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黑发王权者
隔天，青木南泽是带着烛台切一同前往的。
他最近在忙一些什么，622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们都很清楚。
烛台切光忠做了奶茶，投喂给小主君。
“主君其实不用勉强自己，”他开口道，“也有我们在。”
“我们会保护主君的。”
青木南泽咬着奶茶杯的吸管，脸颊微微鼓起。
喝了一口之后，他才抬起头，“谢谢你，烛台切先生，这很麻烦你们。”
是非常乖巧，非常礼貌听话的语气。
但是同样也是生疏，客套，委婉拒绝的意思。
烛台切光忠按了下单边眼罩，想说什么，还是保持沉默。
真要说起来，622本丸不被信任，似乎也不是一件错的事情，他们…本来就不值得信任。
*
“太宰先生还没来，他来的一般都比较晚。”
青木南泽踏入侦探社，就听见宫野贤治的声音。
戴着草帽的少年也匆匆忙忙的要出去：“乱步前辈和我交换了案子，今天就不在侦探社里了。”
“谷崎他们也有任务，调查杀人魔的事情…不过大家晚上都会回来啦。”
宫野贤治挥挥手，轻快的推门走了出去。
没等黑发审神者说话，就有人站到他面前。
原本正在桌子上坐着玩手机的名侦探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动到他面前。
江户川乱步盯着他手里的奶茶：“闻起来好香。”
青木南泽：“准备的有江户川先生的份。”
七辻屋的新品是让夏目代购的，奶茶没有。
不过烛台切先生做的不少，青木南泽还是装了一杯带过来。
江户川乱步语气轻松：“这么好啊，那我把零食和你一起分享吧！”
不知不觉就演变成茶话会的模式了。
青木南泽一边等太宰先生，一边有些犹豫。
他已经想好要问这位名侦探什么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解答。
“嗯？”江户川乱步抬头看了他一眼，脸颊塞着甜点，像个小仓鼠。
“如果说是你现在想的东西，我建议你收下。”
黑发幼崽有些诧异：“你知道礼物…”
他想问的是，来自库洛洛·鲁西鲁的礼物能不能收下。
说没有顾虑是不可能的，谁知道幻影旅团的团长会不会在上面做手脚？
“只能猜到。但是主动权在你手中，嗯…这个东西你也想要吧？”
名侦探吃下甜点，碧绿色的瞳眸像是猫。
“是七辻屋的东西？果然很少有，”他评价道，“也没什么必要担心。”
青木南泽顿了下，“是，谢谢江户川先生。”
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位名侦探什么都能看穿。
某种意味上来讲，这是比太宰先生更可怕的能力吧——超能力？
手机传来轻微震动。
昨天发给周防先生的信息被回复了。
【周防尊：】嗯。
青木南泽看着私信，没有回复，只是稍稍有些紧张。
论坛里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最近也就火了两个高楼，一个是横滨杀人魔事件。
另外一个，就是疑似（青木南泽查过确认是）八田美咲开的“尊厨真爱楼”。
【《K》：第三王权者·周防尊专楼—No Blood！No Bone!No Ash!】
【吠舞罗·八田：】[/照片]
主楼的照片就是吠舞罗的火焰标记，漂亮又耀眼。
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还有张狂肆意的情绪。
【1L：】！！！是上次的直男层主开的专楼吗？第一！
【5L：】搬家了搬家了！前排上尊哥照片[/照片]
【7L：】楼主gkd！多出一点镇楼之宝！
【10L：】非KY，没人觉得怪怪的吗？真人COS怎么能当专楼之宝…
【15L（楼主）：】to10L，这就是尊哥！[/照片]
这栋楼开了之后，八田美咲在里面还算是活跃。
青木南泽顺手帮忙禁过一些不友好的留言，包括删除尊厨·八田美咲的过激发言。
论坛里的绝大部分普通人用户，都不可能猜到这是本尊发言。
再争执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您有一个新的订单等待确认——】
青木南泽扫了眼，这次是来自周防先生的。
他给吠舞罗做了这么久的辛苦工作，也是时候收利息了。
“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和名侦探打了声招呼，后者头都没有抬起来。
“尽量早点回来，”他摆摆手，“一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呢。”
是指和太宰先生的行动吗？青木南泽郑重点头。
“烛台切先生也在这里等我吧，我马上就回来了。”
拒绝了刀剑付丧神的陪同，怎么看都是有事要做的。
偏偏青木南泽做的很自然，和刀剑之间关系普通，也谈不上做错。
烛台切光忠微微叹息。
【寄件人：】周防尊
【寄件物品：】弹珠
【物品说明：】椎名安娜喜爱的弹珠，有火焰的色泽
【收件人：】坛主Q
这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
在下面弹出了“运输费用”的框，吠舞罗早就用掉了首次的免费快递。
室外没有开暖气，青木南泽的手指有些僵硬。
他犹豫不到两秒，就坚定地把自己打好腹稿的要求写了上去。
【运输费用：】第三王权者周防尊，达摩克里斯之剑力量的千万分之一。
【确认】
订单消失不见，一个空洞出现在面前，两个小巧的东西掉在地上。
叮铃。
青木南泽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有点懵。
“这应该…怎么用？”
其中一个是椎名安娜的弹珠，这个没什么问题。
另外一个…
被确认为运输费用的，是一把缩小版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像是挂坠一样的大小，有些过分的残破，但是很漂亮，火焰的光辉流动着。
放在手中会感觉到暖意，是火焰的温度。
不过…未免太小了。
青木南泽有点犯难，身后却传来声音。
“还没有弄好吗？”
“马上就进来，江户川先生。”
把吊坠塞到口袋里，青木南泽回到武装侦探社内。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江户川乱步，烛台切和他，还有趴在桌上的太宰先生。
