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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穆云琛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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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惊讶的掩口道:“前面大夫分明说快好了,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穆云琛艰难的拉上衣服, 疼痛过去他也缓了一些,有些无力的说:“不碍事的, 也不算疼。”

清欢由惊转怒道:“你这个人不是皮肉长得吗?当初我鞭子落在你身上, 你虽不肯出一声,却每一鞭都痛的颤栗, 你分明怕疼的很。”

穆云琛摆手道:“郡主提那些旧事做什么, 其实……”

清欢气道:“我知道,无论是你身上的鞭伤还是烙伤都是我下的手, 我不该在你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装圣母装菩萨又伤感又慈悲的说看见这伤不忍心, 但这是无可避免的,没有这个烙印, 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你知道吗穆云琛, 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论起穆云琛的伤, 这事其实怎么都是清欢不对, 可是她风月场上玩了几年, 偏就有黑白颠倒的本事。

穆云琛疼过去了,微微颔首,顺着清欢的话说道:“是,我对郡主有所求, 我没有因这些恨郡主, 以前没有, 现在也没有。”

清欢还是生气,除了生气桃花眼里还有点委屈,抿唇道:“你是不是以为,伤口烂了,‘清欢’这两个字就不在了?”

穆云琛听她声音都有些不稳,心口一抽,连忙道:“不是的郡主,我只是没有用药,前段时间白日里热,伤口碰了两次才会这样,我从未想过郡主说的那些。”

“那你为什么不用药?穆家那么多下人,没有人给你擦药吗?!还是你连个谎话都编不出来就是不想让人看见一点跟我有关系的东西!”清欢越说越气,越说越不开心,受伤的分明是穆云琛她却简直要倒打一耙先控诉他了。

穆云琛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哄她道:“上次的药……我不小心洒了。”

清欢才不信呢,哼了一声道:“真的是洒了吗?还是你不愿意擦,就是想让它烂!”

穆云琛只好如实相告:“郡主,有些我家里的龌龊事本不想让你得知,有下人背着我偷拿了药出去换银子,我十弟亲眼所见,郡主若不信,着人现在去前厅旁敲侧击问一问,小十心思浅,必然就问出来了。”

“你们家还有这等事?少爷的伤药都敢偷?”清欢简直不可思议,但随即往后多想了一层,便明白穆家未必是下人都敢对主子放肆,他们或许就是看人下菜碟欺穆云琛年少好性不被重视。

清欢想到这里红唇一抿,脾气上来拉着穆云琛就朝门边走:“你跟我走,今晚就走!不准再回去穆家了!我们回自己家!”

穆云琛冷不防被她拉着走了两步,想来心里是有些暖的。但他停住脚步反拉清欢一把,温言道:“郡主别闹,听我说两句话。”

他要是真不走,凭清欢一个姑娘,除非用内力否则是真拉扯不动的。

清欢转过身,咬唇蹙眉,满眼愤怒的望着穆云琛:“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命令你跟我走!”

穆云琛忽然笑了,反握住清欢带袖的腕子道:“郡主看我是好欺负的吗。”

他这么说多少让清欢有些意外,不过清欢想了想还是怀疑道:“难道不是?”

穆云琛气笑了,点头道:“好,就算以前是,以后也不是了。本来郡主的意思我不该驳,且让我先把事了一件,再者,明日要去国子监笔试,不好让郡主的好意白白浪费。”

“你一个人没权没势的行吗?”清欢不太确定的说。

穆云琛偏开视线,黑眸深邃,淡淡道:“收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何须权势。”

清欢见他风轻云淡的样子,也就将信将疑的默认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道:“你要多久弄好这事?”

“今日就可。”

清欢惊讶道:“今天?这么快的吗?”

穆云琛随意笑了笑。

清欢眸光一转,回身道:“那这样吧,既然你今日就把事了了,明天你去国子监笔试,下午让四饼去接你放考,你回来找我可好?”

