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千川水静谧的仿佛一潭死水, 幽深无尽,漆黑的水下仿佛潜藏着择人而噬的凶兽,让人不敢靠近。
哗啦——
水花忽然冒出,林潇砚面色惨白浑身湿透浮了上来。
他坐到悬石底部的一块凸起上, 拧了拧衣服, 开始施术烘干。
一个人忽然自前方倒垂而现,林潇砚看去, 看到胡风翼双手环抱如蝙蝠一般倒垂。
“林潇砚……”
“你来得正好!”林潇砚眼睛一亮, 直接把他拽了过来。
胡风翼一愣, 站在他身边, 看看他湿透的衣服和地上的水迹道:“怎么了?”
他是知道林潇砚都干了什么的, 并且看着林潇砚跳进千川水里, 但这里没有危险,他也没有去阻拦他。
林潇砚甩干净身上的水,面色十分沉重, 他好像面对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样, 即使从水中出来了也依旧感到寒冷恐惧。
“跟你打听一下, 你知道水底的蛇骨是怎么来的吗?”
胡风翼摇摇头:“我不知道水下有蛇骨。”
“你不知道?”林潇砚疑惑道, “那可否告诉我荧惑宫以前是什么样子。”
胡风翼道:“与现在并无多大差异,我在一千多年前追随尊上,那时便已经来到荧惑宫, 更早的事情便不知了。”
“……”林潇砚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问, “你可知殷惜墨是什么来头,他的身世, 过去……对了, 他好像不是普通蛇, 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
胡风翼有些奇怪:“这些问题你为何不亲自问尊上?”
林潇砚猛地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了什么,几个可怕的画面呼地在脑中浮现,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胡风翼眯起眼睛:“你怎么了?”
“……”
林潇砚想了想,迟疑道:“没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点东西,可能惜墨不会想和我谈论这些。”
胡风翼没有逼问他看到了什么,他刚才的话已经透露出不少消息,胡风翼道:“我身为属下,有责任确保此事对尊上无害。”
说罢,他便要向千川水下跳去。
林潇砚连忙拉住他:“没用了,你就算下去也什么都看不到。水下有一具蛇骨,留有一缕残魂,记录了些……生前的事情,现在那缕残魂已经消失,你便是下去也什么都得不到。”
听他这么说,胡风翼没有再坚持,只道:“好吧,可对荧惑宫有碍?”
林潇砚摇摇头。
胡风翼点点头:“对了,尊上找你。”
“啥?”林潇砚懵了一瞬,“他出关了?”
“不错,尊上让你现在就过去,他在梦华殿等你。”
林潇砚扶着额头站起身,这未免也太过糟糕,怎么就在这时候出关来找他了,要知道他刚刚接收到一些信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惜墨。
“我知道了。”
不过,他还是几下回到了悬石上的荧惑宫内,然后慢悠悠走向梦华殿。
方才他面对胡风翼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选择隐瞒保留了一部分。
那蛇骨的残魂并未全部消散,而是闯入他的识海被他截留了下来,残魂里的意识碎片确实讲述了一些蛇骨生前的故事,但也包括其临死前的画面,这部分颇有些恐怖,当时林潇砚接收的时候宛如身临其境,恍惚间当真以为自己是蛇骨本身,且随之死去了。
这东西若将其蹍灭并不困难,但林潇砚有些舍不得,因为除了恐怖的部分,里面还有颇为珍稀的部分——殷惜墨的小时候。
少年似乎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美丽便已经锋芒毕露,林潇砚一眼便认出这是小时候的殷惜墨。
只是残魂碎片记忆中的他,神情阴郁漠然,脸上是对万事万物的冷漠。
他冷漠的样子,充满敌意的样子,负伤流血的样子,慢慢长大的样子……画面一幅接一幅轮转着。
林潇砚甚至看到了一个殷惜墨被残魂主人打伤的片段,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殷惜墨似乎一直想逃离,而残魂主人从未放过他。
那少年越来越成熟,骨子里的风情就像熟透了的果香沁人心脾。
残魂留下来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断断续续转瞬即逝,画面忽然黑了下来,林潇砚带入了残魂主人的视角,在一个幽深黑暗的石窟内走着。
脚下是淹没到腰部的水,“他”感受到了一阵魔怔了似的喜悦与迫不及待,仿佛接下来有十分重要且值得高兴的事情到来一般。
