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华暖阳显然激动的不得了, 不过看到贺星楼也来了，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连忙放开了张妈, 抽了纸擦了擦眼泪说, “小贺也来了，去接的莹莹吧。”
贺星楼赶忙把手里的箱子提了提, “我妈买到了不错的燕窝, 让我给阿姨那点过来。我就跟上来了。阿姨, 恭喜啊。”
华暖阳说了句客气了, 然后才说这事儿, “说不上恭喜，但终于出了口气吧。其实我也不想走到这步的，但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为了莹莹我也不能让余中巍好过的。”
“行了，不说了, 哎对, ”她看了一眼表, 下午一点来钟, “你没吃饭吧, 我等莹莹呢，也没吃饭, 一起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贺星楼连忙说, “好。阿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让我帮忙就行。”
华暖阳哪里会用他？就说, “你陪莹莹说话吧, 我和张妈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两个小炒很简单的。桌上有零食和水果的。”
说完，就拽着张妈进了厨房。
余莹莹和贺星楼说真的，虽然嘴巴上你来我往的已经很亲密了，但真的没什么过近的举动。偶尔单独见面，谈得不是日后余莹莹要如何在娱乐圈称霸，就是怎么对付那群坏蛋，内容一向生猛，突然间两个人被家长安排独处，其实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余莹莹下意识就想去厨房转一圈，但自己是女主人，走了多不合适啊，而且贺星楼肯定有意见，就只能留下来了，陪着贺星楼看电视。
电视上放的是华暖阳最爱看的《感动的心》，显然他俩都不爱看。
余莹莹为了打破沉默，干脆随手拿了瓶饮料，“你喝瓶水吧。”
贺星楼倒是蠢蠢欲动了，可一来华暖阳在呢，二来余莹莹身手实在了得，他取经的那些抓抓小手，甜言蜜语的办法，肯定是不成的。
贺星楼就忍到了现在——他怕余莹莹不得劲，还没好意思说话。
这会儿接到了水，他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边拧瓶盖一边说，“阿姨似乎最近对我印象挺好的，半个月前她见我几乎是视而不见的。”
余莹莹也不好说“我妈觉得苏明生比你强啊”，就含糊了一声，“有吗？”
贺星楼倒是果断的很，立刻说，“那就没有。”
余莹莹顿时就觉得，有你这么软的人吗？你还是个霸总呢！她还想说两声呢，就看见贺星楼扭了半天的瓶盖，停下了，那瓶盖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瓶口上。
余莹莹看看瓶盖，又看看贺星楼，顿时就明白了，居然没打开！她发现贺星楼的脸立时嗖的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解释，“不是我劲儿小，我常年健身的，我很有力气的，握力在60千克呢，这瓶盖可能有问题。”
余莹莹就说，“这么寸吗？一直很好打的啊。”她顺手就接过来了，然后轻轻一扭，就听见啪的一声，瓶盖开了。
余莹莹愣了。
贺星楼也愣了。
然后华暖阳恨铁不成钢的从厨房里伸出了头，“余莹莹，你过来帮忙。”
他们新租的房子，就是个不大的三室一厅，所以客厅发生什么事，华暖阳一清二楚——她就是因为这个，才放心自己闺女和贺星楼独处的。
余莹莹主要是没谈过恋爱，所以没什么恋爱神经，贺星楼说瓶盖不好开，她就下意识开了，没想贺星楼的脸面问题。
不过有进步的是，原先打开了她也不觉得有事，现在打开了，她发现不对了。
所以，华暖阳一叫，余莹莹立刻应了一声，连忙将水放在了桌子上，跟贺星楼说了一声，“你喝水，我妈叫我。”自己嗖的一下窜进了厨房。
那速度，在贺星楼眼前只留下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她今天穿了件黑裙子。
贺星楼记得仿若自己那次遭遇车祸的时候，才见过余莹莹这个速度，他顿时知道，这是不好意思了。
