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由横滨前往莫斯科的游轮上, 原本应该被印能特务科抓住的陀思正在游轮的随船医生那里接受治疗。
只看他的面相, 完全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陀思的外貌过于有欺骗性，就把他拎到聚光灯下面都毫无违和感。更别说他在船上时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 面对女性还极为绅士，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久前在日本杀死了看护他的几个医生护士和军警方面的警员, 施施然离开。
“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只需要细心的调养，这段时间就不要进行大幅度的运动，如果保养的好的话最早三个月就可以恢复, 不过你的虚弱是天生的, 中间如果稍有差池还是会复发。”医生给陀思做完检查之后嘱咐道：“冷食冷水生鲜都暂时放一下，等身体好点再吃。”
“我知道了, 谢谢。”陀思认真的道谢。
“费佳，还没好吗？”
协助这次出逃的主要元凶果戈里守在门口：“如果是费佳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哪怕是我在患上重病时也不能免俗哦。”陀思谢过医生，从单人病床上下来，付过诊金之后才跟着果戈里离开, “横滨那边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港黑？还是军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是啊，不知道几年过去横滨会变成什么样子。”港黑一定会发展成庞然大物，变得比今天还要难缠。
稍微……有点烦人。
陀思戴好帽子：“在那之前, 先找一些同伴……或许。”
“我觉得那个叫波尔茨的小姑娘就很有趣。”果戈里笑眯眯的说道：“让她也加入怎么样？”
“他应该不是人类。”陀思吐出了让果戈里有些奇怪的话：“他的实力远超常人, 已经超过了人类强大的范畴, 比起人类, 更像是怪物。”
“难道我们不是怪物吗？”果戈里反问道：“只有怪物才会聚集在一起，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哪里有那么多呢，是——珍惜！”果戈里消失在原地，“费佳要好好休息哦。”
陀思停在了原地，他在口袋里面摸索，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颗大拇指大小的珍珠。
果然……
年轻的少年走向走廊的尽头，在拐角处转进了一个房间，找到暗道，走到位于最下面的一处暗房。
房间里面极为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提供唯一的光源，费佳绕过乱糟糟的包装箱，走到最里面找出了沾着不少灰尘的箱子。
他打开。
箱子里碎裂的青色宝石堆积在一起，上面还粘着金色的流状物。
陀思把那颗珍珠丢进箱子里，然后上锁，拎着它离开。
和那些宝石混在一起珍珠滑动了一下，露出背面的，被藏得严严实实的眼珠。
*
芥川龙之介彻底苏醒，额头上的伤也已经结痂。
他醒来之后，还见到了自己的室友。
一个叫做继国严胜的家伙。
芥川龙之介坐在客厅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正中间的主位沙发上则是波尔茨。
还有……在一边大眼瞪小眼的继国兄弟。
电视里放着轻松的纪录片，芥川龙之介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视上面。
——主要是继国兄弟那边的氛围实在是有点尴尬。
“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就要去工作了。”波尔茨突然对芥川龙之介说道。
“工作？抓水母吗？”芥川龙之介的注意从纪录片上拉了回来，“容在下拒绝！”
“既然来了港黑就要在港黑的工作。”波尔茨顿了一下：“首领的话不需要思考深意，只需要听从就够了。”
“可是，在下又不是黑手党的人。”
“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就连治病的钱都是花的我。”波尔茨给芥川龙之介算了一笔账：“加上这段时间的人工费，一共是十亿。”
继国严胜被波尔茨的心黑惊到了。
“十、十亿？”芥川龙之介呆在原地，“怎么会十亿——就一百万都没有吧！”
“欠着巨款的芥川君，陪我下水抓水母在港黑工作，选一个，港黑的工资是很丰厚的，十几年应该就能赚回来。”
“继国严胜你也别笑，你也欠了我钱。”
“我可以帮我哥哥还！”继国缘一抢答“一共多少钱？”
“赎身费加上打点异能特务科的钱，还有给你们除掉犯罪记录的钱……欠的是芥川的三倍。”
继国严胜的身体激动的颤抖，继国缘一听到这个数字也没有退缩：“没关系，我可以还！”
“他是在坑你！”严胜无奈的捂住额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