穆云琛略有些犹豫。

清欢烦道:“你办个事怎么磨磨唧唧的!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伤要是现在不养好,等国子监开了课真的住到书院去,你怎么办?国子监里可有不少我的老熟人,看见‘清欢’那俩字可不会先想到苏子瞻的词。”

穆云琛现在也不是怕别人发现,只是确实不想带着伤去读书。他这样想着目光就落在清欢的身上,他想如果他现在拒绝,可能很久,很久很久以后都不能再见到清欢了。

这样想想,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抵触。

“好。”穆云琛垂眸敛去眼底泛起的愉悦,应了下来。

清欢得逞终于高兴了,开开心心的贴上来挽着他的胳膊道:“鸿胪寺最近接待了沙俄的使团,有些新鲜礼送到咱们这,我觉得挺稀奇的,就给你带了点沙俄那边的好吃的。”

清欢说着得意的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个彩糖,上面是鬼画符一样的俄文,她亲手剥开糖纸将里面深棕色的方块糖味到穆云琛唇边,期待道:“你尝尝,我觉得很好吃。”

穆云琛还是不太习惯她的亲昵,可是又不忍心抚了清欢的好意,于是张口含了进去,略品了一会道:“入口易化,甜中有苦。”

清欢笑道:“对呀,有些苦有些甜才好吃呢,只有甜便少了很多意思。”

穆云琛细品口中之味确是苦中带甜,于苦中提出了很多甜味,故而比一般的甜更耐人寻味。

清欢说的是糖,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际遇。清欢在群狼环伺的宇文家坐稳了家主之位,她现在嚣张跋扈、目下无人、大权在握,这些都是她应得的。至于他,穆云琛觉得,他命里合该遇见清欢,没有清欢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世上的苦熬多了还能熬出甜来。

“那你觉得好吃吗?”清欢问。

“好吃。”

“我这里还有,给你拿着吃。”清欢眼睛亮亮的,翻出自己的荷包掏出一把糖往穆云琛荷包里塞,“二皇子在鸿胪寺办差别的也没什么,捞点没见过的东西还挺有好处,给我的时候说这个叫巧克力,我吃着挺好的,给你一半我留……”

清欢正塞着,忽然被穆云琛拉住手腕,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道:“怎么了?”

“二皇子给你的?”穆云琛问。

“嗯。”清欢下意识的点点头。

“都给我。”穆云琛这个冷淡的语气里似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都给你啊?好歹给我留一点呀。”清欢觉得穆云琛这就不太地道了。

“既然说是留给我的,就都给我。”

清欢无奈,出了口气道:“行吧,谁让我喜欢你呢。”

她说着把荷包里所有的巧克力都掏了出来,开始给穆云琛装,但他荷包里有东西装不下,清欢就伸手进去掏,掏出一个蓬草结的动物。

“这东西好眼熟啊,这不是……”清欢拿着那蓬草动物左看右看觉得很熟悉。

“是一位叫闻玉的朋友送的。”

清欢一拍手道:“难怪看着眼熟!就只有他才拿那东西送人。你可知闻玉是谁?”

“他说他是白梨大观的书先生。”穆云琛说着自己默默的把巧克力都装起来了。

清欢笑道:“他那样做派的一个人你真觉得只是个书先生?”

穆云琛有些疑惑。

清欢朝他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道:“我跟你说,他可是六殿下呀,就是那个爱写话本子的六皇子李闻玉。”

穆云琛听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清欢。

清欢掩唇笑道:“没想到吧。我跟你说个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的事儿,闻玉喜欢刊印出卖自己写的话本子,他的话本子扉页上都印有一个‘闻玉’的私章,落脚处是一朵小兰花,凡是看到这样的话本子就是他李闻玉写的。咱们圣上这皇帝当得可矛盾呢,既对政务兴趣不大专喜欢曲戏雕刻又时时地方疑心他人夺权,所以对几个有作为的皇子都淡淡的,慢慢观察着选太子继承人,唯独对不想“成器”的闻玉一口下了盖棺定论,说他不是帝王之才。这下父子爱好相同又没有利益冲突,他就更偏爱闻玉,虽然明面上管着暗里却支持闻玉疯,只别太出格就行。所以懂得圣心的大臣都卖圣上一个面子,但凡见了有印记的话本子都要买回家收藏着,背地里帮闻玉刷销量让他以为自己的话本很好卖呢。”

穆云琛蹙起眉心,半晌才道:“闻玉是皇子?”

