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绿色一家X纯粹友谊
在从沢田纲吉的口中，知道孩子和克里斯探员去了水族馆一日游之后。
班纳的神情出现了微变。
绿巨人爸爸的第一反应倒不是说, 又一次错过了和儿子的父子高光时刻。而是, 介于家中已经有了绿色的蜥蜴和绿色的乌龟……班纳不知道亚伦今天在水族馆中, 这孩子会不会又恰好看中了什么绿色的小伙伴。
班纳的目光略带犹豫地看着沢田纲吉。
既然孩子都没有开口, 那应该是没有的，也应该是不该问的, 要是真的问到说有, 那家里岂不是真的要往小型动物园发展了？但要是不问的话，如果这孩子心里真的又对哪只萌宠念念不忘的话……
想来想去，班纳还是偷偷打电话问了问克里斯探员, 亚伦今天在水族馆里的时候有没有说喜欢什么动物。
「好像有说喜欢鳄鱼呢？」
克里斯探员似是回忆了一会儿后说道。
“……”班纳的第一反应不是为什么这个孩子在水族馆里众多的可爱鱼儿中看上了鳄鱼, 而是果然看中了绿色吗？
但是, 家里养鳄鱼……这, 不太可行吧？
正当班纳陷入了沉默的深思时, 只听到电话里的克里斯探员传来了笑声——
「布鲁斯, 我开玩笑的, 你想想正常孩子也不会说喜欢鳄鱼这种看起来就挺难看的动物吧？列恩, 虽然说是只蜥蜴, 但好歹在变色龙中还算是挺可爱的。」
班纳迟疑了一会儿又再次确认问道，“亚伦真的没说喜欢鳄鱼？”
倒不是说鳄鱼可不可爱，关键是的确是绿色的啊。
「真没有，我真是开玩笑的, 你别多想了你。」克里斯探员赶忙解释道, 「布鲁斯, 如果亚伦真的说喜欢鳄鱼的话，你不会也要去搞来养吧？」
班纳没吭声。
也没说就要去养一只，只是要好好思考一下。
「有你这么溺爱孩子的吗？连鳄鱼都想养了？」克里斯探员被班纳这诡异的沉默给吓到了，「不要以为你是复仇者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班纳不以为然，他们家的孩子，他不溺爱谁来溺爱。更何况，亚伦是个懂事善良的好孩子。
今天有两个好消息是，班纳在这个镇上接下的神盾局下达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他和亚伦的父子时光又可以不受打扰了。而且他们在郊野的房子也已经整修好了，也就是说，如果想的话，明天他们父子俩就可以搬回他们的家中居住了。
但是就在这个晚上班纳做了个噩梦。
不，不能说是噩梦，也是个阖家幸福的美满的梦。
在班纳的梦境中，他真的做梦梦见了亚伦长大的样子，是个绝对的堪比明星的英俊清秀的帅崽。成为了复仇者的亚伦不仅仅达成了梦想也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和一个从外星球拐回来的绿皮肤的高挑女人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个绿色的小娃娃。
他们欢声笑语地拍了一张全家福。
这套绿色全家桶中有合家欢的棕发青年、绿爷爷，绿妈妈，绿宝宝……还有绿色的蜥蜴、绿色的乌龟和绿色的鳄鱼。
全盘皆绿中，只有一个肤色正常的亚伦。
被这张全家福吓醒后的班纳，觉得自己怕是患上了「恐绿症」。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恐绿症」导致班纳起身洗把脸时，对着镜子中绿意盎然的自己都感受到了一阵说不出的晕眩。
班纳随即便想到在郊野的那一套房子，是被围绕在一大片绿葱葱中的，他当初可是挑选了……最好的绿色景观。而亚伦和他回去住之后，周围又没个其他人，亚伦整天面对的就是绿草地、绿爸爸、绿蜥蜴、绿乌龟……而且，孩子还是失忆的，各种观念的塑造和定型在这个阶段特别容易受到周围的影响。
班纳不知道亚伦对这种全方面绿意环绕的生活有怎样的感受，但是班纳在那场梦境之后，真的觉得绿色有些窒息了。
要是亚伦审美观真的发展成那种偏差值，那可都是爸爸的错啊！
“亚伦，想要搬到城市里住吗？”于是班纳开口问道。
当初搬到郊野，主要是为了亚伦的情绪考虑。但是现在亚伦的情况显然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对于人类和群体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感。如果是这样的话，班纳觉得与其让亚伦在不见人烟的地方和他在一起过老年生活，在城市里居住更有益于孩子日后的成长。
