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暗啦
【为啥看到的是重复章】订阅比例不够, 补齐订阅即可 穗杏看了下时间,蹙眉。
班长语气小心翼翼的,“穗杏?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穗杏说, “我现在下来, 但你长话短说,已经很晚了。”
“好!”
匆匆下楼, 班长不知道她的具体住址, 只能在门卫室外等着。
穗杏赶过去的时候,男孩还穿着他们下午见面时那件篮球衣。
门卫大叔正叼着腿坐在门卫室里看电视,完全没注意到窗外。
男孩看到穗杏时, 愣了那么一会儿。
平时在学校见面,大家都穿的校服,偶尔校外活动才能看到同学之间穿便服的样子。
穗杏是班里年纪最小的人,男生们偶尔聚在一块儿讨论女生时,提到她时总是会笑着说, 幼齿挂的, 再等个两年估计不得了。
朦朦的夜灯下, 穗杏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裙摆大片的雏菊绽放, 她皮肤白,亮色更衬得整个人乖巧安静,裙子领口处的剪裁简单, 颈部修长,锁骨窝深浅刚好, 黑发披散着, 半遮着圆润的肩头。这裙子松紧适宜, 有些收腰,胸前薄薄的弧度其实并不明显,却也让似懂非懂的男孩只看一眼,就能尴尬而又慌乱的撇过头。
谁说还用等两年。
现在就已经够漂亮了。
班长心里想着,眼睛不敢再往上抬头看她。
穗杏问:“你要说什么啊?”
被她这么一问,班长心里本来打好的腹稿这瞬间又通通给忘懵了。
两个人隔着两米尴尬对望,穗杏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光线并不明朗,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就那样安安静静在停在一旁。
沈司岚把杭嘉澍叫起来,让他刷个门禁。
杭嘉澍刚从兜里掏出门禁卡,又沈司岚沉声说:“我看到你妹妹了。”
杭嘉澍不太相信,“这么晚了她瞎出来溜达什么。”
然后透过玻璃看过去,还真是他妹。
“这小东西行啊,瞒挺好的,都学会深夜约男同学到家门口了。我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厉害,杭嘉澍指着不远处那个娇小的影子,跟沈司岚调侃起了妹妹来:
“诶你看到她身上那条裙子没?她十五岁生日爸妈买给她的礼物,宝贝着呢,爸妈带她去酒会应酬都没穿过。”
听到这,沈司岚顺势又望了过去。
见的次数不多,也不知道那条裙子她是不是真舍不得,但她来工作室的时候确实从来没穿过。
平常都是扎着个马尾,看着清爽活泼,今天却把头发披了下来,衬得下巴尖尖,脸只有巴掌大。
“帮兄弟个忙,”杭嘉澍突然勾唇,推了推沈司岚,“去把那小男生给打发走。”
沈司岚觉得荒唐:“那是你妹。”
“我知道。”杭嘉澍很肯定。
沈司岚挑眉,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借口来。
“就因为你不是她哥哥,所以你去搞破坏,她不好意思怪你,我就不一样了,”杭嘉澍打了个酒嗝,叹着气说,“我可能会被她报复,这辈子都找不着女朋友。”
“……”
杭嘉澍又催道:“去啊。就说你是她哥,咱们家家规之一,不允许早恋。”
沈司岚眉头跳了两下,一言不发的下车了。
此时穗杏正想着车怎么还没到。没看到车,但有人走过来了。
她瞪大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这人叫了她的名字。
“穗杏。”
背对着沈司岚的班长转过身去,有些懵。
穗杏脑子一空。
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
年轻的男人穿着再简单不过的衬衫长裤,灯光将他颀长英挺的影子拉的很长,让穗杏确定了这不是幻觉。
沈司岚睨了眼正打量他的男孩儿,才将目光转到穗杏身上。
远看是个小小的身影,近看了才发现她果然打扮了。
本来就漂亮的小女生根本不用化妆,澄澈的瞳眸和白里透粉的脸颊已经不需要任何妆点,只是穿了条裙子,将留了许多年的长发散开,就和之前大为不同。
“为什么不听话,”男人声音清淡,“不是说不许早恋?”
