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桌你好38
一夜好梦, 一夜温柔,一夜难得的细细听说。
少年与少年相望,相识,相知。
海风将故事带来, 侧耳倾听。
篝火在冉冉, 浪潮在细腻的拍打, 星辰在静谧的闪烁。
说好了不喝酒,奈何管不住嘴。不知什么时候有位少年就偷偷的拿起一罐,抿了一口。
然后又悄悄抿了一口。
蓝色的小蛋糕不知不觉被消灭。喻泽年爱甜,林灯一不爱,但他还是吃了好些口。
因为,这份蛋糕的意义不同,快乐的分享或许是最好的表示。
等到篝火冒着青烟,火光渐渐暗淡,不知不觉已深夜。
帐篷外咕咕鸟蹄, 帐篷内鼾声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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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喻泽年醒来后,觉得自己有必要管控一下买酒的手,这样他的小同桌就不会偷喝他的酒,然后死皮赖脸赖在他身上不走, 也不知道昨晚喝多之后干了什么, 第二天起床浑身疼。
不仅如此, 更要命的是——他们又叒叕……翘课了。
今天是周一, 正儿八经的周一。
再看手机时间……喻泽年捂着头, 活动了下胳膊。
“嘶……”跟打了一架似的。
林灯一睡成了猪,裹着被子在双人帐篷中缩成婴孩状, 他背对着喻泽年弓着背, 还远没有苏醒的迹象。
喻泽年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 再拉开帐篷拉链时……
“……”
很好,完美。
帐篷外面摆了一地的酒罐子,扔得到处都是,今日阳光大好,大海蔚蓝,天空同色,海风依旧温柔的吹拂,他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些许海洋的味道。
火堆早已熄灭只剩下焦黑的一团,生日蛋糕吃的精光,就剩了个塑料底。
忽然一下,喻泽年莫名其妙自己就笑了。
“哧。”
他从帐篷里走了出去,此时的沙滩就剩下他们这一顶帐篷了,其他人或许昨晚就早早回了家。喻泽年回到舱里梳洗完毕,拎了两瓶起泡水又走回帐篷边。
然后钻了回去,拍了拍林灯一,小声喊道:“小同桌?起床了,小同桌。”
林灯一用胡乱挥舞的手臂回应了喻大佬,没睡醒的模样很不耐烦。喻大佬那张俊颜险些惨遭毒手,他有些无奈。
“你知道几点了吗?该起床了,喂,喂……”他的话连耳旁风都不配,林灯一鸟都不鸟,睡的昏天暗地。喻泽年头疼,这再不起来,下午的课怎么办,张铁牛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手机又没电,没办法联系人。
“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喻泽年冷笑两声,撸起袖子开掀被,被子一抖,恰好海风过,林灯一冻的一缩,喻泽年又赶紧给他盖上。
“……”
“操。”他自己被自己弄笑了。
“我就不信叫不醒你了。”
年大爷蠕虫似的爬到林灯一身边,支起上半身扯了根头发丝忍着笑去掏林灯一的耳朵。
光掏耳朵还不够,还贱兮兮的用小指堵他鼻孔。
林灯一做梦梦见自己溺水不说,还有一只大章鱼黏黏糊糊的贴在他身上,不仅如此,章鱼触手游走在他身体每一寸,尖而软的顶端用最轻的力道挠他的耳廓,还时不时的往里头钻。
梦境中,林灯一暂时没醒过来,他无意识的哼唧了一声,然后身体逐渐绷紧,不断的往后缩。
喻泽年一开始还想笑,结果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林灯一一点一点的挪动,知道后来,完完全全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甚至还翻了个身,从背对变成了面对。
这时的林灯一梦到自己彻底从章鱼的束缚中逃了出来,四周是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他,比刚刚舒服多了,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松了眉头的林灯一自然而然的攀上喻泽年的腰,绵长而轻的呼吸着。他的气息吐在喻泽年的脖子里,每一口,都比之刚刚喻泽年那根头发的威力要大的多。
喻泽年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小,小同……”
“唔。”怀中熟睡的人似乎不满吵闹的声音,他的脑袋往里头一钻,左手还扯过被子捂住耳朵,就如同蚕宝宝似的,把自己彻彻底底裹进了喻泽年的怀中。
喻泽年一口气吊在嗓子出不去,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
逼仄的空间从未发觉如此之小,海边清凉的早晨从未觉得温度如此之高,身上紧贴的人火辣辣的,喷在颈间的湿气更让他抓狂。
喻泽年足足有三十秒没唤气。
要命,这他妈的要命啊!
