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反派摄政王佛系之后[穿书] > 第25章 25

第25章 25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无比。安公公都有种曾经那个喜怒无常的凉王又回来的错觉。

苏北凉叫周围人都退下, 只留下了安公公和私藏小黄书的侍女。

看着堂前跪的人沉声道:“把头抬起来。”

侍女颤颤巍巍的把脸稍微抬起来一点,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乱棍打死的下场。

苏北凉一看女人哭就头疼的不行, 眉间微蹙,表情不自觉的有点凶, “这书是谁给你的?”

侍女开始还唯唯诺诺不敢作答。

苏北凉将刚才看的那本书嫌弃的捏起一角,丢在了她面前,威胁道:“这上面提及的不止本王,还有太子。若是拿到宫里让皇上看到, 诬蔑东玄储君, 你可知何罪?”

侍女吓得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努力憋住, “奴, 奴婢不知……

她不知, 苏北凉也不知。

他瞥了眼身旁的安公公:“告诉她什么罪。”

安公公拉长了尖细的声音:“以下犯上,污蔑皇家子嗣, 当诛九族!”

听安公公这么说,侍女以为苏北凉要将自己上报宫里满门抄斩, 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 伏在地上, 边磕头边失声痛哭起来。

要说有些女人就是这样, 出了问题你倒是赶紧想解决办法啊, 就知道哭哭哭。马上要撞车了你不踩刹车, 捂眼睛有啥用, 没看见车就不是人撞的了?

苏北凉厉声道:“这书到底是何人给你的?除了你还有谁私藏?”

在灭九族的威胁下,侍女终于顶不住压力一股脑的全交代了。只是给出的答案再次让苏北凉陷入了头痛无比的状态。

“这,这书是洛小姐卖给奴婢的,这还只是其中一部,据说全套共有九本,分上中下三部。此书在半个月前在府内流传开来,奴婢起初也不想看,可看过一眼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一口气拿出自己的牙缝里省出的月钱买了三本。听说这部都买绝版了,一经出市就哄抢一空。估计现在王府里所有侍女都人手一套。”

人手一套?

苏北凉想到刚才书上杜撰他和苏缱的内容,简直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这乌七八糟的东西居然也能成畅销书!

是这个时代变了,还是他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最要命的是这种不堪入目的小黄书居然还是洛星九那黄毛丫头写出来的?她到底哪来的这种灵感啊?

安公公见苏北凉陷入了沉思,还以为他在考虑怎么惩罚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没想到苏北凉命对方把地上那本书呈上来之后,就摆摆手让她走了。

安公公看着侍女感恩戴德磕头后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苏北凉,无比惊愕:“殿下!您这就放她走了?”

苏北凉斜了一眼:“不然我留她一起用午膳?”

他拿起那三本书,脑瓜仁开始嗡嗡疼,既然写这些小黄书的就是洛星九,只要把洛星九找来,他就算完成任务了吧?没想到这次还真是歪打正着,省去他不少事。

他吩咐安公公:“你去把洛星九叫来。”

洛星九被安公公带到前殿时还一头雾水,走进一看,苏北凉手里正拿着自己创作的话本,立刻脚步一顿,掉头就想跑。

苏北凉连眼皮子都没抬,“星九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文采,这么久皇叔都没发现,真是耽误你了。”

声音在背后响起。洛星九看着堵在门口的哑奴干笑两声,动作僵硬的把身体转回来。就看苏北凉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话本,一手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到跟前。

冷汗刷一下从后背流下。

虽说这阵子已经跟苏北凉混的比较熟了,可拿人家写这种带颜色的话本还是有点无颜面对啊。更何况此人还是自己的长辈。

尤其是对上苏北凉似笑非笑的表情,洛星九心里直打怵,诺诺的叫了声:“皇叔……”

苏北凉继续摆手:“来,走近点。皇叔还能吃了你不成?”问完之后,自己都笑了:“也是,在你眼里我连自己的亲侄子都能下手,好像没什么腌渍事是我做不出来的对吧?”

洛星九听着苏北凉的话,愧疚的无地自容,“皇叔,我真没那么想,那些内容都是我瞎胡写的。我可以发誓!在我心里您绝对是堂堂正正的人!万万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污龊事!”

