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七零糙汉（7）已修
第二天一早, 连早饭都没有吃, 老李家所有人都坐在堂屋里。
李老太让所有孙子辈的都回房间待着或者出去玩, 长孙李明亮却不肯离开, 他说道：“奶奶, 我都十六岁了，应该不用出去吧。”
“出去。”李老太并没有给以往非常疼爱的大孙子留面子。
昨晚发生那种事后，她躺在床上半宿都没有缓过来，要是郁染真的被姓高的那个畜生给欺负了, 她到地下后都无颜面对老头子。
她现在恨极了老大媳妇, 连带着对大房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好感。
李明亮第一次被李老太这么对待，猝不及防下愣在了原地。
直到被李老大轻轻推了一下后被才抿着唇离开。
随着小辈们的离开, 堂屋里再次恢复安静。
李老太坐在上位，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大媳妇问道：“你娘家弟弟在咱家偷东西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想到昨晚他们讨论的结果，老大媳妇赶快说：“妈，建军他没想偷东西，真的是个误会。”
“误会？”郁染嘲讽道, “那我房间的门锁是自己开的吗？”
“幺妹, 你就不想想为什么建军没去别人屋，反倒去了你屋？”老大媳妇语意不明的看着郁染笑了一下, 接着转头看向李老太，“妈, 幺妹十八岁了, 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当然会招蜂引蝶，建军年纪小定力不行，自然会犯错。”
高建军也赶快说：“我真没想偷东西，就是对郁染一见倾心，年纪轻控制不好自己的行为，一时热血上头才做出了糊涂事，伯母我会对郁染负责，我一定对她好。”
李老太听到这种不要脸的话后气得一巴掌拍向桌子。
她站起身后拿起不远处的笤帚就对着高建军抽了过去，一边用力抽他一边说：“我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还想坏我闺女名声，我直接打死你！”
高建军被抽的哇哇直叫，也不敢再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开始闪躲李老太的笤帚。
接下来的几下子全部都抽空，李老太心中的怒气更甚。
她刚想让儿子们把高建军按住，就看到坐在一旁事不关己的老大媳妇，手中的笤帚直接朝她抽了过去。
刚才就是她在败坏郁染名声。
“我抽死你这个毒妇！”李老太觉得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遵从老大的心意让他娶了一个这么黑心的玩意，好好的一个家都是让她给挑拨的彼此之间越来越没有亲情味。
想当初李老大没结婚的时候，他也很疼郁染这个唯一的妹妹，谁承想现在会变成这样。
老大媳妇被抽懵了，嫁到老李家十七年，这是她第一次挨打。
直到身上再次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才回过神，赶快说：“妈，我错了，你别打我。”
李老大刚开始没想拦着李老太，见她已经抽了他媳妇好几下子，觉得李老太应该出气了才上去阻拦。
“妈，别打了，我媳妇她不懂事以后我会教训她的，你别把身体气坏了，不值得。”
李老大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护着他媳妇。
被李老大拦着，李老太不得不停下手。
她愤愤的扔下手中的笤帚，怒视李老大：“你是不是和你媳妇想法一样？”
“妈，我知道你生气，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的话幺妹就嫁不出去了，建军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种事情，之前你不是对他很满意嘛，还不如成全了建军，让他将功补过，以后他要是有一点对不起幺妹，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李老大温声道，并摆出一副好哥哥得意样子，企图让李老太心软。
李老太不敢置信的看着李老大，原本她还以为这件事都是老大媳妇的算计，老大并不知情。
现在看来，老大明显是知情的，甚至是赞同的。
他怎么能这么对他的妹妹？
郁染可是他的亲妹妹啊！
李老大看着李老太眼中的失望和伤心，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可错都错在李老太偏心女儿偏到没边，等把郁染嫁出去后，他一定会善待李老太的。
郁染被恶心坏了。
她觉得老大一家比原书中的还要丧尽天良。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直白的说：“我是不可能嫁给高建军的，我并不在乎名声，你想败坏我名声的话随便，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嫁给高建军，再说我要是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谁又知道我的过往。”
李老太刚开始还被李老大的话给镇住了，听到郁染的话她才突然想到郁染说过考大学的事情。
要是郁染考上了大学去了大城市，谁知道她的过往！
等郁染成为大学生，城里的好男人得排着队想要娶郁染，她当然不可能嫁给道德败坏的高建军。