贺星楼本来自己还挺郁闷呢，这会儿想着余莹莹的样儿，却忍不住笑了。
余莹莹一进厨房，就被华暖阳劈头盖脸压低了声音训了一句，“你对贺星楼不满意吗？”
余莹莹就解释，“没有，我没过脑子。”
华暖阳才不听她的呢，点着她脑袋说，“没过脑子，没过脑子，你大事儿这么行，怎么谈恋爱都不要脑子。我知道你劲儿大，你不用天天展示啊，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小鸟依人！你倒好，他干不了的，你直接就能做了，你是在告诉他，日后他都没可能在你面前展示吗？哪个男的也受不了啊。”
余莹莹就说，“可我有力气这事儿，他早知道了，我装也没用！”
“谁说没用了。”华暖阳简直恨铁不成钢，点着后余莹莹的脑门给她说，“你有能力，可是还是愿意信任他，觉得他也可以，哪个男人不喜欢？你有能力就必须拿出来用吗？我这里还有三斤排骨，你要不要剁了？”
华暖阳话音一落，就听见往外面贺星楼问了句，“阿姨，有排骨是吧，交给我吧，我能行。”
华暖阳：……
余莹莹忍不住笑出来了，结果被华暖阳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然后就看见贺星楼给她使眼色，让她逃离战场，余莹莹连忙说，“我去把凉菜端出去。”
说完就溜了。
贺星楼则挡在门口掩护她，“阿姨，排骨呢。”
华暖阳瞧这两人的配合，自己都乐了，“排骨，排骨在锅里呢，一会儿你多吃。”
贺星楼笑着应了好，跟着余莹莹一起端了凉菜出去。
余莹莹放桌子上，他也放桌子上，顺便凑在余莹莹身边小声说，“你想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余莹莹瞪他一眼，“我们什么关系啊，用你管。”
华暖阳一直偷偷看着呢，这会儿倒是乐了，扭头跟张妈小声嘀咕，“这个娇撒的还不错。”
张妈就说她，“莹莹没谈过，她不懂呢。”
华暖阳就叹口气，“我不是逼她，我是怕她随我，傻傻笨笨的，只知道死干活，你看我日子过得就不好，再有钱都不好。我希望她能好，所以才把一辈子才想通的事情，提点她。”
“不过，我觉得莹莹命比我好，”华暖阳又看了一眼贺星楼，还是挺满意的，“贺星楼比余中巍正派，也有能耐。你看他就知道我肯定会说莹莹，自己跑过来解围呢。余中巍从来没有过，他觉得对我不用费这个心，也没这份体贴。”
张妈拍拍她的手说，“不止呢，莹莹还有你这个妈在呢，还有自己的事业呢。她不会差的。而且，暖阳啊，你能走出这一步，也不会差的。”
华暖阳就笑了，点点头，“是，莹莹有我，我有莹莹，会越来越好的。”
等着最后一道菜做完，他们就一起吃饭了。
因为贺星楼带了他妈给的燕窝，所以华暖阳还专门问了问，“你妈妈平时做什么呀，好像她也不爱出门。”
贺星楼就说，“现在天天在家带孙子。爱聪按着岁数应该上二年级了，但课程差的挺多的，这不天天补习，我妈就跟着忙起来了。”
“她不出去主要是说不到一起，我妈不太爱社交，性子挺内向的，不过她有个小圈子，也都是这样的朋友。她们定期聚会，阿姨有空也参加一下吧。很舒服的。”
华暖阳倒是没有参加的意思，她是余家儿媳妇的时候可以，她现在不是了，就不想去那里了，她回答是，“真挺好，不过我最近就算了，我想上班了。”
余莹莹都挺惊讶的，“上什么班？”
自从跟余家闹烦了，她妈的那个娱乐公司本来就是余氏财团下面的，华暖阳也没用余中巍逼迫，自己就辞职了，现在正没事干，所以余莹莹特别惊讶。
华暖阳就说，“我最近在投简历，准备上班。已经有接到面试通知了。”
贺星楼就说，“我其实准备了一个娱乐公司，阿姨你可以去接着做，我看你原先已经做的不错了。”
华暖阳就摇摇头，“不用，其实我不合适。我干的还行，那是因为有苏若他们帮忙打底呢。但其实我的能力我知道的。我能夸自己努力，不能夸自己有本事。但有时候，再努力也没用。我啊，就不去浪费那个资源了。”
“我觉得，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豪富人家，既然脱离了，应该回归本来身份，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工作的好。你们别担心，我也是有学历的，”她笑笑说，“余家的儿媳妇肯定不能太差劲，所以即便余中巍天天说我没文化，我也有函授大学学历的。找工作足够了。”
