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余莹莹超级诧异的扭过了头, 一脸质问的看着贺星楼，“你叫的什么？”
她是那种感情绝不多余的人，大概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吧, 所以虽然内心是很火热的, 但不会表现出来，跟所有人都有距离感。平日里的相处分寸就是, 到了什么程度做什么事。
可显然，他们现在就是男女双方相处的不错, 第一次正式上门，让家长知道我们恋爱了这种关系吧，叫妈？
余莹莹的眼神是在末世淬炼出来的，一般人瞧着都得心惊胆战，贺星楼看着也不是不害怕，但他心里有底，所以还是能很平静的回答, “都上门了, 不叫妈叫什么呀，再叫阿姨太生分了。”
余莹莹就想说他有什么生分的, 结果华暖阳看不下去了，过来就挡在了余莹莹和贺星楼中间, 使劲推着她往里走，还说她呢，“你嘀嘀咕咕什么呀，又不是叫你, 是叫我, 我愿意。星楼说的对, 都已经这种关系了, 还叫阿姨太生分了，就叫妈。”
星楼？原先不是小贺吗？现在都改叫小名了！
这还不止呢，华暖阳说完就伸手去接贺星楼的东西，还小声说呢，“你别怕她，有事告诉妈，妈向着你。”
余莹莹：……
余莹莹回头就想问问她妈倒是生出来的是谁，不过一扭头看着人家母慈子孝的样子，瞬间就不想解释了，干脆先进屋了。
而且等着进了屋，华暖阳就开始跟张妈显摆，“张妈，你看星楼这孩子，人不大，礼节倒是懂得多。你看看，烟、酒、连刀肉还有白菜都拿来了。我看这么多年女婿上门，就没一个这么周到的。”
张妈也是老派人，自然也喜欢这些老派的东西，一见就高兴，“哎呀，小贺可真是上心了。”然后余莹莹超级看不懂的是，她还去看那块六斤沉的猪肉，还仔细数了数，然后就更高兴了，“四根肋条，五花三层，小贺这东西准备的地道。”
华暖阳一听就高兴的不得了，“就是就是。”
余莹莹是用一种超级无语的表情看着他们，不过她也挺好奇的，“四根肋条有什么讲究？”
结果一问这个张妈就愣了，“我出来的早，就知道这习俗，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余莹莹就看向了华暖阳，华暖阳虽然也不知道，倒是比张妈嘴硬一点，“你这孩子，老祖宗传下来的就是规矩，问这么多为什么干什么？你是小朋友吗？”
余莹莹才不管她呢，扭头看向了她现在超级不顺眼的那个，“你送的？你知道吗？”
贺星楼说真的，也不知道，他查过四样礼，但真没人说为什么要四根肋条，只能摇摇头，“不知道。”
余莹莹就想说他，结果被华暖阳拦住了，华暖阳那个护着贺星楼呦，“你这孩子，你自己不懂这些，人家星楼懂了，你还有意见。快点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余莹莹就被华暖阳给推走了，进屋的时候她往后看了一眼，她妈正超级热心的给贺星楼削苹果呢，贺星楼肉眼可见这会儿不怎么紧张了，居然还有心情看她，余莹莹就瞪了他一眼，又看了华暖阳一眼。
贺星楼立刻就明白了，连忙将削皮刀抢了下来，“妈我来就行了，有活您让我干，有孩子不用干什么呀。”
华暖阳那个妥帖啊，“哎呀，你看星楼真是孝敬。”
余莹莹：……
她是看不下去了，直接关了门进屋洗漱去了。
内蒙他们跋涉了五天半，最后虽然找到了地方，可那地方条件也有限，所以只是大体洗干净了，回家来清洗自然时间长，等着她收拾完了，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出来就发现，华暖阳和贺星楼都不在客厅里了，只有张妈在收拾东西，她就问了句，“我妈呢？”
张妈就说，“小贺说你这几天过的累，你妈就想给你熬个燕窝，小贺就要去帮忙，他俩在厨房忙着呢。”
这房子租的并不大，所以余莹莹稍微探了探头，就能看见他俩有说有笑，她是彻底放弃了，所以干脆也不过去了，就是小声跟张妈吐槽一句，“你说我妈，我们这么辛苦回来了，满眼都是贺星楼，叫声妈这么高兴吗？”
张妈看她长大的，听了就笑，“傻丫头，你看着跟个大人似的，一听还是小姑娘。她怎么不关心你啊，今天可是工作日，她去了那么多天，一天假都没请过，今天专门请假回来等你的。一桌子菜都是你爱吃的，她对小贺好，还不是想投桃报李，让小贺对你好。这是当妈的都这么做的。”
余莹莹其实心里知道的，她就是思想不一样而已，余莹莹的想法是：男人喜欢你就会对你好，岳母再好不喜欢你也没用。
不过，代沟吗？三年一代，她和她妈都出去十代了，不一样也就不勉强了。
