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个小萝莉46
程素惜当机立断, 从乾坤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化形草。
这是她当初特意拜托灵草园的管事帮忙培育出来的高级化形草。虽然耗费了一整套高级聚灵阵, 但现在来看非常值得。
由于花翎的身体太小，程素惜把莲心冰焰唤了出来，将化形草简单地融炼成一团药液, 然后轻轻撬开幼鸟的喙, 灌了进去。
花翎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仿佛所有骨骼都被人一点一点敲碎般的疼痛。这种感觉很像是她上次误服了化形果后的情形。只是那一次, 她并没有化形成功。
这时，一道清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了她的体内, 疼痛瞬间被消除了大半。
花翎皱缩在一起的神魂终于可以伸展开，也可以清醒地思考了。
“团子, 用你的神魂, 构建出人形的模样。”
程素惜的声音在花翎脑海中响起。
人形的模样？花翎想了想, 那必须得是钟灵毓秀、仙姿佚貌才行啊！
不过……花翎见过最美的人, 就是自家饲主了。
但是，她总不能按照饲主的模样化形吧？
一直在纠结的花翎并没发觉, 她身上的剧痛在慢慢消失了。
程素惜看着掌心的幼鸟如同上次一般身上冒出金色光芒，直到完全幻化出人形才散去。
将眉眼精致的娃娃抱进怀里，沉甸甸、肉嘟嘟的手感，让程素惜提起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等到花翎察觉不对睁开眼, 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正想“啾啾”两声, 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也变小了。
“惜惜？”
抱着她的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气味, 因而花翎并没有觉得害怕。她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家饲主的肩, 想让她放自己下来。
程素惜索性直接原地坐了下来，将花翎抱在膝上，然后右手一挥，一道冰镜出现在空中。
花翎看着冰镜里，自己不过三四岁孩童的模样，露出不满的表情。
这离她刚刚想象的标准也太远了一些……
花翎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也挺可爱的，只是这脸……是不是有点太圆润了？
上辈子有句话说的好，吃掉的东西早晚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你的身上……果然诚不欺我。
程素惜见小家伙对着镜子直叹气，不由得心中好笑：就这么嫌弃自己化形后的模样？
将冰境收起，程素惜把花翎抱到眼前，笑着问道：“觉得身体怎么样？”
花翎不高兴道，“太小了。”
程素惜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才出生多久，不急。”
花翎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要是一下子就变成成年人的模样，似乎也不太可能。没看火妤都几百岁了，还是一副少女的模样么？
妖族化形后的人形和妖身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说，想要幻化出成年人的模样，那必须得等她度过幼年期和成长期才行。
花翎忍不住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唉，还得等多久啊！
……
天陵派的妖修弟子们见花翎长得可爱，纷纷把各种适合妖修娃娃的零食、玩具都拿了出来。
乾元宗的弟子们也不甘示弱，这可是他们宗门未来的护山小神兽，怎么能叫别人宠着？于是越发积极地开始搜寻各种灵果、灵兽肉。
花翎：不是我贪吃，我只是不忍心看他们失望！
凭着年纪小和可爱的外表，花翎这几天在一众弟子们中间骗吃骗喝。除了不能捏脸，只要有人拿吃的，抱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火妤伤势好了一些，听说花翎已经化形，连忙跑过来看她：“竟然这么快就化形了，还不赖嘛！”
花翎拍掉她想要捏自己脸的手，“不要动手动脚的！”
“还是一样不可爱，”火妤撇了撇嘴，不再逗弄花翎，突然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模样。
花翎稀奇地打量起火妤，伸出手指戳了戳她：“怎么了？”
火妤恹恹道：“阿玉她生我气了。”
“因为什么？”
花翎纳了闷儿，听说火妤为了救江灵玉被傅雨打成了重伤，怎么江灵玉还生火妤的气？
“她说我做事不计后果，没脑子。”火妤一手托着腮，一手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我知道她是因为我为了救她不顾自己，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她被打吧？”
花翎：“……”这就是来秀恩爱的吧？是吧？是吧！
“团子，你家凌溪长老会生你气吗？”火妤问。
花翎回想了一下，摇了摇脑袋。
饲主貌似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哪怕她惹祸了以后。
火妤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不可能！上次你昏倒后我送你回去，凌溪长老那浑身冷气，差点没把我冻死。她后来没教训你？”
花翎认真道：“我家饲主面冷心善。”
火妤翻了个白眼：“……也就你这么觉得了。”
