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拍摄太美不敢看
时间在四目相对的时候突然静止。
仿佛过了很久实际上只有片刻，梅如玉和司空寂便同时收回了目光。
梅如玉是看着司空寂的双眼莫名又感到脸颊发烫快要波及他的鼻腔，而司空寂则是难得惊慌于他过快的心跳和从心中蔓延出来的那丝热意。
两人都有那么点心虚，偏偏都要装作若无其事我扛得住的样子。
好在影棚里的人很快就看到了到来的司空寂。
拍摄导演抓了抓他的大胡子笑起来：“司空影帝你来的时间正好，如玉马上就拍完了，只需要你配合拍最后那一张就行。”
“等他拍完之后就可以直接拍你的采访内页了。”
司空寂点了点头走上前来，而梅如玉转过脑袋下了拍摄台。
司空寂看了一眼梅如玉的位置，脚步不着痕迹的往他那边移，却问导演：“需要我们怎么拍？”
“我之前和时老爷子解释了单人封和双人封的不同，他说不会影响到梅如玉的单人封面拍摄。”
时老爷子就是时光珠宝的创始老董，和司空寂的爷爷是老发小。
时光珠宝的负责人听到司空寂说的话赶紧上前点头，看看司空寂又看看梅如玉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我们董事长已经叮嘱过我了，老董他老人家是因为看了两位的《演技之星》节目才突然萌生的念头。他老人家觉得两位影帝男神的气场非常奇妙，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肯定能引出出人意料的效果。”
“当时董事长和老夫人都在劝老董不要临时改拍摄方法，但两位想必也知道我们老董的性格。那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传奇来着，决定好的事情他老人家绝对不改。”
“所以我们也很无奈。”
“不过好在老爷子只是想看到二位同框的效果，首封还是梅先生单人的。”
他说着还对梅如玉做出了个抱拳请罪的姿势：“梅先生见谅，这事儿是我们理亏，但我们之后会给两位补偿的。”
梅如玉其实还真没在意这件事儿，主要是在电梯那里遇见已经让他脑子震惊地没法想更多了。而等他震惊过后，茗姐也跟他说了这是时光珠宝的老总临时起意、司空寂跟他一样都是突然接到消息。他就更气不起来了。
司空寂又不需要蹭他热度红，他也不能和品牌方的董事长老爷子计较，而且时光珠宝的那位老夫人还和他妈认识还给过点儿资源帮助。
所以生什么气啊，拍就拍了呗。他没吃亏就行。
不过，那位老爷子的眼神儿估计不太好，到底是怎么看出他和司空寂的气场非常奇妙，能拍出出人意料的效果的？
梅如玉一边吐槽时老爷子一边脸上端着那高冷范问负责人。
“哦，好吧，那你给我什么补偿？”
时光珠宝的负责人没想到梅如玉竟然这么直白的开口问补偿，弄了一下就笑道：“接下来拍摄的时候，两位手腕上带的腕表，我们就直接送给两位了。”
这是现任董事长早就吩咐下来的，他们时光珠宝的腕表是国内顶级奢侈品牌，今年的夏季男士新款最便宜也几十万。而梅如玉手腕上带的那个宝石蓝钻面腕表，价值则高达三百六十九万。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手笔了。
梅如玉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这还真的是大手笔来着。他虽然这比起他的代言费要少很多，但一个赔礼补偿就是一块几百万的表……
梅如玉突然就眼珠子动了动。
他要是把这表卖掉……
茗姐看他的眼神就嘴角一抽，在背后掐了一下他让他不要白日做梦。
梅如玉才在心里啧了一声。
脸上点点头：“可以。”
然后他非常有工作精神地看向拍摄导演：“来来来，导演你说说要怎么拍？拍完我就去吃晚饭了。”
中午买的那一桶全家福炸鸡都没来得及吃呢，他现在都有点儿饿了。
话说开了，气氛和谐了，这会儿就可以直接拍摄照片了。
拍摄导演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梅如玉和司空寂看，他原本在脑海里已经有了好几种拍摄方案。有司空寂和梅如玉一站一坐说话的、有两人坐在一起弹钢琴的、还有搭着肩膀看起来很哥俩好的，之前他觉得不管是哪一个方案因为两人的颜值和气质都可以拍出最好的画面感，完全没什么好犹豫的。
但现在，拍摄导演抓着自己的大胡子满脸纠结。
他死死的盯着梅如玉和司空寂，就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梅如玉被他看的有点儿毛毛的，当场就怼：“您老这样看着我干嘛呢？总觉得您像在看一只要被宰的花公鸡啊？”
“到底怎么拍给个准话啊导演？”
