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祁宴那天请周青山出面签齐颜, 周青山一直在考虑中，并未直接答应。
科班出身的演员想要入周青山的眼，必须要有实打实的本事，要么演技过硬, 要么眼神有戏。
恕他眼拙, 他暂未从齐颜身上看到可签约的点。
有能力自保固然是值得加分的好事, 但周青山在齐颜身上只看到这一点, 仅此一点。
说句难听的, 电影学院从小习武的学生也有, 这些人去拍戏, 总不能只拍武打动作戏, 得需要其他更多的技能, 所谓技多不压身。
再者，影视圈娱乐圈不缺长得漂亮的女演员女明星, 周青山不是刘东，他不是不给新人机会, 他曾经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只是当今社会, 人们太过浮躁, 做什么都是速食化，否则短视频不会如此火爆。
能够沉下心来琢磨演技的新人几乎凤毛麟角, 一部剧红了就常年跑综艺，忘了演员的根本是演戏。
周青山这人不爱上网刷微博, 除非他拍的剧要宣传, 否则难得路面一次。
齐颜被网暴的事, 他都听说了，剧组工作人员私下里都在讨论她，有人同情她，有人相信那些事是真的，看法不一。
人的劣根性是会随波逐流，人云亦云。
一件事情呈现出来的表象，谁能敢一口断定这件事的本质是好还是坏？
上帝视角只存在马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当然，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画面也不能完全代表最终的法律审判。
周青山不喜欢登录微博的原因就是讨厌那里太乌烟脏气，什么人都有，拿着白菜工资操心别人的事。
咸吃萝卜淡操心，网友们有八卦的时间不如多学点本事，努力提高自身的生活水平，不香吗？
哪怕闺女周琦搬出自己老婆苏玉璋迫使他答应，他都没理会。
“此一时彼一时。”祁宴落下一粒黑子，五子连成线，他赢了。
对面的导演助理早就习惯被他摧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傻笑地摇了摇头，继续清理棋盘。
周青山故意挑刺，“哦，你很信任她。”
帐篷里，晕黄的光线下，祁宴眉目如画，侧颜能够抗住死亡光线，令普通人羡慕嫉妒恨的神仙颜值。
祁宴不上周青山的当，把问题抛回去，“不是我信任与否的问题，是她能否禁得住您的考核。”
周青山闻言，呵呵一笑，拍了拍椅子扶手，就知道瞒不住祁宴，“你这臭小子，敢算计我。”
祁宴示意小助理先落子，小助理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迅速落下一粒白子。
“红衣角色悬而未决，最近整个剧组一半人向您推荐各种人选，您都闭口不提，显然是不满意他们推荐的人选。”
“您不想签齐颜，不过您却想让她来试戏，电影里红衣遭受所有同事的诛心质疑，恰巧与齐颜此刻遭遇的境地相同，您在等她的反应，或者她的回击。”
“哈哈哈哈——”周青山忍不住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拍戏期间他不沾酒，却有懂他心声的祁宴，让此次西南恶劣的拍摄环境有了一丝丝鲜活色彩。
“臭小子，你大姐说得对，你进娱乐圈拍戏最适合，真要去了生意场上，比那些资本家还吃人不吐骨头。”
祁宴自谦一笑，“周导，我权当您在夸我聪明。”
周青山笑骂，起身关掉收音机，走过去踢了踢祁宴坐着的椅子腿，“滚蛋，别杵我面前下棋，见好就收。”
祁宴目的到达，笑着起身，下了一个小时五子棋，确实坐累了。
等回到他的房车，经纪人财哥暂停正在玩的单机空当接龙游戏，问他，“老费那边被我按着不让他发，齐颜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
“祁宴，你给我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是看上齐颜，想娶她进门，我就让老费出面保她，你如果单纯只是想签她给公司赚钱，我劝你别趟浑水。”
祁宴不仅签了《寻龙》综艺常驻嘉宾，还幕后投资这部综艺，对嘉宾选择有最终决定权。
费振强早在全网黑齐颜之际就向他们打来电话，问要不要公开素人神秘嘉宾，帮齐颜一把。
张生财和祁宴说话直接，当然一开始张生财还讲究委婉迂回，后来暗地里吃了好几次亏，逐渐摸透祁宴的性格，立马转变说话方式。
