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醉意
chapter 33
阮烟感觉颈间酥麻的一瞬间, 呆了呆, 没想到他竟然会向她讨要礼物, “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男人没有回应,他的唇往上, 吻过她的下巴, 最后停留在她红唇前。
近在咫尺。
“你都不知道我生日。”
他低声戳穿她。
那他从来也没告诉过她呀。
阮烟竟然从他话中听到一丝丝委屈,她软声问:“今天是你农历生日吗?”
“嗯。”
她抿了抿唇, 保证:“那我下次一定记住……”
她话音未落, 红唇就贴上温热的唇瓣, 男人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阮烟眼眸微瞪, 心跳如鼓,感觉到他的吻带着浓重的醉意,顿时间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周孟言肯定是醉了!
否则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吻她……
他的吻很强势, 就像上次在浴室中的那样,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 鼻息缠绕间,她手上的力度越来越轻。
渐渐的,阮烟意识迷乱,或是是醉了般, 手掌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 就被他单手托起,紧紧压在墙上, 承受着他的吻。
热烈而缠绵。
走廊尽头, 无声看着这一幕的仲湛静, 如同被雷劈中一般。
她捂住嘴,下一刻飞快转过身往包厢快步走去,落荒而逃。
她刚才走到走廊的拐角,刚转过身就看到两人接吻的这一幕,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而且她一看过去,就知道是谁在主动。
她从来没有见过周孟言这样的模样。
那个在她眼中完全没有爱情细胞,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的周孟言,竟然会主动吻阮烟。
他们难道不是商业联姻吗……
难道不是毫无感情吗……
周孟言明明都不在乎阮烟,他根本不会对这样的婚姻上心……
仲湛静眼眶滚下泪来,站在包厢门口呜咽许久。
害怕周孟言和阮烟要回来,她只能飞快擦拭完眼泪,拼命缓和好情绪。
她把头埋得很低,推门进去。
里头的白闲逸和滕恒正在玩筛子喝酒,只有赵月注意到她回来。
仲湛静坐到赵月身边,后者看向她,看到她一副眼眶通红的样子,眉头皱起:“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仲湛静摇摇头,咬住唇,赵月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压低声音:“你哭了?”
“别说了……”她拼命压住哽咽声。
两个男的玩完一轮筛子,看向两个女人,“就咱们俩玩没意思啊,湛静姐,你们两个也加入啊,对了,周孟言呢?”
白闲逸:“刚才孟言哥好像带着嫂子出去了。”
“呦呦呦,这俩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在外面偷偷摸摸搞什么小动作吧?”滕恒笑,“果然某些人感情开窍了就是不一样啊。”
仲湛静忽而怔住。
“什么感情开窍?”
滕恒:“姐,你今晚难道没看出来啊?”
“什么?”
“周孟言喜欢上阮烟了啊!”
仲湛静心底再度一沉,滕恒看着她茫然的眼神,主动说起上一次周孟言为了阮烟连工作都放下了,从外地赶回来,还亲口承认喜欢了,“不过阮烟估计还迷糊着,现在周孟言正在哭哭追妻呢。”
白闲逸摩挲着酒杯,笑笑:“今天在饭桌上孟言哥对嫂子特别关心照顾,我还是第一次见。”
滕恒:“对啊,谁特么能想到先动心的人竟然是周孟言……”
赵月愣住,震惊地看向仲湛静。
什么?!
周孟言竟然喜欢阮烟?!