想明白后，李老太没有了顾忌，她咬牙切齿的说：“老二、老四，你们去给我揍高建军，给我狠狠的揍，他既然敢偷咱们家东西，就别怪我心狠！”
“妈，这怎么行，建军他不是偷东西啊！”老大媳妇赶快站出来说道，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高建军在她婆家被揍，那她以后还怎么回娘家。
“妈，你就真的不为幺妹着想吗？她年纪小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名声对她而言有多重要，难道你也不清楚吗？”老大媳妇着急的看着李老太，她不明白为什么李老太的反应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同。
李老太冷眼看着老大媳妇：“你瞎说什么，你娘家弟弟在咱们家偷东西，跟染染的名声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担心的话还不如担心你弟弟偷东西的事传出去后还有没有人愿意把自家的姑娘嫁给他！”
“妈，怎么就和幺妹得名声没关系了？要是外人知道幺妹和外人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怎么嫁人啊。”
“你这个毒妇，竟然污蔑你妹妹的名声，你哪只眼睛看见那个王八羔子进你妹妹房间了？”李老太生气的说，“老二、老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揍人！”
见李老二和李老四迈开腿走向高建军，李老太又对老大媳妇说：“你要是再污蔑你妹妹的名声，这个家你也不用待了，直接给我混回娘家，我老李家不要你这样黑心肠的媳妇！”
李老太锐利的眼神扫视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你给我记住，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都是老李家的一家之主！”
“妈……”
李老大的话还没出口，李老太就狠狠地打断他，说道：“你要是敢拦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要是敢污蔑你妹妹的名声，我照打不误！”
李老太的话成功制止住了李老大的行为。
他意识到了李老太的决心，还好他做了另外的准备。
现在只好让高建军受点皮肉伤给李老太解气吧。
怕吓到郁染，李老二和李老四把高建军拽到了其他的房间。
堂屋外渐渐响起高建军的惨叫声。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狗叫声，老二媳妇出去一看，竟然是她大嫂的娘家妈来了。
她醒的很早，可也没听到早上有人出去的声音，看来老大家是半夜就去了亲家通风报信。
老二媳妇没想到老大家做事这么狠，幺妹的名声是彻底保不住了，老大家的闺女今年十二岁，过几年也要找婆家了，也不怕被连累到。
还好她闺女年纪小，要不然都得被连累。
刘老太拎着手中的竹篮子进了堂屋，发现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时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笑着说：“亲家母，我那外甥没有在这儿惹出什么事吧？”
听着刘老太不打自招的话，李老太冷笑一声。
老大一家可真怕坑不到他妹子，竟然把刘老太也叫来了，看来他们是下定决心要让郁染嫁给高建军。
“你外甥在我家偷东西，你带着他滚吧，以后我家不欢迎老大媳妇娘家的任何人！”李老太毫不留情的说。
“哎呀，李老太，有话好好说，”刘老太面子有些挂不住，勉强笑着说，“以后说不准我们要亲上加亲，你这样说话多破坏感情。”
“亲上加亲？”李老太再次捡起地上的笤帚，冷笑道，“是你自己走，还是被我打走？”
“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见李老太是下了狠心不给面子，刘老太也不再伪装，她不怀好意的看着郁染说，“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就和人说过这件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保证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闺女半夜三更被男人闯进过房间！”
听到这句话，李老太被气红了眼睛。
她怒极反笑：“好好好，我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媳，你们是想逼死我这个老太婆和你们的亲妹妹是吧！”
李老大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同时他也恨上了他的丈母娘，明明说好只是用这件事来威胁他.妈答应把郁染嫁给高建军，他丈母娘竟然主动把事情告诉了外人，让他和他.妈的关系再也无法修复。
老大媳妇却看着李老太趾高气扬道：“妈，你别总往我们头上扣不孝的帽子，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你答应把幺妹嫁给建军，咱们完全可以对外宣称他们是自由恋爱。”
