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食其果
“而且那可不是普通的药材。”温以恒也加入暴风眼中心,直接给事情定性:“那是我托县官替我搜寻的奇珍异草,用来配置瘟疫解药的。苏妙玲偷了锦袋和药材,耽误治疗瘟疫病情,这可不仅仅是偷盗的小事,而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时间拖得久了,解药没有配出来,会死更多的人。这些惨死的人命,你苏家担待得起吗?!”
围观村民一听事情和救命的药材有关,明白苏妙玲拿了装有瘟疫解药的药材锦袋,瞬间就改变了原本看热闹的姿态,换上了愤怒的面孔,纷纷出声喝骂李氏与大房的人。
“苏老夫人!你们苏家偷了我们的救命药,这是要害死我们吗?之前还造谣让我们去九冬儿家里抢药!人心怎么能这么恶毒?!!”
“金嫂子!你看看你养得好女儿!偷拿我们的救命药!耽误官府配解药!不是谋财害命是什么?”
还有的村民嫌骂得不够不解气,直接把瘟疫赖在苏妙玲头上:“我就说为什么瘟疫持续这么久还没结束!原来是苏妙玲这小贱蹄子偷药材耽误了配解药。下贱的人,该死!呸!”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骂得群情激奋,眼看着个个摩拳擦掌要上来打人。李氏听温以恒把事情定性为人命关天的大事,瞬间明白了温以恒和苏九冬是要把苏妙玲置于死地,顿时把拐杖一扔,就势要给雷敬云跪下,破罐破摔,打算把场面闹得难看,传出个县官儿子以势欺人、逼迫老人下跪的恶闻。
雷敬云和温以恒要把人逼上绝路,那她李氏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不让他们好过。
苏妙玲也本以为只是随手捡个锦袋,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温以恒陡然把事情上升到人命的高度,大惊之下哭的更加厉害,泪分四条,涕泗横流,头发和衣服都在挣扎时挣脱得乱七八糟,再好看的人哭得惨了也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只剩狼狈。
温以恒哪里肯让李氏如意,以眼神示意雷敬云眼疾手快的扶稳李氏。温以恒拿回锦袋,觉得闹腾得够了,是时候出面控制局势,于是给大房指出一条明路:“苏妙玲偷盗瘟疫解药,等于谋财害命,按照律法是要处以极刑,秋后问斩的。但如果你们把药材交回来,也许县官会看在你们主动坦诚的份上从轻发落,苏妙玲也不会落个人头落地的结局了。”
一听到有获救的机会,苏妙玲一抹鼻涕眼泪,膝行到温以恒脚边,求神拜佛一般虔诚的看着温以恒,凄厉的说:“药材…药材我扔在院子的泥地里啦,现在还在!我可以带你妹你去看!只求你们不要杀我!”
雷敬云在苏家大房这里一通闹腾,苏九冬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本就不是什么圣母,面对苏家大房这种爱占小便宜、贪得无厌、欺软怕硬的人,苏九冬向来不会有同情心,也在庆幸幸亏是自己穿越而来替代了原主,才能站在这里为原主报仇出气,否则按照原主柔软温吞的性格,估计得被这些人给欺负死。
温以恒见苏妙玲哭得实在吓人,转头看向一旁淡然的苏九冬,以眼神询问她的意思。苏九冬点点头,表示赞同。李氏和金氏看苏九冬好温以恒二人当中眉来眼去,又气又怒,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温以恒让苏妙玲带路,一行人来到大房院里的泥地旁。苏妙玲手脚并用爬进泥地里,用手在泥地一个角落里刨出了药材,然后用布把药材一一包好全带出来。
雷敬云把布包递给苏九冬,苏九冬打开细看,夏枯草、血竭、藿香、石菖蒲、朱砂、北细辛等等……种种药材都是药性十足。苏九冬心满意足的对温以恒点点头,温以恒转身对雷敬云耳语几句,就带着苏九冬挤开人群走了。
苏九冬查看药材时李氏曾探头一看,却见那布包里都是寻常药材,并不像温以恒所说的名贵重要,瞬间气急,开口又要和温以恒理论一番,然而雷敬云挡在她身前,怒目圆瞪,使得她不敢再造次。
苏九冬和温以恒一走,雷敬云准备把事情了结,收拾善后。
“苏老夫人,既然公子不打算追究此事,我也不多管闲事了,且把你家人带回家去好生管束,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至于议亲一事,我雷家是没有再相看的意思了,还是就此作罢。我们雷家可不敢娶一个缺乏管教的儿媳。”雷敬云把锦袋扔在苏妙玲脚边,头也不回的走了。
村里人见事情平息,无戏可看,也三三两两离开了。金氏和苏妙玲这一场大哭大闹,全都力竭的躺在地上。苏妙玲继续哭着,扯坏一片丝帕盖在脸上,继续痛哭。雷敬云当众断了与苏妙玲议亲,大房的脸算是丢尽了。
李氏走进屋子里,看金氏和苏妙玲这娘俩哭得丢人,举起手杖就要打人。金氏跪坐起来拦住李氏,抱紧李氏的腿,嘴里恨恨的说:“婆婆,我看这一切都是苏九冬在背后指使的!是她害了我!害了我儿!害了苏家!我要让那小贱人不好过!我要她死!!!”