余莹莹就挺好奇的，“什么公司啊，什么职位啊。”
华暖阳说，“一个小外贸公司，缺个内勤，说是做得好可以转外贸员，我觉得挺有发展的，就想去试试，他们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余莹莹还能说什么，“那祝妈妈成功！”
大家就干了一杯。
等着吃完饭，送走了贺星楼，余莹莹就钻到了她妈的房间里去了。
华暖阳正在收拾明天面试要穿的衣服呢，余莹莹看了看，和她妈平日里的风格很像，都是日式休闲类的，但绝对不是平日里的衣服了，她看了看牌子，都是均价一两百左右的普通牌子。
而那个要背的包，她也没见过。
华暖阳就跟她解释，“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谁，还好我原先也不怎么应酬，没几个认识我，我自然要打扮的符合这个年龄做这件事的人的装扮了。”
余莹莹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价钱减了，可品位没变，妈，你这包挺好看的。”
“二百，真皮的，我淘淘上淘到的。”华暖阳超得意。
余莹莹看着她妈这样，就觉得自己坚持断掉关系是对的，也许生活条件会下降不少，譬如，她现在虽然拿着《荒野求生》的第三期片酬，可还是买不起房子，只能租这样一个三居室。
她不是说这里不好，只是比她原本的生活差了很多。
譬如，她妈妈不能当阔太太了，不是公司老总了，却要应聘内勤，穿起了一百块的T恤，背起了两百块的包包。
但她觉得，她喜欢这样自信昂扬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妈妈，这比平日里她一个人穿着高定呆呆的坐在爷爷家的沙发上，望着花园里的景色，只等着爷爷吩咐要好得多。这更比上辈子只剩下一抔土的她，要好得多。
她有种感觉，虽然从末世归来，已经是新的生活开启了。
但直至此刻，真正的新生活才来临了。
所以，余莹莹的话是，“加油啊，妈妈一定会做的很好，成为优秀的外贸员，挣工资请我吃饭的。”
华暖阳自然应了，“等着吧，大餐。”
第二天，华暖阳就兴高采烈的去上班了，余莹莹的事情倒是挺多的，她毕竟没学过表演，而《江湖儿女梦》并不是只要求她拿着把剑摆摆样子就可以了。
因为她半个月后还有最后一期的《荒野求生》需要录制，所以导演很是体谅她，进组的时间是安排在一个月后，余莹莹需要通过这段时间，来学习怎么演戏。
工作室专门给她联系了一位表演老师，所以，余莹莹也收拾了收拾，去上课了。
结果下了课就发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何云峰的，而另一个，居然是已经很久不和她联系的爷爷余新城的。
余莹莹想了想，先是给何云峰回了个电话，问她什么事。
何云峰就说，“是官司的事儿，我今天接到通知，你爸今天早上提出上诉了，这事儿还得拖拖。”
这个余莹莹倒不意外，余中巍怎么可能乖乖去坐牢呢，他必然会上诉的。
她就说知道了，约了时间再聊，然后挂了。
然后才看向了余新城的手机号码，这会儿余莹莹已经猜到了余新城为什么要给她打这个电话了——重婚罪开庭前，他没打，是因为觉得有把握，而选择在上诉后这个时间点打，显然是要说情，要让她放余中巍一马。
余莹莹也能猜到理由，毕竟虽然不喜欢，可余中巍也是独子，也代表着余家的颜面。
余家独子去坐牢，这刚想想都让人觉得余家不行了。
余新城肯定不会愿意的。
但……余莹莹也不会愿意松口的。
她想了想，也没回电话，而是回了一条短信——“老爷子，我在上课，所以没接到您的电话。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要注意休养，到了这个岁数，儿女的事情就不要太操心了。”
余新城的确是为了余中巍，想找余莹莹说情。
这事儿其实他也没料到余中巍居然会被判了！要知道，虽然厌恶余中巍，但终究这是他儿子，是代表着余家脸面的。
因为跟余莹莹闹翻的事情，余家现在已经成了笑柄了，连股票都跌了好久了，如果再让余中巍坐牢的事情暴露出来，不仅仅是脸面再次被踩到地上去，成为圈子里的笑柄，连余氏财团的根基都要动摇了。
余新城怎么可以忍受？
所以，这重婚案他也是尽了自己最大努力的，专门找了人打招呼，还找了业内最出名的离婚律师张沛，为的就是保证余中巍不输官司。
