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找人
清晨，88路公车沉稳的停在凛城一中门口。
江乔背着书包一脸冷漠，听到身后脚步声后低叫一声：“离我远点！”
江潮作势吸了吸鼻子，仍旧寸步不离的跟着江乔，半晌后道：“哥哥错了。”谁特么知道那居然是什么巴拉拉魔仙的衣服？不是挺好看的吗？
粉粉的，裙摆像蛋糕一样蓬松，也不比当日顾宁雪身上的礼服差到那里。
江乔深吸了一口气，募然回头：“江潮，你的口味差到爆炸！还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纵使情商低如江潮，也隐隐察觉妹妹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说他买裙子的事件，他又郁闷又受伤，半晌后委屈悄悄不平：“你在无中生有。”
江乔停住脚步瞪他。
他立马赔笑，“我下次不敢了。”
江乔对这种狗皮膏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放平心态就当他不存在。
两人一路穿过校园大道，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说来这算是江潮和江乔第一次并肩走在校园中。
如果说前几天江潮在国旗台上的宣言还令大家感到不真实，那今天就彻底坐实了那个宣言。
江潮坚持送江乔进班，江乔没有过多阻拦，两人相携上楼梯，在转角处，江乔忽的停下脚步回头，居高临下的目视江潮：“江潮，你对我好，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江潮一怔，心中下意识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江乔扯了扯唇角，“一直以来，你有你坚持的东西，我有我坚信的理由，我与你算是渐行渐远，矛盾颇多，我不信你一夕之间会调头打破那些矛盾，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所以，”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江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警惕与防备，眼底隐隐夹带几分不耐与烦躁，更别提唇角的那抹冷然。
江潮脸上的笑意逐渐消隐，垂在身侧的手忽的握起，但下一秒又放开。
“你是很聪明的。”江潮看了看身旁经过的学生，又看江乔，“一开始，我确实……但后来……”或许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又或者是其他的，江潮的话奇奇怪怪。
没什么重点。
最终。
“对不起，我想对你好。”
“妈说，我是哥哥，要保护妹妹。以前我没有做到这一点。”江潮抿了抿唇，正视江乔的眼睛。
江乔一听江潮又提到这个女人，脸色几乎是立马就变了，整个人难以言喻的暴躁：“说了几次了别再提她了！”
“你讨好我是因为她？江潮，你真是个傻.逼！”
“别特么再来恶心我了！”
江乔走了，江潮一个人站在楼梯间。
站了很久，很久。
“砰”的一下。
江乔撞到一度肉墙，那人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肩膀，身上淡淡的凉薄荷袭来，唤醒江乔的些许神智。
“你在干吗？”
江乔抬起头眨巴了两下眼睛，段星词比她高了一个半脑袋，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挨这么近。
段星词微微往后退了半步，默默放下手。
“你要哭了？”
段星词语气不解，眉头轻轻蹙起。
“啊？”江乔茫然，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干干的并没有眼泪，莫名道：“没有啊。”她怎么可能哭，她重生以来，从未哭过。
段星词盯着江乔看了会儿，最终什么都未说。
两人并肩往走廊身处走。
江乔想来想去，好像无论是前世亦或者是今生，只有眼前的少年待她真心，犹如蚌中珍珠，紧紧闭合，若非紧急时刻看不到那一颗璀璨。
她刚才只是情绪略微有几分波动，他竟能察觉。
江乔走在段星词身侧，嬉笑开口：“听说有学姐给你告白了，可喜可贺。”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段星词看了江乔一眼，神态分不出情绪。
“怎么会，有人喜欢，足够能表现那个人的特殊，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认可。”江乔到班级门口了，弯起眉眼朝段星词挥手。
特别的认可？
段星词抿唇，募得开口，“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在干什么吗？”
“啊？”江乔茫然了一下，这话题忽然转变的猝不及防，让她反应不过来。
第一次……？
江乔想不出来，她怎么会知道。
“丑死了。”
段星词面无表情，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啊，喂！！”江乔被这句话气的要死要活。
段星词就是没回头，一转进了五班的门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是她当时丑，还是她现在很丑？
丑他还跟她说话？
江乔一个人生闷气，气呼呼进了班拉开椅子坐下，用力翻开课本。
“怎么啦乔乔？”
薛漾适时的凑过来，占据了江乔同桌的位置，“这么生气？我刚才在窗户外看到你跟段星词一起来的诶，当时咱们班里的女生都蠢蠢欲动呢。”
薛漾讲着八卦，边嘿嘿笑出声。