随后,林潇砚看到“自己”走入了一个黑暗的水牢,黑暗并没有阻止“自己”的视力,他能够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那遍体鳞伤被囚于牢中的妖物,便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白皙优雅的脖颈,如凝霜雪的手腕,纤细的腰肢和长长的蛇尾上,五条沉重的锁链从四面而来牢牢缚于其上,将他囚禁在这方石与水的黑色囚牢中。
他不能坐下,不能离开,在阴冷的水里奄奄一息,他垂着头,墨色的长发也凌乱地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终于到这一天了,你可还记得我们祖上的强大?‘其瞑乃晦,其视乃明’哈哈……千万年已过,我会是最接近祂的后裔!”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狂喜与不明的崇仰,以及丝丝缕缕的残酷。
殷惜墨笑了两声,声音喑哑晦涩,仿佛喉咙受了很重的伤以致于那声音就像干涸的沙漠:“你疯了,你在做梦。”
“放肆!”女人咬牙恨道,“你便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我给了你一条命,要收回来有何不可?”
“不管我说的好听与否,疯子都永远做不到。”身处劣势,殷惜墨依旧不掩自己的嘲讽,他明知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却依旧不肯示弱求饶。
女人忽然高声笑了起来,发出了梦呓般的乱语:“你小的时候还会亲我,现在倒越来越忤逆。也好,免得我心软……你不过是我养的药,时候到了,也该被我吃掉了。”
殷惜墨忽然干咳了一阵,低声说了什么,他们忽然靠的极近。
林潇砚看到“自己”掐住了他的下巴,听到“自己”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
殷惜墨便咬着干裂的下唇嗤嗤笑了起来:“我说,你吃掉我爹的时候也如现在这般喜乐?”
“殷惜墨,死之前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那掐在他下巴上的手猛地用力,赤红的火焰和魔气肆虐着,林潇砚眼前的视野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感到自己正张大了长满獠牙的口,浑身上下都在调动着魔气流转。
这一刻,残魂主人的想法深深印入林潇砚脑中——吃掉他!
茂盛到畸形的食欲是对淬炼血脉的渴求,是对力量的贪婪欲.望,走火入魔的女人神智浑浊,乱成一团的意识中只剩下了吃掉他的念头。
殷惜墨的脸被掐的几乎变形,他痛极反笑:“好处?当然有——我是你的后裔,继承了你的血脉。”
下一秒,沉重的玄铁铁链铮鸣落地,刺耳的声音中,遍体鳞伤的美人现出了狰狞的原型,森冷惨白的獠牙深深扎入脆弱的脖颈。
凶狠残忍的妖物互相厮杀,最后的最后,林潇砚看到的是腥红可怖的蛇口,和那双狠厉无情的眼睛。
……
从残魂记忆中挣脱,林潇砚浑身冰冷发麻,死亡降临时的恐惧让他迟迟回不过神来。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水中蛇骨的身份,故而心情更加复杂,现在殷惜墨已经过得很好,他高高在上无人胆敢欺辱,这样的他会愿意被别人知道那些狼狈的过去吗。
等林潇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梦华殿。
这个被布置得奢华而大气的寝宫,是殷惜墨的住处。
身上的衣服都干了,林潇砚用手当梳子扒了扒头发,顺便凝了个水镜调整了一下神色。
他决定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林潇砚认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机,他可能会稍稍打听一下。
如果殷惜墨不想说,他就什么都不问。
林潇砚穿过大殿,来到内殿,两旁香炉烟雾袅袅,酒香四溢,假人扮做的侍女立在两旁捧着茶水瓜果随时准备上来伺候。
内殿前方是一张宽大的软塌,珠宝串成的帘子遮不住榻上斜躺的美人的风情。
纵使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今天依旧忍不住被他惊艳到晃神,说来,这还是林潇砚第一次见他穿的这般华美。
刺绣着飞花的红衣下,黑色的蛇尾妖娆,他那浓密如瀑的微卷长发束起一半,缠着金丝的垂铃红绳华贵中带着一丝俏皮,金饰摇坠却也压不住他凌人的艳色。
他手中摇着一把一面绣着绣了金丝牡丹的红丝绒扇,遮在面前轻轻扇着,只露出妩媚的双眸向人看来,端的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林潇砚看了半天终于回神,又跟毛头小子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这反应似乎逗乐了殷惜墨,他笑着放下扇子,伸手握住小巧的夜光杯,仰面,美酒没入唇齿。
他伸手勾了勾。
林潇砚猛地甩头两下,大步走上前故作大方道:
“你找我干什么?怎么打扮的跟狐狸精一样,搁这儿考斯妲己呢?”