也因为这个，当天官司打完，余中巍和张沛说现场不太好的时候，他还不着急呢，因为他早就找了人了。
结果等着他再给人家打电话，人家却说了，“这事儿公证处理，该怎么样就怎样，不可能徇私枉法的。”然后就挂了。
余新城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连忙找人又侧面问了问，结果才知道，有人发了话了，要公正。
而说话的人，跟贺家关系匪浅。
余家虽然豪富，可比之底蕴深厚的贺家还是差远了，余新城能怎么办？他这会儿想的跟余中巍一样，缓刑吧，缓刑也没那么难看。
结果昨天的判决到家了，所有人都傻了。
居然是两年。
顶格的两年。
余新城还没说什么呢，余中巍直接哭了，崩溃了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一个劲儿的说，“爸爸，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不听您的话，背叛了家庭，想要找个自己的爱情，我找到了我坐牢我也认了，可我得到了什么？唐艺文她给我戴绿帽子。爸爸，我是不是特别傻逼啊，爸爸，没有比我更傻逼的人了吧。”
他自从官司结束后，就搬进了老宅。
余新城原本是想让他滚出去的，可随后从张叔那里听到了唐艺文出轨的事儿，就让他住下了。
结果这整整一个星期，余中巍都没出门。
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偶尔下来喝杯水，连送到门口的饭都一动不动。他岁数大了，夜里睡不着觉，喜欢逛，还偶尔能听见余中巍半夜里发出的哭声。
就这么折磨了自己一星期，余中巍现在的样子可想而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眼圈乌黑，胡子拉碴，最重要的是，走个路都打晃。
余新城就算厌恶他，想想也不甘心自己儿子就为了个这样的女人去坐牢。再说，还有余氏财团的事儿呢。
他又不是那种囿于脸面什么都不做的人，所以，还是说了句，“你去跟张沛说你要上诉，莹莹那里我去说。”
他就打了电话给余莹莹，余莹莹没接他觉得很正常，毕竟闹得那么难看了，一时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怎么可能接。
他就耐心等着，上诉的消息很快就会传过去，余莹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余新城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小气的人，余莹莹是他养大的，肯定知道，如果她答应了不追究这事儿，余家自然不会亏待她。
哪里想到，等了半个小时，等来了余莹莹一条短信——她连电话都不愿意打给他！摆明了就是拒绝！
更何况，他还看到了余莹莹的措辞，她连爷爷都不叫了，她叫他“老爷子”！还让他不要管儿女的事儿，这不就是让他别多管闲事的意思吗？余新城直接气得拍了桌子，“这个莹莹！”
张叔就在旁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劝，“您还是别生这么大的气，注意您的心脏啊。”
余新城就跟张叔唠叨，“你说这事儿本来就是她的不对，我养她这么大，对她比对她爸爸都好，结果为了华为民就跟我闹翻了。他爸妈离婚就离婚，非要告重婚罪，我知道她觉得这是偏向余中巍，不肯接电话，可我是为了余氏财团啊。那是我留给她……”
余新城说到一半就突然闭嘴了，他这才想起来，余氏财团和余莹莹已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张叔已经被余新城说的怕了，也不敢帮余莹莹说话，虽然他觉得，余氏财团股票下跌最重要的原因是老爷子糊涂，纵容余中巍污蔑自己的恩人。但他不能说。
他没吭声。
余新城就在原地呆住了，过了一阵才说，“就算跟她没关系了，她就非看着她爸爸入狱吗？”
张叔劝了一句，“老爷子，还是让张沛想想对策吧。”
余新城只能点点头。
他俩说着，就听见外面的声音，余新城往外面一看，就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
老爷子的书房在三楼，他们家的庭院也没有什么特别高的树木，所以对大门口是一览无余的。
