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你怎么来了
可看了阳顶天这神情姿态,他心中可就嘀咕了,本来只是面上客气热情,这会儿倒是真心有些热情了。
王理也是忙人,这餐饭吃的时间并不长,那两个商人给阳顶天签了两张单,一张一百万,一张两百万,阳顶天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接着。
下午直接就去三鑫公司,财务室门半掩着,可以看到郑出纳在那儿算帐,阳顶天推开门,打了声招呼:“郑姐,王会计。”
郑出纳两个抬起头来,看到是阳顶天,郑出纳笑道:“小阳啊,又拿了大单了?”
“没有,一张小单子。”阳顶天谦虚一句:“越经理在吧。”
他以前叫老板娘,但现在不叫了,郑出纳倒也没注意到他称呼中的变化,道:“你报单是吧,应该在。”
“那好,你们忙着。”
阳顶天帮她们带上门,敲越芊芊这边的门,里面响起越芊芊清脆好听的声音:“进来。”
“芊芊应该听到我的声音了,这声音可带着水意儿。”
阳顶天心中荡了一下,进去,顺手关上门。
他先跟郑出纳她们打了招呼,那么即便万一郑出纳或者王会计过来,也不会往其它方面想。
越芊芊穿一身灰身的职业套裙,白色抹胸式打底衫,简洁,大方,透着一种都市白领精干而时尚的气息。
越芊芊确实听到了阳顶天的声音,看到他进来,她眸子里就水汪汪的,尤其看到他关门,她雪玉一般的脸颊上,更多了一丝红晕。
“你怎么来了?”
她站起来,绕过桌子。
“想你了啊。”
阳顶天嘿嘿笑,一把就搂在怀里。
越芊芊手立刻就勾上了他脖子,红唇也送了上来。
深深长吻,不过阳顶天不敢去越芊芊身上乱揉,怕把她裙子弄乱,也不敢久呆,虽然跟郑出纳她们打了招呼,但要是呆得太久,还是惹人生疑的。
所以只是一个长吻后,就放开了越芊芊,然后程序化的报了单,再又亲一口,就出来了。
回去没事,他跑网吧里打了半天游戏,一时就想:“要不买台电脑?”
已经买了空调,冰箱,再买电脑,这要是不租了,搬起家里,可就坑爹了,便又想:“要不买套房。”
他手头的钱,有一百二十多万了,然后三鑫还有二十多万没给他,今天三百万,就又是十五万,不过这钱要一段时间才有。
东城现在的房价,西城这边也要两万多,过河西,开发区那边,靠江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再远一点,有一万多的,不过那离主城区就远了,尤其是要到河东这边来,每天早中晚,几条大桥上能堵得你欲仙欲死。
一般出租车司机,到早中晚上下班时间,通通就是一句话:不过河啊。
所以真要买到河西,还是比较麻烦,而在河东买,均价两万二,一百二十万,只够买个五六十平方的房子,就跟现在的租屋差不多。
“他妹的。”阳顶天算了一下,就有些泄气,本来觉得自己不错了,可拿房价一比,又显了原形。
打半天游戏,回到租屋,吴香君在准备饭菜了,看到他回来,道:“我还以为你晚上也有人请呢。”
“哪有。”阳顶天嘿嘿笑:“中午的菜还有没有,都没吃饱。”
打开冰箱,掂了两块牛肉到嘴里,冰一下的卤菜,香。
“手也不洗。”
吴香君瞪他一眼:“别饿死鬼投胎一样,马上就吃饭了。”
她放下菜,起身煮了饭,阳顶天吃得多,她煮了小半锅子,随口问:“那什么王秘书找你做什么?”
“给我介绍两个老板。”
“开单了?”
“肯定的啊。”阳顶天得意:“三百万。”
“那不错啊。”吴香君声音平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王秘书为什么给你介绍客人啊。”
“我认识林书记,他是林书记吩咐的。”
阳顶天也不瞒,这个没什么瞒的,其实还可以小小的得意一下。
“你怎么又认识林书记了?”吴香君果然好奇:“那林书记是市委的?”
她中午查了,这会儿是故意这么问。
“不是。”阳顶天摇头:“林书记是省委副书记吧,他儿子有点小毛病,我给忽悠了一下,好了,所以他让秘书给我介绍几张单子,算是谢我吧。”
然后他还嘟囔一句:“他自己一分钱没掏,就是拿别人的钱做人情。”
对他这种抱怨,吴香君都不知道怎么回他,只是在心里暗叫:“还真是省委副书记,这个鬼。”
阳顶天还在掂牛肉吃,吃得恶形恶像。
吴香君很讨厌不讲卫生的人,但这会儿,看了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
第二天,十一点多快十二的时候,王理居然又打了电话来,说给阳顶天介绍两个老板。
吴香君刚好煮上饭,阳顶天只好抱歉:“我晚上回来吃。”
吴香君没说什么。
这次换在一家会所,阳顶天过去,又是两个商人,这次大方点,给他签了四百万的单子。
但并没有就此打止,第三天,王理居然又打电话来了,还是一样,介绍了两个商人,签了三百万的单子。
三天时间,整整一千万,阳顶天可以拿到五十万的提成,过了一千万,还有奖。
阳顶天却嘟囔:“屠老板小气死了,才给提成的百分之十做奖励,而且要扣税,真是抠啊,难怪他发财。”
听着他的嘟囔,吴香君默默无言。
洗着碗,莫名的停下了,望着窗外的天空,有小鸟飞过。
她来东城时,也曾幻想着,要象鸟儿一样,在东城的天空里,展翅翱翔,但五年来,冰冷的现实,让她的幻想如雨水打湿的绸布,别说飞,就想招一招风,都是幻想。
而阳顶天呢,这个看上去象一只土鸭子的家伙,直愣愣的闯进来,扑愣愣的拍着翅膀,居然就真的飞了起来,而且越飞越高,大有直上青云的架势。
她想不通,但事实摆在眼前,不认,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