祁宴走到窗户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皮子都懒得抬，“财哥，两种都不好说，人的想法随时随刻都在变。”
张生财：“……”这家伙说了等于没说！
张生财好想网上发帖问，艺人比带他的经纪人还聪明算计怎么办？
被噎了半晌，张生财准备继续去玩游戏，祁宴忽然又来了一句，“齐颜不是浑水，你们都小瞧了她。”
张生财赶紧捏了捏人中，生怕被祁宴气过去，熊孩子这么了解齐颜，难不成是齐颜肚子里的蛔虫？
这一夜，有人在彻夜狂欢，有人在碾转难眠，有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敲击着键盘，有人在享受肆意放纵后的空虚感。
网上一夜风波没停，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齐颜被网暴的事态更加严重，她的官方微博底下清一色有组织的恶评——【齐颜去死】、【齐颜滚出娱乐圈】。
粗体加黑大字，触目惊心。
甚至有网友P出齐颜的黑白照片，照片背后承载的戾气令人毛骨悚然。
《超级爱豆》节目组官微下也惨遭沦陷，总导演徐光一夜未合眼，愁容满面，白头发都冒出好几根。
早上七点半，酒店大门被狗仔和其他娱乐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齐颜被勒令待在房间里不准出门，其余训练生照常去练习室训练。
齐颜心态很稳，不能出去跑步，她就在室内蹲马步、倒立。
周琦经过一夜熏陶，态度也变得佛系起来，不过她没闲着，盘腿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上网收集所有网暴喷子的证据。
为了不影响齐颜的心情，周琦看到网上那要人命的黑白图，气得对着手里的怪兽解压球捏来捏去，无声默念怼人的话。
齐颜眼角余光瞥到小姑娘快要吃人的表情，笑了，“琦琦，你别看了，心情会添堵，你这个年级多看点爱情偶像剧不好吗？”
“我才不看那些谈情说爱误会来误会去的狗血电视剧！我爱看烧脑的破案剧，最喜欢法医子类的电视剧。”
周琦放下手里的解压球，跳下床，跟着齐颜蹲马步。
齐颜失笑，小姑娘口味有点与众不同。
早上九点，徐光分别接到微风视频和台里电话，上头领导一致决定换掉齐颜，从其余公司调动训练生过来补位。
这与徐光昨天预估的处理结果吻合，诚然此种做法有些不近人情，然而目前来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想要保留住节目，只能这样做。
不过，徐光还是努力为齐颜争取一下，“领导，我们都知道事情真相，一定要这样翻脸无情？”
“徐光，这个圈子谁都不干净，谁都不是好人，京城资本圈出手，我们如果不这样做，前期投资全部打水漂，综艺选秀节目千千万，没有超级爱豆还有其他，娱乐圈淘汰有多残酷你是知道的，我们不想输，也不能输。”
“铂悦高层那没说法？齐颜被推出去当替罪羊，祁家没意见？”
“祁家没有任何动静，祁家不会为了一个训练生动用势力与北边资本博弈。”
“让齐颜向张绍道歉行不行？”
“你觉得她会道歉？别说了，赶紧拟稿子发微博。”
无力回天。
一个小时后，上午十点，《超级爱豆》官方微博发布一则说明，大意是最近网上营销号和各种黑子针对旗下训练生齐颜，给节目组造成不良社会影响，为了不占用公众资源，齐颜女士将退出比赛芸芸。
既不挑明齐颜有没有参加红粉会，也不说明齐颜是主动退赛还是被迫退赛，更没有提及富二代那群人，只重点突出‘不占用公众资源’。
两边不得罪。
不到五分钟，【齐颜退赛】飙上热搜第一，有人欢喜有人愁，齐颜粉丝与黑子喷子又一次撕了起来。
【只要你不喜欢齐颜，我们就是朋友。】
【可喜可贺，总算退赛了！】
【我们颜姐还未发微博，节目组单方面宣布颜姐退赛，我们拒绝接受！】
粉丝们去戳会长周琦，奈何周琦像是突然人间蒸发，电话打不通，微博私信也不回。
齐颜官方微博粉丝数肉眼可见在狂掉，从一百万转瞬间跌到二十几万，堪称史上最快涨粉、最快掉粉第一人。
这边，齐颜被徐光叫过去说这件事时，心平气和接受节目组的要求，因为节目组不占理，齐颜无需赔违约金。
周琦气愤不过，忍着怒火没当场开撕，不过眼神明晃晃地写着‘秋后算账’四个大字。
徐光硬着头皮赔笑，“齐颜，经过这一事，你应该收获不少，这圈子很现实很残酷，别看我担着总导演的头衔，实际上连留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言外之意，徐光想留下齐颜，奈何上面不同意。
之后交接相关物品，解除齐颜微博黄V，等一系列手续走完，周琦陪齐颜回房收拾行李。
