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个小萝莉55
程素惜在前殿仔细搜寻了片刻, 没有发现内室或者其他机关，整个前殿除了炼丹炉和药柜，空空荡荡。
她心中猜测，这个前殿很可能是沧澜仙帝专门用来炼丹的场所。
虽然除了几瓶丹药没有什么收获, 但程素惜并未觉得失落。
她将昏睡的花翎从袖子里掏了出来，顺了顺她头顶的冠羽, 又摸了摸她不停砸吧的小嘴, 神情是出乎意料的放松。
小家伙虽然平时闹腾了一些, 但程素惜不得不承认, 她给自己枯燥漫长的修炼生活带来了生动的色彩。
程素惜幼年便无怙无恃, 幸有师傅师兄师姐照料。却没想到因为一场大战, 再次失去亲人。这其中的痛苦, 她从未向人诉说。
世人只道乾元宗的凌溪长老天赋卓绝, 为人却冰冷无情, 似是不沾人间烟火之气的天外之仙。却不知程素惜心中也会失落难过，也会害怕彷徨。
所以程素惜这数十年来, 一直呆在仙渺峰顶不理俗务，除非宗门有令，鲜少下山。她心中或许认为, 孑然一身才是最适合她的宿命。
……
花翎的内府里, 她的神识又“溜达”到了她妖丹所在的位置。
圆溜溜的妖丹看上去比之前大了一圈，只是因为没经过雷劫, 所以还不够凝练。
花翎听饲主说, 到时候一旦她离开沧澜秘境, 很可能第一件要面对的事，就是雷劫。
不过，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毕竟修士们经过了秘境的历练，有几个突破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沧澜秘境外特意清出了一个场地，留给渡劫的修士使用。
花翎没渡过劫，说实话还是有一点点忐忑的。不过，她也是个心大的，准备到时候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偷窥”完妖丹，花翎觉得神识也恢复得差不多，便将其收回醒了过来。
“啾啾~”
花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程素惜。
程素惜手指搔了搔她的下颚，问道：“感觉怎么样？”
花翎展翅在前殿盘旋几圈，最后又落回程素惜的腕间，“感觉好极了！”
她并不知道程素惜给自己喂丹药的事，只觉得神清气爽，灵台澄净。
程素惜见她一副搞不清楚状况傻乎乎的模样，提醒道：“试试你的神识。”
花翎依言将神识放了出来，意外地发现神识笼罩的范围变大了许多，甚至可以将整座前殿都囊括在内。
她惊喜地一边“啾啾”，一边在心里道：“变大了，变大了！”
程素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还是这么小一团，没大。”
花翎瞪大了豆豆眼：饲主竟然会开玩笑了？
程素惜拍了拍花翎的脑袋，将刚刚发现丹药的事情告诉她。花翎听完之后，跃跃欲试地也想要去试试。
连饲主的修为都只能拿到最底层的丹药，花翎估摸着自己可能一个都拿不到，但是试一试也无妨嘛！
程素惜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小家伙一路飞到药柜前，用喙挨个玉瓶试探。
果不其然，花翎试了上面几排架子都被禁制拦下，直到试到中间一排的某个玉瓶时，禁制突然消失。
花翎没反应过来，差点一头撞上去，被程素惜眼疾手快地拉了回来。
花翎觉得原形不太方便，于是化为了人形，但是又悲催地发现自己个子太矮，根本够不到上面的架子。
花翎：“我恨……”
程素惜被她逗笑，弯腰将气鼓鼓的花翎抱了起来。花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将刚刚那枚玉瓶拿了下来。
看着瓶身上面的文字，花翎沉默了一下：不认识。
程素惜也辨认了一番，发现和之前玉瓶上记载的文字都不一样，从形状上推测很可能是某种古文字。
花翎灵光一闪，在血脉传承中搜寻了一下，终于找到了关于这种古文字的记载。它是一种兽文，瓶身上刻字的意思是：“聚魄炼形丹。”
下面是一排小字解释：可辅助妖兽修炼元神，有血脉限制，非顶级神兽不可服用。
花翎解释给程素惜听，程素惜了然，怪不得团子可以将玉瓶拿到，原来这是为神兽准备的丹药。
兴奋地搓了搓小手手，花翎突然觉得这就和拆盲盒一样刺激。她让程素惜帮她收好聚魄练形丹，然后继续去试药柜上的禁制。
幸运的是，沧澜仙帝收集的丹药里有一小部分是妖兽可以使用的，所以花翎又收获了几瓶。
找完了丹药，花翎寻宝的热情也被调动了起来，她眼巴巴地看向程素惜：“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程素惜想了想，一直留在前殿也未必安全，保不准那几人会摸到这里来。于是她应道：“走吧。”
一人一鸟出了前殿，外面依旧被白雾围绕。
程素惜用神识感知白雾，果然路线再次发生了变化。也就是说，她们不能依靠之前的经验，必须重新摸索路线。
“再往前走就是主殿，”程素惜询问花翎，“我们绕过去，还是进去看看？”
虽然团子还小，但是程素惜却并未真的把她当作幼崽看待，一方面是因为花翎是和她平等的契约者，另一方面是因为花翎如今表现出来的心智，几乎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即便性格上仍然单纯懵懂，但已经足够聪慧机敏。
