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个比一个病的诡异
唐夏请两位坐下，把病历掏出来，一边看一边问：“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年多了。”
“一开始就这么严重？”
阿姨回忆着道：“开始的时候没有黑色的手印，就是在衣服上发现有黑色的东西，当时以为是脏的，后来越来越多，身上也开始长手印一样黑色的东西，后来就开始全身都有了。”
唐夏蹙了蹙眉，“全身都有？多少都一样吗？有没有特别多的地方，比如腋下、腹股沟这样的地方。”
阿姨反应过来，惊喜的道：“对，这两个地方会多一些。”
两口子都眼睛一亮，这小大夫看起来有点本事。
唐夏点了点头，看着病例问：“之前有诊断为内分泌失调？吃过药吗？”
“看过西医，说是内分泌失调，吃了一些药之后效果不太明显。”
唐夏把病例放下后，温和的道：“阿姨，您张嘴，我看舌头。”
对方舌头发红，舌苔又薄又黄，唐夏点头，“把手伸出来。”
这次唐夏没有先切脉，而是先摸了摸对方的手心，“平时经常出汗吗？”
“还好，得病之后我一在空调屋里，就为了避免出汗。一擦汗就黑乎乎的，我害怕。”
唐夏安慰道：“您身体其他方面没问题，您怕什么，有病看病就行。”
阿姨点点头，稍微松了口气，“那倒也是。”
“有没有突然心悸，一下子出好多汗的时候？或者说晚上睡着了出很多汗？”
对方想了想，“那倒没有。”
唐夏又点点头，“脚心爱出汗吗？”
阿姨摇头，“没有，我不是汉脚。”
“这是自己发的汗，不是盗汗。”唐夏接下来开始切脉，一家三口看着他年纪轻问的问题很专业的样子，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不过看唐夏的眼神还有些不怎么敢确信，太年轻了。
不仅是年轻，长的也太秀气了，他出去拍广告都能卖得出去，这种中医真的能信吗？
唐夏把脉的功夫，大叔笑着问：“唐大夫，你多大了？”
唐夏眯了眯眼睛，“23岁。”
“刚大学毕业吧？”
唐夏笑道：“今年刚毕业。”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学医的，本科生毕业算是学历低的了。
那大叔笑了笑，“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您怎么没有继续读研究生？”
唐夏“啧”了一声，“实话跟您说吧，我觉得中医院的老师还没有我懂得多。”
一家三口：“……”
跟着来的小伙子笑看了一声，被他爸妈一瞪，没敢说话。不过意思不言而喻：吹牛逼！
唐夏也不恼，“我的医术是家传的，祖宗八代都是中医，说实话，中医院的老师都把我外公当偶像一样崇拜着，连校长都说我在学校继续呆下去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用这身医术去救人。好了，私事聊完了，咱们说正经事阿姨，平时是不是经常口渴？”
两口子正对唐夏刚才的话震惊不已，一听唐夏又猜对了，俩人脸色顿时变得认真起来，阿姨点点头，“确实，我经常口渴，喜欢喝水。”
“经常手心、脚心发热？”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两口子眼神都变了，欣喜的看着唐夏，就像看一个大宝藏。
唐夏点了点头，“我看看您说的黑手印。”
阿姨穿着长裤，一撩裤腿就看见小腿上一个黑色的印子，中间一个圆的，边上不规则的长出几个分支，还真像小孩的巴掌印。不过，再像，也跟鬼怪没关系。
唐夏心里已经有谱了，内经上说：“在藏为肾，在色为黑。五色合五脏，黑色属肾。内经上也记载肾风之状，多汗恶风。阿姨手足心发热，脉象又细数，这是阴虚的症状。因为汗是黑色的，所以肾经虚热。不管是多么奇怪的病症，只要辩证对了，找到病根了，这病就好治。”
唐夏开始写药方，“我先给您开一副药，这一剂药是半个月的，我估计四五天之后您就能看到效果，不过想要彻底根治，您还要再来二诊。到时候我给您再调一下药方，作为巩固。”
看病看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一个大夫会直接告诉他们吃多少药就会管用的，两口子惊喜又感动，“这么快！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您开药就行，我们都听您的！太好了！”
两口子激动的手抖，连那个小伙子的眼神都变了，这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小大夫，这么神？！