“南泽来了啊，”太宰先生打了声招呼，有气无力，“昨天跳河之后没有衣服换，差点被冻死了。”
“……”在寒冬里跳河？
青木南泽有点愣神，不过名侦探却很专心的吃甜点。
“这是借给我的衣服，谢谢太宰先生。”
青木南泽很礼貌的站起身，把洗干净，叠整齐的外套交给太宰治。
后者随手放到一边：“不用道谢，你们在吃什么？没吃早点…”
叩叩叩。
青木南泽和太宰治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穿着浅色风衣的青年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今天可真不是好时候，”他嘀咕道，“国木田也不在，委托的话，可能…”
砰！哗啦啦！
在雪白锐利的刀光斩下那道黑色物质时，青木南泽还没有反应过来。
太宰治重重的撞到身后的桌子上，靠坐在地上。
青年低着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一道道擦伤。
如果不是被刀剑付丧神挡了下，可能对方的攻击更不会留情面。
烛台切光忠站在门口，刀锋指向：“这是什么…能力？和时间溯行军有些相似啊。”
“太宰先生。”
青木南泽反应过来，第一时间蹲在太宰治的面前。
漆黑的眸子在对上滴答滴落的血珠之后紧缩了一下，他咬了咬舌尖。
脸色微微发白，他努力保持冷静。
“有什么我能够做的吗？止血？”
他几乎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出的手，还有那种可以化为实质的攻击手段。
就算是再愚蠢，也不会认为这是枪支弹.药能做出的效果吧？！
这才是…港口Mafia吗？
太宰治咳了声，嗓子里的血沫被咽下去。
“好疼啊，”他抬起头，鸢色的眸子没什么情绪，“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和他对视的人类幼崽打了个冷战。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瞬间的太宰治——
和刚才没精打采收下衣服，让他递甜点的太宰先生，不太一样。
“咳咳咳咳。”
那道声音平静：“我也没有想到，您会选择留在这种，弱小的地方。”
这道声音莫名的耳熟。
“罗生门——连门颚！”
黑兽像是獠牙一样的冲进房间，烛台切光忠刀锋闪过——
刀锋锐利无匹，几乎所到之处都被斩断，连交手的对手也停顿了一瞬。
但是，后者攻击的太快，形成的獠牙也太多。
烛台切光忠侧头，刀剑落下之前，被黑兽硬抗了一下。
“主君——”
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挡下攻击。
异能力——人间失格，被动发动！
被阻挡不及的獠牙贯穿身边之物，灰尘和碎石一同扬起。
“咳咳咳！”
太宰治垂下眼，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把黑发审神者往怀里压了压。
他比青木南泽要高很多，做出这种动作来也很顺手。
“还是好痛，”太宰治抱怨道，“不过…嘛，也是因为我卷入的。”
太宰治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像是不走心的抱怨。
甚至连身上细碎的伤口也不在意，只是习以为常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这次的血腥味太强烈了，青木南泽闭了闭眼睛。
“无论怎么说，是我的实力太弱了。”
在这种超出常理的战斗面前，普通人毫无反抗之力。
反应速度跟不上，状态跟不上，几乎没有什么是能够跟上的。
黑发审神者低垂着头，死死地咬住牙。
“这种情况下我可不会安慰人…你也看到了，异能力战斗就是这样。”
“这不是漫画，是现实。”
太宰治轻声说，还是靠坐在地上，两条长腿随意支着。
那双鸢色的眸子是平静的黑。
“芥川前辈，已经把这一处都封锁了，等待下一步指示！”
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樋口一叶站在他身后。
“咳咳，暂时这样吧，等中原前辈到达。”
穿着黑风衣的祸犬走进侦探社内部。
漆黑的眸子扫过他对面的几个人，停在太宰治面前，“你…”
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转过头来。
青木南泽只是短暂的愣了下：“你是…”
这张脸，这种病恹恹的感觉。
他一定见过，是来找中原先生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芥川龙之介的神情毫无变化：“罗生门——”
瞳孔倒映着出现的黑雾，黑发审神者握紧拳头。
他是普通人，但是他也可以不是普通人。这种局面，普通人毫无胜算。
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剑锋擦破他的手掌，血液渗入。
太宰治靠在桌腿上，饶有兴趣的抬头：“好像找到了很厉害的东西呢。”
No Blood！No Bone!No Ash!
轰隆隆！
炙热明亮的火焰席卷室内，和黑兽翻滚撕咬。
No Blood！
No Bone!
No Ash!
以烧尽一切的架势——黑兽被彻底吞噬。
樋口一叶忍不住失声，“那个，那个是什么…？”
在那个黑头发的人头顶，一把破旧的王权者之剑升起。
比正版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要小很多倍，但是，谁的关注点都不会停留。
黑发王权者的发色漆黑，瞳仁也是黑的，表情平静。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资格当王权者。火焰滚烫在四肢百骸，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
获益是要付出代价的。
后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青木南泽表情没有变化。
“我见过你，”他确认一样的说，“你去找过中原先生，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