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武院大比

陆恒山见宋铮如此客气，不禁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对我还来这一套，别玩这假惺惺的把戏，快坐下听我说！”

宋铮也不觉莞儿，这六七天，他一直修身养性，平复心绪。所以脸上也不见笑容，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茗儿又不擅言辞，更不会逗宋铮开心。所以，宋铮读书时，她只是时常过来静坐一会，默默地陪着宋铮。宋铮虽然心里有些感动，却仍然古井不波。这次被陆恒山一骂，他反觉好像轻松了一些。

陆恒山见宋铮坐下，开口道：“第一件事，就是关于整个山东路的武院大比。这件事杨仝比较熟悉，让他说说吧！”

“武院大比？”宋铮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声。他在武院上课的时候，倒是听到有的学生议论过一次。不过，他的心思没在这上面，自然也没有认真听。

杨仝道：“武院大比是山东路总督乔震川，三年前上任后定下的一项比赛，说是为了弘扬大齐武风。山东路所属十二州，包括齐州、青州、潍州、莱州、登州、密州、沂州、兖州、郓州、济州、徐州和单州。这十二州的武院，都派出队伍，聚集于山东路首府、也就是齐州历城（今济南），进行比赛。十二个州分为三组，每组四支队伍经过两次捉对厮杀后，选出每组的优胜者。这三个组的头一名，再进行两次比赛，最后排定座次。”

“哦？那每个武院出多少人呢？如何比？”

“每个武院出31人，其中一人为‘临将’，也就是临时将领之意。用木制的兵器进行拼杀。也可使用弓箭，不过弓箭是平头的罢了。比赛场地就在历城武院的大训练场。到时候，会在训练场上划出一个长一百丈，宽六十丈的范围，比斗双方各占一端，以抢到对方的队旗为胜者。届时双方兵器上都抹上白灰，只要是要害部位，如头和躯干有白灰痕迹者，都要主动退出比赛。当然，出了场地范围，也要算退出比赛。”

宋铮听了杨仝的介绍后，沉默不语。

陆恒山又笑骂道：“臭小子，我不信你猜不出来我们的用意？”

宋铮苦笑道：“守备大人的用意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夏天要参加院内的秀才考试，如果通过了，我还想参加秋季在历城举行的举人考试。怕没有时间再去参加今年的武院大比了。何况，我也不是武院的学生！”

陆恒山与杨仝一听，均愣住了，陆恒山道：“你参加秀才考试应该问题不大，可为何今年就参加举人考试？大齐朝立国以来，只出过两位十五岁的举人，你今年只有十四岁，是不是太早了些？”

宋铮自知自家事，他苦笑道：“我自然是趁着年龄尚小，多参加几次，积累一些经验。倒也没求一举而中。在下也曾向大人和杨大哥明言，听从家父教导，以科举为业，哪能不尽力而为！”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恒山不禁沉吟起来。

宋铮见陆恒山有些为难，不禁问道：“不过是一次比试而已，守备大人不会这么看重吧？”

杨仝解释道：“若只是武院间简单的一次切磋就好了。乔总督曾特许，每次比试的前三个武院，会分别得到五、三、二个举人名额。你也知道，武举考试其难度更胜文举。我密州武院三年来，只出过一个武举人。而相邻的沂州、潍州、青州以及莱州，每年都有武院学生得中举人。青州三年来更是有七名武举出现。这让陆大人脸上非常无光。三天前青州守备严宏图严大人还来信，言语间还嘲笑此事。当然，武院大比还有别的牵扯……”

杨仝说到这里，不禁停住了话头。

陆恒山冷哼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若咱们密州武院占了头把交椅，我有可能升迁。我在密州守备位子上干了五年了，资历和能力均有，只不过欠一个契机而已。”

宋铮这下明白了，原来，陆恒山这个老小子想升官。这也难怪，谁不愿意当官啊。估计陆恒山高升后，自己面前这位杨大哥极有可能接任守备之位，怪不得两人都对自己露出期盼之色。不过，陆恒山这么一说，自己还真不容易拒绝。再说，此次陆恒山出面为自己作伪证，陆嫱又因此被劫，自己倒欠下了一个人情。可自己的事也是大事啊，这可如何是好呢？宋铮为难起来。

陆恒山见宋铮不说话，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臭小子，别为难了，怪我一时官迷心窍，才想让你去当什么‘临将’，我也是被严宏图那个老家伙气坏了，这才找你。呵呵，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当我没说！”

话虽如此，陆恒山眉宇间还是有几分失望之色。

宋铮苦笑道：“不是在下不答应陆大人，只是举人考试也在秋季，我怕这两个时间有所冲突罢了。”

陆恒山听到宋铮话头松动，不禁喜道，“这么说，如果这两个时间错开，你就肯出力了？”

宋铮隐约感觉不太对劲，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也只好点了点头。

陆恒山与杨仝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弄得宋铮莫明其妙。

陆恒山笑罢，道：“你可知今年举人考试是哪一天？”不待宋铮说话，陆恒山接着道：“每年举人考试例行是九月初十和十一两天，即重阳节后的这两天。”

杨仝接口道：“每年的全山东路武院大比，时间都不固定，一般要到六月才能确定下来。不过，今年确定得比较早。武院小组比赛是在重阳节前的九月初六，初六第一场比赛，初八第二场，便决出了小组的头名。之后正逢重阳节，要休息三天。九月十二日才正式开始小组头名间的比赛。十二、十四和十六三天，三个小组的头名间两两对杀。若一个队伍连胜两场，自然是头名。若各胜一场，则以战胜时间之长短排出名次。”

宋铮一听，不禁苦笑，山东路的举人考试时间，正落到了武院大比的空里，这一下，自己也无法拒绝了。（求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