他看到唐夏摆在架子上的那些奖状和奖杯，渐渐露出佩服的神情来，他说老师没他会的多，不会是真的吧？
系统：感激情绪值 666
988
855
……
佩服情绪值 3000
……
唐夏写完药方抬头看那个小伙子，一脸正经的问：“你现在是不是很佩服我？心想原来没有白头发也能这么牛逼，此乃神人也？”
小伙子：“……”
系统：羞愧情绪值 1000
羞恼情绪值 1200
8000
……
唐夏站起身，把药单子给了病人一份，自留一份，另一份拿着去抓药，“你现在是不是有二分愧疚，三分害羞，还有点被猜中了心思的恼羞成怒？”
小伙子被猜中了心思，脸都红了，尴尬的道：“……我道歉，对不起唐医生，我刚进来的没礼貌。”
唐夏嘴角勾起来，“我长成这样能当中医了吗？”
“能！”小伙子被这几句话挤兑耳朵都红了，“等我妈病好了，我扛着锦旗来给您赔礼道歉。”
“那倒不至于。”唐夏笑出了声，“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白了，就是他小心眼，把对方那句“长成这样不能当中医”当成人身攻击，记仇了。
唐夏把吃法给两口子写了一遍，又嘱咐了一遍，最后告诉对方：“阿姨，这药很苦，您也得忍着喝下去，按时服药。吃药期间，牛肉、羊肉、狗肉都不许吃。”
两口子感激的谢过之后，唐夏客气的把他们送出门，回来后看了看任务栏，有个支线任务已经开启，目前完成了百分之九。
唐夏不解的问：“我给她看病，也开药了，为什么不是完成10%？”
系统：必须要等病人痊愈才算。
“好吧。”唐夏又查了一遍辩证率，目前为止还是100%，这说明他没给人家看错，只要对方按时吃药，这病就能治好，肯定能完成任务。
唐夏中午的时候都没敢睡觉，门诊的门一直开着，可惜一下午都没有疑难杂症的病人来就诊。倒是买治买脚气药的人来了好几个。
唐夏撇撇嘴，这叫“渣爹祭天，法力无边！”
傍晚时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推门进来，女孩一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唐夏看她有些面熟，陡然想起来，那个给她爸爸买了脚气药，后来又“后悔”的那个，但是！他并没有给她退货。
娘俩就是这个村里的人，阿姨一进来就问：“唐大夫，你这里是不是有治疗痛经的特效药？给她用一个。这个作死的，偷吃了那么大一个冰棍，吃完就不行了。”
女孩叫乐思言，怨念的看她妈一眼，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害羞的脸通红。真没有那她妈比划的那么夸张，就吃了一小块而已！
唐夏一看女孩脸色，蹙起眉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手伸过来。”
乐思言红着脸伸过去，囧的已经不能再囧了。
唐夏切完脉之后，无奈地问：“平时是不是特别喜欢吃凉的、吃辣的？”
乐思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妈立马揭穿她，“肯定偷吃了，这死妮子看见辣的没命。”
唐夏忍笑，“凉的属寒，平时也要少吃，如果嘴馋了，稍微吃点也无所谓。但是你快来例假的时候就不要吃了，来例假之后就更不能吃了。血得热则行，得寒则滞，月经期的饮食生冷的话，很伤人体阳气，导致内寒产生，寒性凝滞，经血运行不畅，经血过少，严重了就会痛经。如果形成习惯，每次都疼。”
乐思言不敢跟唐夏对视，一手捂着砰砰跳的心口，赶紧保证：“以后绝对不吃了！”
唐夏疑惑，肚子不疼，心口疼了？
“我给你调一个膏药，你贴24小时之后再揭下来，不仅止疼还暖宫。如果怕留下病根，明天再来贴一次。”
唐夏把药调成糊状之后，涂在专门做膏药的药贴上，递给了阿姨，“您给她贴上吧，肚脐以下三寸。”
“谢谢你了唐医生！”阿姨把闺女拉到诊疗室，贴完之后付了钱，骑着她的小电车带闺女走了。
此时乐思言已经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妈，你能不能在守着别人的时候不要揭我的短？特别是守着小哥哥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守着长得好看的小哥哥！要不然你闺女以后会找不到对象的。”
阿姨骑着电车看到一个小坑，眼睛都不眨的骑过去，把后边的闺女蹲的呲牙咧嘴，“你现在有力气跟我贫了是吧？不是刚才要死不活那样了？”
