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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吱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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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余瞬间跳下床, 把《龙阳秘经》捡起来,仔细翻看了一遍。

书页完好、没有翻开的痕迹……

霍采瑜也不是那种随便翻找别人东西的人, 也许真的没有发现?

他早就忘记当初塞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子, 无法判断到底霍采瑜有没有发现。

李锦余看着那些惟妙惟肖的示意图, 红着脸把书塞回枕头下面。想想这里实在太不安全,又把书拿了出来。

环顾一圈, 寝宫里霍采瑜以后说不定会常来, 不适合藏东西……李锦余思忖半晌, 忽然眼前一亮, 蹬上龙靴转头去了给黑猫单独安排的小房间。

黑猫还在兰嫔那里享受猫趴, 小房间里只有它那堆猫玩具。

李锦余找到猫窝,把《龙阳秘经》塞在了猫窝下面。

这样就安全了。

霍采瑜不知道是本能还是有预感,跟黑猫始终对付不来,几乎不会靠近黑猫的房间, 藏在这里万无一失。

放心地回到寝宫, 李锦余重新躺在龙榻上, 却始终没有昨日夜里那样快速且安稳的睡眠,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霍采瑜也不放过他, 将他抵在龙榻上,笑着问他:“陛下, 《龙阳秘经》上那么多姿势, 可都学会了?”

纵然在梦中, 李锦余也能感受到霍采瑜灼热的呼吸,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

“臣来助陛下温故而知新吧。”

……

新年早朝休息三日, 李锦余拜会了一圈皇亲国戚,脸都快笑僵硬了。

前些年景昌帝后宫里常有嫔妃死无全尸被送出来,导致高门大臣家里都不敢把女儿送进宫;如今陛下不似从前那般混账,听说宫里的嫔妃日子也好过很多,这些人就都开始动起心思来。

如今那皇后凤座可还空着呢……

虽然一般人不敢给皇帝催婚,但总有一些辈分高、还跟皇帝沾亲带故的王侯夫人明示暗示。

太后和陛下关系冷淡,从不管陛下的后宫之事,只能直接找陛下了。

说起来确实有一整年后宫没有进过新人。何况现在的这些嫔妃没有一个人诞下龙种,是该常选秀女才是。

李锦余烦不胜烦——皇宫里现在的地都分给各宫各院的嫔妃种地了,闲置的院子都没放过,哪还有空间让新人入宫?

而且……一想到霍采瑜,他莫名有些心虚。

虽说他还没给霍采瑜回应……但他用尾巴想也知道霍采瑜知道他纳了新的嫔妃脸色会有多差。

霍采瑜马上要去打狡国呢,不能给他留下坏情绪。

找到了心安理得的借口,李锦余果断拒绝了所有明里暗里的“说亲”。

想想这些事应当由他后宫的妃子来处理,李锦余把慧妃叫来,暗示以后这种事替他挡一挡。

慧妃听了个开头,眼前一亮:“巧了,宫里姐妹正想着开春播种人手不够。”

李锦余:“……”

他反思了一下,景昌帝的后宫到底被他霍霍成什么样了?

“朕不想再纳后宫了!”李锦余只得明说,强调道,“后面你来帮朕处理。”

这话一出,李锦余清晰地看到慧妃眼中淌过一道明显的失望之色。

好在慧妃精明,知晓宫里头谁做主,乖巧地答应下来,李锦余这才松口气。

回到寝宫,霍采瑜已经像昨天那样坐在案前看着奏折,旁边还摆着一壶热茶和两个空杯。

看到李锦余回来,霍采瑜为李锦余斟了一杯茶。

李锦余接过来品了一口,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真好,还是他熟悉的味道。

霍采瑜看李锦余喝得开心,内心也很高兴,指了指玉案上的奏折:“臣大概拟定了一下反攻狡国需要的军需物资,陛下回头可以在朝上发出来。”

李锦余放下茶杯,听得有些奇怪:“你上朝批不就好了?”

霍采瑜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些,抿了抿唇,还是道:“臣打算走了。”

李锦余呆了一瞬:“去哪?”

“北月关。”

“什么时候?”

“今夜。”

李锦余整个人都愣在那里,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这么快?”

霍采瑜回来也才两日啊?