“你也知道龌龊?”苏北凉哼了声,刚才那副极度诡异的笑容,总算恢复了正常。

他把那三本书扔到洛星九面前:“给你一天时间,把王府里之前卖出去的那些话本通通给我收回来!要是再让我发现一次,收拾东西回北城找你爹。”

听到要把所有书回收,洛星九嘟着嘴,小声嘟哝了一句。

苏北凉蹙眉敲了下桌子:“说什么。”

洛星九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那还不如皇叔去收呢,我去要那些人肯定要我把买书的钱退回去。”

“那你就退,反正都是不义之财。”苏北凉不以为然。

洛星九苦着脸:“可那些书款都被我用来买新的纸墨了,还花不少钱请人画插画,本以为后续还能再出个宫斗篇再大赚一笔,结果计划就这么夭折了……”

看这丫头一脸失望,苏北凉简直哭笑不得:“听你这意思,还怪我了是不是?你也是,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好歹也换个名字,直接就把我和苏缱的名字写上去,连身份背景都是照抄照搬,这要是被别有居心的人传到宫里,拿到皇上面前,你这污蔑皇族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受罪的不只是你,祸及九族,连你爹都要被搭进去!我这急着救你命,你还不痛不痒的!”

这番话总算让洛星九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才还跟苏北凉耍贫嘴,现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走到苏北凉面前,抓住他的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金豆子劈了啪啦往下掉:“皇叔我错了,我再也不瞎胡写了,以后你要我干嘛我干嘛,你让我揍猪我绝对不去打狗,你让我撵鸡我绝对不去赶鸭……”

“行了行了。我这府里没有那么多牲畜给你欺负。”

苏北凉搓了搓生疼的天灵盖,把洛星九的小手从自己胳膊上掰下来:“赶紧去把话本给我要回来,记得清点好数目,一本不留。退还的书款不够就让她们月末去账房领。”

“多谢皇叔!”

那一刻洛星九简直要爱死苏北凉了,当然,这个爱并不是建立在男女之情上的,而且一种强烈的向往之情。

怪不得苏缱会喜欢上皇叔,这么温柔的人,如果换作是她恐怕也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吧。

不过她可没兴趣夺人所爱。看苏北凉捏着话本那副十分嫌弃的态度,恐怕对男男相恋之事甚是抵触。

只能祝你好运了太子殿下。

等洛星九离开后,脑海中就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恭喜您!调查小黄书来源任务完成,死亡值-15,积分奖励 20!请您再接再厉哦!】

苏北凉看着变成69的死亡值,忽然想起上次就顾着回魂丹,都忘了问那条隐藏线索是什么。

苏北凉:“线索呢?”

【系统:线索就在白漠寒的那件衣服上哦。不过请宿主一定要尽快完成解密,隐藏任务会随着剧情的推进不定时的发生改变。如果在一定时限内您未能完成解密,该项隐藏任务将会被其他任务所替代,强制关闭进程。】

听系统这么说,苏北凉顿时有了一种紧迫感,也就是说,如果一定时限内自己没有找到触发任务的条件,那么这个任务将会被永久封存,成为无解之谜

所以他的速度必须快点了。

上次听苏缱说那件衣服有毒,苏北凉就没再往寝殿放,直接找个盒子扔到书房去了。

想到这,他起身准备去书房,低头看到桌子那三本小黄书,叹口气,随手一捞,嫌弃的塞进袖子。

等走进书房,苏北凉赶紧转身把门关上,本来想先把小黄书毁尸灭迹,可低头一看,书案上的灯都没油了,只能把话本先藏到宣纸下。转身又去找白漠寒的那件衣服。

那件青色长衫还在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打开盖子,上面的苦涩味依然很重。苏北凉双手将那件青衫小心翼翼拖了出来,放在桌子展开,一寸一寸仔细检查着。

一件看似简单的青衫,里面到底暗藏了怎样的秘密?