清欢玩笑道:“所以,你可攀上贵人了我的穆九公子,以后说不准我都要看你脸色呢。哎呀,要真是有这么一天,九公子可要手下留情,既往不咎呀。”

穆云琛真是一点法子都没了,给清欢磨得没脾气,无奈道:“郡主快别闹了,我从未怨过郡主,谈何既往不咎。”

“既然我干什么你都不怨我,那我可得变本加厉的作一作,不然可不是亏了,要不……”

清欢正要撩他说几句混话,却听门外四饼道:“家主,前厅有任传消息过来,穆十公子到处找九公子,不知有什么事。”

穆云琛心里记挂着弟弟,对清欢道:“郡主,不如让我回……”

“你走吧。”清欢面无表情的放开了他。

缠着他手臂的清欢一退开穆云琛便觉身侧有种清冷之感,好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他怕清欢喜怒无常的性子又上来,不知不觉上前一步解释道:“郡主我不是……”

“说好明日回家来找我的。”清欢忽而又笑了,将闻玉的草结拍在他手上道,“六皇子给你的信物放好了,这可是他的宝贝,识货的人都知道。”

穆云琛见她笑了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出去了。

穆云琛将闻玉的蓬草扇坠收在身上。路过月镜湖时取出荷包,随手一丢就将装满巧克力的荷包直接扔进了湖里。

穆云琛回到画楼宴厅,正瞧见穆云瑛满脸着急的东张西望,好在他听话没有乱走。

穆云琛落座后拍拍傻弟弟道:“看什么呢。找我?”

穆云瑛见了他大松一口气,撇嘴道:“九哥,你可来了,我当你给这园子里的花妖抓走了呢。”

花妖吗——穆云琛想起落在清欢鬓间的合欢花就勾起了唇角。

“笑什么呀。”穆云瑛不明所以的抓抓额头,凑近道,“九哥我找你是看最后一轮投诗快开始了,我听华阳哥说这种宴会的诗都要刊集子拿去收藏刊印,想着最后是个重头戏,别让九哥错过了。”

穆云琛确实在等最后一轮投诗,而且这一次崔祭酒在,事半功倍。

“穆云珏未在席间?”穆云琛四下扫了一眼问。

“被一个降红衣裳的贵公子请楼上去了,我刚留心看着呢,五胖子好像也不认识那人,不知道看着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找他那废物做什么。”

穆云琛话听进去了,但没多说,一会的功夫已经提笔写了首诗,起身道:“我这里正好想到一首,过去投了。你如何?”

穆云瑛道:“我投过了,九哥你快去吧,我看到崔祭酒一直在看那些投过去的诗,还有呢,我忘了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国子监给你邀请笔试的信了!”

“先帮我拿着。”穆云琛目光深邃的望了一眼投诗台旁负手而立的崔祭酒,说完已经起身走过去了。

二楼陆家的雅阁内,身体肥胖的穆云珏喝的已经满面通红,拍着桌子不忿道:“什么才子!陆公子,你们还对结交穆云琛感兴趣,要我说,可别脏了你们的地方!”

“哦?听这话似乎别有隐情?”一身降红杭稠宴服的陆阶合上纸扇诧异道。

穆云珏醉醺醺的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陆公子,您可是八大世家嫡系的公子,怎么能跟穆云琛那种私奔妾生的下贱胚子来往,纵他会写几首诗做几篇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在外面以色侍人!”

陆阶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面上却谦和的为穆云珏满上酒杯道:“五公子,这话可不好乱说,我朝虽然不禁男风,但文人儒士出身的朝廷命官向来看低男宠入仕,您说这话可要有凭有据,不然凭空毁了令弟将来的仕途可就不好了。”

穆云珏将酒一饮而尽,哼了一声又无奈叹道:“毁了他?那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事。只恨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单见过几件他相好送的衣裳,不然早就拿到父亲面前去辨个明白,一早请我母亲出面,将穆云琛那不干不净的母子俩赶出去了,他还想要仕途?他就活该出去卖|身伺候人。要我猜,他那金主,必定非富即贵,是个鼎厉害的,不然他这次回来怎么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敢给我脸色看!说不好就是你们八大世家的哪位家主大人,更或者,再往上也未可知!”

陆阶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这要是家主的人或者上边的人,那可就不简单了。我知道在我们这些人家里,家主要是有了爱奴必要在他身上烙一个印记,若穆九公子真的……啊,我也就是觉得九公子天人之资,就算是世家的大家主也不会只拿他来消遣取乐,怕是真的爱惜他,将他收在羽翼之下护着,若真是那样他身上一定会有烙印。”

“烙印……”穆云珏的小眼睛里闪出别样的光,“都是什么样的烙印?”

陆阶摇着折扇笑道:“这可就不好说了,各家的家主都有自己喜欢的样式,有的是族徽,有的是名字。”

穆云珏摸摸下巴道:“那宫里边用的是个什么样?”

