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背后
好仁这时正在文易的病房里头。
他很担心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文易。
末了,他看绷带有点松了,伸手想要摸上文易的绷带,文易突然很大反应,头一下偏了开去。
好仁一怔。
在文易的眼中,他看到了对他的厌恶。
“你在说什么啊?”文易对医生:“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说我又滚下石阶又打架什么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你说的这些事的?”
文易人很暴躁,好看的小说:。
因为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躺在医院。
人已经睡得手软脚软不在说,他最讨厌的六叔居然是第一时间赶到的人。
“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在送进来之前的事呢?”
“我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
文易很不满,对医生大声:“我团年饭都还没吃,居然一醒来就过了大半年,还要是在医院,你不觉得,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吗?”
医生被骂得无奈,不由得抬头,对好仁摇了摇头。
文易醒是醒了,居然没有了大半年的记忆,原本心里燃起了希望的好仁,如今看着他,很失措。
好仁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文易。”
好仁刚张口,不想,文易竟然瞪他,不耐烦:“六叔,我跟你其实平日没什么两句吧?你现在在这里算什么?扮关心吗?”
好仁一直看着他。
很迫切地,一直看着他。
好仁多希望,文易是老毛病犯了,又在欺负他,开他玩笑,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文易现在看他的眼神,满是生厌,连初识时都不如。
好仁没有办法。
好仁又不想放弃,他想抓上文易的手,文易眉一蹙,竟硬生生躲开了。
好仁的手,收回来了。
好仁盼望看着他:“那你记得什么?”
文易别过脸去,懒得理他。
好仁对文易:“你父亲中风了。”
文易一怔,不由得惊诧,转过脸来。
“你母亲也进了医院。”
好仁垂下了眼眸,忽略掉文易的反应,继续说:“文朗惹了官非,文浩不知去向,你昏迷不醒,还有……”
好仁抬眸:“……氏国际快垮了。”
文易的眼睛睁得老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突然一手揪起了好仁的领子,好仁往前一扑,所有在场的人都紧张了,文易愤怒瞪着好仁,咬牙:“那么说你如愿以偿了?”
好仁抬起眼眸来了。
久了,好仁蹙眉,一把从文易的手中挣脱,站开来。
好仁也很火气。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解释没有用。
“你知不知道你和我这半年来是什么关系?”
好仁心里很是火气,对文易:“是情人关系!”
文易着实一怔。
病房里,其他人也怔住了,好看的小说:。
好仁却完全没有顾忌,而是对文易:“你现在算是怎么样?一醒来就说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你是打算……”
文易突然就拿东西朝好仁砸去了。
很狠的力道。
好仁被砸了个不备,本能起手一挡,东西摔地上碎掉。
那是杯子。
好仁被泼了一身的热水。
文易往外直接一指,怒吼:“你这个骗子,给我滚!”
医生看这种情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护士看好仁好狼狈,碎玻璃又溅得到处都是,赶紧地,抽来纸巾递给好仁,然后出去了,要叫人来清洁。
好仁接过了纸巾,很静默。
那一瞬,他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文易一眼,走出去了。
文易看他终于肯走,又瞪向了医生,医生尴尬。想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指手画脚最后都还是没有说,生怕文易会出手伤害自己,随便应付了一下,也溜了。
文易倒在床上了。
他实在是气不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一把掀起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了。
第二天,文易私自出院,去见了文朗。
他是提前给司马打去了电话,问了文朗在哪里。
文朗出到探视室看到他时,虽有心里准备,但是还是些微尴尬,眼神复杂。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
文易一看到他坐下来就急着问。
文朗听来微微有些不解,抬起了眸来。
他在想,文易这话的意思,是要求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害齐翠云,还是说他为什么自首?
“你怎么就进来了呢?是不是那个家伙使了什么手段?”
文易这一紧张问话,让文朗意外了。
“……那个家伙?”
“六叔啊!”