苏北凉努力回忆着原著中自己给白漠寒这个人物的设定。

作为第一反派的母亲,白漠寒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生母早逝对凉王的影响确实很大,大概就是因为年少时缺少双亲的关爱,导致凉王成年后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最爱以虐杀他人为乐。

但关于凉王幼年时发生过什么,苏北凉在原著里并未详尽,一方面是凉王并非主角,过度渲染怕给小说的情节走向造成一种失重,让反派占据那么大篇幅,总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另一方面,爽文看的主要就是一个爽字,大家只想看主角如何虐杀反派快意恩仇,没人想看反派到底有多惨。

可现在系统给出的隐藏任务,显然是想通过这件衣服,挖掘凉王与白漠寒之间的往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凉王把一件不起眼的青衫保存至今?还有这件衣服到底是不是白漠寒的?

如果是,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绣在男人的衣服上?

种种疑问不断敲打着苏北凉的思绪,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目光又回到了衣服领口内侧那三个小字上。

白漠寒。

现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件衣服是白漠寒亲手做给凉王的,这样一来被凉王如此珍稀的放在箱底也就不奇怪了。但白漠寒为什么要在自己儿子的衣服上绣自己的名字?这似乎又说不通。

第二种,这件事就是白漠寒自己的,这样一来上个疑问便迎刃而解了,可是问题是白漠寒一个女子,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如果是男扮女装,这件衣服为什么又会被凉王珍藏起来,这家伙是有恋母情结吗?这两者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要是能找到当年侍奉过白漠寒的侍女就好了,可惜在记忆里,先皇对这个女人一直都有种特殊的偏爱,不但把一整座西宫腾出来给她住,还从来不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接近白漠寒。

所以他现在想找个能了解情况的人都没有,好像当年有关于西宫的一切,都随着白漠寒和先皇的死被埋葬在了陵墓中。

等等!

苏北凉一下瞪大了眼睛,陵墓!

对啊,他为什么没想过去陵墓中找找看呢!

有时候死人能提供的信息可比活人靠谱,毕竟死人永远不会说谎。

就在苏北凉无比激动的打算从陵墓着手调查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他赶紧将手里的衣服塞进了盒子里,又放回原来的暗格中锁起来。

过了一会书房的门被推开,苏缱率先走进来,安公公紧随其后。

苏北凉扫了进门的二人一眼:“怎么是你们俩?”这组合还真是难得一见。

苏缱上前两步,直接坐到了苏北凉对面的椅子上,替安公公把话说了:“是母后带着二皇弟来了,叫皇叔带我去前殿与她叙旧。”

听到皇后,苏北凉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急匆匆的就要去前殿,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苏缱坐在椅子上没动静了,转头催促道:“皇后还在前殿等着,你走快些。”

苏缱住着下巴伏在书案上,晃了晃小脑袋,一脸沉闷:“每次我与二皇弟相见不是他把我打倒就是我被他打倒,尤其浪费创伤药惹母后不快,皇叔还是假装我不在府上为好。不然随便编个理由,说我去找薛三玩好了,她又不会派人来院子里搜。”

看小太子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苏北凉也不好强求,反正他说的没错,皇后也确实犯不着来他府上搜人,便默许了。

“那你在书房待好了,等皇后离开我派人通传你。”

安公公跟着苏北凉屁股后往外走,关书房门时偷偷望了苏缱一眼,却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他,视线相对,顿时就被那幽深的眸光吓得一激灵,赶紧把仅剩一点的缝隙合上了。

看着已经严丝合缝的大门,心脏还吓得怦怦跳。

奇怪,刚才那一瞬间是怎么回事?只是对视一眼,就跟全身被冻住了似的寸步难移。

吓人,太吓人了!

安公公一边小碎步挪着,一边抚了抚胸口。难道自己最近做什么惹到太子了?好像也没有吧……

……

苏缱靠在椅子上,在房梁上蛰伏已久的暗卫终于忍不住跳了下来。脚尖轻轻点地,落在了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主公,我,我真怀疑这贼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苏缱抬眼看去:“把话说清楚。”

暗卫把刚才他在房梁上瞧见苏北凉拿出一个男人的衣服在那又看又闻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缱眉间一紧,“什么样的衣服?”

暗卫学着刚才苏北凉的样子,把书柜上暗格的机关打开,从里面取出盛放衣服的盒子,双手呈给苏缱看:“诺主公,就是这件!在你们进门之前他捧着这件衣服盯了半个多时辰!那一脸**,肯定是对这件衣服的主人有非分之想!”

