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 229 章
0229
两条光着的腿在空气中微微有些发冷, 林斯年的动作同样很快，脸色有些发黑的快步走进那个男生，等看到他好歹还剩下一条内裤遮羞后这才脸色好了一些，说道：“快把裤子穿上。”
男生忽然脸色爆红, 手忙脚乱的把外裤给提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直播间里的公屏上的弹幕都稍微停顿了一小会儿。
紧接着就是井喷式的爆发：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白韫的裤子掉了？】
【咦~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看看现场的孩子们，都傻了。】
【白韫脸红的都可以煎蛋了吧？小红可以的，坑队友没商量。】
【前面那个别走，什么小红？你不能因为人家染了一头红头发又在红队就给人家好好的孩子起外号叫小红吧？】
被直播间里观众叫做白韫的学员正是那个被拽掉裤子后脸红的可以煎荷包蛋的学员。
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一世英名, 伟岸形象, 毁了，全毁了！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嗫嚅着站在白韫身边, 不知道要说什么道歉才好。
毕竟练习室里有直播器材，白韫裤子这一掉，可是当着全国无数观众的面掉的。
最后还是和林斯年一起在这里看学员的秋良跳出来活跃气氛：“没事没事，我以前录综艺节目的时候，还有一个嘉宾跑着跑着裤子自己就掉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把裤子提起来继续跑。这个视频还被观众做过动图呢，有段时间可火了。白韫, 说不定今天过后，你也火了呢。”
说完, 秋良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捂住嘴看向屏幕, “坏了, 我刚忘了是直播了, 王哥知道我在节目里这么说他的糗事, 不会今天晚上半夜打飞的过来揍我吧？”
被秋良这么一说，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明知道秋良在耍宝给学员解围也纷纷调侃道：
【快了，快了。我正在给王贺打电话告诉他。】
【喂？是王哥吗？秋良又不老实了，在节目公然说你掉裤子！】
【秋秋别怕，你和王贺关系这么好，他肯定不会在意的。顶多带着行李到你家里住几天。】
耍宝完之后，秋良又正色道：“真的没什么关系的，别说现在，就说以后吧，如果你们有机会出了道去拍戏，还不是剧本怎么写你怎么来？有些尺度大的，比如…”
秋良想说比如洗澡啊、吻戏啊什么的，哪个不比这劲爆，只要你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结果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的嘴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捂住，只听男人在身后警告道：“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这是一档面向全年龄段的节目。”
林斯年想，他要不要公器私用一下，利用自己大导师在节目的特权地位来立立规矩，比如以后聊天的内容不能涉及少儿不宜和脖子以下。
全年龄段？秋良和在场的学员以及观众这才想起来，林斯年还有一个暂时只适合看动画片的小朋友。
原本对动画片相对比较感兴趣的小朋友因为爸爸的原因，成为了《全民选秀》的固定小观众，每天只要放学后有时间都会坐在电视前看爸爸录节目。
听到林斯年这句话，反应最大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原本在秋良的安慰下已经平静下来了的白韫。
只听他啊的惨叫一声，其中所蕴含的真实情绪让人听后无不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了他的绝望。
他消化着林斯年的话，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朝林斯年问到：“林导师，您家孩子一般现在这个点，睡了没？”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十分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林斯年：“你猜睡没睡？”
