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事故
不过就是前男友要结婚而已,赵敏俐这样想到。
从上学的时候算起到现在,她的前男友加起来能有一个加强连,如果每一个人结婚都要惆怅一会儿的话,她觉得自己在病死之前是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然而,道理是一回事,真得落到身上又是一回事,廖远青仿佛成了个特例。
在程橙不在的深夜里午夜梦回,赵敏俐的脑海里总是各种模样的廖远青在不住地闪现,有最初追求她时的玩世不恭,有后来撕破脸皮后的两看相厌,总之就是光怪陆离,让她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总是一身冷汗地从这样的梦境里醒来,赵敏俐无力地捂住眼睛,唯有对着月亮祈愿能早些脱离苦海。
月亮总是那一轮月亮,看月亮的人却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心思。
廖母在自家院子里泡了壶冷茶,茶叶是让人平心静气的普洱,她却是越喝越来气,一想到现在被关在房间里的廖远青曾经对自己是多么的顺从,就忍不住又迁怒在赵敏俐身上,怨恨是她毁了自己的儿子。
丝毫不考虑现在逼迫廖远青跟李家小姐联姻的行为才是真正地在毁人,廖母心乱如麻得独坐到起晚风,最终在午夜时分想出了个快刀斩乱麻的法子。
诚然,赵敏俐现在确实是快不行了,但她既不是什么罕见血型,又不缺医少药没有经济条件,凭着秦彦的神通广大,若是再这么地毯式的搜索下去,保不齐还真能被她再找到一个配型成功的人。
“不行,这绝对不行。”廖母对赵敏俐怀恨在心已久,几乎成了一块病,她无法容忍有一天这块病再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廖远青面前,毁了这么久以来精心维持着的生活。
对于过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的人而言,任何对她所处环境的威胁都会被无限放大,即使是赵敏俐竭力想从廖母的眼里走出去,也只会在廖母的刻意关注下,连一举一动都变得像是别有用心。
为了清除这个威胁,廖母终于是做出了一个恶向胆边生的决定,她生怕走漏风声,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冒着风险独自收买了一个亡命之徒,让他去把赵敏俐做掉。
是的,就是直接做掉,即使赵敏俐是将死之人,她也要把这为数不多的来日给提前掐灭。
这天晚上,赵敏俐照例很早就睡下了,她的精神萎靡,状态也不好,即使是有程橙陪着说话,也不过是勉强说几句话后就又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见状,程橙也不忍心勉强她硬撑着,只按部就班地回隔壁病房给秦彦打电话询问寻找骨髓的进展如何了。若是放在平常,这电话最多十几分钟也该挂断了,可偏偏今天秦彦多了些别的事情要讲。
原来,因着程橙最近一心扑在赵敏俐身上无暇顾及家里的缘故,他们的小念程在这期间便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自由。仗着新来的保姆不敢太严苛,念程很是胡作非为了一阵。
从前程橙在家的时候,向来是不许念程多吃糖的,她将糖罐收在他一定够不着的高处,每天只许他吃一块。结果,她才放松看管不到两天,念程就找到了拿糖罐的方法,直到前段日子换牙才被秦彦发现端倪。
亲昵地给程橙打了个视频电话,秦彦哭笑不得地给她展示手里那颗明显变黑了的乳牙,并且吐槽到:“我拿着牙问他的时候,他竟然跟我说牙齿变黑是因为牙齿要长头发了,所以才跑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鬼灵精了。”程橙无可奈何地摇头,决定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念程好好算一算吃多少糖才能让牙齿长头发。
夫妻俩其乐融融地聊天,不知不觉间就让时间过去了许多,直到秦彦困得头都快要抬不起来,才依依不舍地彼此道了晚安,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即使是通宵亮灯的医院,也显出了几分萧索。
正在程橙准备简单洗漱一下就去睡觉的时候,从走廊里传来极其细微的脚步声,她起初以为是查房的医护人员来了,但随即却突然想到,若是正大光明地来又何必要蹑手蹑脚?