“我没早恋。”穗杏立刻反驳。
就连班长也红着脸替她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穗杏对班长投来感激的眼神。
班长看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猜到他可能是穗杏的哥哥,就算想跟穗杏说什么,现在也没机会说了。
他后悔,但也没办法,只好说:“穗杏,我先回去了。”
“嗯,”穗杏说,“现在很晚了,你打个车回去吧。”
“好。”
班长转身欲走,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些的男人,虽然他的个子在年级里已经算是高挑的了,却还是没有穗杏的哥哥高。
男孩子对身高就如同女孩子对脸蛋,都很重视。
“穗杏的哥哥,”班长目光坚定,面对着穗杏说不出来的话,对着她的哥哥却可以说出口了,“我很喜欢穗杏,我会努力学习考上和她一样的大学,等上了大学之后再追她。”
沈司岚的表情出现刹那间的怔松。
穗杏目瞪口呆,又是羞又是恼,急得在原地跺脚,班长他他他他他跟沈司岚说这个干什么啊!
男孩子说完这句话也很害羞,抬起脚就跑了。
把烂摊子通通留给了穗杏。
班长走了,穗杏尴尬得抓裙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沈司岚盯着她的越垂越低的小脑袋,都怕她把脖子给拧断了。
“去帮忙扶着你哥哥。”他说。
穗杏点点头,连好字都说不出口,跟在沈司岚伸手去接她哥哥。
杭嘉澍在车里看到那个小男生跑开了,撑着下巴笑得得意。
穗杏过来扶他时,他恶趣味的掐她的脸,又揉乱她的头发,弯腰平视着她,笑容恶劣:“谁允许你早恋的?信不信我告诉爸妈让他们揍你?”
本来刚扶上杭嘉澍的胳膊,穗杏一把就给甩开了。
“我没早恋。”
她撇过头,不理他了。
杭嘉澍坏笑,哪儿肯轻易放过她,巴不得妹妹尴尬,越尴尬他越开心。
“还敢狡辩?没早恋干嘛穿这条裙子,”他吊儿郎当的摁着妹妹的头,语气懒散至极,“小东西年纪不大倒是知道女为悦己者容了?”
被这样直接的戳穿心思,穗杏恨得咬牙切齿,眼睛偷偷瞥向沈司岚,只希望他没听到。
沈司岚却好像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皱着眉,语气不耐:“你到底醉没醉?没醉自己走。”
杭嘉澍一把揽过沈司岚的肩,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醉了醉了,爱卿快扶朕回寝宫。”
沈司岚冷声:“滚。”
穗杏看他好像压根没对刚刚那句话上心。
他没发现吧。
庆幸之余,内心又涌上不知名的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明白还是不明白,可能是希望他明白的,但又害怕他明白。
穗杏心乱如麻,自己都想不通那弯弯绕绕的心思,干脆不想了。
三个人坐上电梯,沈司岚让杭嘉澍撑着扶手,两个人并排站着。
穗杏按下楼层,之后就没再动了。
她站在他们前面,背对着,也不敢回头,如芒刺背。
看不到背后,也不知道后面的头发有没有乱。
电梯里的四周是镜面反射的,恰好能看见她后面的人,穗杏忍不住偷偷看过去。
也不知道她的偷瞥是否太过明目张胆,亦或是他是恰巧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在镜面里对上眼的那一刻,穗杏的呼吸短暂的停止了。
他启唇,没有出声,是确定她能看到。
“看什么?”
她猛地摇头。
欲盖弥彰,之后就再也不敢看了。
-
终于熬到家后,杭嘉澍刚沾上沙发就整个瘫成了泥,嚷嚷着要人伺候。
穗杏也不能放着他不管,只好请沈司岚也在沙发上坐下,她去给杭嘉澍倒热水。
也不能光给杭嘉澍一个人倒水,穗杏打算帮沈司岚也倒一杯。
专门给客人用的水杯找半天没找着,家里不常来客人,妈妈都给收起来了。
她咱在厨柜前,只有上面的柜子没找了。
坐在客厅的沈司岚看她又跑了出来,穿过客厅,不知道从哪儿搬了张凳子,吭哧吭哧抱着又从客厅穿了过去。
穗杏打开柜子门,终于看到了那套精致的杯具。
刚想拿,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会叫我帮忙吗?”
