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隋漾漾纠结半天, 想假装没看到微信, 等《Dreamer》那边放出完整视频，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但褚居云的第二条微信紧接着又到了。
不是那片云：【别装没看见，你这时候肯定醒了。】
隋漾漾：“……”
没办法, 只能回了。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褚老师不工作的时候也不睡个懒觉吗？】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好辛苦啊。】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捶背.jpg】
不是那片云：【年纪大了, 觉少。】
隋漾漾：“……”
佛系老干部每次用微信聊天的时候, 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是杂志方恶意剪辑, 你看了完整视频就知道，我没有说你老。】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真的, 我发誓, 褚老师在我心里永远18岁。】
不是那片云：【那你可以去告他们。】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这倒也没必要，吸引眼球的手段罢了, 圈子里都这样。我告了这一家，下一家也不敢跟我合作了。再说了, 那句话确实是我说的，我也不占理。】
不是那片云：【所以, 你确实嫌我老。】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我错了.jpg】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跪地认错.jpg】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递上小皮鞭.jpg】
不是那片云：【行了。】
不是那片云：【有困难就开口, 既然都说我宠粉了，那我得说到做到。】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我没困难呀。】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不对呀，所以褚老师你看过完整视频了？】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那你还故意逗我？】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褚老师欺负人。】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大哭.jpg】
不是那片云：【摸头.jpg】
隋漾漾盯着那个表情包，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往上拉，看了下聊天记录, 发现自己几乎全程在撒娇, 连这昵称都透着股撒娇的味道。
把对付夏婉玉那招, 用在褚居云身上了。
隋漾漾：“……”
是还没睡醒吗？太可怕了。
她傻在当场，褚居云的消息又过来了。
不是那片云：【真生气了？】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羊羊：【没有，怎么可能。】
隋漾漾暗骂一声，飞快戳进个人信息改昵称。
羊羊：【褚老师你别介意，我就是开个玩笑。】
不是那片云：【不介意。】
不是那片云：【对了，提醒你一下，林导那边的聚会定在这周末。你如果要去，记得提前把档期排出来。】
隋漾漾这才想起，陶杭生日会的时候，褚居云给她介绍了林鹤文导演。
林鹤文说要举办一个电影人的聚会，邀请她去玩。她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说，没敢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是真的。
羊羊：【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褚老师。】
不是那片云：【不用谢，那到时候联系。】
羊羊：【好的。】
抹了把额头的细汗，隋漾漾重新打开微博，点进#隋漾漾说褚老师是长辈#的词条，发现这是个标题党。
《Dreamer》那边已经把谈到褚居云的完整视频放出来了，评论跟隋漾漾想的完全不一样。
【扛着四十米大刀进来……给美羊羊一个么么哒。】
【美羊羊好可爱啊，说别人都是一笔带过，说褚老师就叭叭叭二十分钟。】
【褚老师做的每一件事，美羊羊都如数家珍，如果这都不算爱……】
【看到标题提心吊胆，以为我嗑的CP要BE了，没想到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糖。】
【两位花式撒糖的能力真的绝了。】
【你俩直接去结婚吧，求求你们了。】
【主持人都听傻了。】
【我本来还担心《种田记》录完就吃不到糖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
热评居然全被CP粉占据了，连骂她蹭热度的都没有。
什么情况？！
隋漾漾傻眼，给夏婉玉打电话：“姐，热搜的事情，是你干的？”
“不是。”夏婉玉明确道，“是《Dreamer》那边自己放出来的。”
“嗯？”隋漾漾搞不懂了，“他们什么意思？”
“不知道。”夏婉玉也不确定，“或许，是他们变聪明了？你看现在这个结果皆大欢喜，对他们杂志也有好处不是？”
隋漾漾：“……所以，是我想利用他们，结果反被他们利用了？”
“看来是的。”夏婉玉轻咳一声，“漾漾姐也有失算的时候，我怎么……有点高兴呢，哈哈哈哈。”
隋漾漾直接给挂了电话。
她不敢说自己有多聪明，但也自认为不蠢，尤其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看人的眼光向来比较准。
就《Dreamer》那帮人的行事，处处透着股小家子气，一门心思算计别人，怎么可能忽然转变风格？
隋漾漾想不明白，郁闷地下楼跑了十几圈。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瘫了，在电梯口刚好碰到买早餐回来的杜曼曼。
杜曼曼急忙扶住她：“你又不练肌肉，跑那么多圈干什么？”
“数错了。”隋漾漾看她一眼，“昨晚又熬夜了？”
“这么明显吗？”杜曼曼急忙对着镜头看自己的黑眼圈，“一吃瓜就忘记时……”
说到一半倏地闭嘴。