在打开盒子之前,苏缱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愠怒,但当他看到这里面装的就是苏北凉那日去逛庙会穿的青衫后,嘴角一弯,把这衣服又扔回盒子里。

直接对暗卫道:“不可能。”

暗卫茫然了,“怎不可能?主公您可不能掉以轻心!属下之前就听说这世有不少男人都有那种特殊癖好,比起娇媚的女人,他们更喜欢带把的男子。而且尤其是像主公你这样男生女相的!”

苏缱侧头看着心直口快的暗卫,如果不是看在他前世为救自己断过一条腿的份上,真想一掌打在天灵盖上让他永远闭嘴了。

看苏缱面色不对,暗卫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改口道:“主公,属下不是说您长得像女人,再说您现在也是小没张开,哪像苏北凉那贼人,那才叫天生一张娘们脸!属下只是担心那贼人把主意打到您身上!”

苏缱不耐的将盒子合上扔给暗卫:“你想多了,这衣服是白漠寒的,就算他再没人性,也不至于对自己的生母有非分之想。把里面的衣服叠回去,放回原来的地方。”

“啊,这是他娘的衣服!”

暗卫奇怪的又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实在领口处看到了白漠寒三个小字,随即疑惑道:“可这明显是件男人的衣服啊,虽然尺码确实小了点。窄肩,窄腰,也只有南巫的男子才有那么娇小的,像咱们东玄的男儿,哪有这么窄的身板?”

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缱看着暗卫手中的衣服,回忆起前世苏北凉对自己说过的话。记得某次他曾经无意间问起对方的生母,苏北凉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皇叔,我娘是东玄第一美人,你娘是南巫第一美人,你说是你娘美还是我娘美啊?”

凉王抱着苏缱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的神情有些变化。

“她一点也不美,她只是潇洒。”

潇洒。

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生母?

直到现在苏缱也没明白。白漠寒被掳到西宫,当了一辈子的金丝雀,不到三十便与世长辞,无论怎么看都跟潇洒搭不上半点关系,甚至还有些背道而驰,为何凉王却要用这两个字?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的衣服,潇洒,难道说……

苏缱正随着这个问题越陷越深时,那边暗卫已经收拾好衣服准备放回去了,没想到抽动暗格时,上面的花瓶不小心被碰落,顿时碎了一地。

花瓶破碎的声音很快引起门外人的注意,听到脚步声,苏缱使眼色让暗卫爬上房梁,自己则是随手抓起一本书看起来。

等门外的侍卫闻声赶来时,就看到书房的花瓶碎了一地,赶忙先确认苏缱的安全。

苏缱视线低垂,头都没抬一下:“无事,方才拿书时不小心把上面的花瓶碰掉下来,一会叫个侍女进来打扫一下,你们都退下吧。”

看苏缱怡然自得,书房内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踪迹,侍卫们这才缓缓退下。

苏缱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方才看第一页时就感觉有点不对,书房里何时有这种带插画的书了?

等翻到第二页看到自己与苏北凉的名字时,波澜不惊的心境突然有种烧沸水的感觉,越往下看,翻腾出来的开水泡就越大。

苏缱快速翻完一本,掀开上面的宣纸,发现下面居然还有两本,还是上中下三册,其中满篇的污言秽语,还有好多语句都语序不通前后矛盾,不少词也是词不达意狗屁不通。

而且这笔迹也并非苏北凉亲手所书。可他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

苏缱看着看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可惜了,真想看看那老东西看到这些书时到底是什么表情。

……

苏北凉坐在皇后对面,简直如坐针毡,倒不是说皇后多吓人,只是几句车轱辘话来回说,让苏北凉有点不耐烦了。

原来是苏家每年举行的春猎赛开始了,按规矩年满十五的男儿都要参加,正巧今年三月,苏缱和二皇子都要年满十五,到了小试牛刀的时候,皇后特意送了一匹良驹给苏缱。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苏缱到时骑着这匹良驹参加春猎。