“咳。”殷惜墨重重放下酒杯,看相走到近前的林潇砚,无奈地瞪他一眼,旋即用扇子重新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本尊叫你来,当然是为了你的事。”
林潇砚盘腿坐到殷惜墨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摆着美酒水果的矮桌。
“我的事?”
殷惜墨便提醒他道:“那天在冰室内,你对本尊说了什么都忘了吗?”
这怎么可能会忘?那可是林潇砚鼓足了勇气,几乎在赌博似的发言啊。
林潇砚眼神游移左顾右盼,看什么就是不敢看他:“我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美人挑了下黛眉,说:“你倒是说了个痛快,可本尊还没说呢。”
说?难道这位大爷准备对自己也郑重告白一次?林潇砚两手按在膝盖上微微握拳,嘴角努力往下压,让自己显得淡然一些:“哦,你说吧。”
却不料,方才还温声软语的大美人,忽然冷下了声音:“本尊要说,单凭几句话便要本尊信你,未免太可笑了!”
林潇砚:“……那你还想咋地?”
殷惜墨刷地展开扇子遮在面前,脸侧了侧,用眼角余光眺视林潇砚:“诚意,本尊要看到诚意。”
林潇砚:“???”
恋爱小白林潇砚麻爪了,该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莫非……视线游弋到殷惜墨肩头,林潇砚试探道:“我帮你揉肩?”
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完全不介意享受一下的殷惜墨刷地合上扇子,抬手往后点了点示意,林潇砚便蹬掉自己的鞋,颠儿颠儿地爬上软塌,跪坐在殷惜墨身后开始给他揉肩捶背。
殷惜墨似乎心情不错,勾了勾嘴角:“只这就够了么?”
“那你说呗,还要咋地?”
殷惜墨幽幽叹息道:“那天你曾问,本尊是不是喜欢温玉泽,其实本尊也有同样的问题想问你。”
林潇砚:“啊?”
殷惜墨没有正面看他,余光却死死盯着不放:“潇砚对温玉泽,又是否余情未了?”
林潇砚大为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你该知道的。”
“那秦子昊呢?”
“又跟他有啥关系?我都不熟的!”
殷惜墨便低了低头,也不知道信没信,林潇砚刚想探身去看他表情,便见他抓着扇子猛地拍了下软塌:“本尊就知道!”
林潇砚:“……”
便听无意魔尊自信满满道:“你不过年少无知被那等小孩迷了眼,长大了终究会明白只有成熟的男人才能满足你,你根本抵抗不了本尊的诱惑!”