“好的，卖身五十年的话就可以还清了。”波尔茨早就打算好，“异能特务科应该是让你做卧底，这样你就不能接触权利中心……只能打打杂什么的。”
波尔茨算了算，最终定下结论：“你和你哥哥一起签卖身契吧。”
“波尔茨，不要开玩笑了。”继国严胜打断波尔茨：“港黑究竟想要什么？”
“港黑缺人。”
缺人是缺人，但是像波尔茨这种明知道对方可能要过来当卧底还把人招来的还是第一次见。
芥川发出了代表抗议的咳嗽声。
他觉得缘一应该不会答应，不可能有人那么傻，明知道这是坑还往里跳。
谁知缘一竟然点头同意了下来。
“只是做底层黑手党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芥川龙之介：……
“缘一！”
波尔茨满意的点点头。
“……是在下输了。”芥川龙之介喝了一口水才压下咳嗽声，“银呢？”
“赚钱。”
“有什么可以做的？”
“陪我去抓水母。”
“在下拒绝。”
“那就加钱。”
“走吧。”波尔茨高兴地去房间找出了自己的网子和桶，把空间留给了继国兄弟。
现在红砖仓库那边还有军警在收拾残局，这些事情就不是波尔茨在意的了，那边戒严就换一个方向去。
芥川龙之介万分不情愿被波尔茨揪着领子带到海边。
“把衣服脱了。”波尔茨拽着他的外套，让芥川龙之介脱掉一看就很吸水的外套。芥川龙之介抵死不从：“就算是要下水，也请在下穿着衣服！”
他的异能力是依靠自己的外套来释放的，没有衣服，芥川就相当于失去了战斗力，这会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波尔茨，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
对讲机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突然响起，波尔茨收回了手，“在港口这里，和芥川一起抓水母。”
“要抓水母的话换一天吧，又有新的工作了。”森鸥外嘱咐道：“把芥川一起带过来，这次任务就是他的出道战。”
他知道波尔茨已经说服芥川龙之介，所以他的话里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波尔茨就如他所料，直接应下来。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松了口气。
就算是去出任务也不想跟着波尔茨一起下水抓水母！
两个人又一起开车回到总部，把芥川龙之介送到了广津柳浪那里。
“继国怎么样了？”爱丽丝跑过来扑在波尔茨身上，波尔茨一把抱住，像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
“已经答应了。”
波尔茨把手机打开，翻找到了什么，然后点开了播放。
里面是继国兄弟的聊天内容，前半段是波尔茨刚回来时几个人的聊天，后半段就是波尔茨和芥川龙之介离开之后两人的谈话。
至少这么听来，两个人的聊天是没什么问题的。
“让他们一起过来真的没问题吗？”波尔茨倒是不太介意，但是森鸥外到底是这个庞然大物的首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让卧底来到总部，很容易被异能特务科收集到不得了的消息。
“不会的，继国缘一是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他的眼里只有兄长和正义。”
“对于他来说，什么是正义呢？究竟是异能特务科还是在我们港黑呢？”
“这是一个假命题。”
“对于继国缘一来说，兄长就是他的正义。”
波尔茨似懂非懂。
“还有这个。”森鸥外从脚边拿了个箱子过来，“这是迹部家的人刚才送过来的。”
“是什么？”
“总之不会是炸弹。”
波尔茨坐回沙发上，打开箱子，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波尔茨愣了一下。
“……波尔茨？”
爱丽丝也惊讶了一瞬。
“好多钱啊。”爱丽丝感慨了一声，“原来这些世家竟然也会做这么俗气的事情。”
这个足有半个爱丽丝高的箱子里面放的全部都是万元大钞，整整齐齐的捆好罗列在一起。
这么多现金摞在一起的感觉还是比较有冲击力的，波尔茨扣上箱子放在桌子上，“实在不行都去牛郎店花掉好了。”
“你就这么喜欢牛郎店吗？”
“还好，气氛不错。”
“牛郎店的话，试着让童磨去怎么样？毕竟那些夫人小姐啊，最喜欢去那种地方了，比起难缠的老头子，还是从女人那边攻克方便点。”
“那这钱岂不是花不出去了？”
“不会，就投入进牛郎店好了，让这家店变成全国连锁。”
爱丽丝抱住了箱子，“给我买小裙子和蛋糕！”
“好啊。”
爱丽丝顿时笑的比谁都灿烂：“不要给林太郎买。”
“好。”
“为什么没有我的？我才是赚钱的那一个！”
森鸥外又开始每天必定会有的谄媚，波尔茨打着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
“不可以哦，你还有工作没做完。”森鸥外让爱丽丝把波尔茨拉起来：“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要等做完了才能休息。”
“什么？不要，我要去休息，本来都说好了的。”
“可是你现在是干部，要先做完本职工作才能休息，不然大家都会对你有意见的。”
波尔茨才懒得管别人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以前他我行我素，有不少人对他有意见，也没见他改变自己的性格。
