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悠南文书

不过苏佐也算是接触了将近两周的魔法了，看着手中古籍完全不像是可以看的样子，他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可能性。

“老师……这该不会是你的奥法书吧……”苏佐询问的声音中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对于法师而言，同一时刻所能共鸣的魔法元素种类非常有限，但是严格来说，只要不是资质太差，对于任何一个法师而言，都可以像是前世网络小说里的主角一样使用全系元素。

所以随着文明与符文技术的发展，法师们逐渐开发出用符文与符语术阵储蓄，并控制魔法元素的方法，并且通过多元素的协同操作，开发出来很多用途更为独特与明确的法术。

当然，因为施法特性的限制，几乎没有法师能脱离魔导器，独自使用这类被称为“奥法术”的复合元素法术。但是反而言之，只要使用魔导器好好地做好术式与术阵，并进行充能，那么等到需要使用的时候再通过简单的咒文把法术从魔导器中引导出来施放，在战斗或野外使用奥法术也并非不可能的。而这类专门像是沙盘一样，可以反复覆写不同法术术式，并进行充能的魔导器，便被称为奥法书与奥法石。

而这种通过事先的覆写与充能来准备法术，等到需要时再借助奥法器将奥法术施放出来的法师，被冠以“奥法师”之名，与通过直接和单元素共鸣来施法的“魔法师”、借助神明来协同复合元素法术的“神术师”，以及相比之法术本身，更注重使用法术玩弄人心的骗术法师，幻术法师，吟游诗人这类的“诡术师”，并称为四**师体系。

也就是老人之前所说的那四句话的由来。

不过相比之其他三类法师，在四大体系中，奥法师是最为烧钱的一类法师。因为制作奥法书与奥法石所需要的材料，相比之一次性的魔法卷轴之类的东西要昂贵上好几十倍。所以，即使理论上只要奥法器中准备的法术足够多，那么奥法师完全可以像是烧卷轴一样，把强过自己数倍的神术师与魔法师给活活砸死，但是在真实的战斗中，被同级的魔法师与神术师活虐的往往是那些没钱去烧奥法书的奥法师。

可以这样说，假若魔法师或神术师施展一次仅次于【封印法术】的九环法术，所需要的法术材料的消耗为1的话，那么奥法师制作一页可以充填9环法术的奥法书页，大概需要消耗30～200不等的材料费——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无论是什么样的奥法器，在反复填充，覆写与使用的过程中，都会产生消耗，像是使用30资源制造的劣质9环法术书页，在9环法术的巨大魔力冲击下，顶天反复使用10次左右，就报废掉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所以，在丰满理想后的骨感现实中，几乎全部的奥法师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远离战场与野外，乖乖缩在自家的魔法塔里搞研究，或者打阵地战。

但是换而言之，如果奥法师手里有一本强大的奥法书，那么他在同级的战斗中几乎是不可匹敌的——奥法术虽然因为奥法器的原因，相比之同级的元素魔法与神术，在魔法元素的总量与伤害效果上往往要弱上一些，但是胜在近乎全能的功能性。千余年的发展，使得记录奥法术的法术目录被冠以“万法”之名，一旦施展起来，通过合理的战术与法术搭配，用低阶的奥法术击败更强大的法师的战例几乎屡见不鲜。

而让苏佐手指颤抖的是，他手中的这本黑色古籍，就很可能是老人的奥法书。而拥有了这本奥法书，也就代表着苏佐至少在实力超越老人之前，不用忧虑奥法器的问题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肆意地在奥法师之路上大步前进了。

虽然在两周之前，听过老人的讲解后，苏佐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情况，忍痛选择了魔法师的发展路线。但是如果手上的这本古籍真的是老人的奥法书的话，那么他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啊！？直接往奥法师一系上狂拍天赋点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老人是什么等级的法师，但是即便只是高级法师的奥法书，那么也完全足够苏佐用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然而，听到苏佐的询问，老人沉默了一下，回答却有些答非所问：“这是一本魔道书，它的名字叫《悠南文书》，我已经用不到了，你要好好地使用它。无论你将来是打算成为一个人人畏惧的恶魔，还是一个人人歌颂的英雄，都别让它蒙尘。”

“魔道书？”对于这个没听说过的名词苏佐有些疑惑，不过他看老人没有继续回答的意思，所以点了点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老人闭上了眼睛，“今天睡前你要把12种元素全部感知一遍，然后明天过来的时候把结果告诉我。”

“嗯，那么老师晚安。”苏佐看老人已经有了逐客的意思，便起身拍了拍坐得有些酥麻的双腿，抱着老人给他的书，推着餐车离开了。

“呼！累死了……”苏佐把怀里的魔道书往床边上的桌子上一搁，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真是漫长的一天，总觉得在这一天里发生了好多事情……”