“可是那边的房子，我们不也才刚搬过去吗？”虽然沢田纲吉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也没有想要提出来过。因为他知道，班纳也是为了他前不久才搬了新的住处。
听到沢田纲吉的回答，班纳这下可以确定，其实孩子也是想要到城市里来居住的。但只是碍于他们在郊野里的那个家，所以才没有说出口。
“这个没有关系。”这下班纳就立刻下了决定，他对郊野的那栋房子并不是很在意，他搬家的次数可多了，外星球都搬过，“我们可以偶尔回来，当做是度假的地方也不错。”
孩子在城里多见见世面也是挺好的。
班纳又想到了亚伦对安德鲁的关注，他想这个孩子需要更多的朋友。而且，之前在家中的时候还没有觉得，但是在这些日子里和亚伦在宾馆中起居的时候，班纳蓦得觉得
——亚伦有些孤独。
班纳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孩子总是时不时地发呆，而且少年经常会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周围，那种神情……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而后在反应了一下之后，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似是有些失落的神情来。
非常关心沢田纲吉的班纳想，也许是因为失去之前的记忆的缘故，所以周遭的一切有时会对这个少年产生莫名而又强烈的熟悉感。少年想要去追寻这种熟悉感，但是又因为记忆的空缺，却又抓不住任何过去的踪迹。
每次看到棕发少年那样的神态，总让班纳觉得心疼。
班纳并不希望亚伦恢复过去的记忆，但是他希望亚伦能拥有更多的记忆。他希望拥有新生活的亚伦可以结交更多的朋友，享受更多的乐趣，拥有充实的生活……
“你想要搬到这个镇上来住吗？”班纳问道，他知道亚伦在这里结交到了新的朋友们。亚伦想要和朋友们维持友谊，继续住在这个镇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爸爸是怎么想的呢？”沢田纲吉觉得班纳已经有了些想法。
“我想，也许我们可以搬到纽约去住一段时间。”班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前他和亚伦是在西海岸转了一圈，他就有计划说带亚伦去东海岸玩。而且，也是因为纽约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有关于他和复仇者的回忆，他很想要带亚伦去看一看。
现在班纳有了「伪装眼镜」，虽然在昨天他本来想要还给巴恩斯，但是巴恩斯拒绝了，他说班纳更需要这个道具。的确，「伪装眼镜」能让他和亚伦在纽约的生活更为方便一些。
最重要的是——在纽约有一只小蜘蛛。
班纳是真的很想让亚伦和彼得认识的，小彼得性格开朗热情而又活跃大方，他觉得他和亚伦会很合拍地成为很好的朋友。而且小蜘蛛已经是个非常优秀的英雄了，想要成为英雄的亚伦一定也会很高兴认识这位年纪同样年轻的英雄前辈。
听到班纳的话，沢田纲吉瞬间有一种叮的一下「开启纽约新地图」的感觉。
“爸爸，我觉得挺好的，我也挺期待纽约是怎样的。”年轻的十代目于是笑道，他也记得班纳说过的在纽约的蜘蛛侠的事情，“但是……爸爸，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猛地一绿·班纳：“……”水族馆里的鳄鱼？
安德鲁此时正陷入了焦虑。
他的妈妈的病情越发严重，他急需要药物来缓解他的母亲正在承受的痛苦……但是他的父亲却拿不出一分钱来，让他自己想办法买药。安德鲁问过了药物的钱是七百五十美金，但是他的身上最多只能凑出两百美金来。
没有药物的母亲正在承受着痛苦，实在没有办法的安德鲁只能想到借钱……虽然非常难以开口，但是他还是打了电话给麦特和蒙哥马利。
麦特和蒙哥马利知道安德鲁能对他们开口借钱，安德鲁是真的毫无办法了。两人都宽慰安德鲁让他不用担心，他们俩会凑出这笔钱给阿姨买药。
「安德鲁，药物只能暂时缓解你的母亲的病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母亲应该入院接受治疗？」
蒙哥马利在电话中这样说道。
安德鲁当然知道这个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他们家连医药费都攒不到，更别说是入院治疗的高昂费用。