“不可以，这是硬性条件，不然之前答应给你的东西都没有办法给你了。”森鸥外怎么可能让波尔茨自己独自轻松，这样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开的工资了吗。
“抱歉了爱丽丝，没有办法给你买小裙子和点心了。”
“哎？！！林太郎是大坏蛋啦！”
波尔茨回到了办公室，开始处理起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些已经是织田作之助筛选过后的，还有不少文件已经被织田作之助处理好叫上去，波尔茨只需要把这些弄完就好。
“果然还是织田靠得住。”
波尔茨由衷觉得织田作之助好用：“比起太宰好的多。”
“他又逃掉自己的工作了吗？”
“是啊。”波尔茨不再说话，专心处理起今天的工作，织田作之助见状，放慢动作幅度，小心的不去打扰波尔茨。
波尔茨中午开始处理工作，等到晚上才处理了不到一半。
累积这么长时间的工作量极为可观，波尔茨已经打算加班做完所有的工作再去休息，他伸了个懒腰，将手中已经处理好的一部分放在织田作之助的桌子上让他帮忙交上去，现在已经是深夜，还不断有人敲门进来汇报工作，然后再拿着批改的文件出去。
波尔茨明明是武斗派的负责人，但是森鸥外和其他人好像也开始默认波尔茨可以处理这些事，尤其是森鸥外不在或者不方便的时候他们都会直接过来找波尔茨拿主意。
而事实证明，波尔茨不是不会做，而是单纯的不喜欢做，真要去弄还是可以做好的。
作为生活助理，织田作之助秉承着波尔茨不睡他也不能睡的工作态度，泡着咖啡陪波尔茨熬夜，他甚至害怕波尔茨半夜肚子饿，还给他做了夜宵。
只是这些夜宵根本没人吃，织田作之助热了七八次，食物的味道变得相当糟糕，他才将这些食物全部吃掉。
等到第二天九点多，波尔茨才终于将这段时间累积的文件全部都处理完。
然后又迎来了新的工作。
去和异能特务科见鬼舞辻无惨。
据说这是鬼舞辻无惨特意要求的，如果不是波尔茨过来，他什么都不会说。
过来接人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波尔茨跟在她背后，一路往最深处走出。
他能感受到给自己带路的那个女生隐晦打量着的视线，波尔茨不以为意。
没想到离开了异能特务科明面上的大楼之后，女生又带着波尔茨去好几个地方，最后去了深山里，他们钻过瀑布，穿过溶洞，终于来到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
关押鬼舞辻无惨的秘密牢房。
“港黑干部波尔茨已经带过来了。”女生对一门之隔的负责人报告。
“辛苦了，去休息吧。”门里的声音让波尔茨进去，然后遣散了其他人。
两个人的会面比较不公平。
异能特务科的人知道鬼舞辻无惨实力强大，所以做了相当严密的防护，不仅将他手脚全部捆死，还给他的脖子上戴了镣铐，用导线贴在他的头上监视着他的脑电波。
还被一种充满韧性的金属固定在床上，床直接和地面固定在一起，没办法挪动分毫。
波尔茨站在防弹玻璃窗外，种田长官坐在一边喝着茶：“那个俄罗斯人逃跑了。”
“嗯。”
“现在只有他知道所有的情报。”
鬼舞辻无惨这个人比较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攥在自己掌心，包括这次的规划。
尤其是和俄罗斯人的交流。
这样机密的事情，哪怕是他最信任的继国严胜都没有告诉，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存在。
所以到最后，线索又回到了鬼舞辻无惨身上。
“你终于来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有些失真：“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打开房门。”种田长官让负责的人打开重重验证的门，示意波尔茨进去，“他们背后的利益链条，要全部问出来，还有那个俄罗斯人的身份。”
“我努力。”波尔茨踏进门，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合上。
波尔茨见房间里面没有凳子，只好站在病床边：“我过来了，你要说什么？”
“那个俄罗斯人——”
“跑掉了。”
“这样，那他就能来救我——”
“他早就跑掉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背后的那些人全都供出来。”波尔茨有些不耐烦面对鬼舞辻无惨：“你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不要妄想挣扎。”
“不愧是你会说出来的话。”鬼舞辻无惨感叹道：“难道没有人跟你说，你这样说话会得罪很多人吗？”
“没有必要，就算得罪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无能者的狂吠而已。”波尔茨露出了一个说不出意味的笑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仗着自己手中掌握着秘密对着我叫嚣。”
波尔茨没有刻意听从种田长官的话，他想不出任何自己一定要听他话的理由。
那可是异能特务科。