“吃谁的瓜了？”隋漾漾漫不经心地问，没听到回答，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吃的我瓜？！”
要是吃别人的瓜，杜曼曼早就直接说了，遮遮掩掩，那只能是吃身边人的瓜了。
隋漾漾：“……”
杜曼曼讨好地笑：“也不是吃瓜，就是担心《Dreamer》那边搞骚操作，所以想盯着看看。后来看到他们放了完整视频，我就想再看看评论怎么说，万一有什么不对的风向，也好早做准备。”
反正绝对不能承认，她在嗑自家老板的CP。不是她想嗑，实在是这对CP有毒，扛不住。
隋漾漾没注意杜曼曼的小心思，倒是抓到一个重点：“你说，《Dreamer》那边是后来才放出的完整视频？那他们一开始放的是什么？”
“就跟你事前预计的一样，只剪了‘长辈’那句博眼球。”杜曼曼说。
“那他们隔了多久放的完整视频？”隋漾漾又问，“当时上热搜了吗？”
“没有，一开始是他们装路人爆料了一小段视频，就是你说\'长辈\'那段。但热度才刚起来，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删了，《Dreamer》官方直接放出预告，把后面的话都剪了进去。”杜曼曼被隋漾漾一问，也觉得不对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隋漾漾：“你不是盯了一晚上？盯出什么结果了？”
杜曼曼：“……”
隋漾漾：“那你到底在盯什么？”
杜曼曼：“……快吃早餐吧，今天还要去拍封面，到时候一问自然就知道了。”
《Dreamer》这次确实太急躁，杂志都还没出来，就先放了采访视频，要是隋漾漾有意为难他们，他们会很难办。
所以，当隋漾漾如约去拍封面的时候，竟然是他们的总编亲自来接待的。
隋漾漾越发确定，这事背后有猫腻。
她个人的实力和名气，还请不动这位总编。
“林总编怎么亲自来了，实在不敢当。”隋漾漾笑着寒暄。
林总编非常客气：“隋老师别这样说，我才是觉得抱歉。昨天下面的人不懂事，一直觉得抱歉，这不专门来跟你道歉了。”
昨天的负责人和主持人早在旁边等着，闻言急忙上前：“隋老师，昨天真的对不住，我们太有眼不识泰山了……”
昨天这俩人表面对隋漾漾热情，其实骨子里是真看不上她，这会儿倒是真怕了。
看来背后帮忙的人来历不凡。
“这不还是看人下菜碟儿的意思？”隋漾漾打断他们。
两人擦了把汗：“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隋漾漾忽然一笑：“哎呀，开个玩笑，昨天有什么事？不是合作挺愉快的？就是……昨晚让你们为难了吧？”
“不为难。”林总编笑得一丝破绽都没有，“最后结果是我们双赢嘛，这是好事。”
然后挥挥手，让那两人走了。
隋漾漾本来也不是来找茬的，也没管他们，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那么短的时间，你们还要重新剪视频，工作效率真的很高了。”
林总编看她真的没生气，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人也没那么紧绷了：“这不算什么，都是我们该有的专业技能。”
“林总编这么谦虚……”隋漾漾捡了眉笔在自己眉头比划，浅笑着说，“我想夸夸你们都找不到词了。”
林总编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发自内心地笑了：“隋老师要是肯在江总面前提我们小破杂志一句，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江总？”隋漾漾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不认识什么姓江的人，“说起来，江总昨晚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没有。”林总编放松不少，“昨晚是江少爷打电话过来的，他就说相信隋老师不会那样说褚老师，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江少爷？褚老师？
隋漾漾忽然想到，她其实认识一个姓江的人——上回在褚居云庄园见到的，那个莽头莽脑的年轻人江子瑜。
就因为他，隋漾漾还差点误会了褚居云和岑静白的关系。
是她太蠢了，既然岑静白身份不简单，怎么没想去查查江子瑜的背景？
拍完照，隋漾漾跟夏婉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子瑜是谁？”
“算是《Dreamer》的半个老板吧，怎么了？”夏婉玉没在意。
隋漾漾：“……怎么算半个老板？”
夏婉玉说：“《Dreamer》经营不善，江子瑜他爸注资买了49%的股份送给他玩。”
隋漾漾：“……所以，他爸是？”
“神梦影视的老总江自凡。”夏婉玉在隋漾漾额头摸了摸，“没发烧啊，怎么又傻了。”
隋漾漾也想不通：“可能是智商忘记充费了。”
上车后，她急忙给褚居云发消息。
江子瑜跟她没交集，当然只能是看褚居云的面子。
羊羊：【褚老师，谢谢你。】
不是那片云：【谢什么？】
羊羊：【昨晚热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你让江少爷给杂志社打电话的吧？】
不是那片云：【他自己的杂志社做事情不靠谱，那叫赎罪，不用道谢。】
羊羊：【褚老师你也太好了叭～】
不是那片云：【你都说我宠粉了，人设不得立住？】
羊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不是那片云：【想谢我？】
羊羊：【嗯嗯，褚老师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我买给你呀。】
不是那片云：【上次答应我的西瓜软糖都还没做，就别空口许诺了。】
隋漾漾：“……”
羊羊：【我马上就做，今天回去就做。】
羊羊：【西瓜软糖算什么，冬瓜软糖南瓜软糖……我全都给你做。】
羊羊：【周末不是要去林导的聚会吗？我到时候就带给你。】
不是那片云：【好，那周末见。】
退出微信，一抬头发现夏婉玉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怎么了？”隋漾漾问。
“跟谁聊天，笑得这么开心？”夏婉玉眯了眯眼。
隋漾漾手指在嘴角压了下：“我笑了吗？我明明……哦，对了，跟你说个事。”
夏婉玉：“别想转移话题。”
“我周末要去林鹤文导演的聚会。”隋漾漾说，“周末我没行程吧？”
“林导？放心，有我也必须给你推了……”夏婉玉顿了顿，“所以，刚才在跟褚老师聊天？”
隋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