一般遇到有人问腓腓的，林斯年基本上就没正面回答过。
白韫苦笑，那就是没睡了？
平时如果是休息时间，林斯年其实还不算难说话。态度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冷淡，但是并没有居高临下。所以时间长了之后还剩下的学员们也敢偶尔和林斯年搭两句话了。
等秋良宣布白韫他们所在的红队获胜，然后和林斯年一起去其他练习室巡视之后，白韫便整个人如同一只泄气的气球一般瘫倒在地。
一边瘫，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道：“我的人生，我的生活，失去去了希望。”
身旁的队友以为他还没有从刚刚的意外阴影中走出来，听他说得这么严重连忙安慰道：“白子，没这么严重，真的没这么严重。想想你来选秀的初衷，最起码我们到现在还没淘汰，生活还是很有希望的！”
如果要说初衷的话，这里来的学员大部分应该都是怀揣着一个遥远的梦想来到这里。
秋良、杨青，还有慕薇薇赢得导师比赛后的奖品，就是他们的梦想。
进入娱乐圈，就是他们这些本身就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唯一能够看到的获得渠道。
虽然奖励只针对导师，但是谁又说《全民选秀》以后就只有这一届呢？谁又能确定以后不会出现和《全民选秀》规模类似，并且也能拿出同规格奖品的节目？毕竟有一就有二不是吗？
努力了，就有希望。不过就是几年的青春，他们还付得起。而如果连行动都不付出的话，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不会有。
最起码要保证，就算以后还有同规格的节目，那时的他们已经有资格去参加了。不是吗？
所以今天白韫这事情一闹，初看时大家都挺为他觉得尴尬的。但是刚刚有些人又一想，好像也不完全是坏事吧？最起码直播间里有相当一部分人眼熟白韫了。
参赛的学员有这么多人，能被观众眼熟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白韫把手搭在眼睛上，努力忍住他脆弱的泪水滑落，语气哽咽：“不，你们不懂。”
你们不懂一个铁杆爸粉为了自家崽崽逐梦娱乐圈，结果却惊闻噩耗自己很有可能已经在崽崽面前丢尽了面子，这种出师未捷身先死，以及恨不得以头抢地时光倒流的欲哭无泪。
“我们怎么不懂了？你说了我们不就懂了？”有暴脾气的直接按住白韫摇晃。
摇晃中，终于还是有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韫的眼角流下，“你们有偶像或者喜欢的明星吗？”
“有啊。”
“这怎么可能没有？”
身旁众人纷纷回答。
“那如果让你们当着喜欢明星的面掉裤子，你们怎么办？”
这个问题学员们还没回答，直播间里先纷纷飘过：
【啊这…请让我原地去世。】
【谢邀，我能直接从39楼跳下地下负三楼。】
【社会性死亡莫过于此了吧？】
【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没有。】
【白韫这么一说，我忽然就理解他的绝望了。可是他喜欢的明星是谁？】
直播间的观众纷纷猜测，到底是人多力量，很快公屏上就出现了靠谱答案：
【应该是林哥家的小朋友吧。虽然那次直播之后小朋友就没怎么露过面，但是粉丝却多，流量都比得上一些当红小生了。白韫听说好像是小朋友的爸粉，在好几个粉丝群里都挺有名的。】
【怪不得刚刚要问林哥家的小朋友睡没睡。没睡的话肯定会看爸爸录节目啊。这可不就巧了。】
【惨，惨绝人寰。】
一旁的队友试探回答道：“原地去世？”
原地去世的白韫在木地板上翻了个身。那是他身为一个爸粉的尊严啊。
生无可恋…
林家
梁韩煜拿着手机看弹幕，恍然大悟道：“腓腓，直播里那个掉裤子的学员是你的粉丝。”
楚骁寒捂着腓腓眼睛的手已经放下。
听到粉丝两个字，小朋友反射性的说：“我没有和别人说我会变声音唱歌。”
“不是那个粉丝。”梁韩煜摆手解释：“是你和林叔一起在体育场上台时吸到的粉丝。两种粉丝不一样。”
腓腓又看了看电视上其中一个直播房间里白韫那凄凄惨惨戚戚的脸，后知后觉：“那他现在这么难过，是因为觉得被我看到了不好意思吗？”
腓腓现在已经能理解了，粉丝，就是喜欢他的人。
腓腓开始类比到自己身上，如果和他小伙伴们玩着玩着的时候小裤裤忽然掉了。
小朋友想到了就和小伙伴们说，然后认真点点头自我分析道：“也许我当着大家的面会忍住，但是等到一个人的时候，我再想想，肯定会偷偷哭一下的。”
张小虎拍拍腓腓的肩膀：“腓腓放心，就算真的这样，我们肯定也不会笑你的。谁先笑我就揍他。”
说完扬了扬自己的拳头。
腓腓朝小虎笑了笑：“谢谢小虎。”