林潇砚:“……”这他妈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硬了,林潇砚感到自己的拳头硬了,他特别想吐槽回去,但想想现在是自己在表诚心,得,还是憋着吧。
只是给殷惜墨捶背的时候格外用力,殷惜墨已经开心地眯着眼睛捏了颗葡萄吃进口中。
他感动道:“潇砚也明白了吗,才这般用心地伺候本尊。”
就算上一次,殷惜墨也从未怀疑过林潇砚终归会爱上自己这一点,那时候他好像格外迷恋纯情的温玉泽,便是如此依旧无可救药地被自己一点一点吸引过来。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归途。
只不过林潇砚在温玉泽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他依旧会郁闷嫉妒。
心魔发作的时候,他陷入了极端的情绪,对林潇砚说了些糟糕的话,那些话亦是他的另一种心声。
最为重要的只有潇砚的性命,为此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如果只有让他远离他、憎恶他、痛恨他才能达到目的,那么未尝不可走另一条路。
但如今的圆满已经到来,他便不会再放手。
咚咚咚!林潇砚更加用力地锤:“魔尊大人现在相信小人的诚心了吗?”
殷惜墨抬手示意了下,让林潇砚停下来,随后,他斟出一杯酒,就着这斜靠在林潇砚腿上的姿势,将那杯酒递到了林潇砚嘴边。
林潇砚正要喝下,殷惜墨的手忽然往后缩了一下,他眸光深沉,嘴角绽放恶毒的笑容:“这酒里被我下了蛊,喝下它,你就只能永生忠于本尊,若有二心便会遭遇噬心之痛,怎么样,敢喝吗?”
林潇砚无奈地挠了挠头:“喝了它你就相信我了?”
还以为这家伙在cos妲己,原来是在cos潘金莲。
“你喝了它,本尊便相信你的诚心。”美人笑意盈盈,亲手送来毒酒。
林潇砚点点头,没有犹豫,就着殷惜墨的手将这美酒一口吞下。
酒过喉头,清冽辛辣,一股冲劲儿当时便涌上了脑袋:“我喝了。”
殷惜墨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他震惊地看着林潇砚,握着酒杯的手一松,咚得一声酒杯跌落到软榻上然后滚到地下。
“潇砚,你,你竟当真喝了!”
林潇砚忽然有点怂:“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这酒里难道真有那什么蛊?”
他以为这个恶趣味的家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来着,毕竟殷惜墨刚刚才用这杯子喝过酒。
殷惜墨急急喘息了两下,焦急道:“自然没有那蛊,我怎么舍得用这来试验,这酒里……”
“怎么了,你快说啊。”见他这么认真,林潇砚跟着害怕了起来。
殷惜墨咬牙:“这酒里,被我下了合..欢散。”
林潇砚一屁股往后跌去,坐在软榻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惜墨:“你在跟我开玩笑?”
殷惜墨眉头颦蹙,楚楚可怜道:“潇砚,我没想到你真的喝了,那药发作的很快的,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浑身发热?”
发热?有啊!尤其是被他这么一说,热潮更加让人无法忽略,林潇砚竟当真开始感觉自己浑身燥热,甚至有一种难言的冲动。
他急的满脸通红:“这怎么办,我不能轻易泄掉元阳,完了完了,解药呢!”
殷惜墨抬手攀住他的脖颈,红唇送到林潇砚嘴边呢喃:“潇砚,这药没有解药,你别怕,我会封住自己体内的阳气,并帮着你控住元阳不出,阴阳平衡。”
“真的吗?”美人在怀,还是心上人,就算是柳下惠在这种时候也该动情了,林潇砚搂着他心跳激烈欲哭无泪,颇有一种化身为禽兽的冲动。
“真的。”殷惜墨轻吻他的唇角,“来吧,对我为所欲为吧。”
此话便是最好的催..情剂,林潇砚一下子激情上涌,抬手就将殷惜墨推倒在软榻上。
正当他准备为所欲为的时候,看着那条生有玫瑰花纹的黑色蛇尾,傻眼了:“惜墨,你这个尾巴,不能变成腿吗?”