张叔一探头，就瞧见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大门口，有几个人正往下卸东西，有箱子包裹，还有点小件家具。
这会儿园丁老王已经出去交涉了，有个女人站了过来，正说着什么。
张叔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唐艺文，就小声跟余新城说了。
余新城并没有见过唐艺文，他也没搜过她的照片，并不认识。但他也没半点兴趣去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样！
他虽然跟华暖阳闹翻了，但对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也不喜欢，即便她生育了两个孩子，他也不喜欢，更何况，她还出轨！
余新城的声音都冷了，“成何体统，让她滚！”
张叔连忙退出来去，下楼就问，“中巍呢？”
保姆就说，“我通知他了，他不见也不出门。回房间了。”
张叔心里骂了一声，先去大门口了，果不其然，唐艺文这次是势在必得的劲头，直接也不要脸了，让人将她的箱子包裹都拉来了，将余家的大门口都堵上了，自己则坐在箱子上，任由过往的人看着。
倒是没瞧见唐子明和唐了了的影子。
——这七八天，他俩是每天都来报道，非要见余中巍。余新城也不见他们，可也不想让他们在门口丢人，来了就让人领到车库里待着。
园丁老王一看见张叔就立刻说，“管家，您看，她就这么坐着，我赶她她就哭，声音那么大，邻居家的保姆什么的都看见了，可我又不能动手吧。她还拿着手机录着像呢。要不，也请她去车库？”
他说完了，唐艺文已经扭过头来了，直接说了，“张管家吧。我今天无论用什么手段，是一定要见到余中巍的，别把我当小孩子，让我去车库待着，你们眼不见心不烦当我不存在。我就在这里坐着，你们不让我见，我就让别人看看余中巍的热闹，说说这些年和余中巍的事儿。也聊聊余中巍对老爷子的不满。”
她这就是豁出去了！
那天从法庭回去，她就知道她和余中巍不可能了。
余中巍那人，她了解的很，她原先给余中巍洗了脑，余中巍那套自己只出了一次轨，不是背叛家庭，而是被逼无奈人生不幸的理论，就是她灌输的。
一方面是让余中巍没心理负担，另一方面也是让余中巍对自己忠贞。
这种洗脑很管用的，外面野花野草那么多，余中巍二十年愣是没沾染过一个，只有自己。
她本来洋洋得意呢，觉得自己御夫有术，哪里想到，翻船了。
原本关系就不对等，何况还有这种洗脑在，余中巍肯定知道自己多蠢了，自然也不会相信她了。
也就是说，他俩完了。
这个时候，她的脸没任何用，她要为孩子争取余家的身份，而不是这样跟着她这个有污点的母亲，要知道，余中巍虽然名声不好，也可能坐牢，但他是余家独子，余莹莹放弃财产，等于余家都是他的。
等他坐牢出来，有的是人想嫁给他，他生个孩子还不简单。
那她的孩子，就没机会了。
而如果能认了孩子，这两年余中巍不在，余新城有事还不得用小辈，时间长了，自然有感情。
她打算的美好的很。
张叔也没想到她不要脸了，虽然余家的名声已经烂到底了，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出现的。而且，他也不能让人把她扔出去，谁知道她去哪里说呀。
他立刻说，“先进去吧。”
余家立刻来了人，帮着把行李搬了进去。
张叔将唐艺文安排在了阳光房，让人看着她，扭头就上楼去找了余新城，余新城自然只有一句话，“让余中巍处理，他惹出的祸他负责。”
张叔提醒一句，“唐艺文可能想做亲子鉴定。”
余新城叹口气，“那是他的儿女，他自己决定，我再也不替他拿主意了。”
这不就是华暖阳的事儿伤到了吗？
张叔也不能劝了，就退了出去。
余中巍这会儿不想见也得见了，只能去了阳光房。
一进屋子唐艺文就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中巍。
原先余中巍很喜欢唐艺文这么叫他，总有种旖旎在咬字间。
可他现在见了唐艺文，比见了华暖阳还烦。
毕竟，华暖阳可没背叛他，还在家里老老实实看孩子，孝敬老人，他只是不喜欢这个人而已。而这个女人呢，一边忽悠他说两个人是真爱，一边出去养小白脸。他这辈子都被她骗惨了！
他对唐艺文不止是厌恶了，是恨！
比当年恨华暖阳还恨！