乐思言本来把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在小哥哥面前丢了脸这件事情上，被她妈这么一说，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她刚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现在感觉身上有力气了，肚子上贴着膏药的那个地方暖洋洋的，肚子也没这么疼了。
“卧槽！妈！这药真管用！我感觉肚子那里可舒服了。”
她妈没好气的问：“你操什么？你连你妈都敢骂？！你小姑娘家家的，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就你说话这德行，以后也找不着对象！”
乐思言：“……”
我服了。
这膏药贴上去一个多小时，乐思言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完全不疼了，身上也有了力气。而且这膏药一直暖洋洋的，就像贴了个暖宝宝一样，味道也不怎么刺鼻，还有一股花香味。
乐思言趴在床上，兴奋的跟宿舍友夸赞这膏药的神奇之处，一开始几个舍友都不相信。
“你这肯定是看到了漂亮小哥哥之后产生的心理作用，哪有这么好的特效药？”
“完了老四，以后小哥哥见到你的第一反应不仅是脚气膏，还有偷吃冰棍导致痛经的憨批。”
“哈哈哈哈偷吃冰棍进门诊，老四你可以的哈哈哈哈！”
乐思言吼道：“别废话！我说的是真的，这个药膏真的非常管用，明天我再去贴一个，问问能不能携带，我带几个回学校。”
舍友问：“管用给我也带一个，我也感受一下神医小哥哥的本事。”
“我也要！我要小哥哥给我贴上！”
“tui！你们这点出息，周日不上课，咱们坐地铁就能去嫖……呸！去买药！”
“……大师兄，沙师弟，白龙马，二师兄说的对啊！”
……
系统：收到爱慕的情绪值 100
100
100
……
唐夏心累，“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把好感都当成爱慕的情绪，你很容易惹事的，如果我是个自恋的人，我现在肯定飘起来了。”
系统：人家还小呢，不会分辨爱和喜欢。
唐夏：“宝贝儿你赢了。”
系统：愤怒的情绪值 1000
1000
1000
……
愧疚的情绪值 1000
1000
1000
……
唐夏被后面那俩情绪值弄懵了，“怎么又是愤怒又是愧疚的？这是病人提供的吗？觉得吃药不管用，骂了我八辈祖宗之后又觉得管用了？”
系统：从门口那人的手机上传来的。
唐夏疑惑的走出去一看，门口一个中年人，脚边放两大袋子衣服，他手里拿着手机，正对着他的广告牌拍，表情非常古怪。
唐夏挑了挑眉，“你是？”
“少爷，先生和夫人给您送来的东西，我……”
对方还没说完，唐夏就冷着脸打断对方：“报警告你妨碍我工作，赶紧拎着东西走人，这两包东西会脏了我的地方。”
唐夏说完就把广告牌子搬进来，关门上锁，打烊了。
送东西的人：“……”
看到司机发回来的图片后，宋云德气得晚饭都没吃下去，做儿子做到这么绝的，找不出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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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开门之后，唐夏先检查了一下门口，没有东西留下来，他这才舒坦了一点，然后拿起扫帚扫了扫昨晚那人脚下的地方。宋家出来的都太脏了，得打扫。
然后，唐夏又在原地喷了半瓶消毒液，心里终于痛快了。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妻相伴走到门口，“请问，大夫上班吗？”
唐夏指了指自己，这次直接表明身份，“上班了，我就是唐夏。”
两口子依旧震惊，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这么年轻？！”
唐夏一本正经的道：“我老了以后也会有白头发的，还会长满白胡子。”
两口子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我们没别的意思，印象中中医都年纪很大了。”
“没关系，我已经在学会习惯。”唐夏含笑的请人进来，“哪里不舒服？”
大姐苦笑了一下：“我前胸和后背都长红色的鱼鳞状的斑。”
唐夏脚步一顿，惊诧的回头，又来一个长斑的？跟长斑杠上了还是咋地？昨天长黑斑，今天长红斑，明天怕不是要长绿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