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那段画面实在太美好了，好到让他几乎已经忘了两个人是因为什么而牵扯到一起的, 他身上程鸣笙的影子被冲刷干净, 在陆行云眼中只留下一个深刻的男孩形象, 他和程鸣笙的如沐春风是如此的不同, 以至于陆行云早早地忘记了初心。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为这阵发呆而感觉到不齿, 这个问题不管哪个回答都不太好, 说会吧, 没法过了, 说不会吧, 又是骗人。
骆满宇笑了笑：“说不出来就算了。”
他笑的嘲讽意味十足,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打算陆行云能好好回答出来。
因为陆行云的确这么干了, 骆满宇的习惯他的一举一动甚至都被陆行云印刻上了那个人的痕迹。
乖乖当久了，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样子的了, 再次回到高中, 一切的一切又让他重新回忆起自己一个人生活时的样子，如果不是重来一辈子, 他恐怕也做不到恢复的如此彻底, 还能当着陆行云的面面不改色。
陆行云觉得这突入起来的压抑气氛有些让人难喘，他松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就这样开门见山地解释：“我承认，我刚开始给你递名片就是因为我看上了你的脸, 我的确喜欢好看的, 你满足了我的所有要求, 但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原因，我把你和别人分的很清楚，这样的回答你觉得可以吗？”
他避重就轻的本事一流。
骆满宇若有所思：“……可以。”
虽然他这么说，但不管陆行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看法，如果他的惨痛经历还不能给他教训的话，那他就白活那七年了。
陆行云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小孩发现什么了呢，幸好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就能糊弄过去。
他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濡湿了男孩的唇瓣，让他有些苍白的唇色带上点红润，他的唇形很适合接吻，亲上去软软的。
这类似于奖励性质的吻很令人陶醉。
陆行云亲完之后才松开，摸着他未干的发尾：“听话一点，你到我房间睡觉吧，竞赛这段时间你都住我这里，别回去了，一个安静的环境对学习来说很重要。”
“好。”
骆满宇舌尖划过一圈牙齿，刚才那阵酥麻感还在，不得不说陆行云学的很快，他之前还能咬破别人嘴唇，现在就能很好地控制力道。
“你吻技变好了。”
陆行云耳朵一动，忍不住炫耀：“你以为我是谁？谁让你一直说我菜，现在厉害了吧。”
“这么骄傲？”
“为什么不骄傲，你夸我了，就凭这现在就应该开两瓶酒庆祝。”他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不过可惜了，你喝不了，不然我铁定把你灌醉。”
他捏捏骆满宇的脸：“你喝醉了可爱多了，不会说别人技术菜，也不会说别人是小狗，还特别顺着人。”
骆满宇拉下他作乱的手，把他的头发揉乱：“你就是我的小狗，你咬疼我我都无所谓。”
这话说的陆行云真的想咬他一口，留下牙印的那种，但是目前他一身伤，除了脸哪儿都不能咬，陆行云只能暗自磨了磨牙：“吃不到就别撩人，我还没到三十，年轻气盛压着什么感觉你懂吗？”
骆满宇挑挑眉，那种戾气的少年感跃然纸上：“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你知道我是故意的，就不应该被撩拨。”
陆行云差点一个操字脱口而出。
“你这是偷换概念。”
骆满宇没接着说：“快去洗澡吧，再晚今天就该通宵了。”
陆行云牙根都酸：“行吧，我会洗久、一、点。”
他把久一点加了重音。