穗杏转头看他,小声说:“你是客人啊。”
沈司岚没说什么,走过去帮她扶稳了凳子。
厨柜旁只有他们两个人,杭嘉澍在沙发上估计睡着了,穗杏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他打个商量。
“我同学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能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不能。”
“……”
穗杏抱着杯子从凳子上跳下来,转眼间就比他矮了不少。
她低着头,想了想又妥协了,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别跟我哥哥说。”
要是被杭嘉澍知道,指不定要怎么开她玩笑。
绝对不能被他知道。
“如果你哥问我怎么办?”
穗杏觉得这个问题太好解决了,“随便啊,反正就不要告诉他,就说我同学是过来问我题目的,这样也可以。”
沈司岚慢吞吞的问:“这么晚过来问题目?”
“不行吗?我们爱学习不行吗?”穗杏不满,觉得他太吹毛求疵,干脆挑开了说:“算了。你想告状就告吧,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没有想法?”
“没有,绝对没有。”穗杏语气很坚定。
沈司岚淡声问:“对他没有想法,那你脸红什么?”
穗杏赶紧摸脸,颜色还没下去么?
她挡着脸,声若蚊音:“又不是因为这个。”
似乎是因为不相信她的话,沈司岚笑了下,很随意的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语气缓缓。
“那因为什么?”
“因为我?”
老侯心道果然如此,谁出马都劝不动少爷。
他正在想要不要毛遂自个荐,陪妹妹玩可比开会好玩多了。
结果杭嘉澍转身对门口站着的穗杏说:“穗穗,看好这个睡觉的哥哥,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别让这哥哥被人贩子拐走了。”
“……”
“……”
这一通反向操作不禁让人直呼内行。
老逻辑鬼才了。
“啧。”
沙发上的人掀开书坐了起来。
头发睡得有点点乱,后脑勺的那缕短发翘了起来,男人弓着腰,手肘搭在膝盖上,低着头醒觉,双腿随意而散漫的分开屈着,黑色裤管往上挪了几分,露出削瘦的腓骨外踝。
几秒后,男人终于抬起头,眼神不满的扫过这几个打扰他睡觉的人。
下午的阳光带点柔焦效果,顺着窗沿落进来,压抑了男人冷白的肤色。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半抬不抬的耷拉着,睫毛像蒲扇似的将眼尾上扬拉长,棕色瞳眸里透着冷淡,五官轮廓清晰分明,好看,却又冷漠。
穗杏在心里默默比较他和杭嘉澍谁好看。
杭嘉澍那张老脸毕竟看了这么多年,再好看吸引力也不如眼前这张新鲜的了。
杭嘉澍见人终于醒了,得意的勾起唇,“醒了?这我妹穗杏。穗穗,叫哥哥。”
穗杏听话:“哥哥。”
她声音特别奶,清甜又脆生,哥哥俩字叫得人骨头酥。
杭嘉澍听了好多年,免疫了,老侯经过刚刚的历练,已经学会了只在心里呀吼激动,表面稳如老狗。
只有沈司岚是第一次听她叫。
他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站着的小孩。
像商场橱窗里摆着的童装模特,糯米似的圆脸,眼珠却又诨黑澄澈,直勾勾的看着他,发现他看过来后,又赶紧眨眨眼,躲到了杭嘉澍身后。
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跟杭嘉澍像。
之前还以为是个女版的杭嘉澍。
原来不是狐狸,而是只博美狗。
他收回视线,淡淡嗯了声,算是应了。
走廊的灯光并不明朗,压抑了男人冷白的肤色。
他用那双桃花眼觑着她,睫毛像蒲扇似的将眼尾上扬拉长,黑眸里却又溢着冷淡。
托付完毕,杭嘉澍冲老侯招手,“走,去开会。”
他先走了出去,老侯却没跟着。
老侯凑到穗杏身边,弯着腰对她说:“你要不要跟你哥说,说只想让侯彬哥哥带你玩。”
穗杏下意识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醒觉的男人。
老侯也看过去,指着男人又说:“这个沈司岚脾气很臭的,一点都不好相处。”
男人听到了,也没否认,浑不在意。
穗杏慢吞吞收回目光,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怎么?不喜欢我吗?”老侯语气顿时沮丧起来。
杭嘉澍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侯彬你问我妹什么,你找死吗?”