刘老太却抬起下巴撇着嘴说：“你家闺女不会干活身材干瘦，要不是建军看上了她，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你放屁！我闺女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可能嫁给那个王八羔子！”李老太直接把手中的扫帚朝老大媳妇身上挥，刘老太岁数大，不抗打，容易出问题，但她可以教训自己的儿媳妇。
老大媳妇不想再被打，大声喊道：“我怀孕了，我怀孕了，妈你不能打我！要是把我打流产的话全村里都会知道你是个恶婆婆！”
李老大听到他媳妇说的话，虽然不知真假，可也赶快从李老太的手中把笤帚抢了下来。
正好这个时候李老二和李老四把高建军给拽回了堂屋。
“你们竟然敢打人！”刘老太吓得手中的的竹篮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看到遍体鳞伤的高建军，刘老太不敢置信的说：“你们也太过分了！”
李老太没有搭理刘老太，她冷静的看着老大媳妇说道：“你说你怀孕了？现在我就让人去把村医请过来给你诊脉，你要是没有怀孕的话，就直接跟你一起回去吧，从此以后我老李家没有你这个媳妇。”
“老二媳妇，你现在去把村医给我请过来。”
听到李老太的吩咐，老二媳妇应了一声后就快速往外走。
她的心中嫉妒极了，她的肚子好几年都没有动静，凭什么大嫂又怀孕了？一定是假的！
老大媳妇根本没有怀孕，她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避免被李老太打。
现在老二媳妇去请了村医，要是查出来她没有怀孕，以李老太现在的脾气，怕是真的会让她跟着她妈回娘家。
想到这里，老大媳妇走到自己娘家妈身边，说：“妈，今天家里事多，建军伤势严重，你先带他回去吧。”
刘老太不甘心磨了磨牙，可不干得罪她闺女。
她家孩子多劳动力少，这些年多亏了她闺女私底下的补贴才没被饿到肚子。
“呵呵，你家闺女这么金贵，我倒是要看看以后谁敢娶她！就算以后你后悔求着我外甥建军娶她，我们都不干！”刘老太留下这句话后扶着遍体鳞伤的高建军离开。
李老大看到自己媳妇的行为，就知道她没怀孕，开始在心中思考一会儿村医检查完该怎么圆他媳妇说的谎。
过了一会儿，老二媳妇带着村医回来了。
检查完，村医面露遗憾地说：“从脉象上看，她好像不是怀孕，但也可能是日子太短脉象没有显示。”
李老太就知道老大媳妇没怀孕，要是怀孕了早都趾高气扬的说了出来，哪里能瞒到现在。
李老太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送走村医后，脸立刻阴了下来。
她没有再去针对老大媳妇，她清楚老大媳妇就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记吃不记打。
她看着沉稳的李老大，不明白她和老头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并且心痛于她直到今天才看清楚她儿子的真面目。
“老大，我说的话不会改变，既然你媳妇没怀孕，那就让她回娘家吧，”李老太沉声道，“你现在就去和她离婚，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你做的肮脏那些事，毕竟你是我的儿子。”
“但你要是执意不和这个毒妇离婚，”李老太深深地看了李老大一眼，“我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儿子。”
郁染的名声已经被抹黑无法挽回，李老太下了狠心今天一定要出一口恶气。
如果李老大不珍惜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那就别怪她这个当妈的无情。
“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你我还有其他儿子给我养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李老太说道。
看了一早上的戏，李老二听到这话差点兴奋地跳起来。
他努力控制住内心的喜悦说：“大哥，你听妈的话吧，像大嫂这种女人不能留，她都把幺妹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硬撑着不和她离婚，伤的只有妈的心。”
李老大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步。
为什么郁染不在意她的名声？就连最疼郁染的李老太也不介意郁染丢了名声？
难道郁染是真的不想嫁人了？
李老大根本不相信。
在得到李老太最后通知时，李老大心中突然出现一阵恐慌，他觉得李老太一定是在吓唬他，他妈怎么可能不要他这个儿子，可却制止不住这股恐慌的感觉。
李老大看着李老太平静的面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回答道：“妈，我和她离婚。”
“你说什么？”老大媳妇根本没想到她男人竟然同意和她离婚，她不敢置信的说，“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你居然要和我离婚，你有没有良心？”
“你不能和我离婚，外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戳你们的脊梁骨骂你们！”老大媳妇发疯道。
“妈，我先安抚她。”李老大沉着脸，说完这句话后就把一只发疯的媳妇拽回了自己的房间。
