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据说那颗情人眼拍卖价好几千万呢，程太太竟然舍得送给儿媳。”
“哎，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富豪哪会在意这点钱啊，就图一个高兴和面子，你以为他们真有多在意这个儿媳吗？无非是想给唐佬长脸。求着给唐佬钱的土豪多着呢。”
“原来唐佬面子这么大呀，不过说来也奇怪，好像之前跟程家有婚约的一直是唐家大小姐来着，怎么失踪三个月，就变成二小姐了呢。”
“你懂什么，唐家大小姐姓林！姓林知道吗，虽然也是唐佬亲生的，但入赘对男人来说总是不光彩，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越好面子，唐佬看到她心里不别扭才怪。”
“哦，也是，这唐大小姐也真够可怜的……”
两个服务员躲在卫生间里碎碎念，却见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高挑靓丽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皮肤白嫩光泽，黑长的头发披肩，一身红色长裙鲜艳夺目，但脚底却踩了双跟今天的宴会并不搭调的平底鞋。
鞋底虽然平，但她的身高却一点也不低，起码一米七，站在洗手台前，哪怕不说话，也气势逼人。
两个服务员见她，吓得禁了声。
经过上次的失踪事件，唐家大小姐也算半个网络红人，只要关注这件事的，都能认出她。
背地里议论还被当事人当场撞见，谁都会心虚。
两个服务员心里一阵恐惧，生怕唐大小姐火气一来，直接找老板炒自己饭碗，正琢磨着怎么求她原谅，却听她突地冒出一句：“我也觉得她挺可怜的。”
随后就潇洒地扔了手纸走出去。
“……”两个服务员面面相觑，只剩下心有余悸。
姜黎到大厅时，人已经很多，唐文理夫妇以及程家夫妇都在忙着招呼宾客，倒是她一个人挺闲。
大概是因为失踪三个月，又被亲妹妹抢未婚夫的原因，她在大厅里的回头率简直百分百。
好在姜黎曾经做过阿修罗族的首领，带领过数十万子民征南讨北，早就习惯万众瞩目的生活，再多人对她行瞩目礼，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吃吃喝喝。
这人类的美食层出不穷，花样奇多，当初她就是被泡面的香味吸引过去，才跟王贵结下不解之缘的，现在她又对五星级酒店里各种甜点很有兴趣，精挑细选了几样，拿到一边慢慢品尝。
“栀栀，好久不见。”身旁突然响起了女人柔美清亮的声音。
姜黎抬头，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人对着她笑，而女人的手还挽着一个熟人——司鸣。
这小子仍旧贱兮兮的，没个正经：“夏栀妹妹吃这么欢，难道是化悲愤为力量。”
姜黎懒得理他，看着女人试探地问：“戚染？”
这女人她有印象，不过不是来自林夏栀的记忆，而是这几天她在网上刷，哪哪都能看到她。
戚染是个大明星，唱歌很好听，不过让姜黎意外的是，她竟然跟林夏栀认识。
“没错，是我。”戚染点头，“你能回来太好了，之前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姜黎对这些寒暄一点也不感冒，审视着戚染说：“你不是人，是妖？”
之前在网上没察觉，现在真人站在面前，她一眼就认出来。
司鸣当即护犊子似的揽过戚染的肩：“你这丫头，越来越没礼貌了啊，一来就问别人种族，很不礼貌，知道吗？”
“没事。”戚染把头发搂在耳后，俏皮一笑：“不愧是唐家人，眼力真好，这都被你发现了，栀栀不会因为我是妖，就不理我了吧。”
“当然不会，我只是确定一下。”姜黎回笑，紧接着又问：“禽类？”
戚染点头：“嗯。”
“哦。”姜黎点头没再多说，看着戚染的眼神多了几分熟络。
因为从血统上来说，她自己也是有禽类基因的，也算远亲吧。
“诸葛清英呢，没跟你一起？”姜黎跳过这个话题又问。
司鸣对她刚才揭戚染老底的事很不满，翻白眼望天花板：“本少爷又不是他诸葛清英的尾巴，为什么要跟他一起。”
“别这么没礼貌，好好说话。”戚染用手肘戳他，他立马怂了，搓了搓鼻尖，老老实实作答：“跟他爷爷一起，应该快到了吧。”
正说着，大厅里响起了唐文理高亢而又激昂的呼声：“诸葛老前辈！您能大驾光临，实在让晚辈受宠若惊。”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唐文理弯着身子，毕恭毕敬，双手和一个白发老人交握，而老人身边还站着一个高挑英俊，却又冷面冷眼的年轻男人。
姜黎的眼神瞬间被惊艳，她手撑着下巴，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地欣赏他。
黑色西服外套，白色衬衣，搭上银灰色的领带，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高冷禁欲。