当即翻身起来,程橙刚刚还汹涌的睡意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轻轻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果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那脚步声刚走进赵敏俐的病房就停了,可之后响起的却是清脆的金属声。
见状,程橙再顾不上观察情况,她随手抄起身旁输液用的架子,然后拿着它冲进隔壁病房,这一系列动作发出的声音不小,让那个本就心里有鬼的不速之客当即停了动作。
来人果然不是医护人员,而是个戴着帽子跟口罩,将相貌特征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高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根刚刚从旁边挂衣架子上取下来的丝巾,一头挂在输液架子上,一头则已经被他挽在手里缠住了赵敏俐的脖子。
他这是要做什么实在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了,程橙倒吸一口凉气,见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边大叫救命跟来人,边挥舞着手里的输液架子对着男人打了过去。
身边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赵敏俐自然也已经被惊醒,她发觉脖子上竟然被紧紧缠绕了织物,第一反应是惊惧,第二反应则是本能地求生,毫不犹豫地抓住丝巾另一端不让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收紧,然后随手抄起什么东西砸了过去。
任那男人再怎么强而有力,此时也已经彻底慌了,他丢下雇主交代的任务想跑,却架不住秦彦安排的保镖已经赶来,将人给牢牢控制在了一边,并且迅速联系了警方。
意识到自己终于从危险中脱离出来的赵敏俐咳嗽不止,她靠在程橙肩上勉强喝了口温水润滑,神情痛苦地说:“没错的,一定没错的,这个人一定是廖家排来的,现在除了姓廖的,没人这么想要我死!”
“你不要怕,那个人已经被带到局子里去了,过会儿就有审讯结果了,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那个背后之人的!”程橙心有余悸,想起方才的事情眼眶都红了。
等赵敏俐好不容易在安慰之下惶恐地睡着了,程橙便连夜赶去了派出所,她隔着特制的玻璃听着嫌疑人一口咬定是来寻仇的话,怒不可遏地对身旁的民警说到:“他绝对是在撒谎,赵敏俐的仇人就那一个!”
“程小姐,你冷静一点,现在的证据不足以支持你的想法,请你先出去。”警察当然也觉得那口供实在是太清楚且有逻辑,根本就是提前准备好的,但疑罪从无,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
这样的僵局直到秦彦第二天闻声而来才得到缓解,他连夜派手下把那个去医院搞刺杀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给调查得清清楚楚,然后亲手给原本就起疑的程橙送去了一个证据。
打通了关系亲自去同这男人聊了一会儿,程橙开门见山地说:“我真是不明白,你家里也是有病人的人,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去要另一个病人的命?你应该知道,一个病人想活下来有多难。”
从昨夜进来之后就油盐不进的男人闻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看起来极为狠厉的脸。明明是很扭曲的神情,但眼里透出来的光芒却分明很温柔。
他还在狡辩:“我哪里有家人?我老婆孩子都不要我了,我就是要报复社会!”
“是么?那你认不认识这个小女孩!”程橙轻描淡写地从衣袋里取出一张打印好的照片在男人面前晃了晃,那上面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看起来跟男人一点也不像。
可男人却突然就慌了,他声音低下去:“挺可爱的,但关我什么事?”
“当然不关你的事,你想报复社会,我当然也能,你能随便找人试试,我当然也能,反正带一个上路不亏,带两个上路赚了!”程橙阴测测地说话,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直到十五分钟后才从审讯室里出来,程橙没有再在公安局里久留,她把之后的事情交给警方去处理,自己则在路边打了辆车,然后报出廖家的地址,含着满腔的怒火径直奔着那里去了。
就在方才短短的交谈里,程橙成功从嫌疑人嘴里问出了他的背后主使,果不其然是廖母。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嫌疑人把廖母的杀心明明白白地告诉了程橙。
其实,程橙之所以走这一步也不过是想赌一把而已,她回忆起男人动手那一晚的慌乱与狠毒,觉得这两种不和谐的特质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背后绝对有难言之隐,便起了套话的心思,而秦彦送来的证据,则让这一猜测有了有力的佐证。
果不其然,男人一见程橙用生病的女儿威胁便什么都招了,而程橙也软硬兼施,没有把人真得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她要求男人做污点证人,如此一来便会为她的女儿提供医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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