堂屋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坐在凳子上不敢说话。
老二两口子在心中暗喜，老大这下子可把妈给彻底得罪了，妈连以后就当没有老大这个儿子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肯定是对老大死心了，以后他们这房肯定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老四低着头，心中清楚这回不用单独把他分出去了，这个家终于要散了。
郁染站在李老太的身后轻轻环住了李老太单薄的肩。
她见识过很多人心的险恶，面对这种情况也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李老太却不同，李老太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她的心已经被伤的麻木了。
李老大一次一次刷新着李老太的下限，她不怕这些事把李老太给气到，就怕李老太一直沉浸在这些事中走不出来，这才是最伤身体的。
李老太闭着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
要不是郁染已经打算分家后搬到县里住，要不是郁染知道高考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这一次怕是要着了李老大的套。
之前和郁染讨论分家的时候，她对分家后和李老四过还有些犹豫，现在她却下定了决心。
郁染说的对，老大一家心中毫无亲情，她要是跟着老大一家过，等生病那天绝对没人照顾她。
原本今天李老太想处理完高建军的事后就商议分家，可李老大的行为刷新了她的下限。
分家的事只能稍后再提，她必须得等李老大和他媳妇彻底离婚，否则李老大知道分家后她就没办法掌控他的行为了。
也不知道李老大究竟和他媳妇说了什么，没过多久，他们房间的吵闹声就止住了。
大概半小时后，老大媳妇收拾东西回了娘家，李老大则拿着一张纸来到了李老太的房间。
这是李老大和他媳妇的离婚协议书，上面不仅签了名还按了手印。
李老大说这个协议让李老太保存，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在竞争副队长，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大年纪还和媳妇离婚，怕是没有人会支持他。
李老太沉默的收下了这份协议，没有对李老大多说一个字。
她对李老大已经失望透顶，现在真是懒得多和他说一句话。
吃过午饭，李老太让老二媳妇把上工的男人们都叫回了家。
等人都到齐后，她面容平静的说：“接下来说一说分家的事。”
“妈……”李老大睁大了眼睛，他根本没想到他刚交完离婚协议书，李老太就宣布要分家。
原本他想这段时间好好表现来挽回李老太的心，可李老太根本没给他机会！
李老大清楚，现在分家的话，对他来说非常不利。
“都别说话，”李老太微微提高音量，“先听我说完，我不让你们说话谁都不许说话，谁敢插嘴就别想得到一分钱。”
听到李老太的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在李老太成功把李老大.逼离婚后，他们清楚现在的李老太说到绝对会做到。
“这些年仗着你们爸有能力，家里不曾亏待过你们，希望分家以后你们都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小家。”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不会偏颇任何人，家里的东西全部平分成四份，我拿一份，你们三个儿子一人拿一份。”
“家里的房子不小也不大，一人两间房，郁染住的房间等她出嫁后给小亮。”
“这些年我手中一共攒了一千块，扣除两百给老四结婚用，剩下的八百块一人两百块。”
“我跟着老四过，以后老大和老二每年给我送些粮食就行，不送我也不怪你们，毕竟有老四给我养老。”
“就这些，等吃完午饭下午就去村里把户口分了。”
李老太平静地把家分完。
她并没有故意把属于李老大的那份家产减少，虽然李老大伤透了她的心，可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以前老头在世的时候也很疼爱他。
这是她对李老大这个儿子最后的疼爱，以后她不会再管李老大家的一切，她会当做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见李老太终于把话说完，李老大迫不及待的问道：“妈，你怎么能跟着老四过呢？哪家爸妈不是跟着老大过，我知道你现在对我非常失望，可我已经听你的话离婚了，以后我会改过自新的，妈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谁规定分家后父母就必须和老大过？我爱和谁过和谁过，”李老太说道，“我的想法不会改变，如果有人不满意，你可以选择不要家产净身出户。”
李老二同样不同意，但听到李老太的话尽量放柔了语气：“妈，我对你分家一事没有异议，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既然你不跟着大哥过，为什么不跟着我过？老四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你，儿子没有做什么让你失望的事吧？”