一人一狐最后不欢而散，花翎迈着小短腿去找程素惜。
“惜惜！”
花翎跑过去抱住程素惜的腿，仰头看着她。
程素惜弯腰将花翎抱了起来，见她情绪不高，问道：“不是去找天陵派的妖修玩儿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翎把脑袋搭在饲主肩上，“火妤她说你坏话。”
程素惜安抚地拍了拍花翎的背，“何必为他人之言苦恼。”
那倒也是……花翎转念想了一下，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只要饲主不会因此受到打扰，那确实没必要去计较。
反正饲主的好，只有她知道就可以了。
……
等到黎莫转醒，江灵玉便决定继续启程。
此时距离秘境关闭还剩下两个月，有几个地形还没来得及探索，他们不能一直在原地浪费时间。
程素惜询问江灵玉要不要一起，江灵玉婉拒了。
诚然同乾元宗的弟子们一同行动，可以降低天陵派遇到危险的几率。但是，他们毕竟是两个门派，途中遇到的资源不好分配；其次，江灵玉也想借此机会磨练弟子，不想他们对别人产生依赖。
不过，程素惜还是和江灵玉商量好，等到了秘境最后十天，让她带着众弟子在森林地形的入口处与他们汇合。
毕竟到了后期，许多修士便不再寻找天材地宝，而是盯着其他修士的乾坤袋，做笔没有成本的买卖。
所谓的结盟，也是指的这个时候。有个强大可靠的盟友，能让那些起了邪心的修士多几分忌惮，也能避免有人趁火打劫。
等到要出发的时候，花翎眼巴巴地看着程素惜。
“怎么了？”程素惜有些莫名。
“我变不回去了，”花翎有点委屈，虽然她之前心心念念地要化形，可是现在的五短身材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就这小短腿，赶起路来就是拖后腿的。
程素惜弯下腰，伸出手臂，“我抱你？”
“嗯，”花翎点了点头，任由程素惜将她抱起，两只白嫩的胳膊紧紧搂住程素惜的脖子。
程素惜让花翎在自己手臂上坐稳，知道她刚在两个身体之间转变还有些不习惯，这也是结假丹的一个弊端，没有雷劫的历练，修为不够稳定。
辛司晨见小神兽乖巧地趴在程素惜肩上，下意识地掐住殷洪阳的手臂，“真是太可爱了，呜呜呜，好想养！”
疼得呲牙咧嘴的殷洪阳：“师姐手下留情！”
他们身后，常漪晴也盯着花翎看了许久，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贺温瑜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冰鸾幼兽并非你玩/弄过的那些普通灵兽，凌溪长老护得紧，你不要轻举妄动。”
常漪晴缠上贺温瑜的手臂，“师兄放心，我不会叫人发现的。”
贺温瑜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希望凌溪长老能把小神兽看得紧一些，不要让常漪晴寻到机会吧……
……
目前有两个地形与沼泽地形相连，一个是森林，一个是平原。
程素惜看了眼手中的地图，这两个地形的资源分布不同，危险程度差不多。斟酌了一番，她选择了西北方向的森林地形。
将不知何时睡着的花翎换了个姿势抱着，见她睡得香甜，程素惜叹息一声：还是个孩子呢。
又行进了半日左右，周围的植被已经从低矮的灌木慢慢过度成了高大的乔木。茂盛的树叶挡住了头顶的阳光，树林间一片阴暗。
森林地形是所有地形中妖兽数量最多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秘境的特殊性，这里的妖兽都不能化成人形，而且智商也普遍不高。
一路上，程素惜他们除了其他进入秘境的修士，还遇见了一些妖修。
沧澜秘境在妖界的入口并不像人修这边那么稳定，所以导致许多妖修是分批进入的。妖修与人修的关系虽然不佳，但是也没到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程度。因而在没有争端的前提下，一般彼此都会主动避开。
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眼前拦住他们的这位。
花翎被一个洪亮的声音吵醒，她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大块头站在他们对面破口大骂。
花翎被吵得脑袋嗡嗡响，两只手不满地捂住耳朵。
“他是谁啊？”花翎问程素惜。
程素惜见花翎醒了，把她换了个姿势抱着，回道：“不认识。”
“不认识为什么要骂我们？”花翎莫名其妙道。
一旁的辛司晨主动上前解释：“小团子，这个牛妖啊，刚才被一个人修骗了。但是他连那个人修的样子都没看到，所以只要见到人修，他都会冲上来骂一顿。”
花翎抽了抽嘴角，这也太憨了吧……
“你们人修奸诈狡猾！骗我老牛好不容易找到的灵植！早晚会遭报应的……”
那牛妖语言匮乏，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车轱辘的话，不仅没有让乾元宗的众人生气，反而还觉得有几分好笑。
但是花翎实在有些听腻了，她凝了一大团冰水，兜头罩着那牛妖扔了过去。
然而，出乎花翎的意料的是，牛妖虽然看起来憨，躲闪的动作却非常迅速，一滴水都没能落到他的身上。
“谁偷袭！”牛妖大喝。
“我！”花翎举起娇嫩嫩、软乎乎的手。
牛妖瞧见花翎，脸上怒意立刻退了下去，露出憨厚的笑容，“原来是凤族的小娃娃。”
花翎摇摇头，“你认错了，我是冰鸾。”
“我老牛可不会认错，”那牛妖稀奇地盯着花翎瞅了又瞅：“不过，凤族不是只有赤烨那个独苗吗，怎么又出来一个小娃娃？”
程素惜侧身挡住花翎，冷声道：“你认错了。”
然而，听到牛妖的话，花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赤烨？那不是原文剧情里的反派boss么？
他的身份确实是凤族，而且还是上任妖皇的儿子。
但是她不是冰鸾么？怎么和凤族扯上了关系？