然后又指了指直播里的白韫说道：“我也不会笑话这个哥哥的。”
说着，看直播里的白韫实在难过，腓腓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沙发上下来哒哒哒跑到电话前，拿起话筒开始熟练的拨号。
五分钟后
原本除了学员们已经没导师了的练习室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学员们回头一看，是林导师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手机。
林斯年点了从地上爬起来的白韫：“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剩下的几个学员面面相觑，难道就因为掉个裤子还要把人拉出去单训？
手误的始作俑者终于还是站出来朝林斯年说：“林导师，对不起。白韫，对不起。全都是我的失误，林导师你别怪他。”
林斯年淡淡道：“没你们什么事，休息好了就继续练习。”
说完就带着白韫出去了。
等走到没有直播设备的地方之后，林斯年这才把手机递给他，“接一下电话。”
？
白韫眼神中是分明的疑惑，但是林斯年给他递电话，他还是小心接过来，然后试探的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喂？你是那个跳舞很厉害的哥哥吗？”
仅凭一句话，白韫就认出了电话那边小朋友的声音，忽然感觉有些虚幻：“跳舞很厉害的哥哥是？”
“就是叫白韫的哥哥。”
电话那边的小朋友此刻在白韫看来不太像一块软糯糯的小奶糕了，他像是一杯只让人拿在手里都能感觉到温暖的热牛奶。
只听他说：“我刚刚在看爸爸直播啦。那个白韫哥哥跳舞好厉害。”
说完又补充道：“只比爸爸和秋良哥哥差一点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凭着声音白韫几乎都能想象出电话那边的小朋友站姿有多乖。
白韫原本有些塌下去的精气神忽然又起来了，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还好吧，我以前从小就学过跳舞。”
“你是白韫哥哥了？”
白韫胸脯一挺：“当然！”
“那白韫哥哥比赛加油！”
“嗯嗯，我肯定会出道的！”
被崽一通电话萌晕了，又被连夸带捧的夸了一番跳舞好看的爸粉全然忘记了他刚刚脑中还一闪而逝过要不要退出节目的念头。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崽崽一直在看直播=崽崽一直在看我=崽崽说我跳舞好看让我加油=冲啊！为了崽崽我要成功出道！
很好，白韫原地复活了。
等到一通电话结束，白韫双手把手机递给林斯年，林斯年没有多说，白韫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小朋友这一通电话早不打晚不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打，自觉和林斯年保证道：“我回去之后肯定不乱说。”
林斯年朝他点点头，然后又说了两句就让白韫回去了。
等到白韫回去之后，短短几分钟截然不同的两种精气神儿不禁让在坐的诸位怀疑，林导师到底把白韫交出去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偏偏问了白韫，白韫又不肯说。
白韫其实没想什么，他知道小朋友肯定是在直播里看到了，但是他居然会打电话给爸爸，然后通过爸爸的手机电话安慰他，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接完电话之后白韫就心想，不就是裤子掉了吗？就和秋良导师说得那样，娱乐圈嘛，就是为了取悦社会而存在的。
你有本事你就做个逼格满满的大佬，依旧有万千人追捧。你没本事就算当个小丑角能让观众笑出来那也是本事。
这些本来就是在他进入娱乐圈之前就想明白的。干嘛还要矫情兮兮的让一个小朋友费心打电话过来安慰？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世上爸粉千千万，谁能有他的待遇？刚小朋友还说他跳舞好看呢，他得多练练，刚把牛吹出去，别下次公演就被淘汰了那才是糗大了。
眼睁睁看着白韫伴随着音乐跳完一段机器舞，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播间里的观众猜测，林斯年可能是把白韫叫出去之后狠狠的骂了他一顿，或者干脆毒舌激将他，白韫年轻气盛受不得激，自然而然就振作起来了。