面对李老二的疑问，李老太没有像对待李老大那样厌恶。
她回答道：“老四没结婚，没有媳妇照顾他，分家后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所以我思考很久还是决定和老四过。”
李老四目瞪口呆的看着李老太，他没想到分家是顺了他的愿，但李老太却要跟着他过。
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我累了，分家之事就这么定了，”李老太说道，“半小时后咱们一起去村尾分户口。”
李老太回房间后，李老大抬腿就朝门口跑去。
他绝对不能让家这么分，就算李老太不跟着他过，也得多给他好处才可以！
李老大跑到了他大伯家，把他大伯请到家中。
李老太得知老头子的大哥来了之后，就知道这是李老大搞的鬼。
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
果不其然。
堂屋里，李老太刚坐下后李大伯就说：“老三媳妇，我听你家老大说你们准备分家，你还不跟着老大过？”
“嗯。”李老太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嫁进老李家这么多年，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哥，仗着自己是老大特别爱管闲事，后来分家了还来管她家的闲事，让她怼了几次后两家的来往才少了很多。
“你男人要是知道了，怕是都能被你气活过来！”李大哥厉声道，“你看看咱们村，谁家分家不和老大过，你这样做的话你家老大在村子里还能抬得起头吗？”
“人在做天在看，老头子要是知道他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怕是会后悔当初把他生下来。”李老太冷声道。
然后她看向李老大：“老大，你是想让我把你做的那些丑事都告诉外人？”
李老大愣住了，这些事要是让他大伯知道，那村里的其他人迟早会知道。
他还怎么竞争副队长？
李老太说完这句话后对李大伯硬气道：“还有，大哥，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哪来的回哪去，恕我不招待。”
“你！”李大哥被气的直喘粗气。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后，站起身直接往外面走，不打算再管闲事。
李老大见大伯就这么走了，有些傻眼。
他辛辛苦苦折腾一趟，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李老太冷眼看着李老大，说道：“你最好消停点，看在你是我亲儿子的份上，我才没有克扣属于你的那份家产，你要再继续闹，别怪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李老大咬着牙闷声道：“妈，你这个家分的不公平，幺妹的工作也是爸爸留下来的东西，也应该平分才对。”
李老太抓起手边的茶缸就往李老大身上扔：“那工作是你爸给郁染的，那就是郁染的，你要是再敢打这份工作的主意，小心我一分钱都不分给你！”
李老大躲过茶缸后不敢再说话。
*
下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委。
“这是来干嘛？”大队长问道，但他已经猜测到老李家人来的这么全，肯定是准备分家的。
李老四给大队长递了一支烟，笑着说：“我们分家了，来把户口办一下。”
大队长接过烟后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奇怪为什么没等李老四结婚再分家，可也没有多嘴问那一句，直接说道：“这户口怎么分？”
李老太回答道：“把老大一家和老二一家都单独分出来，老四和我小闺女留在我户口上。”
大队长惊讶道：“嫂子，你不跟你家老大过？”
最近副队长出了事，李老大在竞争副队长，李老太分家竟然不和他过，这件事可真是耐人寻味。
李老大怕影响到他在大队长心目中的形象，赶快说：“老四都二十一岁了还不结婚，家里面没有妻子照顾，我妈放心不下他，就跟着他过了。”
“这样啊。”大队长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他觉得李老大怕是当不成这个副队长了。
村里支持李老大的人都是看他爸的面子。
李老头可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回村后人人都很尊敬他。
现在分家李老太竟然不跟着老大过，很明显李老太对老大不满意。
再加上上午听到的一些关于老李家这个未出嫁的闺女的谣言，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李老四笑着说：“麻烦大队长帮我们在分家协议上盖个章做见证。”既然分家就分的彻底一点，他可不想以后老大再来打扰他。
“不麻烦，为人民服务嘛，协议写好没？没写好的话，就在这儿写吧。”大队长说道。
“还没，”李老四接过纸和笔后对郁染说，“幺妹，你字写得好，协议你来写吧。”
郁染按照在家里商议好的一条一条写在协议上。
大队长看着协议上的内容，虽然很公平，可对李老大而言就不公平了，他竟然能答应？
真是耐人寻味。
协议写好，所有人依次在协议上签名并按手印。
大队长接过协议并盖上章后，这个家终于彻底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