这匹良驹是皇后的远亲从西域上贡来的纯种踏雪,之所以叫踏雪,是因为此马全身乌黑,只有四肢马蹄带着星星点点的白色,一眼看去非常像一匹黑马在踏在洁白的雪花上,故而因此得名。

当年也有不少马贩子,想把这种良驹引入东玄境内,可惜的是这种马就适合生长在西域中,一旦离开本土环境,性情就会变得暴躁无比,屡次出现伤人的情况。

然而有些驯马师就是喜欢挑战这种高难度任务,专门教养这种不服管教的踏雪马,久而久之,就有些驯养好的踏雪作为坐骑被出售,只可惜数量非常稀少,有市无价。

现在皇后把这么珍贵的踏雪马送给苏缱,再不接受就是他们不识好歹了,苏北凉只能恭敬笑纳。

可皇后送完马却没有离开的打算,她不走也就算了,那个二皇子活像个没栓链子的二哈,不到一会把他这前殿能挪动的东西都给动了个遍,胖墩墩的身躯爬上爬下上蹿下跳那叫一个灵活。

皇后呵斥,苏北凉只能打肿脸装好人:“无妨,缱儿在的时候,比二皇子还要活泼好动些,这个年纪都是如此。”

心里想的却是,我家崽儿根本不稀罕动好吗!哪像你这养的到底是个什么神兽啊!

皇后朝门外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这天都擦黑了,缱儿怎么还不回来?”

苏北凉内心苦笑,你不走他一辈子都回不来。

“今早就被薛尚书家的三公子约了出去,兴许过会回来,兴许明早才回来。也不知这薛小公子到底哪里得了他的意,二人竟形影不离了。”

皇后弯起嫣红的唇角:“缱儿喜欢便好,若何时他也能与我儿也这般亲近就更好了。”

看她故作姿态,苏北凉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即就来了一句:“那容易,改明儿我让苏缱也带上二皇子,一起跟薛小公子去风月阁长长见识,说不定自此就兄友弟恭了。”

皇后:“……”

对上皇后一脸诧异的表情,苏北凉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了多崩人设的话,赶紧笑了笑,“玩笑而已,让皇嫂见怪了。”

又这么尬聊一会,皇后终于熬不过带着二皇子离开了王府,送人回来途径后院,看着笼子里那匹威风凛凛的踏雪马,一脸桀骜不驯,连管家送到嘴边的上等草料都不屑一顾。苏北凉轻叹一声,忽然觉得好累。

估计苏缱也在书房里憋坏了吧。

想着又掉头去了书房,没想到一进屋就被事先藏在门后的小手捂住了眼睛。苏北凉还以为小太子要跟他玩猜人游戏,正等他问猜猜我是谁呢,就感觉耳背后突然一热,湿润的感觉让他不禁联想到掉进水里被路过的鱼碰了一下。

一股颤栗感袭来,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身后的人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声音带着几分娇嗔:“让我今夜成为皇叔的人吧,这样缱儿就能死而无憾了……”

轻快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哈哈,皇叔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苏北凉只感觉心惊肉跳,赶紧抓着苏缱的小手,从自己的眼睛前扯下来,然而书房里一片漆黑,根本没有灯光照亮。苏北凉想打开门让外面的光亮透露进来,手刚要探出去,就被身后的人再次捏住手腕压在门板上。

“苏缱!”不知怎的,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苏北凉忽然有点害怕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压在宣纸下的小黄书应该是被苏缱看到了,但这种情况就算误会了,第一反应也该恶心不是吗?一上来就蒙眼,抓手的,这是几个意思?

苏北凉反应也算迅速,扑通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这下屋外的光总算映照进来,他转身看着身后的苏缱,不过半年的时间,就比他刚来的时候高了一截,原本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现在已经到脖颈了。圆润的脸颊也渐渐脱去稚气,变得棱角分明更具侵略性。

一直在身边朝夕相处的孩子,今天他才猛然发现对方都已经长大了。四目相对,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苏北凉忐忑的解释道:“那话本是星九瞎胡写的,我怕流传出去招来灾祸,就让她尽数上缴了。方才带进书房想直接烧掉却没有灯油,我才随手藏到宣纸下。”