无怪乎直播间观众甚至包括学员们都有此猜测，主要还是固定印象害死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韫不像之前那样要死要活了，还是让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学员松了一口气。
那边白韫在跟吃错了药似的努力练习，这边秋良也在发请帖给节目组里相熟的人请他们去给自己的新家温居。
秋良的新家正是导师比赛结束后节目组给的那套C市外环的房子。
钥匙拿到手的当天下午秋良就和纪子荣一起去看了，往新家里一站，窗子打开遥遥看去就是山海乐园其中一角的花海，当时秋良差点没忍住直接就拎包袱住下。
最后还是纪子荣拦住了他，两人头对头对着日历看了好久才选了这么一个宜搬家的黄道吉日。
唯一遗憾的就是纪子荣差一点点就赢得比赛，奖品没他的份。当时宣布结果的时候说是和秋良开玩笑以后要去他家住，但是这也只是玩笑罢了。
秋良以后也是要成家的，纪子荣还准备五年内结婚生子，总不能到时候一家人赖在秋良那里不走，那不成了耍无赖了？
所以纪子荣也只是和秋良说好，等他搬家了之后就请他过去住几天就行了。
秋良晃悠到林斯年面前发出邀请：“林哥，我明天要搬家，到时候带小朋友一起来玩啊，我就请了子荣、青哥还有薇薇姐，没其他外人。本来还请了吴导的，但是他事情太忙，脱不开身。”
林斯年想了想，觉得虽然小朋友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都不缺人陪着玩儿，但是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的事，他确实已经很久没亲自带腓腓出去了。
必要的亲子活动还是不可少。
又听秋良念名字，确实没什么陌生人，于是点头答应。
成功说服林哥又拐到了腓腓来温居，秋良的目的达到，把自己手中那看起来十分正式的一张纸质请帖递给林斯年。
林斯年接过，秋良这才转身离去。
秋良这边走着走着，刚好遇到检查完学员声乐的杨青顺路。
杨青和秋良闲聊：“这次我帮小秋你温居，等过两天我搬家了你也记得来。”
秋良毫不迟疑的点头：“那当然。等到明天的时候让青哥你还有林哥、腓腓、薇薇姐都尝尝我的手艺，不是我跟你吹，要不是当初我条件太好被我师傅相中硬拉着我练戏曲，说不行我现在就在哪里五星级酒店掌厨呢。”
“那我明天可要好好尝尝。”杨青和人说话基本上都是嘴角含笑，然后注意到秋良话中的第二个重点：“斯年和腓腓一起过去？”
“嗯，我请帖都发林哥手里了。”
杨青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没错，杨青已经结婚了。
就在他参加节目前，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也许是即将为人父吧，原本就挺喜欢孩子的杨青更是对可爱的小朋友没有一点抵抗力。
妻子怀孕，他又赢得了比赛，可以给妻子更好的条件养胎，也可以给即将出生的孩子最好的居住环境，杨青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看什么都顺眼。
两人聊着聊着天，浑然没有察觉身后已经有一个人端着茶杯跟着他们一路了。
秋良偶然回头一看，“吴导啊，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谁呢。”
吴魁故作掩饰的咳了咳嗓子，“秋良啊，你之前请我去温居，我刚刚已经和副导演商量好了，明天节目组让他看一天。这搬家可是大事，马虎不得，我过去给你帮帮忙。”
秋良：“副导演一个人能行？”
吴魁肯定道：“明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不比赛。我是节目组的总导演，又不是奶妈子，还能事事都盯着？”
秋良：那之前是谁说放心不下剧组的？
秋良狐疑：“吴导，你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吴魁：“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把请帖送给我，我明天准时去就是了，又不是不给你随礼。”
说完就又端着茶杯迈步走了。
林家
威尔逊夫妇还有崔広、张穆从书房里出来之后是在林家吃的晚饭。
这两年除了一个山海乐园项目后，几家又陆续合作了几个新项目，合作还算挺愉快的。因此对于家长们时不时就聚在书房里开会，几个孩子也见怪不怪了。
吃完饭，林景历看着腓腓身高好像是长了些，于是把小朋友拉到博古架前量身高。果然，比上次量的时候要高了0.5厘米。
林景历伸手比了比腓腓的身高，又把手往上抬了抬，对腓腓说道：“等腓腓长到这么高的时候，伯伯就要给腓腓准备新房间了。”