他伸手推了推:“小同桌,你,让一点……你抱的太紧了。”
太紧,紧到他呼吸都不敢用力。仿佛一个深呼吸就能把人吓跑似的。
林灯一毫无知觉,他睡的香甜。
没办法,喻泽年认栽。
这个小同桌怎么那么嗜睡,总是在他面前变成一个小迷糊。想想就想笑,平时瞧上去冷冰冰拒人千里,一睡觉怎么看怎么乖。
同桌怀里抱,喻泽年不折腾下他是不可能的。
人啊,有时候就这么贱,他偷偷摸摸掀开被子一角,便见到林灯一藏在被窝中的长而密的睫毛。呼出的热气匀速而有规律,喷在他颈边痒痒的。尖瘦的下巴轮廓分明,喻泽年伸出食指在他下巴底下的软肉处勾了勾,嘴里还贱兮兮的发出逗狗似的声音:“啧啧啧。”
别说,下巴下方的软肉手感真是没话说,又光又滑还嫩,喻泽年越玩越上瘾,直到玩到小同桌一个翻身压住他,把他当成肉垫继续睡。
然后,短暂的数秒过去后,喻泽年动都不敢动,并且,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林灯一本就好看的模样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帐篷中尤其显得吸引人,像被镀上一层柔光滤镜。
而加上喻泽年呼之欲出的喘气与吞咽口水的声音莫名的有股情.欲的味道。
尤其在早晨,尤其在少年人睡梦初醒之时。
这无关乎性别,也无关乎喜爱。
只是压抑了整夜的荷尔蒙找到了发泄口,随着逐渐睁眼的林灯一,而一起汹涌的朝喻泽年淹没而去。
淹没的他无处遁逃,淹没的他被迫全部受下。
所以,漫长的无声中,两位少年在窄小的帐篷中相互对视。
一人趴在另一人身上,随着睡意的褪去,黑沉而朦胧的眼睛逐渐清明。而另一人,被他牢牢压着,尚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
因为……
因为……
晨间,毕竟是少年。
毕竟……还热血,还青春,还是荷尔蒙积蓄的年纪。
偶尔,脑袋短路也无法控制。身体也无法控制。
顶多就是让人尴尬些罢了。
所以,喻泽年动了动被压住的身体,抬眸,咳了咳,道:“小同桌……你……是不是那什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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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云立高中两位大佬又叒叕集体旷课,这次更过分!上次是两小时,这次直接是一早上!并且,两人到班上时,那叫一个衣衫凌乱,香汗淋漓。
不巧的是,又特么被张铁牛逮着了。
撞上谁的课不好,偏偏是张铁牛。
下午第一节课,张铁牛盖上课本,单手撑着讲台脸色铁青的望着站在班门口的两个人。
“来,先把理由说出来,这次是谁生病了还是谁家窗户玻璃吉尼斯了还是怎么着,通通说出来,我听着。”
班里同学望着前门站着的两位大佬一时安静无比,没人敢发声。
“今天周几,说。”张铁牛估计是被气的没火气了,无力的压着声音说。
“周……一啊。”喻泽年往左侧了点身子,挡住林灯一,忙对张铁牛道歉,“老师,我错了,昨天特殊情况,我跟小同桌本来是要好好学习的,下周不是要月考了吗……就,想着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然后我就开着游艇带小同桌去了海岛。都怪我们复习的太认真,连天变了都没发现,结果突然间!阴云密布,海浪滔天,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然后……”
张铁牛冷笑:“然后哪吒闹海了。”
喻泽年:“……哈?”
“你让开。”林灯一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喻泽年一听,又把他挡了回去,“真的,张老师,我以林灯一的颜值担保,昨晚上那大雨下的太大了,我们根本没办法出海,只能在岛上将就了一晚。”
“其实,我们能回来都不错了。”喻泽年假模假样的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我一夜没睡啊,那海浪把船舱打的……”
林灯一听不下去了,他觉得再让喻泽年继续说下去张铁牛能现场表演一个脑溢血。
他一把将喻泽年拉到身后:“张老师,迟到是我们的不错,我们承认错误。”
还行,及时把张铁牛从血管爆破的边缘拉回来了。
张铁牛顺着气:“我现在看都不想看到你们,赶紧滚回座位!”
这件事肯定没这么容易结束,但现在毕竟在上课,不能占用公共时间。喻泽年跟林灯一回到座位上时,发现他们的课桌上多了两张纸,一张纸上是喻泽年和黄只文,另一张纸嘛……是林灯一和一个或许全校,不,全宁州高中同学都熟悉的名字——江小玉。
江小玉,云立高中闻名于全市的校花,也是名副其实的女学霸,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也是曾经传说中——被林灯一一口拒绝的人。
没错,江小玉喜欢林灯一这件事全校闻名,这叫不是秘密的秘密。
“这什么意思啊?”喻泽年举着纸条。
姜宇伸头过来悄悄说,“你们没来,铁牛兄说了,还有一个星期月考,这次咱们班和四班联动,要好生带差生,你是跟黄大头,林灯一是和……”姜宇忍着笑,“江小玉!”
喻泽年侧头看了眼迅速恢复到学习状态中的林灯一,眉头紧锁,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变急了几分:“什么意思?张铁牛把林灯一分给江小玉了?!”
“铁牛说了,林灯一只会吹牛,他需要一个学霸来带,挑来挑去铁牛兄挑到了江小玉。”
“张铁牛有毛病吧,他不知道林灯一是学霸吗?还要江小玉带?”
“就他这一天逃课两天翘课还从不上晚自习的,你觉得张铁牛那么轴的人会觉得他是学霸吗?现在在张铁牛眼里,他跟你归为一类了。”
喻泽年无话可说……合着他把小同桌给坑了?
“江小玉。”他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脑海中回想她的模样。半晌后,一位清纯爱笑的女生形象在脑海中浮现,她似乎每每见到林灯一都会露出嘴角甜甜酒窝,然后说一声,“嗨。”
嗨你大爷嗨。
喻泽年脸色沉了下去。
凭什么呀,张铁牛不厚道啊,说好了要他和小同桌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的呢?怎么就轮着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