他并没有打电话给亚伦……他深知那个比所有人都更善良温柔的少年，如果听到了他的求助，恐怕不仅仅是医药费而已，亚伦会愿意无偿地便主动为他做更多的事情。
但是，安德鲁想要和亚伦拥有纯粹的友谊。
安德鲁觉得他已经接受了亚伦的很多关心和帮助，但是在这段友谊中他却并没有做什么。他不希望亏欠这个少年更多，但是亚伦却打了电话来。
「安德鲁，我要搬去纽约了。」
这个消息如此猝不及防，让安德鲁感到大脑一懵。
真心结交的好朋友，就要搬去纽约了。他能感觉到，在搬去纽约之后，亚伦就会……得到不同的生活了。亚伦在纽约一定会认识更多的很棒的朋友，而他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这样可怕的距离感，也许就代表了在日后，他们之前的友情会被冲散。
“……这么突然吗？”安德鲁的声音有几分涩意地说道。
「安德鲁，我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通话中沢田纲吉的声音很平静，少年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如同带着暖意的水流般，「我之前听你说过，你的母亲的病情。我的父亲，你也知道他是复仇者。他之前在纽约认识了不少很出色的医生，我想……也许你的母亲可以在纽约得到更好的治疗。」
安德鲁的瞳孔缩紧，呼吸猛地一滞。
“不，亚伦，不……”安德鲁立刻开口拒绝，这是他家中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将他们背负的负担全部强加到他的朋友亚伦的身上。从朋友的手中借钱已经是安德鲁可以做到的极限了，如亚伦口中所说，直接将自己的母亲的治疗全部推给了朋友，这种事情安德鲁不可能做。
“我会想办法的，亚伦。”抓着手机的手变得极其僵硬的安德鲁赶忙说道，“我，我有在好好想赚钱的办法，你不用帮助我这么多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我的母亲接受更好的治疗的。”
「安德鲁，我希望你知道，你不用对此感到什么压力。我是你的朋友，如果能以我的力量帮助到你，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做这件事。」通话中的少年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坚持。
当安德鲁想要继续拒绝的时候，少年说了一句话——
「如果是我的妈妈，我愿意为了她的健康做任何事。」
安德鲁垂眼沉默了。
这一句话真的直击安德鲁脆弱的内心。
他的母亲憔悴无比的面容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正如亚伦所说，他知道，他的母亲在纽约一定能得到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甚至离开这个破碎不堪的家，离开那个堕落成性的父亲，对于母亲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这对母亲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能为母亲得到这个幸运至极的机会，我不应该拒绝。
“谢谢……真的，谢谢你，亚伦。”安德鲁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虽然心情还是感到压抑，但还是微红着眼眶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能一起去纽约吗？”
“我是说……我的妈妈一个人在那里的话，我不放心。”安德鲁连忙解释道自己的想法，“我不打算继续上学了，我本来也从来没有上大学的打算。等到了纽约之后，我会一直打工的。虽然也许不能偿还很多，但是我……”
“我不能这么亏欠你，亚伦。”安德鲁神情黯淡地说道。
「安德鲁，我昨天听你们说，你们的梦想是环游世界不是吗？」电话中的少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语气中带着温柔笑意地说道，「不如，你先将这个计划的第一站定在纽约。」
「而且——」
「我想我们在纽约会认识一个很不得了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