“要不在玩具房里给你加一个小床？我看你还挺喜欢那里的。”林景历征求腓腓的意见。
腓腓：“长到这么高就不能和爸爸睡？”小朋友同样伸出小手碰了碰伯伯悬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掌。
看到小家伙这个样子，林景历悄悄把手往上抬了一点，说：“或者迟一点，这么高也可以。”
林翰小的时候，三岁就自己单睡一个屋子了。林景历只夜晚起身的时候会推门进去看看。
而腓腓，三岁的时候还是一个看不到爸爸就会把自己藏在大熊肚子里偷偷哭的小奶团子，谁也不忍心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林景历几乎都能想象出三岁的小娃娃半夜醒来自己抱着小被子哭得直打嗝的画面。
腓腓踮踮脚，用头顶软软的头发碰了碰伯伯的手掌，问：“那腓腓要长到这么高，要多久呢？”
林景历：“大概等腓腓上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时候。”
腓腓乍一听到自己睡，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抗拒，而是乖乖问：“那万一到时候腓腓自己睡了，以后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吗？”
“也不是。”林景历拿林翰举例：“你看你哥哥有时候还会去找林麒林麟他们一起睡。你要是最开始的时候一个人睡无聊了，也可以去找。”
“好吧。”腓腓放下了悄悄踮起的脚尖，用一只小手伸手在头顶压一压头发，又被他压下来大概将近一厘米的样子。
假装没看到腓腓的小动作，林景历在博古架上做好这次的身高标记，就让腓腓去找小伙伴们去玩了。
只是特意在距离小朋友们玩的地方比较接近的位置拿着一份报纸和杨玉英讨论起了一些关于营养学的问题。
杨玉英被儿子的话题勾的有了些谈兴。
忽然，林景历声音微微有些提高了一点的问杨玉英：“如果多吃肉的话是不是容易长得慢长不高？”
之前杨玉英和林景历讨论的话题是【只吃素或者只吃肉对身体的影响】，因此杨玉英没注意到自己大儿子说的是多吃肉，自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不仅只吃肉不行，只吃素也不行。
他们家的这个小腓腓就让杨玉英很操心。小朋友什么都挺好，就是吃饭太愁人。
一般小朋友不都是比较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菜的吗？可是腓腓口味却淡，都让杨玉英怀疑腓腓上辈子是不是一只小兔子。
可是兔子光吃草可以，人却不行。
只听林景历似是又不经意的重复了一遍：“原来多吃肉会长得慢。”
不远处，正坐在和源源玩游戏的腓腓耳朵忽然扭了扭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
又玩了一会儿，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黏在一起的小朋友们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困意，和腓腓挥手告别。
林斯年已经从节目组回来了，腓腓牵着爸爸的手和小伙伴们再见。
卧室
林斯年没问腓腓为什么要忽然给他打电话，腓腓也早就忘记他之前给爸爸打电话的事情了。
也不能说是忘记，只是这件事情在腓腓这里已经有了好的结果，小朋友就觉得不需要再单独和爸爸提起了。
现在腓腓想得是另外一件事。
“爸爸，是不是小朋友长大了都要自己一个人睡啊？”腓腓洗的香喷喷的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朝林斯年问道。
林斯年穿着一身黑色绸缎睡衣掀开自己的被子：“应该是吧。你看在没有腓腓之前，爸爸就是一个人睡的。”
“可是这样的话…”总是喜欢在被子里缩成一小团的腓腓看起来有些纠结。
林斯年习惯性的睡前拍拍：“怎么了？”
腓腓小小声和爸爸说：“可是这样的话，腓腓晚上做噩梦伸手，就没有人抱抱了呀。”
说完，腓腓还伸出小胳膊给爸爸演示了一遍。闭着眼睛两只小手在半空中乱划，结果什么都没抓住。最后划拉了半天，委委屈屈的睁开了眼睛。小手朝爸爸摊开，看，什么都没抓到。
说到这里林斯年想起来了，抓住腓腓的两个小胳膊塞到被子里，“对啊，腓腓怎么做噩梦呢？还记得梦里是什么吗？”
腓腓摇头：“不记得。”
“那醒过来害怕吗？”
腓腓回答：“不害怕。”
不过回答完之后又赶紧补充道：“因为有爸爸抱抱拍拍，如果没有人抱抱拍拍的话，腓腓也不知道害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