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养崽的第2天
变成孩子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跟在夏川澈也的身后，用他听不见的声量交谈着。
“连你的异能都无法解除……”橘发小男孩摸着下巴沉思，“如果让我们变成这副样子的不是异能力，又是什么？”
“谁知道呢。”太宰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看起来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担心， “这样不是挺有趣的吗？”
他好奇的玩弄着自己小小的手掌，白白嫩嫩的掌心脆弱得不堪一击，捏一下都要红，以这副身体来自杀的话，说不定成功啊……
中原中也：“……哪里有趣了啊？！”
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一个月港黑遭到了不明势力的针对，先是在运送的途中被抢了一批武器，后来又毁了一批港黑的走私货物。
港黑首领森鸥外派出的追踪部队要么扑个空，要么有去无回，损失颇重。所以在找到疑似那批被劫走的武器的下落后，森鸥外不打算再拖，这次派出了双黑。
所有人都以为双黑肯定能顺利完成任务，虽然那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作为拍挡却相当可靠，任务成功率百分百。
两人带着部下来到一个仓库，武器的确在，却没有人在看守。部下在回收东西时，听见外面有动静的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追上去，认为是逃跑的敌人，太宰治则觉得不妥，他是打算等中原中也中了陷阱之后再过去取笑他的，但是等他悠闲地跟上去后，却没了中原中也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茫然的橘发小男孩。
因为这一瞬间的懵逼，躲避不及的他被一道光击中，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身体连带着衣服都缩水了，变成了三岁孩子的模样。
在部下赶过来之前，两人连忙离开了那里，然后就为了这件事到底是谁的错而在街上争执起来。
不过，他们的异能并没有消失，但是却随着身体的缩水后被削弱到一定程度之下，估计连原先的三成都没有。
而且这短胳膊短腿活动起来也太不方便，比如即使前面的男人已经为了迁就他们的小短腿而刻意放慢了脚步，但他们仍要吃力才能跟上。
太宰治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四周，变小了真的看什么都感觉很巨型，他百般感叹地说出欠揍的话：“原来中也你平时就是这样看这个世界的啊，没想到当矮子这么辛苦呢。”
……就算是变成小孩子了这个家伙一样令人火大啊！！
中原中也正想要怼回去，前面走到一半却想起他还不知道这两个豆丁的名字的夏川澈也倏然顿住脚步，回头问：“我叫夏川澈也，你们呢？”
太宰治想也不想就说：“织田治。”
中原中也：“……”
喂你怎么那么果断就冠上了织田作之助的姓氏啊！
即使没见过几次面，织田作之助这个人他还是知道的，虽然是港黑的底层人员，但是跟太宰治和情报部坂口安吾的关系很好。
夏川澈也看向帽子男孩：“你呢？”
中原中也的嘴巴张张合合数次，最后还是憋出了一句：“……织田中也。”
夏川澈也没有细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都姓织田，只叫姓氏的话容易混淆，所以他直接以名字以称呼：“那么中也、阿治，我们先去买点食材吧。”
结果他还是要回超市一趟，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自己做饭是什么时候了，做饭麻烦，洗碗更麻烦，平时都是买便当，所以家里没什么食材。
夏川澈也带着两个孩子进入超市时，忽然有种自己当了爸爸的诡异感。
他摇摇脑袋，把这种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他才这么年轻！
这个年龄的孩子的发育需要很多营养，所以夏川澈也毫不犹豫地将各种的蔬菜、水果、奶制品扫进手推车里。
看见手推车里堆满了一盒盒的牛奶，中原中也忍不住嘟嚷道：“也太多了吧？”
太宰治跟平时一样拿他的身高来开玩笑：“小矮子就要多喝牛奶啊——”
中原中也没多想，下意识就骂出口：“混蛋……！”
“可是……”只有夏川澈也疑惑地看着两个身高一模一样的小豆丁，“你们不是一样高的吗？”
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的太宰治愣了一下，接着对比了三岁半的自己和三岁半的中原中也的身高。
感到了耻辱的太宰治：“……”
……
夏川澈也居住的是很普通的单人公寓，虽然是单人公寓不过颇宽阔，有一房一厅，再塞两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夏川澈也放下食材，让两个孩子自己玩去，自己则准备做饭。但是在动手之前，他却想起一个问题——小孩子吃什么……？
他买食材的时候一心想着要做一些自己平时吃的料理，并没有考虑过适不适合小孩子吃。
想了片刻，夏川澈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联络人黑名单。
他的小师弟做料理很有一手，他还给对方起了一个绰号，叫“料理小王子”，他以前就是跟小师弟学做饭的，是最佳的询问人选，就是很久没联络了，不知道换号码了没有。
解除黑名单后，夏川澈也拨出电话，而且不到三秒就被接起。
不等他说话，对方劈头就问：【……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看来是没有换号码了，夏川澈也像是听不见他的问话，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小孩子应该吃什么料理比较好？三至四岁的。我手上有生菜、青花鱼……”
他对小师弟的反应毫不意外，当初来横滨之前他并没有跟小师弟道别，的确是他不对。
他走得那么匆忙，是因为师父去世之后那些蓝衣服便把注意打到他的头上，为了能过上安宁的生活，他改名换姓离开了东京，在横滨“隐居”起来。
所以说权力纷争就是麻烦啊，而且他还答应了师父要做个好人，做好人就意味着不能对无辜的人出手，打不得的话他还不能跑吗？