“嗯。”
陆行云觉得再纠缠下去也太死皮赖脸了，就没再缠人，反正还有一晚上的时候。
他去洗澡前让周焱多准备一点年轻人的衣服，然后自己就去洗澡了。他都没花时间在浴缸里泡澡，今天一天都花在了别的地方，他到现在都还没看工作，再泡澡明天不知道得看多少报表。
陆行云洗完之后擦干身体随随便便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他在家一向穿的随意，要不是有人他连浴巾都不会围。
回到房间的时候，骆满宇坐在床的一边，正拿着平板在备忘录里设计卫星图。
陆行云也看不懂这些，他只对数字敏感，程鸣笙从小也喜欢这些东西，不过他向来没兴趣：“卫星？你喜欢？”
骆满宇头都没抬：“嗯。”
陆行云这才想起来，他坐到骆满宇身边，看他手上的笔迹：“我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我买一个卫星的冠名送你吧，到时候那个卫星就是你的名字了，你觉的怎么样？”
他是真心提出这个建议的，国内不允许私人卫星，但买个冠名权还是轻轻松松的。
骆满宇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我要那个干什么，不用。”
“你不是很喜欢吗？”
“浪费。”
陆行云看着小孩认真的侧脸，总觉得这种喜欢是独一无二的，一句浪费就不买也太可惜了。
他去搜索了一下购名流程，需要先排队，等排到了就确认是否需要购买，付完款后半个月至一个月内会把那颗卫星的照片实时传递回来，并附上一张卡跟感谢信，卡里面有着那颗卫星的全部资料。
流程挺简单的，寄过来的东西也很简单，但要的就是那种宇宙里有一颗属于你自己名字的卫星那种浪漫感。
就是不知道要排队等多久，而且排队需要调查个人资产，没有资格的也不被允许进入排队流程，陆行云在官网点进去查看了售价，然后填了个人资料加了个创始人好友。
剩下的时间他就全交给工作了，笔记本上的密密麻麻的数据跟曲线图很内行，两个人坐在一张床上做着自己的事情，陆行云把那些东西全看完都已经凌晨三点了。
骆满宇那个时候也已经睡下了，平板放在一边。
陆行云把平板拿过来，这里面没有密码，也没什么内部资料，就是偶尔记录电话内容需要用的。
小孩只用了备忘录，那个卫星建筑模型被做的很精美细致，他以前是跟着程鸣笙一路过来的，对卫星专业虽然外行，但厉不厉害还是能看出来的，他在这张图里感觉到了一种牛逼。
难怪程鸣笙会跟他有联系。
陆行云想想，自己要是碰上一个千载难遇的金融天才估计也会跟程鸣笙一样珍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们就这样一直相处到了决赛。
决赛就是筛选学生最厉害的一项，只留下六个人，现在场上这六个人会通过一场比赛再筛掉几个，剩下的才是能够真正选择名校的学生。
比赛是通过系统随机出题，这要看运气了，有人会抽到很难的题，有人会抽到很简单的题。
在场六个人，钟逸抽到了普希金《自由颂》的深层含义表达，他下一个随机到的就是现场写一段高等计算机语言编码表述这场比赛，还有人抽到了更简单的题，说出以下三个哪一个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诗人。
六个人每个人匹配的难度不一致，但并不是答错就离开，这个比赛看的全都是学生们面对临场突发事件的反应，查看综合素质，答错不要紧，表现好依然可以留下，但如果拿到了简单题就过分表现的话，也会被筛下去。
最后现场只留下了三个学生。
题目是由现场所有教授讨论出来的，这样可以保证减少暗箱操作，每个人被发到一张练习试题，都是教授手写的，里面是一道极为复杂的高科运算，在场都是高中生，基本没有接触过这么复杂的内容。
现场给的时间是两小时，两小时只解一道高科运算。
按下开始之后，比赛就开始了倒计时。
复杂的确复杂，但还是有可以解的地方，这种高科运算正好跟骆满宇有兴趣的卫星专业计算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他们都需要可使用定性和定量的技术进行可视化的分析，然后快速建构分析内容。
学得越深就越容易发现，到了最后，很多难度系数非常大的学科之间是互通的。