老侯表情瞬间发白,“杭总,您没走呢?”
杭嘉澍:“嗯呐,这不等你吗?”
最后老侯还是被拖走了。
气氛陷入死寂。
穗杏不知道说什么,男人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欲望,也不管她,起身走到饮水机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站起来,穗杏才发现他很高。
是她仰头才能看到他下巴的身高。
“刚刚为什么没答应侯彬?”
沈司岚刚醒,声音里还带着倦意,懒洋洋的拖长了语调问她。
穗杏的心脏突然停摆了一下。
“嗯?”他又催了声。
“我觉得你长得比侯彬哥哥学习好,可以教我写作业。”
“?”
沈司岚奇异的顿了下,眼里划过一丝荒诞。
“带作业来写了?”
穗杏赶紧说:“带了。”
说着竟然真的从书包里掏出了练习册。
高二数学,小题狂练。
沈司岚言简意赅:“哪道不会?”
穗杏张口就来:“都不会。”
沈司岚蓦地笑了。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眼里藏着的冷意也消融了些。
刚刚是心脏停跳,这会儿又成了跳得太快。
她不是有心脏病吧。
穗杏结结巴巴的问:“你笑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反问她:“你高二了,想过考哪个大学没有?”
她答:“清大。”
是她自己选的,也是爸爸妈妈都同意的,原因是跟哥哥一个学校,他们以后出差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
沈司岚扬着眉梢看她,慢悠悠的说:“那确实是只能想想。”
毫不留余地的讽刺,以及毁灭性的打击。
真是白瞎了一张脸,却偏偏张了一张嘴,还不会说人话。
她深吸口气。
“先把课上好了,再来向别人请教问题吧。”这回不是讽刺,是建议。
她点点头:“好。”
沈司岚稍睁眼,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爽快。
“原来哥哥你只是长得看上去学习好,”穗杏语气乖巧,眼神里却充满了孩童般对眼前人天真的怜爱,“其实是个学渣,连高中数学题都不会做。”
“……”
沈司岚沉默两秒,冷呵,“什么都不会还让我教,想我累死?”
穗杏的眼神顿时更怜爱了,“原来哥哥你身体也不好,讲个题就会累死。”
是杭嘉澍的亲妹没错。
沈司岚搬了张凳子坐她旁边,“每道题我只讲一遍,认真听。”
男人平缓低沉的声音灌进右耳。
穗杏的数学老师是个说话塑料味儿很重的资深教师,搞得穗杏至今不知道sin和cos以及tan真正的读音。
让我们把这个昏子昏母同时通个昏。
“提取相同因式,分子分母通分。”
再一听沈司岚的。
环佩相鸣,泉水叮当,简直太好听了。
穗杏其实压根就没听他讲什么,这些题她都会,而且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她听不进去,把注意力放在了男人的侧脸上。
其实就是扫了眼,看到他鬓边的短发,和他白白软软,耳垂很薄的耳朵。
沈司岚发现她不专心,都没看她,沉声问:“看我就会写了?”
穗杏小声喃喃,“也许呢……”
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啊,为什么他这么小气。
听到她这被抓包还不服气的话,沈司岚侧过头,手撑在桌上扶着脸,闲闲说:“看吧。”
“啊?”
“多看会儿。”他还邀请她。
男人漂亮干净的眸子里,她呆滞的样子毫无掩藏之地。
她也不躲,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别的。
“看了这么久,”沈司岚突然出声,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着题目,“会写了吗?”
穗杏:“我……”
男人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像是在看笑话。
穗杏说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涌上的羞愤是怎么回事,她赌气般的,竟然真的认认真真将那一页的数学题都做完了。
对完答案,当然是全对。
穗杏仰着头看他,眼里的小得意藏都藏不住。
沈司岚只是惊讶了一瞬,随即平静的得出结论,“看来我能去开辅导班。”
在肯定了自己的教学能力后,男人似乎心情比刚刚好了那么一点,起身又要躺回沙发。
“你不教我了吗?”
他回头看她,语气闲适,“没看够?要不要拍张照给你带回家慢慢看?以后考试的时候顺便拿出来拜拜?”
“你又不是菩萨。”她小声说。
男人面无表情道:“不是菩萨你刚不也盯着看?”