“一切都是苏九冬的错!”金氏忿恨的说:“自从分家之后,苏九冬就见天的给咱们大房使绊子。如果不是她故意把锦袋扔在自家门口引人,阿玲也不会把锦袋捡了去。那天她明明看到阿玲吧锦袋戴了出来,还故意装作不认识锦袋的样子来和咱们套话,还故意恭喜咱们,我看她那时候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害咱们了!”
“闭嘴吧!莫说她苏九冬故意把锦袋扔自家门口,就算她是无意扔的,你们也不应该捡!还有那锦袋,是她逼着阿玲明目张胆的戴出去的吗?!要怪只怪你没教好阿玲。你愚蠢啊!你自己平时爱占小便宜,叫阿玲看了都学了你也跟着你贪,什么东西都敢捡回家里,还大摇大摆的戴出去,是生怕失主看不到吗?!”
李氏挣脱开金氏的抱腿,坐在上首,气闷的摇头感叹:“还隔三差五的去招惹苏九冬,人家现在傍起了秀才老爷的孙子,那是你惹得起的吗?!你还要她死,你怎么让她死?你是要提刀去杀了她吗?你有那个胆子吗?我倒宁愿你有胆子去杀了她,等你被官府抓了去,我也好把阿玲接回祖屋养在我身边,我自己教育她,断不会让她再吃一次这种闷亏!”
金氏被训斥一顿,强忍着怒气“婆婆,儿媳知错了,但是错不全在我这里啊,这一切都是苏九冬主动挑起的。”
“不要再说了!这次都是你们娘俩引来的祸端,还差点连累我苏家的其他姑娘……以后其他姑娘要是被绝了婚事的路,你金氏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向我苏家祖宗谢罪的!”
李氏一顿披头怒骂,见苏妙玲哭得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实在是可怜,又看看旁边气愤的金氏,知道金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定还是会生出事端,便提出要把苏妙玲接回祖屋去住。
“阿玲被你教坏了,但好在年龄不算大,我先带她回祖屋住着,在我身边再养一年,等把她那些坏毛病都给摆正了,养好了直接从我那里出嫁。你有时间还是可以来看看她的,但就别想把她接回去了。”
金氏立刻把哭得没了力气的苏妙玲扯起来挡在身后,认命的向李氏许诺:“婆婆!您把阿玲接回祖屋养,兴平做工回来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村里人会怎么看待我呀?认为我是个连自己孩子都教不好的娘?!还是让阿玲留在我身边吧,我往后会好生教育她,不再学坏了,也不再去招惹那苏九冬了,您可别把阿玲接走啊……”
金氏哭得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立下承诺,李氏不忍看母女分离,最后还是没把苏妙玲接回祖屋。只是经过这次事件,村里人对苏家大房的态度就变了,以前还只当是比较爱生事的近邻,现在变成了直接偷药间接杀人的恶人,人人对大房唾弃得很,金氏的日子瞬间就难过了起来。
苏九冬和温以恒拿回了药材,如愿以偿的投身配药试药的琐事中,时时刻刻守在小厨房里鼓捣,又是调试药材剂量,又是盯着熬药的火候,好不忙活。
温以恒让人搜集来的药材,药性十足,熬制后药香都比以前的浓郁许多,也苦了许多,哄着年幼的苏庭安喝药的时间都比较久。阿蓉乖巧,不用人哄也听话的乖乖喝下。
苏庭安和阿蓉每日按时喝药,病情如意料般一天比一天有起色。过了八九日,苏庭安好全了,阿蓉病重,拖了小半个月才断断续续的好全了。
温以恒依旧每天需要外出几个时辰,苏九冬也依旧不过问他外出做何事,二人就这么心照不宣。
“阿爹阿爹!等等安儿!”苏庭安一好全,每日就念叨着温以恒什么时候回来。温以恒回来后,苏庭安就跟在温以恒身后当起了跟屁虫,温以恒去哪他也去哪,连苏九冬这个亲娘都被苏庭安给“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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