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番外】
陆海凌为人, 出生也许比不上白桦。但他的行事风格,多多少少带了点反社会人格。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可以被用来换取利益,包括他自己。
彼时, 一直保护女儿的两位老人早已离世, 白桦自己一人守着庞大的家产。而她, 自然不是陆海凌的对手。
白家被吞并,不过那块被陆海凌看上的地还在白桦手中。因极力反对将土地上的养老院、公园推平建造房子, 白桦和陆海凌几乎是在天天吵架。
如果是其他地块,陆海凌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欲-望。
可白家手上的这块地,只要这么做, 能够让他的资产翻三番。
妻子死亡, 她手中的财产自然由陆海凌这位做丈夫的继承。
明知妻子对自己的感情之深,为了不脏了自己的手, 陆海凌将私生子陆清远接回家中, 并要求妻子抚养。
这样的行为自然刺激了白桦, 让她本就不堪的身体更加脆弱。
陆清远自知他是一个婚姻之外的产物,于是并不在白桦面前出现,即使是必要的场合, 也会展露出乖巧,不让白桦在社交场所难堪。
少年的成熟给了白桦喘息的空间。
孩子是无罪的。
白桦慢慢接纳了陆清远,而陆清远投桃报李,在白桦看不见的地方,作为另一把□□, 保护着陆清彦。
见妻子的心情似乎并未收到影响, 陆海凌下了一剂猛药。
陆清远是个谦逊的孩子, 可他的母亲不是。
他的母亲重欲爱财, 哪怕是他的出生,都是为了留住陆海凌的一种手段。毕竟陆海凌一出手就是一张银行卡,比没钱却还想睡觉的男人,大方得多。
陆海凌不需要做什么,只让人给他的母亲透了一句话。
“你也不想让清远一直做私生子吧。”
昔日,那个引得无数男人跪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早就被平常琐事磨掉了艳丽。没有金钱的堆积,再好看的女人,也会在谋生中变成黄脸婆。
她拿出了柜子中以往的裙子,努力将自己挤了进去。坐在镜子前,女人整理着自己的卷发,在街边便宜的理发店烫染的头发看起来有些脸颊,她洗净了脸,化了妆,将自己收拾完全后,镜子中的样子,才隐隐约约有了过去的风采。
白桦哪怕身体不适,也会定时参加每周五晚上的太太们的晚宴。
那天晚上,一如往常。
裹着毛茸茸的兔毛围巾,白桦拿着手包,走进了酒店。
可女人的出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羸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连番的摧残,女人大闹社交场所,直接让白桦成为了圈子里的笑柄。
陆海凌得手了。
他的妻子,不用他亲自动手,就在冰冷的病床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卿予感觉自己的肩头带着些许湿润。她没有去看陆清彦,反而就那样让自己作为对方的依靠,手掌轻轻拍打在男人的后背,给予对方力量。
“回去后,我们拿着结婚证,去妈妈和大哥那里吧,跟他们说说,你结婚了。”苏卿予轻声道。
一直以来,陆清彦都是个成熟的男人,很少流露被压在心底里的想法。
“刚才有个虫子飞到我的眼睛里了,怪不舒服的。”陆清彦说。
苏卿予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嗯,没关系,需要我给你吹一吹吗?”说到这句话时,苏卿予突然道,“到时候,你也要跟我回去,让我父母见见你。”
“好,我会向他们发誓,我将永远爱着、照顾着、保护着他们的女儿的。”
两人躺在一起,陆清彦将苏卿予的手签起,放在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心跳。
“这里,一直在跳动。”
“亦如我对你的爱。”
第二天,苏卿予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睛。陆清彦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早就从阳台溜走了。
昨天晚上,他们在海边躺了很久,苏卿予困得睁不开眼。最后还是在陆清彦的帮助下,才回到房间。
“卿卿,你还睡?今天到底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为什么我一个伴娘比你着急多了!”李笙到了时间,一把推开苏卿予的房门。将还在床上揉着眼睛的苏卿予推搡下床,风风火火的对外面等候的造型师化妆室喊道,“你们先等一会,我让她去洗个澡。”
姥姥早早起来,现在先坐在化妆镜前,由化妆室准备妆发。
老太太一头银发盘在脑后,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玉镯子金耳环珍珠链子,再加上一双小羊皮皮鞋,让她也变成了一个富太太。
“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和陆清彦鬼混去了?”李笙手中拿着浴巾,给苏卿予递了过去。
“没。”苏卿予打了个哈欠。
“那你这么困?婚前恐惧?一晚上睡不着?”李笙还没换伴娘服,穿着自己的私服,头发松散在身后,看起来也是清洗过后的模样。
“哪儿那么多需要想的,昨天睡得晚而已。”苏卿予从浴室中出来,擦拭着头发,她穿着睡裙走出卧室。
外面,已经有负责拍摄的女摄影师抱着相机开始记录这一幕幕。
造型师打理头发,化妆师负责妆面。
苏卿予坐在那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周周此时在房间里打打下手,她拿着苏卿予的婚鞋,询问道:“我应该把鞋藏在哪里?”