小师弟听完之后顿时忘了自己的目的，滔滔不绝的认真讲解起来：【这个年龄的孩子的话，要很注意营养的比重才行，你可以做……】
夏川澈也一边听一边记住，待小师弟都说完了，就准备挂线：“谢谢你啊，那么后会无期了呢。”
【喂等等，你——】
不等对方说完夏川澈也就自行挂了线，并且在达到目的后再次无情地把联络人拉进黑名单里，开始做饭。
他不知道黑发男孩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在进门的时候，太宰治就察觉到不太对劲。
因为这个家也太简洁了点。他不是说这个家没有生活的痕迹，像冰箱、微波炉、沙发等等的家电和家具一应俱全，但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最基本的东西在。
从一个人的家居布置能轻易看出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然而太宰治却无法找出任何一样能够反映出夏川澈也的兴趣的东西来，别说游戏机什么的，连张照片都没有，柜子里空荡荡里只有灰尘，从遥控器的使用痕迹来看，他甚至连电视都不曾打开。
与其说是在这房子里“生活”，不如说是在这房子里“生存”。
一个人真的能无欲无求到这个地步吗？
趁夏川澈也在做饭时，中原中也确认了一遍这公寓没有问题后，掏出了手机：“总之，先给首领说一声我们没事吧。”
“慢着。”
刚掏出的手机被一只小手抢走了，中原中也想要抢回来：“喂！”
“先别那么着急嘛。”太宰治在玩着他的手机，漫不经心的说，“反正消失一阵子又不会怎么样。”
中原中也蹙着眉说：“如果我们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很可能会有人挑正这个时候对港黑出手……”
“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太宰治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明明是孩童的声音却不含半点情感，使人头皮发麻，“如果港黑没了我们就不行的话，这样脆弱的组织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中原中也看着他，良久才“啧”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来。
这时夏川澈也把做好的饭端出来，中原中也嗅到香味才发现自己早就饿了。
根据小师弟的建议，鱼含有丰富的营养和蛋白质，非常适合小朋友吃，不过要注意鱼骨可能会噎到孩子的喉咙，所以夏川澈也仔细的把骨都挑了出来。
他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盯着青花鱼看的橘发男孩：“先洗手再吃饭。”
中原中也扯不屑的起嘴角：“还要洗手？我又不是小——”
声音戛然而止，橘发男孩保持着嘴巴张开的模样，神情有些呆滞。
……他忘了他现在只有三岁半，无疑是小孩子。
夏川澈也坚持：“不洗手就没得吃。”
中原中也：“……”
结果两个孩子都被夏川澈也赶去洗手了，中原中也莫名地积了一肚子的气，他很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孩子来看，虽然他现在真的是个孩子……
但是到了洗手间准备洗手的中原中也就发现……他够不到盥洗盆。
缩水后身高连一米都没有，上方的盥洗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中原中也：“……”
堂堂一个黑手党怎么可以在这里放弃！
他一咬牙，正要跳上去。
早就考虑到这点的夏川澈也跟随两个孩子进洗手间，看见橘发男孩站在盥洗盆前犹豫，就上前弯身以双臂圈住他的腰，轻轻松松就将他抱起。
中原中也：“？！”
将小中也抱到盥洗盆前面的夏川澈也：“洗吧。”
“……你放我下来！”
涨红了脸的橘发男孩在男人的怀里不断挣扎，胡乱的挥舞着短胳膊，似乎十分抗拒，就像一只被抓去洗澡的猫，夏川澈也只好将他放到地上。
他搬来了一张椅子，让小中也自己站……啊不，爬上去。
即使变成短胳膊短腿的样子，但好歹是港黑第一体术高手，中原中也三两下就跳起抱住椅子的边缘，一点一点的爬上去。
但他实在高估了这副身体的灵活度，他上半身趴在椅子上，小短腿悬在空中，死活跨不上去，不上不下的十分尴尬。
夏川澈也想抬他一把，却立即遭到小中也拒绝：“……我自己来！”
几经辛苦，橘发男孩终于成功爬上椅子后，夏川澈也用哄孩子的语气夸奖道：“哇哦，中也很厉害啊。”
“……”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是咋回事。
夏川澈也又把一点都不抗拒的小太宰抱到椅子上，让他们一起洗手。
中原中也忍不住向黑发男孩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这家伙还真的把自己当作了小孩子啊。
看见两孩子乖乖的站在椅子上洗手，夏川澈也满意的笑了笑，到外面给他们一人倒了一大杯牛奶。
——多喝牛奶才能快高长大嘛。
……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夏川澈也的家里蹭吃蹭喝的同时，港黑那边却乱套了。
——一下子就丢了一个干部和一个准干部，这能不乱吗？
“失踪了么……”森鸥外以双手托在下巴，脸上却没有多少忧虑之色。
“是、是的，不过武器全数找回来了……”
他这番话让森鸥外瞇了起了眼睛，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你的意思是，那些热/兵器能比得上中也君和太宰君？”
向他报告的人大汗淋漓：“……属下没有这样的意思！”
“什么？太宰和中也都不见了？该不会是私奔了吧。”正在涂鸦的金发红裙小女孩忽然抬起头，露出了能称得上是兴奋的神色。
“……爱丽丝酱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个词的？”
报告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那……需要派人去找他们么？”
港黑首领闭上眼，半晌再睁开：“不用了，那只会是白费气力。”
“是！”
双黑失踪的事情很快就在港黑的内部传开去，自然也传到了太宰治的直属部下的耳中。
“太宰先生……”黑衣少年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