越是这样，姜黎就越想去招惹，让他生气，让他发火，让他清高孤冷的外表因一点点破灭。
大厅里议论纷纷，越来越多的人走过去，把这一老一少围在中间，挡住了姜黎炽热的视线，也让她暂时收起了那点小心思。
压轴到场以后，婚礼也就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拿着话筒激动演讲，随后就是主角出场。
姜黎还是第一次参加现代人的婚礼，很是稀奇，伸长了脖子观望。
红地地毯舞台延伸到了大厅门口，而唐云倩挽着程景飞的手从那里慢慢走进来。
唐云倩面带微笑而程景飞一脸丧气，活脱脱把喜事办成丧事，不过观众们都自动忽略。
过程中有花瓣有掌声，到了舞台中央，主持人又慷慨激昂说了一大堆后，就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程太太小心翼翼地将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宝贝拿出来，交到儿子手里：“来，给倩倩戴上。”
眼珠子大小的情人眼被她镶在了戒指里，晶莹剔透，富贵华丽。
姜黎不远不近的瞅着，总觉得这珠子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哪里熟，只能先抛之脑后，含笑着看程景飞像个木偶，机械地接过戒指戴在唐云倩手上。
结婚仪式结束后，宾客们再次自由发挥，各自找人攀谈，这种豪门世家的宴会说白了就是个名利场，只要做足准备，就能找到机会。
诸葛老头又被上前表尊敬的人围住了，而诸葛清莫全程板着脸缩到一边，自动赶客，年轻的女人们只能偷偷躲在远处脸红，没人敢过去跟他搭话。
所以，当姜黎晃艳红的长裙，慢悠悠走到他跟前时，身后不由得多了许多窥探和妒忌的目光。
“怎么样，我的提议考虑好没？小清英。”姜黎笑盈盈地问。
诸葛清英被‘小清英’三个字刺激得满头黑线，本能地避她如蛇蝎猛兽。
“不考虑，没兴趣。”
他扭头要走，却不料姜黎双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往自己跟前拉，两人靠得近，姜黎说话要望着他才能对视。
“知道上一个被我看上的男人后来怎么样了吗？”姜黎眼里仍旧眯着笑，但语气却不怎么好。
毕竟当老大当久了，老被人拒绝，她也会觉得没面子。
诸葛清英语气比她更差，冷嘲笑道：“知道，刚跟你妹妹结婚。松开，别逼我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
姜黎一咽，竟然被呛得一时无语，然后她笑了，不仅不松，反而抓得他更紧，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上一个被我看上的男人，后来老老实实把自己洗干净躺床上求我宠幸。”
“你！”诸葛清英气得额头上冒出了清筋，低骂：“别不知廉耻！”
“廉耻这个东西是人类用来约束自己七情六欲的，多无聊，我可不需要。”姜黎笑着松开他的衣服，还体贴地帮他把褶皱理平：“不愿意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你总逃不出我的掌心。”
“别自不量力，绝不可能。”诸葛清英恼怒地推开姜黎的手，转身就走。
姜黎看着他红得滴血的左耳垂，笑容逐渐放大：“啧，还害羞。”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紧接接一名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跑到唐文理跟前报告：“唐，唐佬，不好了！唐二小姐出事了！”
十几分钟后，宾客们散去，酒店包间里，唐云倩从沙发上惊醒：“啊——怪物！怪物！走开——”
于蕾哭着把她抱进怀里：“倩倩，别怕，没事了啊，有妈在，什么也别怕……”
看清现状以后，唐云倩抱着于蕾嚎啕大哭：“呜呜呜，有怪物，妈我好怕，呜呜呜……”
唐文理被她哭得头痛，不耐烦地吼道：“行了，别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我唐文理的女儿竟然会被一个怪物吓成这样，像话吗？”
唐云倩被吼得一颤，脸色青白交加，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的恐惧和后怕。
她缩成一团，委屈而又哽咽地说：“我去洗手间，有个很丑很可怕的怪物闯了进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不像妖也不像鬼，力气大得惊人，我打不过他……”
唐文理：“不像妖，不像鬼，那是什么？”
唐云倩摇头：“我不知道，他头上还骑着一个小孩儿，长得像人类，但是很古怪。”
唐文理：“哪里古怪？”
唐云倩：“我，我不知道……他们要抢我的戒指……戒指！戒指被抢走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