华暖阳和贺星楼把燕窝炖上，两个人才出来开饭了。
开饭能聊的其实还是余莹莹和贺星楼的事情，这事儿贺星楼就把话放下了，“我爸妈都很喜欢莹莹，随时欢迎她来。”
那意思就是，只要莹莹同意，随时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女方到男方家拜访。等着这一步过了，后面的步骤就很简单了，双方父母见面，定下婚期，准备婚礼。
华暖阳对这样的坦诚，自然是百分百满意的，于是这顿饭是贺星楼一口一个妈，华暖阳一口一个星楼这样度过的，余莹莹听惯了，就觉得不知道不是被洗脑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一点：贺星楼叫的太自然，让人觉得不像是刚上门的新女婿，倒像是个老女婿了。
等着吃完饭收拾东西，她还问呢，“你这够熟练的？一点都不紧张了。”
贺星楼就一把抓住了余莹莹的手，余莹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抽回来，结果忍住了，然后就被贺星楼拉着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顿时，湿湿的感觉传了过来。
贺星楼歪在她耳边小声说，“嘘，都是汗，别说啊。”
余莹莹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人明明紧张成这样，还想尽办法表现呢，可见很看重这事儿的。她就说不出别的了，哦了一声，就想把手抽出来，结果被贺星楼紧紧的抓住了，贺星楼说，“我这么紧张你还离开我，你舍得？”
余莹莹：……
于是，他俩只能这么连在一起，余莹莹都能感觉到，厨房里刷碗收拾的华暖阳和张妈往这边看了好多次，他们还在偷偷的哈哈笑，说的都是些“一看感情就好，很快就有小宝宝抱了。”
余莹莹：……
她其实是想说一句想的太快了，这还没结婚呢，但又怕真的被催了，所以就闭嘴了。
不过收拾到一半，华暖阳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先叫了一声，“老板。”
余莹莹开始没在意，可后来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华暖阳突然笑了，“没有事情了，我女儿今天回家才请假，她出差时间长，又累，我不太放心。不用不用，一天就够了。谢谢了。”
等着挂了电话，华暖阳还跟张妈说了句，“我这单位的老板真挺好的，我就请了个假，还专门问问我。”
余莹莹就觉得，这老板关心过分了吧。
她也是有一个工作室的人了，如果有员工请假，她给假就可以了，又不是明说了有大事发生，怎么可能专门打电话？
更何况，余莹莹记得华暖阳的老板周利生这人似乎有不少公司呢，他妈就一个小公司的小职员，这么玩，天天不忙死了。
结果她还没说话，贺星楼先凑了过来，“周利生有点过了？”
余莹莹就说，“好像是。”她小声说，“不过看我妈没什么意思，再看看吧。就算是如果这人不错也没事，毕竟马上就要开庭了，等着这次判下来，就可以离婚了。”
余莹莹说的是重婚罪的案子。
她去拍这期《荒野求生》之前，法院已经寄了传票过来，开庭的时间就在后天。华暖阳这边证据确凿，余中巍就算再厉害，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离婚在望了。
所以余莹莹也就没吭声，只当没听见这电话。
倒是华暖阳显然对这个周利生没什么感觉呢，打完电话出来，还跟张妈说周利生的事儿呢。
张妈显然是也感觉到这个关心不同寻常了，问她，“这周利生得有五十了吧，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华暖阳就说，“哪里有这么大，才四十岁，比我还小三岁呢。”
“他家里条件一般，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听说大学的时候是有个初恋女友的，”华暖阳给张妈解释，“但女孩家里条件比较好，就是京城土著本地人，有住房那种。他毕业创业，又没钱，前几年就经济一般，女孩子觉得跟着他没什么前景，就分手了。他就挺受打击的，觉得自己这样也别去招惹女孩子了，干脆拼事业吧。一干就干到了现在。”
余莹莹这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儿，她就觉得更不正常了，要知道，华暖阳那个公司平时就没人，就她一个人，谁告诉她的啊。