所以，他非但不觉得好听，还恶心呢。和唐艺文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一句话，“你手里拿到的就拿着，咱俩没关系了，我最后警告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没办法，下次再敢出现在我面前，信不信让人弄死你。”
唐艺文一听就笑了，直接回答他，“那你做不到，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的条件，和两个孩子做亲子鉴定，以我出轨为由不认他们，那你下次见到我，我就会成为你最不喜欢的人的情妇。”
余中巍的脸色立刻变了。
唐艺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知道余家的对家很多的，年轻的年老的，我都当了二十年小三了，名声毁尽，现在连辛苦养育的两个孩子你也不认，那我只能趁着还有点姿色和利用价值，赚点钱。我想，余家的你的那些对手，恐怕很喜欢看你头顶发绿的样子。我又不挑，一个两个都行啊。”
这简直太不要脸了！
唐艺文这辈子在余中巍面前出现，都是一副清高矜持的女神形象。这是她第一次暴露本来面目，跟她约炮健身教练一样，让余中巍简直吃惊不已。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唐艺文，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瞬间变得这么厉害。
唐艺文可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你信不信，你上诉没判下来之前，我就能给你找个兄弟！”
砰地一声！
余中巍直接将手边的小摆件扔了过去。
唐艺文身手利落的躲掉了，她就一句话，“亲子鉴定，做还是不做。”
余中巍瞪着她半响才出了声，“做！做完了你就滚。”
唐艺文一听就喜出望外，“那当然，为了我孩子的名声，我也不会胡来的。现在走吧。”
余中巍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吗？余家又不是什么□□，能把她杀了。更何况，唐艺文肯定能找到想跟余家作对的人，有人庇护她，他就算威逼利诱，也不可能的。
他只能同意，“好。”
余中巍压根不想跟唐艺文一起，直接是开自己的车走的。唐艺文也开的自己的车，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做亲子鉴定的地方。
这会儿，唐了了和唐子明已经等在门口了。
等着他俩分别下车，唐子明迎向了唐艺文，问了句，“妈，你没事吧。”唐了了则是迎向了余中巍，关心地问，“爸，你瘦了好多，你没事吧。”
余中巍谁也不想理，哼了一声进去了。
唐了了一脸的委屈，只能跟着连忙进去了。
这种有余家关系在，是非常快的，每个人取了点血液就足够了。
取完了血，余中巍甩手就走了。
唐艺文松了口气，这事儿终于搞定了。
只是上了车，唐了了不放心的问了句，“妈，我们都是我爸亲生的吧。”
唐子明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你说什么呢？！”
唐了了捂着脸委屈极了，“我就是问问吗？这不是担心吗？你为什么打我啊。”
唐子明冷哼，“你是怕自己做不成余家小姐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有钱就是娘。”
唐了了哪里愿意，“那是我爸爸，我关心一句怎么了？你关心妈妈就成，我就不能关心爸爸了，你才有钱就是娘呢！”
说完，扭头就开车门冲了出去。
唐艺文想追，唐子明直接锁了车门，开车走了，“让她自己醒悟一下，这么大了，还能丢了不成。”
唐艺文看着唐子明，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人家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她原先也以为呢，却没想到，居然是儿子更暖一些。
只是……应该是亲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