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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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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承本来有些担心, 自己不在的这半个月,笑笑会被自己的另一半人格黑衣俘获,但经过刚才炙热的纠缠, 他感受到小娘子的热情, 便安下心来。

清隽如画的眉眼间, 没了阴霾, 只有事后的慵懒与餍足,好看得紧。

这般趴着的他,躯体线条流畅惑人,比秦嫀在现代看过的所有男星写真集,都要迷人。

更犯规的是,躯体横陈的郎君,随手捡起她刚才扔在一边的信,拆开撑着脑袋看了起来。

秦嫀大抵能猜出信中内容, 因此并不好奇,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郎君光洁的背上,以及笔直的长腿。

不无感叹,赵郎真真是人间尤物。

那郎君看完黑衣虚情假意的信,轻轻嗤笑了一声, 声音了然:“他写这信的时候你在旁看着罢?”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干净。

秦嫀也笑了, 点点头表示是的:“那平时是怎么样的?”其实, 就算郎君不说她大抵也猜到了。

小娘子实在聪明,赵允承不由赞赏地弯了眉眼,说道:“改日再拿给你看。”

秦嫀握住他的手把玩:“难道不是看完便处理了么?你们留着信件, 不怕被有心人发现?”

“从前是的。”赵允承朝她靠近些许,嗅着她鬓发间的馨香,抿着嘴角道:“但后来他越发过分,公然拿你威胁我,我便将信件留下,以免他将来不认。明日给你看。”

这是公然告状。

“……”秦嫀简直被这二人逗笑,很有些无奈:“你就不怕他也如法炮制?”

“不怕。”赵允承一脸光明磊落地摇摇头:“我的所作所为你都知晓,那些实算不上什么把柄。”哪怕黑衣把他从始至终的信件都留下,他也不怕的。

见他眉宇坦荡,目光淡然,秦嫀爱从心起,但郎君的嘴唇已经微微红肿了,再经不起她肆虐,便只是亲了亲那好看的眼睛:“时候不早,快歇息。”

赵允承无有不从。

第二日早,郎君一早去了言言的卧房,发现这般大的孩子果真见风长,半月不见便是另一个模样。

赵允承真希望能每天都能瞧着小东西长大。

秦嫀见他抱着儿子发呆,便轻轻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轻笑道:“修晏不高兴?”

赵允承回神,摇摇头:“不曾,只是感慨。”他笑指着怀里的小东西:“言言长得太快了,仿佛昨日还是小小的一团,你不觉得吗?”

不好意思,秦嫀真不觉得。

哎,真的只有当爹的才会有这种感慨,当妈恨不得一觉醒来孩子便已长大成人。

赵允承倒也信守承诺,不久后回了一趟从前的沈府,将他藏起来的黑衣的把柄取出来,尽数交到夫人手上。

关于看不看,秦嫀还是纠结了一下的,这毕竟是墨羽的**。

但内容好像事关自己,她思量来去,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随手拿起的第一封就很高能,那黑衣郎君竟然明里暗里,拿秦府威胁修晏,还说瞧她不顺眼?

“……”一看这封信的时间,写在他们第一次亲热之后。

眼眸微眯眉毛高挑的小娘子,迅速又拆阅了几封,发现这些信件内容无一例外,不是在威胁修晏就是在说她的坏话。

通篇下来,他黑衣倒是成了盛世白莲花,每天都在受压迫。

秦嫀气得身子发抖,指着自己:“什么,我专横霸蛮?”简直胡说八道,还有:“下流?强迫他日夜承欢?”

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赵允承早就想问了,瞥着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信件,拧眉问道:“话说回来,笑笑果真夜夜要他要个不停?”他面容严肃地睇了秦嫀一眼,令秦嫀感到背后凉凉的:“嗯?还逼迫他说那许多骚话?”

他知晓,从前他害羞不肯开口,娘子每每逗他他都闭紧嘴巴,想来是黑衣那张嘴能说会逗,这才博了小娘子欢心。

“你听他胡说八道。”秦嫀面色不改地说:“他在信中还写自己很无辜呢,但究竟是谁压迫谁?”她说到这儿,心疼地看着白衣郎君:“明明你才是受他压迫的那人。”

赵允承见她什么都明白,不由心中一暖,再不吃那飞醋,只笑道:“我自己受些委屈倒没什么,你和言言过得好就行。”不过他就算受了委屈,也会讨回来的。

秦嫀听了,越发心疼这位与世无争的郎君,巴不得将自个的心掏出来给他收着,好让他相信她会爱他永不变。

迎上小娘子爱意融融的目光,赵允承心中满意,不再胡思乱想。

他不在的这半个月,黑衣倒是做了许多事情。

快刀斩乱麻的手段,很是符合对方的做派了。

虽说这样做势必会引起朝臣的猜忌,但如今小皇帝年岁渐长,再过几年便能亲政,激进些也无妨。

为免群臣私下结党连群,赵允承倒是忙起来,每日出入坊间和衙门口,加紧盯梢各地官员的动静。

同时与小皇帝也亲近起来,带对方同进同出,很有些手把手教导的意味。

太傅太保所教的,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若从来没有亲临现场,只怕官家连营地如何点兵都不知晓。

赵景暄一向不受自己的九皇叔待见,突然之间对方亲近起他来,他心中不无雀跃地想,难道是因为怕他吃弟弟的醋?特地安抚于他?