她想问又怕华暖阳误会，这会儿贴心的贺星楼就有用了，她就一个眼神，贺星楼就开口了，“妈，你怎么知道的？”
华暖阳这会儿别提多喜欢贺星楼了，外加恐怕真对那个老板没什么想法，说的可坦然呢，“他专门请了个财务管这些公司的账，我去交接的时候，财务大姐跟我说的。”
他们就都哦了一声，等着告辞了，余莹莹送贺星楼下楼的时候，贺星楼才跟余莹莹说，“不对劲。干了很久的财务都是老板的心腹，嘴巴都很严的，怎么可能随便跟人说老板的隐私呢。我查查吧。”
余莹莹觉得也得慎重了。
不过这事儿说完，他俩就没忍住，都乐了，余莹莹说他，“第一次提着礼物上门，倒是去查岳母大人的感情问题，也就你了吧。”
贺星楼一听就高兴了，“呀，承认是我岳母了？叫妈没错吧。”
余莹莹懒得搭理他，推他一把，“赶快回家吧。不跟你说。”
说完，扭头就走了。
倒是贺星楼靠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笑了好久，这丫头会撒娇了啊。
余莹莹回来歇了一天，第三天，重婚案就重新开审了。
华暖阳的律师依旧是何云峰，案子是上午十点开庭，她们早早的就到达了法院。余中巍的律师还是张沛，不过来的人可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余中巍的亲属是唐了了和唐子明，但这次有了亲子鉴定，唐子明已经不是他儿子了，所以只有唐了了一个女儿来了。倒是让余莹莹意外的是，余新城也来了。
并且，余新城是被唐了了扶着进来的。
因为这个动作，余莹莹难免多看了余新城一眼，发现他脸色一般，似乎身体不是很好，走路都蹒跚，似乎并没有恢复多好。
倒是唐了了，似乎发现了她的打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不过比原先进步的是，那种神色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就跟没看见她一样，低下了头，小声的问余新城，“爷爷，我们坐哪里？”
余新城自然是看见余莹莹了，他看了余莹莹一眼，余莹莹就站起来叫了一声爷爷。余新城嗯了一声，就指了一下，“那边吧。”
那是跟余莹莹很远的地方，余莹莹觉得这意思是，不想和她打交道。
开庭在即，余莹莹自然也不会找事，就扭过头不吭声了。
很快，官司就开始了。
这次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上诉重审还是要提交证据的，这些证据，余莹莹这边已经非常完善了，倒是余中巍那边，虽然提起了上诉，但显然并没有什么新的证据和观点，证明自己不是重婚，余莹莹听着就知道没什么戏，也就不担心了。
她因为去内蒙吹了一周的黄土，用华暖阳的话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吹的皮肤都粗了。”于是这两天，华暖阳和张妈是变着法子给余莹莹补水。
什么甜汤燕窝，反正时时刻刻都在喝。
早上的时候，还给她灌了两碗，这会儿余莹莹瞧着没事，就去洗手间了。
结果一进去，就听见隔壁的马桶间里传来了声音，“我陪爷爷来的，爷爷没搭理余莹莹，我知道的，你不用叮嘱，我不会找她事儿的。我又不傻，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爷爷信任我喜欢我，余莹莹以后再说，你不用拿我当白痴一样。”
唐了了？
余莹莹就没吭声，她是练武的人，向来脚步轻，唐了了显然压根就没发现，接着说，“我不回你微信你因为你总管着我，哥，你现在控制欲越来越强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对面是唐子明？
余莹莹顿时猜到了，唐子明能够找到她姥爷所谓的“有目的救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吴鑫恒。吴鑫恒这人精通催眠控制，听话音，唐子明也在对唐了了进行控制。
但吴鑫恒显然没把催眠的真正方法教给他，现在还是靠的是唐子明的本事。
唐了了这人不聪明，但有一点很烦人，她还不服任何人，唐子明显然做的很难。这兄妹俩这是分歧很大了。
唐子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唐了了这才说，“他那边不太好，我听着没什么可能翻案了，坐牢是肯定的。你说的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子的遗产写的谁。不过现在有点早，我再哄哄再说吧。他最近刚看我也就那样，他对我偏见可大呢，今天要不是只有亲属能进来，张叔进不来，搀扶都不用我呢。”因为太憋屈，她忍不住骂了句，“他也有老的时候，等着吧，我非得还回去。”