他们俩怎么可能……
仲湛静听完他们的对话,靠在椅背上,眼眶更加红了。
过了两分钟,周孟言带着阮烟回来了,几人看到阮烟红肿的嘴唇以及酡红的面色,全都憋着笑,看破不说破。
仲湛静收回目光,忽而扯起嘴角,拿起手边的酒,仰头灌下。
一杯接着一杯。
白闲逸看到,劝:“姐,你少喝点酒,待会儿把自己灌醉了。”
她看向全程关注阮烟、完全没分给她一个眼神的周孟言,扯起嘴角,“没事,今天开心……我想多喝点。”
-
从江南会所出来后,仲湛静看过去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赵月说负责把她带回去。
道别众人后,赵月扶着她上了车,仲湛静手掌盖住了脸,无声流泪,赵月心疼地皱眉,问:“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们俩在接吻。”
仲湛静想扯起嘴角,却忽而间哭出了声:“周孟言真的喜欢上了阮烟……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从高三到现在十几年了,到头来全是空的,他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不是我……”
为什么老天爷给她的感情就这么不公平。
她用了十年,竟然换不来周孟言心里一个位置。
“他讨厌吵闹的女生,我就让自己变得很文静,他讨厌吃香菜,每次出去吃饭,我都会专门嘱咐服务员,他喜欢什么,我努力做到,他不喜欢什么,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了解他,甚至比我了解自己还要清楚,我努力想离他近一点,可是他从来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赵月揽住她,“别哭了。”
“凭什么是阮烟,她才出现在周孟言身边半年……周孟言可以喜欢上其他比我优秀的女生,但凭什么是那个哪里都比不上我的阮烟?!”
仲湛静靠在赵月的肩头失声痛哭。
喜欢一个人十年,她心里还能再装得下谁。
全部都落空了。
她什么都得不到。
她爱的人,被阮烟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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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劳斯莱斯里。
周孟言和阮烟上了车,男人吩咐司机回依南公馆,阮烟疑惑:“我们不回老宅吗?”
公馆里的佣人过年都放假了,里头应该一个人也没有。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回答。
回到公馆后,在玄关处,阮烟刚换好拖鞋,就被周孟言按在门上亲。
“孟言……”她轻喃他的名字。
他啃咬她的红唇,脑中的弦崩得快要断了,声音喑哑:“别叫了。”
他末了堪堪停下,把她抱去了客厅。
阮烟一直疑惑会为什么会回来这里,直到她在空无一人的别墅,被他剥了个精光,放倒在茶几上,她才知道周孟言的心思。
可恶,这人今晚又可以解锁新场景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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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天光大亮,投进卧室一片灿烂。
阮烟迷迷糊糊醒来,翻了个身,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她摸到身旁无人,而后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她回忆起昨晚喝醉酒的男人是怎么折腾她的,脸颊绯红。
记得昨晚把她抱到楼上的时候,男人走上楼梯,走两步就停下把她压在墙上撞几下,当真是家里没人,这人就彻底为所欲为了……
最后要不是她拼命求饶,他还打算带她去阳台坐秋千椅QAQ.
气死个人!
过了会儿,周孟言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床上的女孩立刻翻了个身背对他,仿佛昨晚没满意今早拒绝交谈的模样。
他走了过去。
阮烟侧着身假寐,而后感觉面前坐下一个人。
“阮烟,醒了么。”
她不说话。
周孟言以前不喜欢阮烟的时候,觉得她怎么样在心里都无感,但是喜欢上她之后,怎么样看她都觉得她好可爱,就比如现在,好像在撒娇。
和昨晚一样可爱。
男人压下嘴角的幅度,“还打算装睡多久?”
几秒钟后,她装不下去了,把脸半埋进被子里,掩盖被戳破的窘意:“干嘛……”
他开口:“我昨晚喝醉了。”
阮烟呆了呆。
“我有没有做什么?”他问。
阮烟飞快摇头,想起在走廊上的那个吻,声音很虚:“没有啊……你什么都没做。”
还好他果然是喝醉了,而且还忘记了。
她松了一口气。
他无声勾唇,再度开口:“要吃什么早餐。”
“都可以……”
“我下楼看看。今天爸妈出门看亲戚,不在老宅,我们今天就继续在这待着。”
“噢。”
男人起身离开卧室,阮烟也爬起来洗漱。
下楼吃早餐,阮烟发现今天别墅里还是只有她和周孟言两人。
吃完早餐后,周孟言去书房处理下例行公事,阮烟回到卧室,就感觉到肚子不太舒服,最后发现原来是自己大姨妈来了。
可能是这几天冰饮喝多了,现在痛经的报应来了。
早上十点多,周孟言忙完从书房走回卧室,想看看阮烟,就发现她窝在床上,一副怏怏的样子。
“怎么了?不舒服?”