苏卿予其实没什么想法,但李笙主意多,她刚刚换了伴娘服,蓬松的裙摆刚好是藏鞋的好地方。
“我这里藏一只,另一只放姥姥那里。”说完后,李笙直接掀开了裙子,露出了她的运动短裤。
“……你其实早就想这么做吧?”苏卿予一言难尽。
李笙耸耸肩,“我总不能让陆清彦这么容易就娶了你。”
造型师化妆师提着箱子先行离开,留了一个负责跟妆的化妆师。周周和肖华作为“娘家人”,先一步来到了房间里。
“你说说,人家结个婚,都是一堆人抵在门口收份子,到了你这里,老的老,小的小,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要帮你堵门。”肖华今天骚气十足,穿着一件镭射紫色的衬衫,完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如果不是你实在是老的掉牙,我还打算建议你去当伴郎。”苏卿予此时光着脚坐在床上,手中端着姥姥煮的粥,先填饱肚子。
因为是在酒店,他们的结婚步骤删减了几个步骤。
按照姥姥那边的风俗,苏卿予应该穿着秀禾服坐在家中的床上,等陆清彦迎亲。然后坐上婚车,前往两人的婚房,在那里换上婚纱,再前往酒店。
可他们现在就在酒店,又是在国外,苏卿予又并不想来回换衣服。
于是,步骤变成了,穿着婚纱坐在酒店的床上,等待陆清彦迎亲。
宽大的床上,被周周撒了一堆玫瑰花瓣。
但谁都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陆清彦才在这里睡下。
苏卿予吃的差不多了,将手中的粥递还给姥姥,化妆师立马上前为她补了补唇妆。
此时,周周从外面冲了回来,一把将房门紧紧锁住。
“怎么?他们来了?”肖华端着茶杯,说罢就要起身做准备。
“嗯,往这里走了。”周周眼睛一转,凑了过去,“肖华哥,一会要几个红包再开门啊?”
肖华挑眉,“几个红包?陆总结婚,你作为娘家人,不应该问陆清彦在京市要套小公寓吗?”
还没等肖华说完,门里面的苏卿予就来了一句,“肖华,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也问你要一套公寓。”
“瞧瞧,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向着老公了。”肖华笑出了声,对周周招招手,“听着,我俩一老一小,他们粗鲁,我们大不了两腿一蹬,躺在地上直哆嗦。”
周周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响,跟随陆清彦迎亲的队伍看来是到了套房门口。
突然间,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得苏卿予突然顿了顿。
门外,陆清彦已经开始要求他们开门了。
但肖华这个老狐狸,周周这个被调-教出来的小狐狸,两只狐狸堵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门外的人也没辙。
伴随着这些吵闹声,苏卿予意识到。
自己,好像要结婚了。
昨天晚上,陆清彦提出的“婚前恐惧症”这个词语浮上心头。可苏卿予却并不觉得有多么恐惧,相反,她期待着,她期待着自己的婚姻生活。
“真不开门?”门外,陆清彦连塞十几个红包。
但随着李笙的加入,这扇门还是宛如铜墙铁壁。
门外,跟随陆清彦一到来的,都是他玩的较好的朋友。其中几人知道秦望在追李笙,于是将目光投射过去,“秦望,你这家风不正啊。”
结果秦望直接翻了个白眼,“家风?放屁的家风,老子家里老婆最大,她说的话就是家风。”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望还特意放大了声音,为的就是让门里的李笙听到。
“不要脸。”李笙啐了一口,但眉眼间倒是没看出厌烦的情绪。
“秦望,你就这么当伴郎的?”陆清彦瞥了一眼秦望。
“他们堵在门口,我们总不能把门卸了吧?”秦望回头看了一眼,陆清彦玩的好的,肯定也和他是同年龄段的。三十多岁的年级,大多结了婚开始发福,陆清彦那样才是少数。让一群中老年男性卸门,陆清彦未免太高估他们了。
“你在这里继续喊,我带几个人走其他路。”陆清彦低声在秦望耳边说道。
“你还有其他路?”秦望疑惑。
陆清彦笑笑,“我昨天踩了点。”
说罢,陆清彦叫了几个有健身习惯的朋友,悄悄绕到了房间后面的沙滩上。
这边,李笙还奇怪,怎么外面只有秦望这个人喊来喊去的,但紧接着,卧室里传来的一声尖叫,让她知道他们上当了。
“陆清彦从后面冲进来了!”