一百零七名训练生都在训练，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为齐颜送行。
人走茶凉，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爱丽丝酒店门口蹲着一大批狗仔、代拍和娱乐记者，周琦从朋友那借来保姆车，在节目组工作人员注视下，俩人拎着行李上了保姆车。
齐颜的跟拍摄像师韩哥忽然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韩哥在圈子里漂浮多年，早已适应游戏规则，没想到齐颜第一次让他萌生出不舍可惜的念头。
保姆车慢慢驶到酒店正门口，突然停在韩哥面前，车窗猛地降下，露出一个头戴鸭舌帽，脸上架着超大墨镜的女人。
大门外的狗仔们看不清女人是谁，但从侧脸看，不用猜肯定是齐颜，闪光灯对准齐颜猛拍。
女人和韩哥说了几句话，随后车窗关上。
等保姆车驶出酒店大门，这些人一窝蜂地跟上去，转瞬间全部消失不见。
徐光站在二楼，目送那群人离开，摇头叹气。真的可惜了，天生的热度流量，吃人的娱乐圈。
“导演，你不觉得齐颜不正常？”
“你想说齐颜为什么平静接受我们的处理结果，没有为她自己辨别反抗是吗？”
“是啊，换成是我被全网误会攻击，我肯定直播曝光所有的事，大不了一拍两散，谁怕谁。”
“所以你只能是导演助理，工作这么多年还没混成导演，想法过于简单，你别忘了她还有家庭，她不混娱乐圈还可以回去当豪门太太。”
半个小时后，【齐颜落魄】上了热搜，齐颜拎着行李箱的背影显得落寞萧瑟，全网黑子喷子还是不肯放过，花式吐糟。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能太齐颜。】
【以前有多嚣张，现在有多颓唐。】
【网络喷子太多，戾气太重。】
【大家积点口德吧，你们也有老婆女儿。】
【键盘侠们从不考虑这些，他们不信鬼神，只信钞票。】
【我不信颜姐会输，我有种预感，颜姐会狠狠打你们这群丑陋的脸！】
齐颜没有去机场，她与周琦演了一场双簧戏，周琦领着那些人在南岛市区绕弯子，她则悄无声息摸到爱丽丝酒店后山。
第一天到酒店时，她傍晚到后山散步，无意中遇见漂亮的鸟群，儿子喜欢小鸟，家里有一堆关于鸟类的图册，于是她当即返回酒店，问跟拍摄像师韩哥借了鹰眼摄像头上山，寻到一颗参天大树，架在隐蔽的树梢间，准备拍摄几天，公演结束后带回去。
如果她没记错，当时摄像头的方位正好对准铂悦酒店的娱乐室。
齐颜运气不错，隐蔽在树梢间的鹰眼摄像头还在，从她所站的方位，正好能眺望到铂悦酒店的背面。
她提气一跃，轻松攀上粗大的树干，慢慢攀爬至她能爬到的极限处，伸手轻轻取下鹰眼。
她把鹰眼小心翼翼放在身后的背包里，随后猛吸一口气，松手跳下去，落地姿势轻盈。
齐颜眼里带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还开心，每天早晚捆米袋跑步已经初见成效，距离她飞檐走壁的日子已经不远。
半小时后，齐颜下山，与周琦派来的另外一辆黑色私家车汇合。
齐颜一坐上车，周琦就向她汇报，“那些狗仔不依不饶，我们绕了好几圈才甩掉，网上热度还是没降，京城那边我打听到，张绍已经收手，所以我怀疑有其他人故意针对你。”
“所以我又拜托我懂电脑的国外朋友去查IP，除你之外的一百零七个训练生，竟然有一大半的人所在的经纪公司都找了水军落井下石，陈瑜所在的时光传媒也下了场，太恶心了！”
“还有，还查到南山市好几个国外留学生圈子也在搞事，正好我朋友认识其中一人，探听到出钱黑你的人背景挺大，好像是G二代。”
南山市？留学生圈子？G二代？
齐颜第一时间联想到秦雪，眼神倏地变冷，“把截图发给我，我找人查。”
周琦把查到的信息都发给齐颜，“张邵那群人我都记在本子上呢，回头等我回去，一定绕不了他们！”
私家车一路向北，她们不去机场，直接全程高速回南山市。周琦暂时不回京城，打算等齐颜把这些事处理好，带齐颜去西南找周青山。
周琦昨天还忧心忡忡齐颜被全网黑，退赛又要离婚，齐颜将会怎么办。这会儿见齐颜眉目平静，认真捣鼓手中的袖珍型摄像头，周琦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下来。
颜姐身上有种魔力，天塌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镇定从容。
高速路上窗外风景大同小异，周琦熬了一宿，又与狗仔声东击西，此刻上下眼皮狂打架，往椅背一靠，三秒入睡。
