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竞拍
第二十五章：竞拍
哗！
“是妖兽！！！是炼体期的妖兽！”
“怎么会有炼体期的化形妖兽？！不是元婴才能化形吗？吃了化形丹？”
“果然是妖兽, 这相貌, 这身段当真不一般, 天啊！”
……
拍卖场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包厢之中不知如何, 但单看台下散座上的修士大部分已经瞪大双眼, 盯紧台上笼中的少年，面露垂涎之色。
“此乃炼体一重蛇妖。”紫柔笑容醉人, 玉手轻盈抚过铁笼，来到缩在铁笼角落身子微微发抖的少年后面。
“嘶！”少年冲她露出空洞洞的牙齿试着吓走她。
紫柔笑得更开心，指尖划过锁在铁笼上的铁链，“元婴妖兽方可成人, 金丹、筑基妖兽实力过甚，一不小心便会伤及自身，你们说这炼体一重的妖兽是不是正合适呢？”
“身体强韧，神智懵懂，实力低微, 而且啊……”
紫柔对下面面露丑相的修士盈盈一笑，在铁链上流连的指尖倏然用力抓住铁链, 狠狠往后一拽。
脖颈被迫上扬极致舒展, 少年尚带稚嫩脸庞在众修士下展露无遗，四肢因铁链往后不得已扩开，在众修士猛地变沉重的呼吸中, 蛇妖少年显然害怕极了, 它用力挣扎着, 想要收回四肢，尽力想将身子缩小卷起成一团。
身上本就微弱的灵气再次一窒，让原本险些维持不住的法衣如今更是只能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因还化形时裂开血肉的狰狞伤口还没来得及复原渗出血丝，身上仅剩的红色花纹凌乱密布。
紫柔手再次下压。
“咯咯。”
脖颈喘不过气，发出痛苦的声音，腰线彻底展开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下折，手腕、脚腕因少年大力挣扎，磨破了皮，露出隐隐血迹。
看着这张干净好看的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紫柔施虐的心情大好，还欲用力，心不知为何猛地狠狠一悸，背脊发寒。
冰凉窒息的致命感从脚尖蔓延至大脑。
就像，就像被什么很恐怖的大能捏住喉咙，下一秒便会碾碎她，头皮倏然发麻。
怎么回事？！
修士对于危机感向来敏锐。
就方才一瞬间，拍卖场有大能存在？！而且大能对她动了杀心？！！
紫柔心中大骇，余光忙看向厢房，然而一无所获，拽住锁链的手一卸。得到放松的少年往前一倒，捂住脖颈一直在揉，它是妖兽，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好受，只能用手揉，越揉磨破皮的地方伤口越大，眨眼艳丽血渍侵染泛着冷光的铁链。
到底是混迹多年的人，紫柔压下惊恐，很快缓过来，脸上笑容依旧，接住方才自己尚未说完的话：“而且啊，这可是蛇妖。”
眼神碧光流转，紫柔暗示再明显不过，只见台下散座上有些修士目光更是淫邪，一副迫不及待的丑态令人作呕。
“既然诸位皆知炼体期的化形妖兽有多难得，那么现在，我们开始竞价吧。”
铛！
拍铃清脆一响，“起拍价，八千八百八十八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中品灵石。”
哗！
八千八百八十八块中品灵石。
有修士对于这种妖兽并没太大感觉，但有的修士就喜欢妖兽，喜欢妖兽与众不同的外相，更重要是妖兽身体强韧，怎么玩也玩不死，可惜金丹、元婴的妖兽不敢招惹。筑基妖兽反扑也厉害，现下程家拍卖场拍卖的这只妖兽，简直再适合不过！
炼体一重的蛇妖，相貌干净出众，相较于那些高阶妖兽也毫不逊色，关键这可是炼体一重！
炼体一重！谁也不知道程家怎么弄来的，可错过这次再难遇见！
“一万中品灵石！”
“一万一千！”
“一万二！”
“一万四！”
……
价格飞速上涨，转眼攀至两万中品灵石，先前尚未出声的包厢也陆陆续续开始加价。
化形妖兽的吸引力，果不可小觑。
四楼某间包厢内静谧无声，与外面喧嚣嘈杂的拍卖仿若两个境地，分明无一人说话，但气氛诡异凝重，听着下面疯狂加价的声音，张文瑶偷偷望向正在擦手的殷绝阁下。
脸上没有任何神色，但就是这样的殷绝阁下在红布掀开那一刹那捏碎杯盏，在拍卖开始后又收回视线，动作优雅，若无其事擦着被茶水浸湿的手。只是微敛眸中暗沉一片，看不清情绪。
是因为同为妖兽所以会生气吗？
其实拍卖妖兽事情并非少见，只是很多时候直接拍卖原型便于契约，而像程家拍卖场拍卖人形炼体妖兽，就是为了给修士玩乐的着实少见。
妖兽理应是修士伙伴，而非泄欲的工具。
看殷绝阁下这样，是不准备拍下？
不知为何，张文瑶心中不禁失落，明明先前见青澜受伤会忍不住出手的殷绝阁下真的准备不帮忙么？
也对啊，同为妖兽拍下又有什么用？而且价格已经这么高，换做谁都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浪费这么多吧。
可是……张文瑶看着笼子里再次缩成更小一团的少年，心中不忍，偷偷望向张文笙。