他的手还被苏缱紧紧抓着,极力辩解的尴尬模样,让苏缱不禁感受到一丝莫名的愉悦感。

苏北凉还以为小太子不信,不禁眉间轻蹙:“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可找星九来对质。”

“我没不信皇叔。”

苏缱缓缓松开了苏北凉,又明媚的笑起来,仿佛刚才那个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压根就不是他一样。

苏北凉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衫,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跟苏缱保持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开始叛逆了,这孩子时不时就表现的阴阳怪气的,对洛星九是,对他也是。就连安胜也跟自己提过一嘴,说太子最近表现得有些异常。

养孩子难,养要成为男主的孩子更难,一边完成任务一边养男主更是难上加难。

总之一句话,他真是太难了。

气氛有点尴尬,苏北凉机智的转移了话题:“方才皇后来同我商量,要你和二皇子一起参加明年三月的春猎赛,按规矩年满十五岁的男儿就该参加,但此事我还未应承下来,问一下你的意见。”

苏缱几乎想都没想,一口回绝:“那山上又冷风又大,每次爬上去都要累死了,我不去。”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

看他这四体不勤的样也知道不善骑射,二皇子虽然身宽体胖,但至少经过宫里最好的教习师傅□□过,打不中猛虎,射杀一两只小白兔还不在话下,但小太子这样的去了,估计也就能草里扒两只蚂蚱。

他俩凑一起就是矮子里拔大个,用废物来衬托另一个废物。

苏北凉刚想说不去就在家好好读书吧,没想到系统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系统:发布阶段性任务:帮助苏缱春猎赛夺冠。】

苏北凉:“……大哥,你就不能早点说吗?”

【系统:我也想早啊,从休眠到启动不是要缓冲几秒嘛!】

苏北凉:“下次别休眠了,24小时给我保持待机。”

【系统:嘤,人家会困困QAQ】

苏北凉:“困尼玛!你这个任务是认真的吗?上次帮他通过秋试就算了,临阵磨枪突击三个月也能凑合,这次是打猎啊,要考骑射啊!射箭这种东西没个两三年连点皮毛都学不会,你让我三个月帮他夺冠,你以为这是儿童扔飞镖比赛吗?”

【系统:宿主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哒!一般我发布的任务都会经过精密计算,有完成的可能性才会发布,如果是零概率事件,程序上不会允许通过哒!】

苏北凉:“所以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多少?”

【系统:……62%】

苏北凉:“你再说一遍!”

【系统:62%的1003694次方……】

苏北凉:“滚尼玛的1003694次方……果然还是同归于尽吧。”

【系统:嘤嘤嘤QAQ】

回归现实,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苏缱,苏北凉只能再次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踩在脚下。

“这是你人生中的第一次春猎,若是找借口请辞,难免被人诟病,还是去吧。”

听到苏北凉的话,苏缱一下抬起头,满脸莫名:“既然皇叔都打算好了,方才为何还要问我?”

那语气,那哀怨的眼神,像极了去饭店点菜,结果点完后却发现上的菜没有一道是你刚才点的。

既然如此那还点个屁啊?直接上菜不好吗?还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

苏北凉都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自己,为了这62%的1003694次方可能完成的任务,真的至于吗?

他只能故作冷清道:“我是考验一下你到底怎么想的,因为爬山累就不去,作为东玄储君一点自觉都没有。如此拈轻怕重,以后怎么能放心把东玄的未来交付在你手中?这次春猎必须参加,从明日起我在后院支几个靶子,让哑奴教你射箭,他的箭法不比宫里那些教习师傅差。”

苏缱看着苏北凉愣住了,“皇叔,可您之前不是说宫里这些比赛都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我作为储君就不必去争这些莫须有的名头么。这阵子是怎么了?秋试是,春猎也是,怎么竟让我参加这些不喜欢的东西?您以前从来不会逼我的……”

看小太子投来的质疑目光,苏北凉强稳住快要心律不齐的心脏,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啊!