殷惜墨又摇起了扇子,遮住了嘴边的笑意:“不能,本尊的伤未痊愈,尚且不能全部化形。怎么,对这样的没有兴趣?”
“也不是。”林潇砚弱弱道,“只是一上来就这样,有些刺激。”
殷惜墨对他抛了个媚眼:“刺激不正好么,潇砚,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来了,只要找到地方还怕办不了事?”
殷惜墨说的对!
林潇砚咬咬牙一握拳,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首先,得找到入口。
于是林潇砚紧张地手脚发抖,把殷惜墨的长袍掀了上去,那条闪着光泽的长而有力,弧度完美,鳞片坚硬的优美蛇尾就彻底暴露在他的面前了。
尾尖轻轻缠住了林潇砚的脚踝,林潇砚郑重地,伸手按住了他的尾巴。
触手冰凉,鳞片顺滑。他低头亲了一下上面的一团鲜红的花纹。
蛇尾上的鳞片一直向上蔓延,至那小巧可爱的肚脐下方时越来越淡越来越小,殷惜墨腰下一处鳞片微凸,似乎预示着那里藏着不一样的隐秘。
虽然是一条蛇尾,但依旧让初哥儿激动不已。
然后是什么来着……林潇砚紧张地手直哆嗦,终于想起来,对照人类的生理构造应该怎么样。
于是他把殷惜墨翻了个个儿。
殷惜墨十分配合,抓着扇子抵在脸前似乎十分紧张,跟自己一样在轻抖。
林潇砚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长满鳞片的尾巴上找,他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啊找……没找到!
没关系,肯定是蛇的生理构造和人不一样。
于是他又把他翻了回来继续找,找啊找,找啊找,找啊找啊找……
那光滑的,被蛇鳞密布的尾巴,似乎完全没有漏洞。
殷惜墨终于忍不住了:“噗嗤!”
林潇砚的血已经渐渐凉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向殷惜墨:“你是不是在耍我?”
殷惜墨眼神轻飞,如同飘忽的蝴蝶:“夫君怎么能这么说呢,都说酒后乱性,可见美酒就是最好的合..欢药。”
林潇砚:“……”
咯咯咯,是他咬牙的声音。
什么合..欢散,什么浑身发热,就是喝酒冲到了!亏他还真信了他的邪!
而且,虽然林潇砚不是很在意上下的问题,在下面他也十分乐意,但这未免也太气人了!
“殷惜墨,你不要欺人太甚!”他悲愤地掀桌。
殷惜墨飞快地摇着扇子,眼中带着些许戏谑:“明明是你自己没找到,怎么怪起别人来了。”
林潇砚深呼吸,貌似平静了下来:“行,总之你现在相信我了是吧。”
红衣的美人眼中几乎溢出柔情:“潇砚,我一直信你。”
“既然这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
“好。”
殷惜墨取出林潇砚的储物戒子抛还给他,林潇砚接过之后翻了一下,拿出了自己的大宝剑。
银光闪闪的剑,多么的美丽而锋利。
林潇砚举着剑,对殷惜墨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我刚才想了想,有句话说得好,叫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正好魔尊大人您刚才也很期待,那么,不如让我帮您削掉再挖一个洞吧!”
唇角的笑容一滞,殷惜墨悄悄松开缠着林潇砚脚踝的尾尖,他讪讪道:“潇砚,你在开玩笑吧?”
林潇砚冷血无情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殷惜墨笑容消失,怔怔看了他几息,华丽的美人与凶恶的男人沉默地对峙着,忽然,他们一齐动了!
红衣飘飞落下的刹那间,生有红色花纹的黑蛇猛地破窗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握着长剑凶神恶煞的男人。
那一天,寂静冷清的荧惑宫前所未有的热闹,就连黑沉不见底的千川水,旋流的速度都似乎更快了。
胡风翼站在碎花飞落的蓝花楹树下,静默注视着那个给荧惑宫带来变化的青年。
他想,有些东西真的开始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