余莹莹听着就觉得，这才是唐了了呢。
她根本就不是那种表现出来的温柔小白花的性子，她是个又粗又笨的食人花，吃得到吃不到再说，但恶毒是一定摆出来的。
真是为难她了。
余莹莹懒得听了，扭头就进了旁边的马桶间。
大概是声音让唐了了听到了，她也不肯多说了，“行了，有人来了，不说了。我知道了，要表现的悲痛伤心，要有孝心的模样。要让老爷子觉得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知道的。”
这显然是唐子明再告诉她怎么表现的。
说完这些，唐了了就挂了，很快走了出来，但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余莹莹没有躲着她的想法，上完厕所直接开门出来了，唐了了一看见是她就立刻瞪大了眼睛，“我说谁偷听啊，就知道是你。”
余莹莹没搭理她，去洗手，唐了了则快走几步站在旁边审视着她说，“你偷听也没用，爷爷不会相信你的，爷爷现在讨厌死你了。毕竟，没人会喜欢把亲生儿子送进监狱的孙女。你总觉得自己总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其实你一开始就错了。爷爷再疼你，爸爸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哪里有不疼儿子只疼孙女的，你不过是有恩人滤镜罢了。再说，亲手将爸爸送进监狱，这是多恶毒的人才会干的啊。”
余莹莹洗完手不搭理她，往外走，她就拦住了路，“你知道爷爷怎么评价你吗？还有你那个妈。”
余莹莹只有一句话，“滚开！”
唐了了是真怕她动手，一听这话，明明余莹莹什么都没做，唐了了就立刻躲开了。余莹莹接着往前走，可是她怕，但却又不甘心，这会儿懊恼的很，自己怎么就这么输了气势，在后面喊，“爷爷说你和你妈不但是白眼狼，还心狠手辣，他一辈子不会原谅你们。”
余莹莹如果在意余新城的评价，她就不会当初跟余新城决裂了。
唐了了拿着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来威胁人，却以为余莹莹跟她一样在意，简直就是唐子明说的，“白痴”。
她连头都没回。
余莹莹很快就回到了法庭，这会儿张沛已经总结完毕，等待着当庭宣判了。
余莹莹往华暖阳那里看了一眼，华暖阳和律师何云峰都冲她点点头，她就放心了。
过了没一分钟，唐了了也进来了，她看了余莹莹一眼，就坐在了余新城身边。余新城仿佛没察觉她离开了很久一样，坐在那里并没有动。
不多时，法官就站了起来宣布，“……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纵然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可这一瞬间，余莹莹就看到华暖阳刚刚还冲着她笑呢，瞬间眼泪就下来了，然后忍不住的哽咽起来。
她连忙跑了上去，抱了抱她妈妈。
华暖阳激动但还是能控制住自己，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把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停地小声说，“莹莹，我们赢了，我离婚了，我终于出了这口气。他出轨了二十年啊，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她哭的厉害，却压抑。倒是余中巍那边，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啕，余莹莹扭头一看，唐了了已经扑到了余中巍那里，也哭了起来，她紧紧地拽着余中巍的衣服说，“爸爸，虽然你这事儿做错了，但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爸爸。你是不得已的，是无辜的，是为了我才这样的，爸爸，我舍不得你，我心疼啊。”
“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每个月都去看你的，爷爷你也放心，我会孝敬的，你相信我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注意身体……”