没办法孩子,什么时候面对这些不喜欢的事你也能心平气和去完成,那才说明你真的长大了。

“以前我是看你尚且年幼,不想施加太多压力,如今看来太过放任也并非好事,尤其是对你这种不自觉的人,偶尔还是要采取点强制手段。你也别怪皇叔,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稍有差池整个东玄的命途都要毁于一旦。从今以后,你之前那些懒散惰性的恶习都要统统改掉,无论是功课还是武艺都要勤加练习。缱儿,十五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苏缱看着苏北凉,缓缓垂下了目光。“缱儿知道。”

苏北凉带着苏缱用晚膳,饭桌上苏北凉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让男主夺冠的事情。

这次参加春猎差不多集齐了苏家的全部男丁,其中易王苏启和平王苏越,这两人可都是出了名的骑射高手,不说箭无虚发百步穿杨,也差不离了。尤其是平王已经蝉联三年春猎赛的第一。让苏缱赢二皇子,耍点手段或许还有希望,要赢平王,不如直接用积分去商城给他换把枪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里也个像样的家伙什,肯定能事半功倍。

就在苏北凉这么暗戳戳的考虑时,系统就过来泼了盆冷水。

【系统:用枪代替弓箭,宿主您这属于作弊行为,会被红牌罚下的!】

苏北凉:“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达成你那1003694次方的概率?”

【系统:呃……总之您不能用枪!】

苏北凉:“统统。”

【系统:宿宿(///V///)~】

苏北凉:“总有一天我得跟你同归于尽。

【系统:嘤嘤嘤,你这个负心汉,人家终究是错付了QAQ】

今日晚膳弄了一大扇烤羊排,垫着荷叶在桌上平铺开,不知道用了什么佐料,上面看着红呼呼一片,还挺有食欲的。一旁的侍女拿着小刀,用那双纤纤玉手在羊排上一条条的往下割,不一会那几根肋骨就见了白。

旁边的大盘子里放着几根热气腾腾的羊排骨,颜色比较清淡,应该是从汤锅里刚捞出来的,虽然比烤的羊排要小,不过一根也有一掌长。

北城那边的人比较爱吃羊肉,据说一锅羊肉萝卜汤能从早喝到晚,他们还极喜欢吃辣,无辣不欢。洛星九大概是今天回收话本收累了,两只小手举着羊排,蘸着一碟辣椒,啃的那叫一个香,碗里的饭没怎么吃,旁边倒是摆了一堆羊骨头。

相比她,苏缱连瞥都没往羊排上瞥一眼,夹了几块萝卜,悄无声息的吃着。情绪低沉的模样,一看就是生气了。

皇叔知道你不想去,但是皇叔也没办法。要怪就怪这该死的系统吧!

苏北凉夹了块羊排送到苏缱碗里,结果苏缱没什么反应,倒是把旁边的洛星九看得一愣,眼睛亮的好像发现了可疑信号的雷达。

苏北凉以为她也想吃,抬手又夹了一块给小丫头,没想到洛星九抱着碗就躲开了。

洛星九悄悄瞥了眼苏缱,一脸惊魂未定,“皇叔您还是别给我夹了,不然我怕某人不高兴。我还想多活两年。”

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苏北凉只能把羊排再次夹到苏缱碗里:“多吃点。从明日开始,就让哑奴教你射箭,等练好找个机会带你去后山,还得把马术练练。”

提到马苏北凉就想起来了,皇后送的那匹踏雪。在原著里苏缱骑上了那匹踏雪马去春猎,结果比赛途中忽然听到一阵铃铛响,踏雪马顿时就狂躁起来,奔着二皇子的马奋力撞过去,两人双双坠马,只有二皇子断了条腿。

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指认说是太子骑马朝二皇子撞去的,皇帝震怒,当众打了苏缱一耳光,自此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其实那匹马早就被皇后做了手脚,驯马师让那匹马跟铃铛声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类似于巴布罗夫的狗,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低级反射,只有听到铃铛声那匹马就会产生暴躁情绪,去攻击其他同类。

至于为什么不攻击别人,只攻击二皇子的马,这就要问问皇后在二皇子身上放什么东西了。

而且二皇子也并没有摔断腿,只是串通御医演了一出戏而已。目的就是让皇帝彻底放弃苏缱。其实她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皇帝哪怕有一丝良心,当年也不会做出这种污龊至极的事来。

皇帝的可恨之处,也恰恰是他最可怜的地方。,,,网址m.. ...和书友聊书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