司空寂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也转头看拍摄导演。
拍摄导演快把他的胡子给抓秃了。
时老爷子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两位在一起就有奇妙的气场呢？他刚刚看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要是没有负责人说的时老爷子的那段话，拍摄导演还不至于这样，但时老爷子是谁啊？时光珠宝的创始人啊！眼光毒辣、看人奇准，在设计和美学领域堪称大拿，但凡是他说的话、看中的人，就没有不准不对的。
这么一位把自己愣生生活成了珠宝时尚界传奇的人，他老人家说梅如玉和司空寂之间有气场那就肯定有气场，可他看不到哇！
拍摄导演简直要委屈哭了。
现在还特别想回去翻《演技之星》的重播。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好歹也是圈子里有名的拍摄导演了，既然现在自己看不出来，那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吧！
于是梅如玉和司空寂等了一会儿，就等到拍摄导演笑呵呵的回答：“两位都是有经验的人啦。时老都说你们合拍，那肯定是合拍的，我就不给两位设定什么动作了，两位就在这里自由发挥吧。只要能突出一下两位手上的腕表就行！哈哈，我们会随时抓拍，抓拍的才是最自然的嘛！”
梅如玉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然后翻了个精致的白眼。
司空寂扬扬眉毛，轻笑了一声，就开始解自己的西装扣子往梅如玉那里走，边走边点头：“可以。”
梅如玉看他竟然边脱衣服边往自己这边走，下意识就想后退：“你脱衣服卷袖子干嘛？！”
司空寂仿佛一脸无辜看过来：“戴手表啊。这样才能突出手表不是。”
“而且，你穿着衬衫和小马夹，我穿西装不合适。”
梅如玉：“……”
说的都对，但我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呢？
此时拍摄棚里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后退，给他们腾出了拍摄的大片空地和道具，拍摄导演和摄影师已经在旁边准备。
拍摄导演自己也拿着他的宝贝相机亲身上阵了，就怕他看不到时老爷子看出来的那“奇妙”的气场。
然后，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司空寂，就和穿着黑色衬衫银色西裤的梅如玉同框了。
当他们两人齐齐出现在镜头中、互相对视对方的那一瞬间，透过相机的拍摄导演大胡子浑身一个激灵，他好像有感觉了！！
司空寂和梅如玉在进入拍摄区域的时候便瞬间变了气势，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从梅如玉对着司空寂露出那个带着些狡黠的笑开始，他已经放出了他的攻击。
梅如玉转身坐在那华丽的道具座椅上，长腿一翘，右手便伸手对着司空寂伸出去，那只手修长洁白、而手的主人眼神却带着命令。
这是想把司空寂变成仆从一类的角色。
司空寂看着那只手扬眉，转身随意从桌上端起一个装着水的玻璃杯递给梅如玉，却在他伸手接住的时候轻笑着把那玻璃杯移开，又直接把杯子端到了梅如玉的嘴边。不像是仆从更像是强势的控制者。
然后梅如玉嗤笑一声用手背推开玻璃杯，两人带着腕表的手有短暂的接触，而后分开。梅如玉站起，径直走到旁边的钢琴前坐下，把自己的黑色衬衣的袖子向上挽了两下，开始弹琴。
他是真会弹，虽然弹的是《安魂曲》，但他看着司空寂的那一眼却带足了挑衅。
司空寂听到《安魂曲》的瞬间脚步一顿，而后又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梅如玉那明显找事儿的小表情，也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只伸出一根手指，在钢琴键盘音色最高的那根琴键上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还专门卡着《安魂曲》的节奏空档来。
梅如玉：“……”你手怎么这么欠呢？！
而这个时候大胡子拍摄导演忽然大喊了一声卡！！然后兴奋地看着自己拍摄出来的成片，直接秃噜出了一句话。
“天呐！时老爷子诚不欺我，你俩天生一对啊！！！”
梅如玉的《安魂曲》调子崩了。
司空寂的那根手指也有点儿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