这日他二人从大营归来,同坐于马车中,因为六月的日头实在太毒辣了,骑马来回非得中暑不可。

马车内就不一样了,有冰,还有宫女伺候,给他们打扇子。

但赵允承却是拒绝宫女服侍的,他自个靠在窗边,打开折扇轻轻摇着,不曾看衣着轻薄的宫女一眼。

摄政王那风流的外表,吸引着宫女的目光,明知道对方不好惹,却仍旧频频望去。

赵景暄观察入微,觉得这宫女好生没劲儿,自个也生得颇为俊美,怎她不勾搭皇帝,却反而勾搭即将大婚的摄政王。

他虎着脸,脸上大概有几分龙威:“出去罢,莫在这里伺候了。”

那宫女脸色一阵心虚,而后赶紧呐呐地弯身,应了声喏,退出去了。

赵允承笑道:“怎了?伺候得你不顺意?”

赵景暄讪讪道:“九皇叔见笑了。”他往常喜欢这宫女伶俐,才带出来伺候,没想到却不给他长脸,竟肖想他九皇叔,顿了顿,他道:“九皇叔瞒得我好苦,弟弟都两岁了才叫我知道。”

是不是像大家传言的那样?九皇叔是因为顾忌他,才将弟弟藏起来,可也不对,明明全宗室的人都知道。

“莫胡思乱想,将他藏起来有诸多原因,却不是为了隐瞒你。”赵允承跟自己的皇侄解释道。

有了他的解释,赵景暄心中才畅快些许,笑道:“九皇叔一会儿是要去看弟弟吗?我亦同去。”

赵允承没有多想,一口回绝:“免了,你弟弟的外祖家招待不下你,待封了世子你们再见面也不迟。”

赵景暄想想也是,他那弟弟的外祖,竟然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这么一想的话,他对那位九婶也好奇死了。

今日又是掌灯时分,秦嫀看了看天色,觉得修晏应该不会来了。

眼下的心情,跟第一次等待婚期时又不一样,思念更浓厚,心中痒痒的,总想见面。

外头,卞水河畔的画舫上,郎君微醺地看着使臣们调/戏歌姬,俊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却是因为喝了几杯酒水,吸了画舫上的香粉。

这里头怕不是添了催/情之物。

与他倒酒的歌姬,观察这位郎君已久,终是大胆地靠近,但很快便被一道毫无醉意的眼锋制止,叫她哆嗦了一下。

在画舫上讨生活这许多年,这歌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为所动的郎君,简直视她们于无物。

这批使臣仍是来自潇国,他们的皇帝再过不久便过五十生辰,特来邀请大乾宗室前去参加。

最些年潇国做大,吞并了边境几个小国,于是迫不及待地向大乾展示他们的实力,以图重新商谈两国贸易条约。

赵允承自然很重视,但却不知应当派谁前往,放眼整个宗室,没有能堪当大用之人。

他自己即将大婚,自然也不便离开。

潇国使臣听闻赵允承即将大婚,竟表示要留下来观礼,然后再与他一同返回潇国。

事关重大,赵允承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双颊绯红的玉面郎君,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良宵一刻值千金,几位大人不必顾及某,两国之事我们可以下回再谈。”

抱着美貌歌姬的一使臣挤眉笑道:“摄政王你呢,难道就没有瞧上的吗?”

赵允承微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旁的他也不多说,待那些使臣抱着歌姬离开,他亦起身抚了抚衣袍,下船去了。

一身烟花之地沾染的酒气和脂粉味道,千不该万不该去打扰小娘子,那会挨骂的。

但赵允承在外逗留了一日,方才还吸了画舫上的迷情药,整个人有点不理智,走着走着,便还是走回了秦府。

倒也没有走正门,估计正门也进不去……脑袋昏昏沉沉的郎君,有些机智地走到靠近小娘子院子的墙头,轻轻翻进去。

室内,秦嫀原已经睡下,但听到有人在摆弄茶具,还有喝水的声音,她甚是无语,而后起来点上灯。

灯火照过去的刹那,看见郎君一脸艳情,但对方似乎一无所知,与平常一般对她笑笑:“吵醒你了?”

这声音……这脂粉味……

“修晏,你是不是刚从女人堆里出来?”秦嫀扇了一下面前的空气:“这样报复我不好罢?我才俩,你给我搞一堆……”

赵允承脑袋迟钝,琢磨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呐呐道:“不曾报复你,我只是陪使臣去饮了几杯,好似吸了迷情药……”

作者有话要说:  黑:呸,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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