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顾瑾言发现了小傻子一个特点，自己心虚的时候就会把相应的症状强加在别人身上。
例如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就会说顾瑾言饿了；他打喷嚏就说顾瑾言感冒了之类的。
顾瑾言觉得自己得好好治治他这个毛病，绝对是惯得。
“你说谁臭？”和小傻子呆的久了顾瑾言觉得自己都被传染了，他假装要扑向小傻子。
小傻子赶紧往一边跑，大堂经理尴尬的站在走廊上和顾瑾言四目相对。
为什么他这么欠呢，非得这个时候上来吗？
顾瑾言不知道大堂经理多想了什么，总之看他的脸色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顾总一瞬间恢复冷酷霸总的形象，小傻子咯咯笑着。
“我什么也没看见，顾总您继续。”经理优美转身，无声卧槽，这也太刺激了。他这是大太监看见了皇帝和小美人寻欢作乐啊。
他甩了甩脑袋试图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鸽鸽，我们回去吃饭吧。”
顾瑾言在他的鼻子上揪了一下，轻轻地没用力。小傻子捂着鼻子哎呦哎呦的，“安安的鼻子是不是被你拧掉了。”
他都觉得疼了，安安没有鼻子了。
顾瑾言特喜欢他这傻乎乎的模样，恐吓道，“那还不快回去吃饭，吃不饱鼻子就长不回来。”
小傻子特别挑食，跟个小孩似的，吃两口就想玩，饭量跟猫似的。
顾瑾言的恐吓起到了作用他连忙朝着包厢跑，两人走后乔木慢慢的走了出来，他重重的锤了一下门框，眼里多有不甘。早晚，早晚顾瑾言会是他的，顾家的主人也会是他。
上班对于乔安岩来说的确是件难事，顾瑾言有足够的自制力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当中，一认真就是几个小时。但是乔安岩不行，他坐不住，哪怕是他最喜欢的画画也不能够吸引他了。
一提笔就想玩，看天都比画画有意思，他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眼神悄悄的投向认真工作的顾瑾言。
顾总连头也没抬就能预判他的小动作，“坐不住了可以到处走走，毕昇在外面可以让他带你玩，但是不能离开这层楼，不能自己乱跑。去休息室睡觉也可以，你自己选。”
他在那边悉悉索索半天了，除非顾瑾言聋了才会听不到。
小傻子绞着手指头犹豫道，“安安要……”
要干什么呢？安安不认识那个大哥哥，不想跟他玩。
顾瑾言抬起头来看着他，“要干什么？”
安安笑的跟花儿一样，“要跟鸽鸽玩儿。”
要命。顾瑾言看了看今天的工作量，已经严重拖拉了，再玩恐怕是要加班了。
“可是我现在跟你玩的话就干不完工作，干不完工作就不能回家。如果你自己玩不要打扰我的话，我就能很快做完，我们六点就可以回家了，自己选。”
安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六点回家。回家还能和鸽鸽玩，第二种划算！
“快干活！”小傻子瞬间转换了身份当了监工，他手里拿着一柄太极剑站在顾瑾言身后。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扒出来的，顾瑾言记得这玩意儿应该是被他压箱底了，还是当初林长展送给自己的，说是希望自己老了以后能够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提前预祝自己晚年幸福，这把太极剑是他一百块钱从摊上买的，可伸缩不伤人。
小傻子找出来往怀里一抱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下午三点顾瑾言有个直播，也不是外人，是林长展旗下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挖坑。
这事儿说来话长，前不久有个爆红的女艺人，演了林长展公司出品的剧。顾总作为林总的合伙人俩人就去探班了，不是探女艺人的班，而是去看看剧组的进展。
可是“开局一张图，发展全靠编”，蹲守的狗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喜欢磕霸总和小白花。硬是从大合照中把俩人抠了出来，那女艺人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她觉得这是个机会，立马铺天盖地的买通告。