张文笙拧眉，微微摇头。
“二万八千。”
“二万九千。”
“二万九千五。”
……
越到后面价格攀升逐渐慢了下来，只剩屈指可数的人还在加价。
两万九千五中品灵石，就是两百九十五万下品灵石，拿张家这等最挣钱的炼丹世家来说，几乎比得上整整一年的灵石收入。散座上，甚至四、五等包厢内的修士面面相觑，犹如出现幻听，两万多中品灵石，别说拿，他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如此多的灵石！
“两万九千六。”静默十几息后，又有人加价。
“三万灵石。”
哗！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有人直接多加四千中品灵石，将价格再次带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三万，整整三万！
不行，太高了！真的太高了！更何况这是个用来玩乐的妖兽，没必要，在这妖兽之后还压轴的四样拍卖物，据可靠消息每一样都是罕见之宝，起拍价统统定在一万中品灵石。那些方还争着加价的上等包厢不禁沉默，买是有条件买，但若花了大价钱买了这妖兽，那后面的压轴物怎么办？
二十息。
拍卖场依旧鸦雀无声。
紫柔敲铃：“三万中品灵石一次。”
张文瑶紧忙看向殷绝，只见修长五指上的茶渍已擦好，干巾放在一侧，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三万中品灵石。饶是前些天张家丹药大卖，仔细算下来殷绝阁下手中的灵石也最多三、四万，几乎抵得上殷绝阁下所有身家了。
“三万中品灵石第二次。”
“三万两千。”
就在紫柔即将敲下第三道铃时，传遍整个拍卖场的嘶哑声和包厢内清澈动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张文瑶、张文笙，以及俞风逸不可思议望向出声的殷绝。
哗！
又有人加了两千！二十万下品灵石啊！
上等包厢中本以为势在必得的人眉心猛地皱紧。
“三万三。”
“三万五。”殷绝继续往上加两千。
“三万七。”那人犹豫半息，跟着加价。
每一次加价仿佛就是在众人心上重击，连带着呼吸急促，明明只是毫无波澜的声音，此时此刻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三万七，已经远超炼体一重妖兽的价值了！哪怕是买一只血脉稍好的筑基妖兽也绰绰有余啊。
他们情不自禁往台上看去，不禁猜测这只妖兽最后究竟会以怎样的天价成交。
那道最先出价三万二的声音再次沉默下来，紫柔也不急，三万七的天价确实可怕，应该给人多多思考的时间。
几十息。
仍旧无半点动静，真的放弃了？
就在紫柔即将敲下第一道铃时，那人似是思量许久，心不甘情不愿，斟酌再三，抱着能得就得没有便算了的感觉，往上按着最低加价加了一百灵石：“三万七千一。”
三万七千一。
先前不是两千两千加得很起劲吗？怎么现在才加一百？！
可就是只增加了一百灵石，最先抬至三万七高价的那位却沉默了，他也忍不住思考，他灵石尚还丰足，可是为了这么一只没什么用的炼体一重妖兽真的值？若他再出价便是接近四万中品灵石，单最开始拍卖的黄级上品功法就可买四卷有余，真的有必要？
相反，如果他不加价，不仅他可以省下一大笔灵石，还顺带坑了这个不识好歹胆敢和他抢的人一笔！
就在众人以为那人会随便再加个一千灵石将那蛇妖拍下时，只听：“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阁下这么中意这只区区炼体一重妖兽不惜叫出三万七千一价格，那我便将它让给阁下。”
真狠！
这不是往人心口上插刀吗？！
拍卖场众人心中嘀咕，听那人沉默如此久便知那人只想试一试，随便多加了个一百灵石，心中指不定老后悔了，希望这人拍走呢。
结果这人不仅出乎意料地不拍，反而还强调了妖兽不过区区炼体一重，可足足花了三万七千一的中品灵石啊！
买回去顶多当个暖被窝的，能有什么用？
紫柔见价格已定，笑着敲铃，最终以三万七千一的价格拍出蛇妖少年。
装着蛇妖少年的笼子刚落下，拍卖场后台便收到来自四楼包厢拍下少年的人传音，让他们即刻将妖兽送过去。
虽说拍卖物都是过后去取，不过有猴急的客人当时拍，拍了马上领也是可以的。
那些人相视而笑，看来客人已经迫不及待了。打开笼子，被锁链锁住的少年挣扎不止，拔腿想要逃跑，被人狠狠踢了几脚后仍不老实，侍女当即给少年灌下失力散。
失力散一经作用，小蛇很快全身失力，只能任由他们给它解开锁链，钳住它，半拖半扶带着它前往包厢。
浑身力气在消散，灵气越来越弱，小蛇昏昏欲睡，它垂眸暗中调养，努力不让灵气流失，悄悄一点点强行积攒力气。
厢房门被敲响，有人打开厢房门。
少年猛地抬眼，运起最后的力气，咧开牙，在侍女放松那一刻冲向向自己伸手过来的人，准备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