花翎突然想起自己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爸……嘴角一抽，不会这么狗血吧？
想到那个可能，花翎探出个脑袋看向牛妖，“妖族现在一共有多少个凤族？”
牛妖想也不想地回道：“一个……不，加上你两个。”
花翎：“……”这可真是操/蛋了。
也不怪花翎爆粗口，她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在原文剧情里也就是个背景板，谁能想到，有瓜葛就罢了，还是和反派大boss赤烨！
赤烨那是何许人？
在剧情里，他以一己之力收复了妖族的各大势力，然后发动了对修真界的战争，夺得了整个越州大陆一半以上的地盘。若不是主角洛御宸最后阻止了他，估计赤烨就成了一统三界的霸主了。
花翎努力回想了一下有关赤烨的剧情，但是并没有找到有关赤烨年龄的信息。那么问题来了——
赤烨和自己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我爸爸？？
牛妖又道：“娃娃你的运气不错，要是再早一段时间，你肯定会被其他妖族抓去献给猿山大王的！”
花翎眨眨眼，“猿山大王是谁？”
“猿山大王是继上任妖皇飞升后，妖界实力最强的大妖。他为了继任妖皇的位置，下令追杀所有凤族和鸾族。”
“那为什么又说我运气不错？”
牛妖道：“因为他前几天被赤烨杀了。”
真不愧是原文里最大的反派boss……
程素惜听着两妖的对话，也证实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
从签订本命契约那日看到了小家伙成年的模样后，程素惜就知道花翎不是冰鸾，而是凤族的后代。
那么乾元宗原本的护山神兽冰鸾，就不可能是花翎的母亲。
毕竟冰鸾的血脉不如凤族高贵，冰鸾与凤族产下的混血儿与纯血凤族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以敬明长老的修为，竟然不能将当时的花翎孵化出来。
凤族是集天地之灵气孕育而生的顶级神兽，岂是这么好孵化的？
数万年来，整个越州大陆数万年也不过只有几名凤族而已。其中一个就是上任的妖皇——赤煌。
“小娃娃，赤烨也进了秘境，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牛妖临走前还不忘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花翎：那等看到了赤烨，我要叫他爸爸吗？
许是受到了刺激，花翎竟然一下子又变回了小肥啾的形态。
“啾……”
花翎把头往饲主怀里一扎，觉得脑壳痛得很。
程素惜将毛团子捧了起来，举至眼前，认真道：“你只需遵循本心即可，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为你保驾护航。”
退一万步讲，程素惜与花翎的本命契约已经将她们的命运绑定在了一起。就算赤烨是小家伙的亲人，也不可能将她们分开。
花翎也想到了这一点，非常庆幸自己当时的果决。
“啾啾~”
不再纠结的花翎决定顺其自然，如果真的碰到了赤烨……嗐，不就是多个爸嘛！
……
程素惜带着弟子在森林中寻找天材地宝，另一侧何舫则带着苍元宗众人来到了最北侧的山脉地形脚下。
“这里便是仙器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了。”何舫拿出一个罗盘再三确认后，对弟子道：“走，上山！”
然而，上山的路却并不好走。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妖兽，随着海拔不断升高，这些妖兽的等级从筑基期、金丹期，变成元婴期、出窍期，甚至化神期。
很多苍元宗弟子身上挂了彩，其中有一名弟子直接死在了兽爪之下。
何舫却并未让弟子停下脚步，反而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在……来之前，找到仙器的下落。”
……
花了几天的时间，花翎总算是掌握了化形的要领，可以在人身和兽形之间自由转换。再加上她刚刚突破金丹，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想大展一番身手。
程素惜也并未阻拦，只是把花翎分到云澜所在的小组。
雏鸟不经过历练，日后又如何能翱翔天空？
“团子，喷冰焰，把它冻住！”辛司晨大喊。
“啾！”好！
花翎喙一张，一朵冰蓝色的火焰从它口中喷出，顿时将眼前似鹿似马的妖兽一只腿冻成了冰块。
那妖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一歪，差点倒下去。
辛司晨趁机用鞭子锁住它的脖子，接着云澜一剑捅向眼睛，殷洪阳一拳砸向腹部，罗英和叶婉云用法术封锁住它逃跑的前路。
一阵“哀鸣”声后，妖兽“嘭”地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花翎立刻化成人形，蹬蹬蹬地跑了过去。
云澜走到花翎身边，看着她用手指比划在妖兽身体上来回比划，好奇地问：“团子，你在做什么？”
“这里看起来比较好吃。”花翎道。
云澜压下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比较好吃？”
花翎摇摇头，“不知道。”
云澜眼里带着笑意，将花翎抱了起来，对身后的殷洪阳道：“团子想吃这块，你来烤。”
殷洪阳没有任何异议，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分工的。
小神兽的冰焰帮了他们不少忙，而且还不要妖丹，只要有妖兽肉给她吃就可以。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大家自然会尽量满足。
况且，小神兽这么可爱，年纪又小，哪怕不出力，他们也愿意宠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