各家营销号纷纷下场，说顾总和爆红小花目前是恋人关系，小花即将嫁入豪门。
宣传力度之大就连不会上网的老爷子都知道了，老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最后还是林长展帮着解释才在老爷子那儿给顾瑾言洗刷了冤屈。
大概是看顾瑾言这边没动静，那女艺人吃到了甜头还以为顾总懒得管这些，胆子越发大了，有事没事就发两张矫情图片。
白天拍到顾总进咖啡店了，晚上就能看见女艺人晒出一杯咖啡。
今天看见顾总休闲款美照了，不久就能看见女艺人穿上同款逛街。
不明真相的cp粉整天甜的嗷嗷叫，女艺人的评论区出现最多词就是“磕到了”，她小九九打的可好，反正她又没亲口说过自己是顾总女朋友。她只不过发了几张图，网友自己多想了能怪谁。
于是这位一边营销着“顾总一见钟情”“艳压所有女星”一边当着无辜小白花，吃尽了红利。
林长展和顾瑾言身上摆脱不了商人的本性，利益最大化，俩人蔫儿坏。故意不发声，让小白花使劲儿作，今天是电视剧开播的日子，林长展决定物尽其用开个直播，一方面是替顾瑾言澄清谣言，一方面给剧免费提升热度，岂不是美滋滋。
虽说顾瑾言不是什么明星，但是凭借着他的身份还容貌粉丝一点儿也不少。林长展主动请缨担任着摄影师，从公司出发的时候就开了直播。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弹幕上呼啦啦过去一群舔屏的，司机车开的稳当不影响画面，林长展坐没坐相歪在后座上，笑着看弹幕，【盛世美颜？你们这群骗子，一会儿看见老顾，你们眼里哪儿还能有我。】
不一样！他是攻你是受。
一个帅气一个风流。
都好看。
妈妈问我为什么舔屏幕。
林长展被逗得直笑，【哎，我跟你们顾总说好了让他写一个一千字小作文吹一吹《长生》也不知道他写了没有。】
肯定没有，顾总那个工作狂说不定早就把《长生》忘了。
顾总：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结束这场直播。
林长展都笑出了画面，止不住的颤抖，【可以，有老顾那味了。】
从林长展的公司到顾瑾言的公司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又是路上清闲的时候。林长展跟大家闲扯了几句，嘱咐大家今晚八点一定要锁定《长生》。得到了大家的保证之后他觉得十分满意。
顾瑾言公司的大楼已经慢慢呈现在眼前了，林长展调整了画面让大家看逐渐显现全貌的大楼。
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更多的还是夸顾氏的壕无人性。
林长展下了车直奔前台，前台小妹都认识他了，捂着嘴偷笑道，“您来还登记啊，直接上去啊。”
林长展轻咳了一声，“这不是直播呢，打算严肃一点，按照流程来。”
前台小妹立即精神了，整理了一下衣领，面带微笑十分专业化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瞬间变脸。
就连林长展都差点儿没忍住笑，“小姑娘很有前途啊。”
前台小妹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弹幕里又是被哈哈糊满了屏。还有人说三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女人全部的资料。
直播之前大家都以为这是个正式的直播，但是一看见林长展亲自上场，大家就知道这是个沙雕直播，挽救不回来了。
林长展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主持人，老老实实的填写了信息，然后在前台的允许下乘坐了电梯。
林长展对着镜头嘘了一声，“老顾不知道今天是我来，他可能以为这个采访特正式，咱们去吓吓他。”
门被敲响的时候正好15:00，顾瑾言看了看表对这个主持人心生好感，不早到也不晚来，可以。
顾瑾言朝着外面道，“请进。”
门被缓缓推开，顾瑾言站起身来准备迎接对方。林长展猛地跳进来，身后跟着憋笑的毕昇，“当当当当！惊喜吗？”
直播间里蹲守的观众已经准备好接受顾总的酷帅暴击了，一个个小手蠢蠢欲动随时等着截图。
可当他们看见画面的时候，一句“卧槽”同时浮现在心头。
这是个什么阵仗。
看清楚眼前林长展默默的退了出去，画面一片漆黑，但是大家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是顾瑾言的办公室吧。】这个充满了疑惑的声音是林长展的。