“臣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休息。”霍采瑜望着李锦余,又为李锦余添了半杯茶,言辞恳切,“北月关的将士还在打扫战场、还在等着下一场战争——狡国大军只是暂且退去,若要反攻尚要耗费心血……臣不能放着北月关不管。”

李锦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

理智上他知道霍采瑜说的这些,但情感上他真的很不舍得离开霍采瑜。

霍采瑜看到陛下脸上不加掩饰的不舍,眼眸中交杂着欣喜和愧疚,低声道:“陛下,抱歉。”

李锦余揉了揉鼻子,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压抑:“没事,朕会好好支持你的。”

霍采瑜唇角微微一勾:“多谢陛下。”

两个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李锦余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听到霍采瑜开口问了一句:“陛下,臣赠陛下的那件贺礼可还在?”

李锦余手指一颤,小声道:“朕带在身上。”

那件精致的玉雕,李锦余在皇宫里找了一圈,都没想到放在哪里合适。

放在那些华贵的装饰之间仿佛亵渎了霍采瑜的心意、收到柜子里又怕以后找不到了。

他干脆让宫女打了个璎珞,把玉雕小仓鼠挂敢,直接戴在了身上。

从脖子里扯出还带着体温的璎珞,露出里面温润的玉仓鼠。

看到李锦余这样珍重自己送出的礼物,霍采瑜脸上表情明显开朗了许多。

他站起身走上前,忽然轻轻拥抱了一下李锦余。

李锦余微微一怔,耳中忽然听到霍采瑜低沉的嗓音:“陛下不用担忧,无论陛下是何人,臣一定会护住陛下。”

随后李锦余便感觉还是熟悉的位置轻轻烙上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李锦余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霍采瑜已经松开他,脸上表情如常,郑重道:“臣这次秘密回京,陛下切莫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

交代完这一句,他庄重行礼,转身踏出了皇宫。

……

霍采瑜离别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锦余趴在龙榻上,仔仔细细回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句话看上去还算正常,但想深一点……“不论陛下是何人”——

这是在暗示他的身份被识破了?

李锦余抱着被子猛然坐起来,心里慌慌。

难道他不是景昌帝本人的事被霍采瑜看穿了?

为什么?

什么时候?

难道他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把尾巴和耳朵露出来了?!

可是……霍采瑜要是发现他是妖精,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把他抓起来,然后找什么高僧道人么?

像叶归乡第一次看到黑猫的时候就是这样。

怎么会还跟自己这么正常地交流?

李锦余越想越觉得不安,当即跳下床,叫来长康:“去把大胖从兰嫔那里带回来。”

那只黑猫在兰嫔的猫趴里爽了两天都没回来。

被长康盛在金盘上端回来的时候,黑猫还一脸舒爽的迷离。

李锦余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它,让长康先下去,迟疑着问:“你可别在朕的皇宫里生崽子。”

再说你这样对得起迟钟鸣么?

黑猫到底是妖精,晃了晃脑袋,勉强找回了神智,没好气地道:“我就是吸了点猫薄荷,谁要跟一群灵智都没开的猫生崽子?”

李锦余替迟钟鸣松了口气。

“把我叫回来干什么?”黑猫不耐烦地动了动鼻子,忽然皱了皱眉,“有外人来了?”

“霍采瑜回来了一趟。”

李锦余去掉他和霍采瑜的亲密互动,把霍采瑜最后那句话简单描述了一下,不安地道:“霍采瑜是不是发现我了?”

黑猫微微眯了眯眼:“他倒是会假公济私。”

“嗯?”

“这种事还用他一个边关军总指挥千里迢迢跑回来?”黑猫语气酸溜溜的,“飞鸽传书不就行了,再不济可以派信得过的属下来。”

“信得过的属下也……”李锦余下意识想反驳,忽然一愣,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迟钟鸣了?”

黑猫耳朵一动,默默亮出了爪子。

“……所以他到底发现我没有?”

黑猫哼了一声。但李锦余能不能坐稳皇帝之位也影响现在还没恢复法力的它,黑猫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就我的个人经验……这种肤浅的人类,如果看穿了你的身份,第一时间肯定是想摸你耳朵。”

李锦余没想到会有这种回答:“啊?”

“人类的癖好就是怪异。”黑猫动了动耳朵,“霍采瑜有没有摸你耳朵?”

李锦余想了一下:“那倒是没有,但是……”

但是霍采瑜几次亲吻他,都恰好吻到了耳朵所在的位置。

——这算吗?

李锦余不太想把这件事告诉黑猫,犹豫着还是没说。

黑猫看他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失去了耐心,嘲讽起来:“你不肯说我怎么帮你判断?他要是发现你不是本人,正好篡位,不是如了你的意?”

李锦余想了想,竟然觉得不错:“如果他不想找人净化我的话,好像真的不错。”

他一开始没有直接展露身份,怕的就是这个。

但是现在霍采瑜对他告白了……哪怕知道他是妖精,应该也不会想要他的命吧?