陆阶真没想到穆云珏那么大狗胆还敢打听宫里主子事,收起扇子摆手道:“五公子醉了,咱们这都是闲聊,又不是真的,怎么还扯到宫里去了。”

穆云珏一心觉得穆云琛的金主大概是二皇子,但他醉是醉了也知道那是不敢乱打听的,只是知道烙印这事他心里就有些痒,想起自小被他欺负的穆云琛不再受控制甚至还威胁他的样子,他就气得牙痒痒。

“其实有没有的,是什么样的烙印,这种事也只有亲眼看见才能知道,不然都做不得真,来来来,不提了,今日有幸结识穆五公子,祝五公子明日国子监笔试旗开得胜,喝酒。”陆阶说完又开始给穆云珏灌酒,两人又喝了一会穆云珏就彻底不行了,因为明日有考试不敢太耽误,穆云珏勉强起身说了声告辞就被两个小厮背出去了。

陆阶将他送到雅阁门外,见他们走远了才转回屋内。

屋里的屏风后面转出了一位身材高挑,丹凤长眼的贵气男子。

“殿下。”陆阶上前一礼,含笑道,“不出殿下所料,穆云珏果真草包,经不住几句引导已经动了心思,后面只要在找个机会推波助澜,他一定会为殿下所用。”

二皇子李翰卿微微颔首道:“这件事你尽快,势必要将穆云琛攀附宇文家主的事抖出来,让京城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殿下放心,这件事我必然着人做得滴水不漏,一定不会让宇文家主发现此时与殿下有关。”

二皇子啧了一声道:“你确实要小心行事,真让清欢发现跟本殿有关,以后的事就不好收场了,清欢可不是容易取悦的女子。”

陆阶是二皇子的心腹,在他们的圈子里相当于核心谋臣,他手上打着收起的竹骨折扇道:“殿下,宇文家主的用意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她不是想让元氏退婚吗,之前作出去那么多风流账,让元氏跟在她后面处理那些招惹过的清倌人,怎么这一次眼看元林川明年回京,她反倒要把穆云琛藏起来了。”

二皇子思量着,不太确定道:“她……怕就怕她真动了情,不过应该不会。”

陆阶一笑道:“依我所见殿下大可放心,谁都有资格为情爱所动,但宇文家主没有,若不然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也不会是她了。穆云琛背景家世一应全无,才华样貌却非常好,这样的人做宇文家主的玩物最合适不过,可如果只是用这样一枚男宠的棋子,还不足以撼动与元林川的婚约。”

陆阶继续分析道:“倒是殿下利用穆云珏的妒忌将穆云琛与宇文家主的关系公之于众十分明智,既能引起元林川的注意,让他对宇文家主产生怀疑从而撼动婚约,又能利用元氏门阀的狠辣除掉穆云琛,最重要的是一旦元家动了穆云琛,以宇文家主的脾气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最后两家闹大了,加上元林川的怀疑和圣上对此事的猜忌,何愁婚约不破。到时候以殿下的身份,求娶宇文家主未尝不能成功。”

二皇子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是,但现在我做这件事最重要的还不是让清欢立刻站在我这边,我要的是保证元氏和宇文氏绝不结亲,清欢决不能跟着元氏站在老四李如勋那一边,不然有了元氏做靠山,又有了宇文氏这个外援,天下不是都要落入裴贵妃和老四囊中。”

二皇子说的裴贵妃正是元林鑫的亲姨母,有了这层关系,元家虽然没有表态但很可能会站在四皇子李如勋一边。

陆阶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另外,有句话还是想请一句殿下的示下,您对宇文家主到底是喜欢还是?”

二皇子神色变得犹豫起来,他方才脱口想说是,可到了嘴边到底醒悟过来。

“有些人啊,一开始假装喜欢,演着演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放在心上了。我对清欢,喜欢不假,但我心知大业更重。”

二皇子说着微微一叹,他忽然想到当日清欢握着染血的冰冷剑锋在他面前挡住穆云琛,此时不禁冷下脸孔道:“所以同时挡在这两样中间的穆云琛,本殿必要他死!不对,陆阶,本殿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陆阶拱手道:“殿下请放心,无需殿下出手,一切尽在掌控。您知道我朝最不入眼的便是‘裙下之臣’,穆云琛攀附宇文家主的事一旦公开,他必被他惜名如命的父亲从穆氏宗谱除名,而这之后,即便有宇文家主护着,以他的名声也不能可科举入仕。听说穆云琛一身傲骨,那么死在别人的流言中伤当中,死在怀才不遇终生不第的抑郁当中,当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二皇子笑了,满意道:“陆阶啊陆阶,还是你懂本殿的心。穆云珏交给你了,尽快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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