苏佐随手打了个响指，用法术技俩在自己的脑袋上空做了一个球状的光源，明媚的白光，要比走廊上泛蓝的壁灯灯光好多了。

这种小法术连法术都算不上，顶多算是操控光元素的练习，而在这两周的学习中，苏佐已经意识到，对于光元素而言，自己可以很轻易地操控他们，按照法师的话来说——就是光元素的契合性很高。

在这个世界上跟苏佐前世看过的小说并不同，元素的分类并非按照对称性来分，就像是施放热量制造高温，与吸收热量制造低温都算“火”这种魔法元素的能力一样，光元素同时具备吸收光能与施放光能的能力。

所展现出来，就是增强微光的黑暗视觉，以及吸收光线的阴影门，以及现在苏佐所使用的魔法技俩·光源，都算是光法术。

借助着法术，苏佐翻看了一下老人给他的那摞稿纸，纸张只是很普通的书写纸，上面所写的大多都是一些很基础的法术知识，比如冥想的作用，魔力与精力的区别，各系魔法元素的力量与区分，还有很多由此展开来的涉及物质世界结构与组成的讨论。

严格来说，对于一个正常孩子而言，这些东西显得太过晦涩。比如根据冰元素所制造的结晶体，与火元素制造的结晶体的物质特性比较，将冰元素认定成结晶力而不是‘负温度’，而彻底推翻水火双属性二元对称元素论什么的，对于普通人而言都非常难理解，更别说一个孩子了。

不过对于苏佐而言，却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原因是前世他所学到的物理知识派上用场，本质就是用来理解世界的物理知识，在这些通过法师的眼光得到的魔法知识中也有一一的对应，尤其是在有魔法这项超级技术的帮助下，很多地球上只能停留在猜想阶段的理论，都可以通过魔法实验一一验证，让苏佐看得非常入神，好看的小说:。

比如绝对零度并非温度的绝对极限，在突破极限温度后，原子核与电子会像是质子与中子突破热离界限结合成原子核那样，被进一步约束成一种新的粒子与其他新粒子结合成新的物质。这种物质因为其绝对的吸光性而被法师们称呼为“暗物质”。在苏佐的前世就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想，但是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未成气候，苏佐也是因为兴趣与专业稍微了解了一些，没想到倒是在异世界得到了印证。

在苏佐看来，某种意义上，跟升温比起来，火元素近乎跟升温等同的降温效率才是真正逆天的产物，这种完全违背“熵增原理”的东西，才是魔法真正意义上的超越性所在。可惜异世界的人，即使是他现在的老师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12种吗……”一边看着手中的文稿，苏佐一边陷入了沉思，“这些‘魔法元素’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就在他这样思考着的时候，跟之前施展阴影门时所突然感受到痛楚一模一样的剧痛突然袭上苏佐的大脑。

“该死，又来了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苏佐迅速地中断了法术。

揉着脑袋，在昏暗的杂物间里，苏佐俯身把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书页一一拾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已经在苏佐身上发生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在苏佐使用法术的时候发生，这让苏佐非常烦恼。虽然这种剧痛不会直接中断法术，但是因为疼痛剧烈波动的情绪却会影响到法术的效果，而且不中断法术疼痛就不会停止，反之就会立即停止的特性让苏佐不禁忍不住诅咒起那些黑袍法师起来。

“不要搞就别瞎搞，要搞就搞好，一个脑袋里塞两个人格你们究竟是想怎么样啊！”

没错，苏佐已经猜到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了。毕竟他自己的复活只是因为那些黑袍法师们的一次人体法术实验，而且还是失败的实验，后遗症仅仅是人格分裂已经是老天够意思了。

“啊！说起来依文伊恩你上次被那个三白眼吓得中断法术就算了，这回因为迷迷糊糊睡着了导致法术反噬是想怎么样啊！”

碎碎念着，向身体中睡得迷迷糊糊的另一个人格抱怨着，苏佐叹了口气。那种近乎灵魂抽离一样痛苦对于他的法师之路而言是最大的障碍。但是按照苏佐自己的猜测，他觉得，与法术共鸣只需要他所操控的那一半大脑就能做到了——原因就是在身体的原主人（以后简称为依文）的法术中断之后，虽然因为类似于法术反噬一样的影响，他俩都会感到痛苦，但是苏佐却依然可以维持着法术的效果。所以理论上而言，他或者依文独自一个人格施放法术也是完全可行的。但是从目前数次尝试来看，他俩不配合施法的话，就几乎不能成功施放法术，也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过既然考虑不清楚就不考虑，苏佐也意识到，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体而言，已经很晚了。所以在把掉落的稿纸收拾好之后，苏佐把那本魔道书放到自己的枕边，然后按照老人的吩咐，反复默想着——

“感知元素。”

然后在自然而然的困意中，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苏佐没有看到，在他幼小的手掌压着的厚重黑色魔道书上，黑色的菱形晶体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银光。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封印法术】：更通俗的理解就是“禁咒”，禁忌的法术与禁忌的领域，只有步入真理的人才能研究，否则会反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