这显然挺假的，不过要是一个女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个却哭成了泪人，那是个人为了面子也会装下去的。
所以余中巍也不停的给唐了了抹眼泪，“我没事，你好好听话，照顾爷爷，千万别惹事了。”
唐了了就不停地嗯嗯嗯。
他俩这么恶心人，华暖阳心情这么好，怎么可能愿意看，立刻就说，“走吧。”
余莹莹就陪着她妈出去了。
因为重婚罪已经定了，所以婚自然离了，这是超级值得庆祝的事儿，而且华暖阳显然这会儿还有点从喜极而泣里没出来，余莹莹就跟华暖阳说，“咱们去庆祝庆祝吧。贺星楼已经订好了地方了，你最喜欢吃的私房菜。”
华暖阳终于有了点兴致，“好，我要喝酒，多喝几杯，让小贺别开车，陪我喝酒。”
她好不容易高兴一点，余莹莹也不觉得女人喝酒不好，满口就答应了，“好，不但贺星楼陪你，我也陪你，张妈也陪你，何律师也陪你，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华暖阳一听就笑了，“那我们不是一家子醉鬼了。”
余莹莹就说，“你高兴吗？”
华暖阳使劲儿点点头，“高兴，超级高兴，醉鬼也高兴！”
余莹莹就说，“那就行，高兴是最重要的，别人怎么想，让他想去吧。”
他们说的兴高采烈，到了车边，却发现张叔等在那里——今天的开庭还是不对外公开，所以不是亲属自然进不去，这显然等在了外面。
余莹莹就问，“张叔，什么事？”
张叔就说，“老爷子让我叫住你，有话跟你说。”
余莹莹却不知道余新城有什么跟她说的，若是原先还有余中巍的案子没判，让她松口的事儿。可现在，余中巍坐牢了，她觉得他们之间已经解不开了。
她就问了张叔一嘴，“什么事啊。”
张叔自然是知道余新城这些天的想法的。虽然唐了了表现的不错，但真以为装装样子就能糊弄过余新城啊。
连他一个管家都糊弄不了。
老爷子还是喜欢莹莹的，这毕竟是他带大的。没有唐了了在身边比着，他还没这么大的感觉，有唐了了比对，他就更想了。
这是这话他不能说，张叔就说，“你等老爷子来了，听听吧。”
华暖阳是有些担心的，立刻就说，“我陪你吧。”余莹莹摇摇头，“不用，妈你上车吧。爷爷不能把我怎么样。”华暖阳一想也是，立刻带着何云峰上车了。
余莹莹略微等了等，就瞧见余新城从审判庭那边蹒跚走了过来，这会儿唐了了并不在他身边，他的步伐很慢，很费力。
余莹莹就往前走了几步，余新城就说，“转转吧。”
余莹莹点点头，就跟在了他身后。祖孙俩原本是很亲密的，余莹莹没事都会扶着他，结果这次，余莹莹没上前。
余新城就微微叹口气，说道，“你爸的事儿也落了，你的想法也实现了，他也受到惩罚了，差不多回来吧。”
余莹莹就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余新城会低头的，爷爷可是那种绝不服输的倔老头，这一句话，起码是反悔了，她就问，“爷爷，你承认是我姥爷救了您了。”
余新城一听这个就来气，“你怎么就是偏向他，你都没见过他，我养你到二十岁！你就不想想余家？你爸进去了，我岁数也大了，你真要余家交给了了吗？这也有你的一份。”
余莹莹这才知道，余新城根本没想开这事儿，他一是跟自己有感情，二是身体很不好了，三是没看上唐了了，想要个合格的继承人。所以才又叫她回去。
这个回去，不是低头了，不是承认自己的错误了，而是让她为了财产妥协。
余莹莹又不缺钱，也不稀罕钱，自然不会答应，“爷爷，姥爷的事儿不是养育之恩的事儿，因为您否定了我姥爷，就等于否定了我妈妈，就等于否定了我在这个家存在的价值。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我算什么呢。您还是好好想想吧，没想清楚之前，我不回去。”
余新城没想到，他都已经低头了，余莹莹居然还不回去，顿时就怒了，“你到底要什么。”
余莹莹觉得他们在说车轱辘话，没意思极了，“我要的您清楚的，只是您不肯承认。那就没法谈。”说完，她就扭头准备离开了，不过终究是曾经对她好了那么多年，余莹莹还是善良，扭头提醒他，“爷爷，您不要在唐了了面前，提让我继承的事情。”
说完，她就离开了。
倒是余新城站在原地，气得不轻，“我做了什么孽，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后代，我到底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