倒计时在学生们的身后一分一秒地流逝，教授们也在安静地等待着这场最终角逐的胜利者是谁。
交换程序的高科运算在时间变成四个0的时候结束。
试卷被主办方人员拿到导师区讨论，大屏幕上会放出每个人的试卷内容，让大家都能做出很清楚的判断。
除了骆满宇跟钟逸外，还有一名叫做辰星的第一外国语学生。
当大家看到试卷内容的时候，冠军已经不言而喻了。
辰星的步骤最繁琐，也最能够让普通人看懂，钟逸最后答案没来的及算出来，骆满宇用的是最简洁的方法，他连草稿纸都没用。
讨论完毕后，导师会在现场直接开始选择。
一共二十多高校导师，每个人可以选择一名学生，但在场只有三名学生，这就代表了会有多个高校同时选择一名学生的出现，当学生有了选择后，他可以任意选择哪一家高校成为他的大学。
话筒轮到Q大导师的时候，骆满宇心中出现了一丝紧张，因为他也不知道Q大导师会不会选他，每个教授选人标准不一样，他们都在心中有一个天平去衡量。
导师翻了翻纸面资料，然后拿起话筒：“我选择……”
他欣赏式地点点头：“骆满宇同学，你的优秀表现让我在每一场比赛中都能第一时间被你的从容所吸引，你答题的表现可以用标准答案来形容，希望能在九月份新生报道时看见你的身影。”
骆满宇崩着的心落下。
其他学生选不选他没什么要紧，重要的就是Q大的选择，只有这所高校有备战卫星学。
他弯腰鞠了躬：“谢谢教授。”
话筒传递。
“我选择骆满宇同学。”
“骆满宇。”
“骆满宇。”
“钟逸同学，虽然你没有完美解答出那道高科难题，但我认为，你的进步空间很大，你的未来是可见的光明，你对《自由颂》的理解超出了我对你这个年纪的认知，我很喜欢你，欢迎你来我们华夏大学。”
钟逸脸一直泛着淡淡的粉色，因为决赛上台前化妆师给他化了妆的原因，不然肯定更红。
他同样鞠躬感谢：“谢谢教授，我会继续努力的。”
“辰星同学，你在这次竞赛中的表现同样可以用突出来形容，我们欢迎你报考安德利理工大学。”
“辰星。”
“钟逸同学。”
“骆满宇。”
…………
导师们选择完毕，学生们的选择不会在台上公布，他们通过了比赛，九月份会和所有新生一起入学，到时候就可以知道了。
骆满宇得票数最高，辰星第二，钟逸第三，但能闯入决赛圈就代表着足够优秀，那些在第二轮第一轮竞赛中被刷下去的学生也在教授面前露了一次脸，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
作为第一名，他获得了一个奖杯。
他们在赛后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分开，骆满宇跟着钟逸一块离开了华星，这场比赛进行了一个多月，骆满宇身上的绷带也早就拆了，不剩多久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新学期了。
“你准备上哪个大学？”
钟逸有些不好意思，因为Q大选了骆满宇就没机会再选他，好不容易赢了比赛，他又不会再花时间参加高考：“我不知道一个学校只能选择一个学生……我会去华夏大学，离Q大很近的，就挨着一起，我们虽然不能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但我们可以同一个城市上学呀，我从小在S市长大，现在大学也在这里我爸妈肯定会很高兴的！”
他言语中透着一种兴奋。
骆满宇这么多天比赛都没怎么好好注意过钟逸，现在两个人在华星楼下走路，骆满宇才看见他在这两个月里的变化。
个子高了，瘦了，眼镜也一直没戴过。
“你现在一直戴隐形眼镜吗？”
钟逸笑了，他为骆满宇发现自己变化而高兴：“没戴了，我做了近视眼手术，三天的时候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稳定下来大概需要三个月，但我现在感觉很好。”
“那就好。”
骆满宇想起来自己赢了比赛，应该给程教授打个电话表示感谢才对，要不是程教授的推荐信，他连报名资格都没有，但这么多天，程教授说来现场看他也没有来过，他不知道程教授还记不记得他。
他在好友列表里找到程教授的备注，然后通话拨了过去。
电话在一声后接通，对面的声音好像完全没有准备的样子：“小骆同学……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比赛怎么样？”