他们之间是天然的对立关系，中间还有不可言说的利益纠纷，两边互相提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交心。
而且……异能特务科这个庞然大物怎么可能没有逼问别人秘密的异能力，可能只是条件比较苛刻，所以需要他。
就算自己没有过来，他们肯定也可以知道。
鬼舞辻无惨被波尔茨气的不轻，要不是身体被困在床上，指不定直接原地暴起给波尔茨来一个爱的拥抱。
但是他起不来。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不要再浪费了，抓紧时间结束，不然你以后会很难过的。”
“你是在威胁我？”
“嗯，可以这么说。”
“我可以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去把我藏在据点的那个保险箱拿过来。”注意到波尔茨的眼神，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不是炸弹，你可以检查一下然后拿到我面前来打开它。”
波尔茨示意种田长官。
“地址。”
鬼舞辻无惨说了一个地址，异能特务科的人很快整顿好队伍去了鬼舞辻无惨说的那个地址找东西。
“那是什么？”
“是俄罗斯人给你的惊喜。”鬼舞辻无惨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就闭上嘴巴再也不肯说话，不管波尔茨再怎么问，他都没有说话。
“先出来吧。”种田长官示意波尔茨出来。
厚重的门再一次合上，波尔茨坐到了种田长官对面，拿起座位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我下药吗？”
“不怕。”
“你应该猜到了，异能特务科有人有探查别人秘密的异能。”
“结果呢？”
“他说他看到了嚎叫的冰山，还有一处海角。”种田长官又喝了一口茶，“还有一个在冰山上跳跃、劈开冰山的身影。”
波尔茨毫无反应。
“你不惊讶吗？”
种田长官发现自己和波尔茨好像完全没有办法交流，他不管抛出什么问题，说出什么话，波尔茨都不会给他反应，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自娱自乐一样。
“嗯，好惊讶。”
种田长官：……
“看来你一点也不好奇。”
波尔茨看起来毫无反应，但他的内心其实已经嫌弃了惊涛骇浪。
冰山和海角都很正常，北极或者是南极都有这种地方，可是有一个拿着刀的人劈砍冰山……
除了法斯和南极石他们……还有谁？
或者是黑水晶？
不，黑水晶在月球和他们的仇人相亲相爱，甚至结了婚，怎么可能会地球清理冰山。
一到这个时候，波尔茨倒是冷静了下来。
当初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直到刚才为止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种田长官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他们获得了自己那个世界的消息。
不能被他们看出来。
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情，不能被异能特务科知道。
波尔茨甚至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回去的准备，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个世界他们是有联系的，如果找到方法，他就可以回家。
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过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种田长官派出去的人传来了消息。
“东西已经拿到了。”这话不只是对波尔茨说的，也是对鬼舞辻无惨说的，鬼舞辻无惨没有给他们一点反应。
“查过了，里面只是普通的合金。”异能特务科的人提着箱子走进来，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将这个箱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包括里面的物体。
箱子只是普通的箱子，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也是很常见的合金。
只是形状奇怪了些，
“合金？”种田长官也有些意外：“不是什么易燃的□□吗？”
“不是，就是普通的合金。”
他们将箱子放在几人面前的桌子上，在种田长官的示意下将箱子打开。
这个半人高的箱子打开，里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红色绒布，中间金色的长条物体被固定在最中间。
波尔茨狭长的凤眼因为震惊而睁大，他嚯的一声站起来，椅子被推开发出的刺耳嘎吱声吵得人脑仁生疼。
“把门打开。”波尔茨对种田长官说。
门应声而开，波尔茨气冲冲的走进去，一把揪着他的领子，硬生生把他从被固定住的床上撕了下来。
“你从哪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