堵在门口的三人一听,直接往卧室跑。
这刚好给了外面的秦望可乘之机,拿着从酒店服务人员那边找来的备用钥匙,他们打开了房门。
就这样,腹背受敌,陆清彦闯了进来。
“原来你昨天晚上是为了这件事才过来的。”苏卿予坐在床上,看着陆清彦熟练地打开窗户,抬腿迈了进来,眼角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
“兵不厌诈。”陆清彦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将目光落在了苏卿予身上。
他从未见过苏卿予穿婚纱的样子。
但今天,他见到了。
苏卿予非常喜爱穿细吊带裙,她的胸型很好看,有时候为了方便,甚至只贴乳贴,然后在外面罩一条细吊带裙。细细的带子搭在肩膀上,配上她些许丰腴的身体,让苏卿予又纯又欲,有种说不清的迷人感。
而此时此刻,她身上的这条裙子的上半身就是这样的设计。
细吊带,但在收腰的地方做了处理,加了复古设计,宽大的裙摆,即使苏卿予是坐在床上的,都能让她的腰看起来不盈一握。
“你还真有办法。”李笙站在卧室门口,直接说,“但鞋呢,你总不能让新娘光着脚出去吧。”
在其他地方,新郎进门后还会遭到各种“折磨”,光脚踩指压板,用脸破保鲜膜。但在场所有人都不能想象陆清彦做这些事的样子,或者说,这群人中也没有一个敢让陆清彦做这些事。
于是,就像是大家集体失忆一般,这项流程被他们抛之脑后。
发动自己的亲友团,陆清彦他们开始在屋子里找鞋。
可铺天盖地找了一圈,秦望甚至都摸到卫生间掀马桶盖了。
“怎么?口渴了想喝水?”李笙瞅了一眼,略带嘲讽地说道。
秦望早就被李笙骂习惯了,甚至一天没在李笙这里找几句话,他浑身都不得劲,“是啊,口渴了也没有人暖暖我。”
“恶心。”李笙转身回到了卧室,不理秦望。
找了五分钟,屋子里姥姥笑的纯良。甚至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直说:“诶?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
苏卿予就坐在床上,看着陆清彦的傻样,笑的直不起腰。
“鞋藏哪里了?”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秦望决定该自己出马了。他拽了拽李笙的裙摆,低声在对方耳边问道。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热气顺着脖颈直往上窜。李笙打了一个颤儿,故作镇定的模样,“我哪里知道。”
可秦望摸清了李笙,对方这模样,肯定有鬼。
他的目光从上大小扫了一圈李笙的衣服,在前方大家热热闹闹找鞋的时候,他们二人找了个角落反而像是在“谈情说爱”。
“他们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鞋,但有个地方似乎没有找。”秦望在李笙耳边轻声道。
李笙不为所动,“那你去找呗。”
“你说的?”说完,秦望的手就搭在了李笙的腰间。
两人自从那次意外后,因为身体的合拍,确实又发生了几次关系。
秦望知道李笙腰间有痒痒肉,他一捏,李笙浑身一片酥麻。
“藏裙子里了?”
李笙微微一怔,“没有。”
可秦望哪能没看出李笙的慌张,他单手拉着李笙,向后退了一步,快速将她带入了洗漱间。
终于,陆清彦这边的人在姥姥那里找到了鞋子。老人家将鞋子放到了洗碗柜下面的空挡里,如果不是她有所提示,恐怕这找一天也找不到。
紧接着,秦望将另一只鞋扔到了陆清彦怀里。
陆清彦面带疑惑,可当他看到站在秦望不远处满脸通红的李笙时,大概明白了什么。
手捧一双婚鞋,陆清彦单膝跪地,“愿意和我走吗?”