“呵。”黑猫嘲讽了一声,“你最好祈祷他没发现,否则将来把你关在笼子里,你可不要哭。”

“笼子有什么不好?”李锦余疑惑地抬头,“有吃有喝有滚轮。”

黑猫:“……”

它跟这种家养仓鼠真的没话说了。

……

过完年,早朝还是要上,国家大事还是要管。

边关将狡国退兵的情报通过飞鸽传书传了回来,兵部呈上来之后,朝堂上顿时一片欢庆。

很多担忧这次狡国来势汹汹的大臣们也悄然松了口气。

礼部和户部则开始头疼起给三军和摄政王的封赏。

李锦余把反攻狡国的方案提出来时,立刻遭到不少人反对。

反对的理由无非是“拒守边关可保中原安宁,何必反攻他国耗费将士血泪”、“摄政王不可再掌军权,否则社稷不稳”云云。

支持者寥寥,只有周温言等几人。

甚至霍采瑾这几日告病未来,导致支持者的声音少了一大片。

“自从北月关建成,我大荻似乎都有了一个错觉。”李锦余下意识抚了一下胸口掖在龙袍下面的玉仓鼠,“只要守着北月关,便可高枕无忧、天下太平。”

百官倏然静了下来。

李锦余回想起原著中狡国凶悍地冲击边关、几乎将北月关内外化作一片焦土的描述,轻轻吸了口气:“狡国存在一日,便对我大荻虎视眈眈一日——北月关并非天堑,诸位谁人可担保永远守得住?”

无人敢应。

“既然狡国敢主动攻击我们,为何我们不能反攻?”李锦余站起来,轻轻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声音清朗有力,“若被打在脸上还忍了回去,狡国只会觉得下次还敢!”

何况大荻周围的边陲小国也并非只有狡国一个。

下面的臣子们沉寂了半晌,忽然有人讷讷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如今我荻朝大军战后方疲、不若止息半年……”

“狡国只会比我们恢复得更快。”

狡国全民皆兵,骏马放养在草原,不像他们有专门的军队和养马场,一次战争的损失,一年春雨草肥变养回来了。

而大荻拥有一整个帝国做后援,可以长足供应这一场战役的消耗。

所以霍采瑜才想乘胜追击,逼迫狡国没有喘息的机会。

李锦余自然十分赞同。

反攻狡国的原因阐述清楚,至于阻力……

李锦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担心霍采瑜会掌控军权一家独大的人。

看霍采瑜这次回来时的样子……虽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很多,依然还是那个让他充满安心感的霍采瑜。

兵部尚书等人苦口婆心,罗列了一大堆霍采瑜拥兵自重的证据,都被李锦余完全无视了。

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搞不懂,但他信霍采瑜。

——他巴不得霍采瑜真的有二心呢!

反攻狡国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然,遵守和霍采瑜的约定,李锦余绝口不提霍采瑜曾经回京这件事。

虽然他也不清楚霍采瑜在干什么。

既然要反攻狡国,兵部、户部的钱粮都要充分调用。刚过完年,大家又忙活了起来。

李锦余在宫里却收到了已经半是告老还乡的孟大将军的觐见。

对这位为了荻朝戎马半生的大将军,李锦余心里还是有几分尊敬的。

请大将军落座看茶,李锦余有些好奇:“大将军入宫何事?”

孟大将军没有立即答话,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锦余的面容,最后轻轻叹了口气:“陛下与先帝真像。”

李锦余有些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朕与父皇乃是父子,自然相像。”

孟大将军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才道:“臣这次来,是得了些关于摄政王的情报。”

李锦余有些诧异:“什么情报?”

“摄政王年前带着亲信离开了边关。”孟大将军说起正事,从怀里掏了两封书信,“然而北月关来的飞鸽传书,却说摄政王一直待在军中。”

李锦余一愣,还以为霍采瑜悄悄回京的事被孟大将军的人发现了。

待接过书信一看,才发现不是这回事。

书信中列举了几处朝廷密探和孟氏、韩氏产业在各地眼线传回来的目击,霍采瑜从北月关离开后先去了江南,之后才向着京城而来,在靠近京城时失去了踪迹。

再看霍采瑜离开边关的时间……距离除夕夜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

李锦余愣了愣。

他以为霍采瑜是直接从边关跑回来的……原来不是?

他第一时间想法是孟大将军在骗他。

只是大将军罗列出来的这些眼线十分细致,还有一大部分是朝廷密探的情报,他可以调卷宗来对比,造假并无意义。

若这份情报是真的……霍采瑜去江南做什么了?