【嗯呢。】简短有力的是顾总秘书。
【好家伙，我以为我去了监斩台呢。】
弹幕里纷纷飘过加一，这场面实在是太震撼，好久不见顾总真人，刚一入镜就被晃到了。仔细一看他身后一个可可爱爱的小男孩正一脸严肃的抱着个大宝剑好像随时要取他首级，好家伙，这是什么狼性企业文化。
真男人就是要对自己狠吗？
镜头晃动了几下，那边的人似乎在说话，但是大家却听不清了就在他们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画面又清晰了。
顾瑾言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林长展只剩下了画外音，【老顾，跟大家打个招呼。】
顾瑾言点了点头，【大家好，我是顾瑾言。】
就没了？
就这？
？？？
顾瑾言离镜头有些远眯着眼睛往前探了探才看清滑的飞快的弹幕，他还有些不解，【打招呼太简短了，不愧是霸总风格？打招呼不就是说声你好吗？还要多长？】
【需要又粗又长？】顾瑾言抬头看着林长展，压低了声音道，“这人能举报吗？涉黄。”
哈哈哈这个憨憨，他是不是以为我们听不到。
刚才的姐妹快跑，你被盯上了。
伤心！姐妹们掩护我。
别怕，你已经成功的吸引了来自霸总的注意。
他们说话一套一套的，顾瑾言觉得自己都看不明白。林长展觉得就这么聊下去#顾瑾言铁憨憨#这个词条能占据榜首。
他连忙将设备交给专业的摄影师，自己出现在画面里。乔安岩还傻不愣登的抱着太极剑，林长展冲他挥了挥手换来甜甜一笑。
弹幕滚动的都让人看不清了，这比刚才要前台小姐姐的资料还疯狂，还不到一分钟她们都开始自称是抱剑仙童的妈妈了。
好一个抱剑仙童，林长展眼睛一亮，【抱剑仙童邀你一起遨游仙境，今晚八点《长生》不见不散。】
小哥哥也看《长生》吗？那我们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
和崽崽一起看《长生》。
乖崽你们是从哪里拐的，是为了直播特意让他抱剑的吗？
大家还以为这是安排好的，殊不知林长展也是没想到。但是他那张嘴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对的，这是我们今天直播的特邀嘉宾——安安，是我们可可爱爱的抱剑仙童哦。】
顾瑾言不想安安暴露在大众面前，他害怕大众发现他的缺陷时会伤害他。他起身将小傻子带出画面外，“我要录一个视频，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安安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你偷懒了，你的工作还没做完。”
顾瑾言捏了捏他的脸，“这也是工作。”
小傻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乖的坐下等着了。
看见顾瑾言回来，林长展连忙继续，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宣传《长生》，为此不惜出卖顾总色相。
回答了一些关于剧情的问题，大家的提问逐渐开始走偏了，他们开始八卦了起来。
林长展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哼哼，踩着顾瑾言营销，等着接受反噬吧。
前面一切都好，直到说起绯闻女友的时候顾瑾言忽然严肃，他面对屏幕认真道，【首先很感谢宋小姐出演《长生》，她的不俗表现给这部戏增添了光彩。其次在此我要声明一点，没女友，没绯闻。营销号适可而止，不回应是懒得回应，就这样。】
果然不出林长展所料，直播一出热搜榜首位是#顾瑾言 打假#
位居第二的是#宋清长文澄清#
第三位是#你们磕过的cp都是怎么掰的#
第四位是#抱剑仙童#，第五位是#长生开播#
一连占据前五，《长生》可谓是给足了排面。
这下子不仅解决了绯闻女友的问题，《长生》没花一分钱就赚足了热度，大家纷纷关注起来这部剧，然后被预告片深深吸引，一个个搬着小板凳等着八点开播。
其中最出人意料的是乔安岩，因为他猝不及防的火了。
一个知名博主截了开头一幕的图，顾瑾言面前是堆成山的文件，后面可爱的小男孩抱着寒光四射的剑，博主还给这张图配了字【好好工作，敢摸鱼砍了你哦.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