苏卿予没有说话,但她的脚从裙摆中伸了出来。
像是为灰姑娘穿上高跟鞋的王子。
陆清彦为苏卿予穿上两只鞋,然后一把将苏卿予从床上抱了起来。
“走吧,去教堂。”
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陆清彦的一位朋友不禁感叹,“老陆这身体可以啊。”
旁边的损友笑着说:“要不然怎么娶了苏卿予呢,这种又漂亮又厉害的老婆放在身边,你再不好好保养,没过几年和老婆出去,就怕被当成父亲带着女儿。”
苏卿予的裙摆很大,加上自己的体重对陆清彦来说,可能算是不小的分量。
在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苏卿予双臂环绕着陆清彦的脖颈,然后道:“要不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但陆清彦就是不撒手,“等到了教堂再给你放下来。”
苏卿予想了想,推断出应该是刚才那些人的话让陆清彦听到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强力壮,他选择了这种方式。
“你这个逞能,跟小孩子一样。”苏卿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为了陆清彦的男性脸面,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更适合陆清彦的拥抱。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教堂。
陆清彦放下苏卿予后,说道:“我在教堂内等你。”
苏卿予指着他脑门上的汗珠叹了口气,“陆叔叔,辛苦了。”
陆清彦瞪着眼睛,看了一圈,避免破坏妆容,最后只在苏卿予的手背上吻了吻。
“小两口还真是一刻也离不了对方啊。”远处,王尔升走了过来。
苏卿予没有父亲,没有人能够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陆清彦手中。
王尔升作为苏卿予的长辈兼好友,更是为苏卿予带来第一座金百合奖影后奖杯的导演,他的存在,对苏卿予来说意义非凡。于是,王尔升揽了这个担子。
门内,宾客早就就位,李笙将新鲜的捧花放到苏卿予手中。然后他们一行人也从侧门进入教堂,找了地方坐下。
姥姥则是坐在了第一排,独一无二的位置。
教堂建立在沙滩之上,本质上只是一个景点而非真正的教堂,甚至里面的神父,也是陆清彦从国内某教堂特意请来的。
苏卿予和陆清彦两人都是非教徒,可在教堂举办一场婚礼,是苏卿予小时候的梦想之一。
陆清彦在今天,满足了她的梦想。
当教堂的门从内被打开的时候,所有宾客将目光投射到苏卿予的身上。
在那里,一身婚纱的苏卿予头戴钻石王冠,洁白的头纱同裙摆一样,长度及地。
每个人对美的定义各有各的不同,但在看到苏卿予的时候,恐怕没有人会说她是不美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教堂中,更是照到了苏卿予身上。
此时此刻,她就像被光芒包裹一般,站在那里宛若闪闪发光。
挽着王尔升的手腕,苏卿予一步一步地走向陆清彦。打扮可爱的花童为站在后面给苏卿予撒着花瓣,坐落在长廊两边的客人们眼中带着祝福。
苏卿予圈内的朋友、陆清彦的朋友,今天来到这里前来观礼的客人们其实算不上多,但每个都是夫妻双方的好友。
曾经被苏卿予拜托照顾姥姥的高中同学也在场,她眼中含泪,低下头找了纸巾擦拭着眼泪。
一步,一步。
陆清彦在想这条长廊为什么这么长。
当苏卿予终于走到他能伸手触及到的位置时,王尔升笑笑:“我将卿卿交给你了。”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语,因为他知道,他兼不成苏卿予的父亲。
两手相触,陆清彦牵起苏卿予的手。
在夫妻二人走向神父的时候,苏卿予小声说:“你哭了。”
陆清彦否认,“没有。”
“但你的眼眶红了。”
“……”陆清彦顿了顿,最后干脆大方承认,“嗯,我哭了。”
“我在想,我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娶到这样一位姑娘。”
台上,神父在确定二人准备好后,开始主持婚礼。在结束了一长段开场白后,他开始了最为重要的步骤——询问真心。
“陆清彦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卿予小姐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陆清彦说道:“我愿意。”
“苏卿予小姐,你是否愿意嫁陆清彦先生为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苏卿予看着眼前的陆清彦,嘴角含笑,同样没有犹豫。
“我愿意。”
“你们可以交换信物了。”
然后,李笙捧着装着戒指盒的盘子上来了。
果然如陆清彦所说,是两个普通的铂金戒指,但苏卿予看了一眼,发现戒指内圈刻着几个字。
陆清彦牵起苏卿予的手,为她戴上了戒指,明明已经做过一次这种动作,可再次做的时候,他的内心依旧喜悦到极致。
牵起的两双手,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
当彼此交换完戒指后,神父看向众人,“有谁要反对这两位新人的结合吗?”
大家没人说话。
而坐在第一排的姥姥早已泣不成声,她捏着手帕,不停的擦着眼角的泪。
作为老一辈的人,只有办了酒席,才是真正的结婚。
苏卿予悄悄去领证的时候,姥姥还没有感觉,可等苏卿予举行了结婚典礼,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孙女出嫁了。
“那么,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送上了最后一句话,“让我们一起祝福这对新人。”
陆清彦伸手将苏卿予揽在怀中,轻轻的吻落下,在教堂二楼等待许久的工作人员开始抛洒玫瑰花瓣。
漫天花雨从天而降。
站在不远处的摄影师按动快门,将这一幕拍下。
高倍镜头的单反相机将这两人的表情清晰的留下。
他们十指紧扣,在花雨的海洋中,幸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