文易这话让文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一醒来就是躺在医院。那个家伙说,老头子中风了,我老妈也进了医院,然后是你,犯了官非,还有氏国际,快要垮了?”
文朗看到文易说得这么激动,看看他头上还缠着的纱布,大概猜到什么了。
“你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文朗问。
文易看着他,他看着文易。
末了,文易问他:“我是不是把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文朗又问,其他书友正在看:。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看文易紧盯着他,等着答案一般,文朗突然忍不住发笑。
文易霎地就觉得不明白了。
“你笑什么?”
文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在笑,一直禁不住地笑。
文易看久了,得不到答案,开始恼了。
“我问你在笑什么?”
文易十分不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渐渐火气了,大声:“我问你笑什么啊!”
可惜到最后,文朗什么都没有说。
文易就这么白走了一趟。
到了晚上,在医院,夜深人静,他一直在回想文朗之前的那些反应。
为什么?
文朗的态度,在文易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蒋家一直都是外界的焦点之一。
如果蒋家快垮了,应该外面也有不少人关注着吧。
文易想起了阿鹤。
他想给阿鹤打去电话。
但是他掏出手机,刚要找出号码,他的手机反而先一步响了。
文易一看,是好仁,愣了。
不是因为好仁给他打来电话。
而是,好仁打来时显示的头像。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好仁蜷缩沉睡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中,而文易,头正枕在他身上,柔柔地看着他。
这张照片拍得是那么地唯美浪漫。
以致于文易脑子里震惊之余,一直都挪不开视线。
打来的电话久未接通,断了。
文易想起了好仁气愤时说的那句话。
是情人关系。
文易彷徨。
一时间,他猛地坐起身来,迷茫了。
文易不接电话,好仁无奈了。
好仁这时刚回到家,叹一口气,把手机塞回裤兜里,实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先燃起希望,然后再掐灭,是多么残忍的事。
好仁听到文易醒来的消息的时候,真的是高兴得几乎不能自己。
但是,以为的东西总是那么地美满,现实,却是那么的骨感。
好仁沿着楼梯一步步疲惫往上,上到走廊,见到蒋伟惠了。
好仁看到她的那一瞬,微微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去拜佛已经回来了,。
但是想起她对自己的不原谅,好仁对她很有抗拒感,不想自己心里难受,只得低着头,打算默默从她身边走过去。
蒋伟惠刚好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好仁连招呼都不打,默默从她身旁走过,她垂着眸子,末了,往好仁走去的方向一瞥,突然:“你如愿以偿了?”
好仁微怔,转脸抬头了。
好仁的表情很无辜,很不解。
但是蒋伟惠很明显是不吃他这一套。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到手了。”蒋伟惠对他:“你很开心吧?”
“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蒋伟惠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你是狼子野心。
好仁听着,心里难受。
蒋伟惠认为他是理亏才不跟自己辩,也不想再理他,转身打算下楼。
突然,听好仁:“你要就拿回去好了。”
她一怔,转回头来。
“像这种烂摊子,我一个外人,每天都要求爷爷告奶奶地帮你们收拾,而你们,又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好仁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激动。
反倒尽显冷漠。
蒋伟惠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
外人?!
一时间,蒋伟惠觉得不可思议,看着他。
但是好仁再也不理会她,回房去了。
好仁一进房,就进衣帽间,拿过衣服去洗澡。
他负面情绪很重,需要冷静,直接褪了衣服,走到花洒下面淋浴。
低着头,眼睛紧闭,任由冷水从头浇下。
他的心很烦躁。
头发渐渐因为湿润而耷拉下来。
支在墙壁上的两手,拳头渐渐紧握。
水沿着身体线条冲刷流下。
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最近发生过的事。
好仁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头。
他不知道,在浴室门口,有一个人,正定定地站在那,盯着他。
文易没想到,竟然撞见好仁在洗澡。
看着,眼前被水滋润的光泽肌理,紧致柔韧的身体线条,和浑然不觉的好仁。
文易的眉头渐渐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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