江乔没好气，“他骂我丑。”还别说，周围真的有几个女生不停的回头看她，之后又趴回去写作业的写作业，偷偷八卦的偷偷八卦。
“害，他毒舌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薛漾摆了摆手，“你不知道，男生说你丑不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如果他真的觉得一个女生丑，那他是不会跟她讲话的。”
“你这又是在哪里看的心灵鸡汤。”江乔瞥了一眼薛漾。
“你别管，反正这句话很有道理。”薛漾嘴巴里咬着棒棒糖，试图说服江乔。
两个人说这话，教室后门忽的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引起了全班同学的注意。
江乔和薛漾同时转头看过去，看到来人后薛漾立马捂住了嘴巴。
江乔一怔，随后仔细看来人。
是个女生，江乔没在高一见过，她留着齐刘海，及腰的长发又黑又亮，校服穿的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笼统来说，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即便五官偏向于娇艳，但她的气质与打扮又将娇艳压下，硬生生透出一抹与之矛盾的清纯。
“她是——”薛漾压低声音，正要说话。
女生便自信露出一个笑容，“江乔？”她走进江乔，“你好，我是谷羽然。”
“……你好。”江乔只觉莫名其妙。
“请问你是在追段星词吗？”谷羽然礼貌的询问，言语间未见敌视，相反还挺友好的。
这话一出，教室里满是寂静，没有一个人出声，都在看热闹。
江乔还有什么不懂，也知道了这人到底是谁，语气微微淡了下来：“不是。”
“那你可以把他的微信删了，并且从此以后离他远点吗？”谷羽然言辞恳切，提出了这个江乔闻所未闻的要求。
她几乎是同时蹙眉：“为什么？”江乔很快反问，“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谷羽然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就是了。”
不是就来宣誓主权了？
江乔笑了一声，在谷羽然的目视之下，语气微妙：“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要求我，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让段星词同学删了我哦。”聪明的女生从来都会把精力用在男生的身上，而不会费心思去针对情敌，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托后妈杨彤的那几年‘照顾’，她从她身上学到不少御夫之道，虽然她还没有那个‘夫’。
谷羽然被江乔噎的说不出话，脸色变了又变，她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站在段星词身后趁他不注意偷看到的，江乔还是他的置顶，怎么能不让她在意？
何况在论坛上她还看到了那天化学课江乔坐到他身边的事情，这严重引起了她的警惕。
“江乔，别以为你是江潮的妹妹，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哎呀，压低声音了，是不是以为周围没人听得到就可以威胁她了？
江乔抬了抬眼皮子正眼看谷羽然，她打量了她半晌，开口说道：“我发现你和莎士比亚有一半的相像。”
薛漾问：“哪里像？”
“莎比。”
“噗。”薛漾捂住嘴拼命忍笑。
谷羽然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黑，片刻后她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盯着江乔：“我不怕江潮。”
“哦。”江乔懒得搭理她。
不怕就不怕呗，关她屁事。
确认江乔就这幅态度不变了，谷羽然恨恨的咬着牙离开，走前还用力的关上了教室后门。
薛漾大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歪在江乔同桌的座位上，“乔乔，你没看到她刚才的脸色哈哈哈哈，比画都精彩哈哈哈。”
“你，哈哈，你骂人好有意思啊。”
“我可没骂人，淑女不说脏话。”江乔露出微笑。
“好啦好啦，”薛漾擦了擦泪花子，“不过你放学还是跟你哥一起走吧，你大概不知道谷羽然，她跟艺校那边的谢峥很熟，以前谢峥还帮她打过架，在高二没人敢招惹她的。”
“谢峥是谁？”江乔问。
“唔……”薛漾仔细回忆了一下，“说起来太复杂了，不过一提艺校你就该懂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薛漾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是看不起艺校的人啊，就是单说谢峥，挺混的。”
“很久之前，他跟你哥起过争执打起来过。”
“谁赢了？”江乔好奇地问。
“不知道呢。”薛漾诚实的回答了，并补充：“论坛也查不到相关的事情，我估计着平手？或者你哥打不过他，不然为什么论坛没声音。”
江乔还挺惊讶的，沉思了片刻，点头：“恩好，我知道了。”江潮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家伙，居然也有对手？
算了不管了。
一节课很快过去，老师难得的没有拖堂，踏着下课铃声离开教室。
不过两分钟，教室前门的同学往后扭头：“江乔，外面有人找。”
江乔抬头看去，段星词正立在教室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