“程教授，Q大选我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声音里都是掩饰不住地为人高兴：“小骆，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很棒。”
“程教授，真的……很感谢您。”
“你应该感谢能把握住机会的自己，我只不过是写了一封推荐信，但能为你自己争取到机会的只有你自己。”程鸣笙不仅为他感到高兴，还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好苗子而高兴，“对了，小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很早之前就好了。”骆满宇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您怎么知道我身体……”
“这……”
程鸣笙这么多天一直在想这件事，自己跟骆满宇有血缘关系是必然，医生都那么说了，但是这么多天他父亲一直在A市为了自家产业忙碌，他自己一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去问，而且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对骆满宇来说是好是坏。
程鸣笙觉得，还是等到得到了确切回答再去告知他比较好，毕竟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在长大后还能接受几个未曾谋面的血亲。
程鸣笙解释道：“我听别人说的，正好来问一问你。”
“早就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程鸣笙声音放松了很多：“没事就好，现在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是空白的，这个时间你可以用来放松，等到九月份我们再在Q大见面吧。”
“好。”
电话挂断还没多久他就接到了鹏飞的电话，让他去河滨路玩。
他一时间也没法拒绝，毕竟上次鹏飞打电话来的时候他都答应好了，但他又答应了钟逸下午去他家。
他提了个建议：“钟逸，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河滨路吧，正好比赛这么久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河滨路的哪里呀？”
“goldens。”
钟逸睁大了眼睛：“是……酒吧？”
骆满宇听他说才想起来问：“你会喝酒吗？”他周围每个人都又烟又酒，都没几个不会喝的，他邀请钟逸的时候第一时间都忘了钟逸是个三好学生了。
“会喝一点。”
“一点是多少？”
钟逸小心翼翼地：“二两啤酒。”
骆满宇没忍住。
“我……操？你认真的？”
他说的是个疑问词，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酒量这样的，钟逸说的一点还真就是一点啊：“你这酒量舔个啤酒杯底都要醉了。”
他问：“那你还去吗？”
钟逸忙不迭地点头：“嗯！我想跟你一起玩。”这还是骆满宇第一次邀请他加入他的社交圈子呢，来之不易的机会，他怎么会不要。
“也行。”
反正鹏飞那帮人也都不是为难人的人，钟逸喝不了就不喝，玩玩游戏也行。
他们订了goldens最里面的卡座，钟逸第一次去这样的环境，全程进去的时候紧紧拉着骆满宇的手，他怕自己走丢了都找不到出来的路。
骆满宇让服务员把外套拿走，走到鹏飞旁边，贴着鹏飞耳朵说话：“我带了个朋友来。”
鹏飞抬眼一看，总觉得认识又不认识：“他叫什么名字啊，长的还蛮可爱的。”
骆满宇瞥他一眼：“你记性这么差？钟逸你不认识了？”
鹏飞眼睛都快惊掉了：“你怎么是钟逸啊！我见过钟逸啊，他是你们班班长，怎么现在变化这么大，瘦了好多啊！”
“我们一直在竞赛。”
“难怪，用脑的比赛就是累人。”
骆满宇坐下后叫服务员点了一罐奶，铝制罐冰凉的触感就在掌心，他把那罐奶递到钟逸手上，跟他说了一句：“都是认识的，你别紧张。”