他走上前,坐在床边。
阮烟就告诉他自己痛经,周孟言见她难受,眉头锁紧,“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院?”
她哭笑不得,“去什么医院呀……”
男人一时间也有点手足无措,“……那怎么办。”
“我没事,你先去忙工作吧。”她也不想打扰他。
“我今天没什么事。”
阮烟见他态度强势,一副非要帮忙的样子,最后把抱着的热水袋拿出被子,“那你帮我重新插电加热一下吧。”
五分钟后,他拿着热好的热水袋回来,阮烟莞尔,“谢谢。”
“还需要什么?”
阮烟想了下,“你帮我把平板拿过来。”
他也照做了。
而后阮烟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使唤周孟言?!他竟然还听她使唤了?!
天哪……
她感觉受宠若惊,旋即道:“其实我感觉现在没那么疼了,没关系啦,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听会儿音乐。”
“嗯。”周孟言说有事叫他。
走出卧室,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墙壁上的挂钟,发现临近十一点了。
今天中午没人在家做饭,他原定计划带她出去吃,可是现在估计女孩难受得不想下床,只能在家吃了。
点外卖不卫生,他也不想她例假期间吃些不健康的。
思来想去,他打算亲自给阮烟做顿午餐。
他讨厌油烟味,所以从小到大,他基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使在国外生活,每天的三餐都不要他来操心。
但是现在,他觉得为阮烟做饭,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相反,他很乐意。
于是周孟言开始在网上寻找菜谱,知道阮烟爱吃面,他最后挑了个红烧排骨面,是因为之前在苏城外婆家,阮烟说自己很喜欢吃红烧排骨面。
按着菜谱,他先在手机上的生鲜超市点单所需用的食材。
二十分钟后,食材送到家。
他提着袋子走到厨房,而后大致看了遍菜谱,开始了解厨房里的炊具用法。
整整钻研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把食材全部备好。
周孟言觉得自己虽然鲜少做饭,但是如果真要做起来,也并不会很困难。
锅里烧水,他先焯了下排骨,而后把排骨放到另一个锅中,加上香料和调味料等等,盖上锅盖炖煮。
到点把排骨和汤捞出,他又捞了面,最后把面装到排骨汤中,上面再有模有样摆上几根烫好的青菜。
大功告成。
周孟言看这卖相,觉得不用品尝,都知道味道绝对无可挑剔。
端着两碗面,他走到楼上,推开了卧室门。
阮烟还窝在床上听书,正觉得饥肠辘辘,就听到周孟言叫她下床吃午餐。
她激动地掀开被子下床。
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周孟言把排骨面摆到她面前,阮烟闻着味道,惊讶:“这是什么?”
“红烧排骨面。”
阮烟:!!是她最爱吃的!
“哇,这是……你做的吗?”
周孟言把筷子放到她手中,默了瞬,声音平淡:
“点的外卖。”
阮烟也想着他绝不可能会亲自下厨,莞尔:“闻着味道还不错耶。”
“尝尝吧。”
阮烟点头,筷子慢慢挑起面,送进嘴中,周孟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吃,想象着等会儿她夸赞的样子,唇间不禁勾起。
然而阮烟刚吸了一口面,眉头猛然皱起,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
他面色忽而定住,“怎么了?”
“这面好难吃……”阮烟又不甘心地稍微喝了口汤,小脸顿时皱起,一副被难喝哭了的样子:“孟言,你这哪里点的外卖呀,怎么这么难吃,一定要给他差评qwq……”
周孟言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