程素惜也习惯了与她一同商量，而不是独自做决定。
花翎眼巴巴地看着程素惜道：“我们悄悄去主殿看看，好不好？”
花翎其实是在担心赤烨的安危，毕竟那几人看着就不好相处。哪怕是那个上界凤族，也未必会对赤烨上心。
想到这里，花翎突然惊恐地“啊”了一声。
程素惜连忙将她抱了起来，“怎么了？”
花翎懊丧地把脑袋埋进她胸前，“我把雪貂姐妹俩给忘了。”
那可是女主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向洛御宸交代！
程素惜还当是发生了什么事，摸了摸花翎的脑袋道：“不必担心，那姐妹俩机灵得很，也趁机跟着我们进来了。”
花翎顿时松了一口气，仙帝洞府里现在来看并没有什么危险，白雾又是天然的藏身之处。只要女主姐妹俩不要太倒霉，只要熬到秘境关闭，就安全了。
到了主殿门前，程素惜见大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她并未贸然上前察看，而是带着花翎又躲回了白雾之中。
花翎顿时心揪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大门。
两人观察了片刻，突然有一人被打飞了出来。程素惜一眼认出，那是墨猿。
墨猿此时已经化成了原形巨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程素惜叫花翎在原地呆着不要走动，自己飞身上前，将墨猿拉回白雾之中。
“他怎么样了？”
花翎连忙上前察看，发现墨猿胸前破了一个大洞，像是剑一类的法器造成的。
程素惜检查了一番道：“妖丹碎裂，但好歹还剩最后一口气。”
语罢，她给墨猿喂下一颗续命的丹药，然后处理起他身上的伤口。
花翎在旁帮忙，总算是将墨猿的小命救了回来。
“妖丹碎了会怎样？”累瘫了的花翎坐在地上，仰头问程素惜。
“修为倒退，需要从头开始修炼。”
对于修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修为。也不知道墨猿醒来之后，能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看到墨猿的惨状，花翎更加担心赤烨，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程素惜决定去主殿查探一番，花翎连忙拉住她，让她不要去。
赤烨有反派光环在，说不定不会出事。饲主可是原文剧情里连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人物，谁知道会不会就是在这里遭遇了意外才没有被提及。
程素惜见小家伙一副“你要是去，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连忙哄道：“我们再等等，若是有什么情况，再进去。”
又等了一刻钟，门里又飞出一人。花翎一瞧，呦呵，竟是那个何舫长老。
何舫长老满头是血地趴在主殿前的石阶上，身上的长袍已经被割裂了几处，看上去比墨猿还要凄惨。
花翎看向饲主：救不救？
程素惜道：“救！”
不救怎么知道殿内的情况到底是如何？
于是，程素惜又将何舫长老带回了白雾里。
何舫长老只是看上去凄惨，但其实并不如墨猿伤的重，因而还能保持清醒。他戒备怀疑地看向程素惜，似乎是不相信她会救自己。
程素惜本意也不是为了救他，只道：“我只问你两件事，必须如实回答。要不然……”
何舫长老深知自己现在的情况，对上程素惜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识时务道：“你尽管问。”
程素惜满意地点点头，“第一个问题，殿内都有何人？现在是何情况？可有伤亡？”
何舫长老道：“方才那几个上界之人都在里面。他们为了争夺沧澜仙帝留下的法器，已经打成了一团。至于伤亡……”何舫长老自嘲地笑了笑，“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这等‘小鬼’有伤亡，岂不是很正常？”
程素惜听到他避重就轻的回答，微微蹙起眉。
花翎急声道：“赤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他？”何舫长老还记恨赤烨杀他宗门弟子的事情，面露嘲讽道：“若是受伤，说不定倒是件好事。”
花翎心里有了一种不妙之感，“你什么意思？”
何舫长老“哈哈”大笑两声，道：“在上界之人眼里，我们不过是蝼蚁罢了。有谁会在意蝼蚁的死活？那赤烨想必在妖族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还不是说被献祭就献祭？”
献祭？
花翎愣了一下，在血脉传承中，确实记载了一种秘法，可以通过献祭将能量转移到同族的身上。只是主动献祭之人，会消耗大半的精血。
精血对于妖族来说非常重要，失去大半的精血，身体会变得极其虚弱。想要补回可能需要数百年的时间。
以赤烨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主动献祭？说不定就是被那名上界凤族的女修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