穗杏被戳穿,语气一下就慌了,忙着辩解:“我为什么要盯着你看。”
沈司岚并没有摆出她偷看的证据,而是好整以暇的问她:“还想看吗?”
她撇头,“不想。”
沈司岚不甚在意,瘫在沙发上,又用书盖着脸,将自己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那就没得看了。”隔着书,男人的语气懒洋洋的。
穗杏有点生气。
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让人看。
看他几眼,他又不会死。
虽然不想承认她很不满男人用书挡脸的操作,可穗杏并不想就此妥协,她收回目光,不知道是想向谁证明,她,绝不是那种看脸的人。
-
杭嘉澍开完会回来,发现沈司岚还在睡,而他妹妹反倒成了那个看护人。
走过去想看看小东西在干什么,结果却看到桌上摆着作业,他面色顿时复杂起来,“你脑子坏了?突然写什么作业?”
“为大学打基础。”
“……”
杭嘉澍嗤笑,懒得再听她胡说八道。
他看了眼时间,六点多了都。
“走吧,先去食堂吃饭,再送你回家。”
反正走两步就到清大,比回家给她做饭舒服多了。
穗杏有些犹豫:“就我们吗?”
杭嘉澍:“怎么,一个伺候您的还不够?”
穗杏想了会儿,叫他:“哥哥。”
杭嘉澍叹气,“又怎么啦?”
“你是不是没朋友?”
“?”
“不然为什么,除了我都没人陪你吃饭?”
杭嘉澍气笑了,“我怕你个小东西跟一群陌生男人吃饭尴尬,你懂个屁。”
穗杏哦了声,显然不相信。
“沈司岚,”杭嘉澍喊沙发上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饭吗?”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穗杏在心里默念这个字好几十遍。
“昂。”
沈司岚坐起来,揉了揉头发,懒洋洋的回应。
之后老侯说什么也要一起,强行加入了吃饭小队。
几个人在校园里走着,格外引人注意。
杭嘉澍和老侯有一搭没一搭的延续着下午的会议内容,穗杏扯着哥哥的衣服,眼珠子不老实的左右游移着到处看。
现在是下课时间,路上人很多。
四周的景象被夕阳映得红彤彤的,热闹而充满了烟火味儿。
大学校园的氛围比高中轻松得多,不讲究争分夺秒,走在路上和好朋友闲聊,目的地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
穗杏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
沈司岚走在他们后面,正低头玩手机。
视线完全没往前面看。
可穗杏却还是觉得,她今天的单马尾,好像没有扎得很漂亮。
她穿的小白鞋,似乎有点脏了。
她的走姿,好像不那么淑女。
她想这想那的,步伐自然也就慢了。
杭嘉澍一米八多的身高,硬生生被拖累成了树懒。
杭嘉澍脸色不爽,“没长骨头?能不能走快点?衣服都被你扯变形了。”
穗杏不讲道理,说他走太快不等他。
“我就差没跟王八肩并肩了,”杭嘉澍抽回了自己的衣服,“要扯扯侯彬的衣服去,让他拉着你这小王八走。”
穗杏:“不要。”
老侯眼神受伤的看着她。
穗杏:“我怕把侯彬哥哥的衣服扯坏。”
然后手又搭上杭嘉澍的衣服。
杭嘉澍:“……”
他想跟老侯抱怨两句,老侯却咬着指甲,一脸羡慕的看着他。
“呜呜呜妹妹好体贴我哦。”
“……”傻逼。
侯彬指望不上,杭嘉澍指着沈司岚,“走得慢就去跟沈司岚一块儿走,大王八牵着小王八。”
似乎是耐心告罄,沈司岚淡声:“挂了。”
空留一室尴尬。
“他不是那么多嘴的人。”杭嘉澍说。
也不知道这话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妹妹。
穗杏显然没这么冷静,语气责怪:“都怪你。”
看着妹妹一副“我没脸活”的样子,杭嘉澍心头的怒火不知怎么消了大半。
非主流总比拉裤子听上去成熟一些。
怎么想都是她比较丢脸。
想到这里,杭嘉澍竟然莫名笑了起来。
本来就心情不爽的穗杏心情更差了,直接从袋鼠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准备公开杭嘉澍的黑历史,而且是空间和朋友圈同步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