李锦余皱了皱眉。

孟大将军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目光沉沉:“陛下,摄政王逐奸相、定边关,乃是大荻的忠臣;只是若他怀有二心,那便是大荻的罪臣!”

李锦余心里对霍采瑜篡位千万个支持,但完全听不得别人这么说他,当即反驳:“霍爱卿不是那样的人。”

“无旨离军、辗转江南京城,已经犯了大忌!”孟大将军摇了摇头,“臣在军中几十年了,有这样行动的人……”

他拿出第二份情报,目光中隐约有些悲哀,“这是……最近京城禁军的调度情况。”

李锦余接过来看了眼,复杂的调动关系让他有些眼晕:“这是何意?”

“自从叶归乡倒台,禁军中的军官便在悄无声息的慢慢替换。”孟大将军点了点情报,“大部分都将负责皇宫附近安防的禁军换上了新面孔。”

李锦余体会到孟大将军话中的深意,皱起眉:“这件事未必与摄政王有关。”

霍采瑜处理众多朝政,唯独军队、尤其是隶属皇帝直接掌管的禁军没有干涉,以求避嫌。

李锦余自己也懒得管禁军的事,一直由着他们按照过去的规矩安排。

“焉知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孟大将军哼了一声,“正常调度何须频繁动皇宫守卫!若非臣特意去查,未必能查到!”

李锦余抿了抿唇:“依大将军所见?”

“陛下,反攻狡国的计划,是摄政王单独给您的书信吧?”孟大将军忽然站起来,“臣建议陛下即刻中止反攻狡国的计划,暂且控制霍家,金牌将摄政王召回。”

金牌召回对在外将领来说几乎是铁一样的死命。

李锦余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把证据重新放在案上:“如今反攻狡国势在必行,朕不能因为这种事阻断大军前进的脚步。”

孟大将军拧紧了眉,声音严厉了些:“陛下,这可事关江山社稷!”

“反攻狡国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孟大将军瞪着李锦余,一副要当场发火的样子。

从前他还真对景昌帝发怒过,只是景昌帝虽然不动他,却也不听他,只和叶丞相混在一起。

如今陛下不像以前那般混账了,可对心怀叵测之人的盲信还是一如既往!

孟大将军忽然像是失去了气力,脸上的怒火慢慢消散,沉默了片刻,才长叹一声,转头直接走了。

李锦余刚才险些以为孟大将军要打他,还想自己该往哪里躲。

黑猫趴在一旁的软榻上看完了全场,等无人了才冷笑一声:“孟击浪还像从前那般固执。”

李锦余慢慢回过神来,有些担忧:“他没事吧?”

想想自己这样固执地盲信霍采瑜、无视证据,孟大将军一定气死了。

“别管他,他虽然固执,对皇帝还是一等一的忠心。”黑猫不屑地道,“一辈子就知道一个愚忠,哼。”

黑猫转过头,“你还不如操心一下霍采瑜到底怎么回事。”

李锦余抿了抿唇,又拿起那份情报仔细读了一遍。

情报上说霍采瑜带着一个心腹,去了江南某个郡,随后失踪;等再出现已经到了京城附近。

再后面应该就是霍采瑜快马加鞭进京城到了皇宫……

李锦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不害怕霍采瑜篡权,却有些介意霍采瑜完全没有跟自己说去了江南的事。

这个想法在他脑袋里盘旋不散,让他忍不住有些唾弃自己。

自己又不是霍采瑜什么人,霍采瑜凭什么对自己事事禀报?

但纵然理智上这么想,李锦余仍然莫名有些堵得慌。

——也许真的是霍采瑜在谋划篡位……所以才不跟他说的。

李锦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黑猫像是看穿了李锦余的想法,忽然冷笑了一声:“别想了,霍采瑜肯定不会篡位。”

李锦余没想到黑猫竟然比自己信心还要足,下意识反驳:“谁说的?”

“霍采瑜现在恐怕想当你的皇后。”黑猫啧啧了一声,幸灾乐祸,“你当初把他安排在椒兰宫,倒是没搞错。”

现在李锦余已经知道椒兰宫是皇后专属的宫殿。听到黑猫提起自己当年的糗事,不由得有些脸红,强行撑着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想篡位当皇帝、然后封我做皇后?”

这话原本只是为了怼黑猫,等出口了,李锦余自己反而愣了下。

随后他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对呀!

他之前一直在纠结霍采瑜对自己表白之后该怎么篡位……怎么忘了这茬?

霍采瑜完全可以为了“独占”他,黑化篡位、然后把自己封做皇后!

这样一来一切逻辑都可以自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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