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螳螂
虽然听一个姓李的说什么时间太紧没来得及申请航道之类的,但是让好仁意外的,是很顺利就到了。
大城市里下的飞机,好仁有了头等舱的初体验,眼看着归家的路就在眼前了,好仁兴奋了好一阵,但一转脸,看文易一脸阴沉沉的,好仁的压力就来了。
怎么办?
“我说……”
文易闻言瞥向好仁了。
好仁后半句话却一滞。
怎么说?
叫他马上转身买张票自个回去?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好仁闭嘴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离他老家还有大半天的车程呢,太阳挺猛,他皱皱眉头,看文易一眼,便选了一个方向走。
刚迈的一步,他就被文易扯回来了。
好仁被他突然抓的一把,莫名其妙,看着他:“你干嘛?”
正问着,一驾车子停在了两人面前。
文易带上了耳机,看有人下来为他们开车门提行李,文易直接就把好仁的行李包给摘了,递到了迎来的人手上,。
“这……不是……”好仁慌了。
他想抢回行李包,但是已经晚了。
文易把他人一拦,往车子里一塞,好仁慌神了半天,前座上车的人对他们客气笑笑,把车子开动了。
后来,好仁甩了文易两回,都没能把人甩掉。
住哪,吃饭,走哪,都是三人行的,晚上回到酒店里,好仁终于忍不住,火了。
“这谁啊,这是?”
“导游。”
“导游?”
面对好仁八调子高的声音,文易抬起头来了。
文易那一张帅脸看上去要比好仁不爽多了。
可人家就是没吼,看着好仁在那一脸着急,指手划脚。
“我说,你请个导游来干嘛啊?”
“我们不是来旅游的么?”
文易这一问,好仁一愣。
“你就一个失忆的,我又没有来过这,不请导游,我们能干嘛啊?”
文易把问题丢回给好仁,从沙发上起来,往房间走去了。
好仁那个恼啊,但是又不想跟他吵,转念一想他惹不起他躲得起,他想要偷溜,不想这念头一起,这才发现自个的行李不见了。
诶?
好仁莫名其妙,起来找了一圈,仔细想了想,往文易的房间去。
一进门,他的行李包就丢在床边地上。
好仁一看,不满看向文易:“你拿我行李包做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们睡一屋。”
好仁一怔,不解。
这套房里什么都不多,房间最多。
“为什么?”
文易抬眸了。
他转过脸来,那眼神,看着好仁,就像好仁在明知故问一样。
末了,他凑近好仁,小声:“因为啊……”
“秘密多的人会做噩梦。”
这是在说他吗?
好仁眼睛眨巴眨巴。
他反应过来恼气一张嘴,但是想想,文易没有点名道姓说什么是什么啊,好仁火气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好仁把行李包提回到自己房间里了。
他拿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细想着,觉得这样下去可不行。
他不可能把文易往家里带。
莫说自己能不能让他相信这么一回事,文易这人性格这么主观这么霸道,可能到最后连车自己都没办法上到,。
怎么办?
用软的吧。
通常脾气横的人不都吃软不吃硬吗?
找点别的什么借口,或许,可以商量一下?
好仁一想到那个就发愁了。
他口拙,借口什么的,他台词都不知道怎么圆,万一到时候文易多问两句,说不定他就堵不上话了。
还真得好好想想。
好仁烦躁。
他洗了个战斗澡,披上衣服,拿过毛巾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一看,人一愣。
文易光着膀子盖着被子就坐在他床上。
好仁脑中突然闪过了上次文易扯掉他浴袍把他双腿架起了的事,好仁下意识一退,文易看向他这边来了。
“干嘛?”
“这该是我问的。”好仁莫名其妙。
这套房里没床了吗?
竟跑来占他的窝。
“不是说了要跟你睡一屋吗?”
怕你跑了。
这是文易的心里话。
但是他没说出来。
看了好仁好一会儿,才说:“我晚上认环境。”
好仁更是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认环境?”
“就是怕陌生的地方,要人陪才敢睡,懂吗?”
文易不耐烦了。
他说完掀被就躺了下去。
好仁在想:不会吧?
这牛高马大的一个人,说话比谁都大声,怎么会怕呢?
好仁簇着眉一脸不可思议看着他,但是想想,又不再作多想。
因为想什么都不重要。
看文易这举动,晚上要睡他这里,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好仁无语了。
他看看房间周围,没有长沙发。
估计他换房文易还是会跟来的,他想着自己还有事要跟文易商量,他叹一口气,挺提防地,往床边走去了。
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床铺在下沉,文易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就是断然拒绝好仁再跟他唧唧歪歪赶他出去,但是好仁拍了拍他手臂,问:“诶,那个导游明天的行程怎么走啊?”
文易眼一睁,蹙眉:“不知道。”
“那……明天你跟他去,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晚上再一起吃饭,好不好?”
这话一出,文易翻转身来了,好看的小说:。
文易是个非常不好说话的人。
这一翻身,一下让好仁很紧张。
好仁眼睛一下睁大了看着他。
他看了好仁好久。
好仁以为他想要涮自己一顿,不想,沉默之后,文易竟然说:“好。”
呃?!
就像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仁心里“噔”地一下,不是欣喜,而是突然“为什么”。
但是他没多想。
因为他怕文易反悔。
他赶紧地:“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文易瞥他一眼,又翻过身去了。
好仁觉得自己中奖了。
因为文易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他。
这一晚,好仁无心睡眠。
他归心似箭,心急数着时间到天亮。
好不容易熬到窗外有点光,他终于熬不住,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身旁睡着的文易已经不见,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他赶紧爬起来了,出去找了一圈,文易没在,好仁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他匆匆收拾了东西,没带行李,只拿了钱和手机。
他出门就打了车,去到汽车站,买了一张票,在候车室那等,好不容易等到上车的时间了,他听到广播,往里走去,上了汽车,往里一坐,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回家了,要回家了。
他心里唸唸,其实没底。
他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他不知道待会见了家里人该怎么解释。
抿着嘴看着窗外,他心烦意乱。
他没有发现,小小而简陋的车厢里,有一个戴着鸭舌帽还外挂卫衣帽的年轻身影从车厢走道那静悄走过。
高大的身材往后一位斜对角那边窗户位置上一坐,年轻人抬头了,静静往好仁的位置上看。
那人是文易。
好仁没发现。
好仁现在只顾着回家,只顾着时间。
他急,看这么久了人都坐满了车子都还没有开动,不由得想站起来看一下。
但是,还没起来,就看到司机上车,把车门合上了,很快,车子缓缓而动,好仁看向了窗外,景物移动,他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数着回家的路程,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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