你可要好好配合。”

狱警在旁边提醒道。

于强听到是刑侦队队的时候,心脏就“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觉更盛。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表情,“两位警官需要我配合什么?”

商陆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于强坐了下来,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后背绷成一条直线,静静的等着对方问话。

然而脑子里却不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们来找我什么事?”

“难不成是查到那场车祸有蹊跷?”

“不,不可能。陶老板说过不会出事的。”

“于强。”商陆敲了敲桌子,目光平静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于强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的握紧。

“你还记得金兰吗?”

于强眼皮剧烈一跳,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垂着眼睛,避开了对方的视线,“记、记得。”

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悔意,“是我对不住那个姑娘,我对不起她。”

说着,他举起双手捂住了脸,一滴滴热泪顺着指缝落在了裤子上,很快便湿了大半。

金兰站在他的身后,尖锐的指甲落在他的脖颈上,听着他悔恨的哭声,一双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神色复杂,眼神晦涩。

“既然对不起她,当初为什么要故意杀了她?”

商陆不为所动,着重加重了“故意”二字,一双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于强,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于强捂着脸的手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余光在瞥见手腕上的手铐时又恢复了镇定。

不要慌,不要乱,他是在诈你。

稳住,于强。

深呼吸了口气,他放下手,略红的眸子里盛着一股怒意,哑声质问,“商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警方调查的很清楚,那是一场意外。”

“如果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话,那恕我无话可说。”

说完,他起身欲走。

然而背后响起的一句话却成功的让他停住了身形,“你做的事情,你儿子知道吗?”

那是一道很温和的女声,说话的女孩也文文静静的十分秀气。

但是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刺中了他的心脏。

“你........”

他回过神,瞳孔缩了缩,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不清楚他们究竟掌握了多少。

林知微垂着眼睛,仿佛没看见他的异常,继续说道,“我猜他肯定不知道。”

“不然世界观都得崩塌了呀。”

林知微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可惜,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旁边的青年,“不过孩子的母亲应该知道吧。”

“毕竟家里多出来这么大一笔钱,老公突然进了监狱,正常人都会起疑吧。”

商陆极为配合的道,“要不然一会将她带回警局问一下?”

林知微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就走吧,速度快的话还能回去吃个饭。”

商陆应了一声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俩人旁若无人的朝门口走去,仿佛没注意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人。

于强看着他们从自己身边经过,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被棉花塞住了,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直到对方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他才像是挣脱了什么束缚般,上前拦住了他们,“等一下。”

他急急地喘了一口气粗气,“你们不能去找我老婆,她什么都不知道。”

商陆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反问道,“她不知道,那你知道?”

于强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吭声了。

林知微见状冷哼了一声,“商队,我们还是去找他老婆吧。”

“你们不能去找他们!”

于强眼睛通红,再次重复道。

林知微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让人心虚的冷淡,“凭什么呢?”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杀人偿命,父债子还。你既然不肯配合,我们自然就要想别的办法为死者伸冤。”

“不然这天理何存呢。”

“可、可我已经在受罚了!”

林知微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轻笑出声,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寒冬腊月的风刃,一刀刀的割在脸上,疼在骨子里。

“你酒驾撞死了人,又因为自首减轻了刑罚,后在狱中表现良好又获得了减刑。算上你之前的服刑时间,再过个五年你就能出去了。”

她逼近他,单手指在对方的胸口,面如寒霜,“可是,凭什么呢?”

“一个年轻女孩的性命和未来无数的可能,就值你区区几年的牢狱之灾吗?”

何其不公,何其不平。

于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对方指着自己的地方一路蔓延,很快便散到了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冻得他手脚冰凉,浑身打着哆嗦。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于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有什么罪孽冲我自己来,不要连累我的家人。”

林知微垂眸俯视着面带悔意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对自己的家人倒是情真意切,对别人却是心狠手辣。”

“想赔罪,可以。”她看着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男人,“你拿命来赔。”

一命还一命,再公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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