前排司机在认真驾驶，副驾上的司机朋友在帮忙设置导航，齐颜分神瞥了一眼睡着的周琦，小声提醒对方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好的，齐小姐，你也休息一下吧，周小姐是我们少爷的朋友，我们做事，请你放心，一定安全护送你们回南山。”
齐颜谢过对方，回头又扫了一眼睡着的周琦，暗忖命运真奇妙，无意间出手救了小姑娘，她身陷囹圄之际，只有小姑娘在动用所有关系帮她。
这恩情大过天，这辈子恐怕都偿还不清。
之后一路无话，三个多小时后，傍晚时分她们到达海边，紧接着长达四小时的跨海渡轮，足够让齐颜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鹰眼意外拍到铂悦酒店娱乐室顶层包厢大露台上三男一女在多人运动，他们神情癫狂，不仅仅是酗酒那样简单。
齐颜怀疑正确，她勾唇一笑，截取这段视频传送到自己手机上。
周琦中途被海腥味吹醒，打了哈欠，揉了揉眼，转身见到齐颜在拆鞭子，慢慢坐直身体，一脸好奇，“颜姐，你这鞭子好神奇，还能一节一节拆下来？哪里买的？”
“南山市旧城区旧货市场淘到的。”
齐颜没说全，鞭子是淘到的，鞭子把手是她特地请铁匠师傅定制，把手里面暗藏机关，有窃听器。
不对，也不叫窃听器，她更喜欢命名为‘关键时候证据提供者’。
当年她被北派传人骚扰，她吃过一次亏，回去后被老头子罚跪祠堂，她心里不服气，跑去与懂机关制作的小师弟苦思冥想一星期，捣鼓出这么个玩意。
齐颜脾气爆，做事容易冲动，但她并不蠢，单枪匹马去铂悦酒店砸场子，不提前备点东西，她哪里敢去。
她帮张慧等人出于习武人的侠义之心，可是侠义之心不能被她们随便糟蹋，她虽然不讲究回报，但也不允许被旁人如此践踏她付出过的真心。
既然节目组扛不住外界压力，把她当成弃子丢掉，那么接下来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周琦拿过来研究了几分钟，发现自己不感兴趣后，又还给齐颜。
齐颜戴上耳机，认真聆听窃听到的内容，背景音吵杂，不过基本上把该录下来的东西都录下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在服务区稍事休息，长森集团官方微博悄悄发布一则声明。
“集团总裁顾长森先生于近日与齐颜女士签署离婚协议书，夫妻一场，缘分散了，但亲情还在，顾长森先生告诫各位广大网友，少插手别人家务事，更不要攻击年幼无辜的孩子……他将全权委托精诚律师事务处理网络……”
“颜姐！你老公——”周琦从卫生间奔出来，把手机递给正戴着耳机的齐颜。
齐颜皱眉，摘下耳机，接过周琦递来的手机，当她的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大写的离婚声明时，她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
那天在顾家祖宅，老太太那番话提点她十年媳妇熬成婆，等再过几年胤宝长大，廖敏上了年纪，她就不用再受夹板气。
她看着院子里父子俩其乐融融的画面，想离婚的计划动摇了。
此次张慧等人一事，正好给了她机会，她故意去隔壁找茬，计算好后续一连串的蝴蝶效应，顶着网络暴力不回应，就想探一探顾长森的底线。
顾长森到底值不值得她为了胤宝与原文剧情君抗争。
很可惜，她给了顾长森机会，他到底没有把握住，顾家其他人的做法更令她心寒。
周琦气得恨不得立即飞到南山市，替齐颜手撕渣男，“颜姐，顾家人太恶心！你该要的赡养费一分钱都不能少，还有胤宝的抚养权，我们一定要夺过来！”
网上微博全体黑子喷子再一次彻夜大狂欢。
【豪门弃妇再见。】
【我见证了历史，两天时间我亲眼见证一个新人被撵出娱乐圈，被人、肉、搜索！被离婚！】
【太可怕了，你们这些键盘侠毁了一个非常有潜力的爱豆！】
【希望国家有关部门出台法律，打击网上喷子，网络暴力要重罚！这是精神虐待！】
【齐颜粉还在努力洗，别洗了，快回家洗洗睡吧，你们家的爱豆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豪门太太不香？现在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活该。】
谩骂升级，【齐颜被离婚】不负众望挤上热搜第一，微博系统直接瘫痪，程序员哭着回公司加班。,,,网址m.. ...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