钟逸点点头，抿了抿唇，露出了些许笑意：“谢谢。”
他们玩的是骰子，为了方便钟逸这个新人所以选择了简单游戏，庄家摇骰，其余人轮番说任意一个到三个数字，但只能越报越大，每个人可以有任意pass或者回转的机会，说清楚规则后游戏开始。
“6！”
“7，8，9！”
钟逸是下一个，他报了十，骆满宇报了十一，做庄的鹏飞立刻把骰子翻出来给大家看。
骰子加起来一共十一个点。
“来喝来喝！”
骆满宇没端杯：“你忘了我还可以回转？”
所有人视线转移到他的上一位，钟逸。
钟逸报的是十，回转到他他往大了数不管说一个还是说三个数字都得喝酒，大家立刻热闹起来了：“新人喝！新人喝！新人喝！”
骆满宇扶额，他就光想着自己赢了，他上一位钟逸输了还要喝酒，钟逸酒量那么差，没法喝，参加了游戏就没有喝牛奶的道理。
钟逸也不知道该不该喝，鹏飞已经帮他把酒满上了，正当他伸手犹豫着去端那一杯的时候，一只骨骼分明指节优越的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骆满宇端起了杯子：“我帮他喝。”
周围一片起哄声，鹏飞凑热闹声音最大。
一杯酒喉结滚动几下就空了，明明周围哄闹一片，但钟逸似乎只能看见场子中央那个人，甚至连他喝酒的吞咽声都仿佛近在耳边。
杯子放下，吵闹声回归。
旁边人跟着一起起哄代喝双倍，鹏飞这时候把酒瓶都端起来了，看见骆满宇把酒杯放下就给他继续满上了，骆满宇知道规矩，就把双倍喝了。
骆满宇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但他反扣在桌上也没注意到。
他们彻底融入在了这场属于年轻人的热闹当中，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下，大家第一次见面都能成为似乎相伴多年的老友，竞赛压抑的神经被完全地放松下来，蹦台上的成堆年轻男女在深夜买醉，发泄掉整个白天的不愉。
几个人都喝的要醉不醉，有个女生从包里拿出了亮晶晶的小怪兽角，她要给大家拍个合照，所以给每个人都发了这个发箍，骆满宇弯腰方便她给自己戴上，按下开关，每个人脑袋上那种忽闪忽闪的红光显得很特殊。
那个女生是算好了人买的发箍，还多买了几个，现场不少人都带了朋友，正正好好够，全部发完之后大家聚到一起顺便拍照。
这时候骆满宇看见了旁边的钟逸，他正在找什么东西。
他帮钟逸挡了太多酒，自己又输了几次，现在也有些醉了，脸上都被热气蒸红了，他眯着眼睛，在钟逸的头上摸了摸：“你的……角呢？”
钟逸也少少的喝了点，但他没像骆满宇那么醉，他的发箍有点松，从头上掉下去之后酒找不到了，这地方又很暗，他自己也很着急：“我的找不到了。”
“掉哪了？”
“地上，但是这里太暗了，我看不见。”
“不要紧，你过来拍吧。”
闪光灯拍照的时候，骆满宇把自己的小怪兽角摘了戴到了钟逸头上。
他的手臂搭着左右两个人，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特灿烂的笑。
咔擦一声。
画面定格，时间留住了这一瞬。
几个人在正经拍完照之后就东倒西歪下去，有个人把骆满宇的手机拿给他：“你手机一直来电话，你看看谁打的，夺命啊。”
骆满宇刚接过手机，就又来了一个电话。
他眯了眯眼确认是谁。
陆行云。
他划开电话：“你……找我？”
陆行云一听见那环境音脸瞬间拉了下来：“你这么久不接我电话就是因为在外面玩？”
骆满宇倒在卡座上，背倚着：“怎么了……你要来找我吗？”
陆行云在那头怒火直往头上涌，他听见骆满宇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喝了不少，打了半天电话跟没看见一样：“不然呢？我等着你这个烂醉的人能找到回来的路？”
骆满宇太醉了，他看着这一场子人，回答着陆行云的话：“你来不了了，这里满客了，音响上都站着人……”他闭上了眼睛，声音才稍微清醒点，他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要是非要过来，我可以让你坐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