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线索纷杂
更新时间：2013-10-25
倒不是李逸不想在梁施晴面前卖好，去扶她一把或者抱一下怎么样的。。主要是想到如果自己过去的话，恐怕迎来的不会是小鸟依人，而是拳脚相加，废话，这老鼠就是从李逸手里窜出去的，不打他打谁。
即便如此，梁施晴定了神之后还是一个劲的瞪着李逸，眼中的愤怒异常明显。甚至连癞头这个重要证人开始交代问题了，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我说我说！”
癞头现在觉得李逸是恐怖之极了，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不说的话，两只老鼠趴在自己的肚子上是一副怎样的光景，光是想想都觉得够害怕了。
这不，都害怕的尿了裤子。挺大个人了，被李逸吓到这种程度，实在是有些作孽了。连作为帮凶的小小都有些看不过去，背过了身不看癞头了。
其实吧，主要是有点骚气，所以跑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李逸是否是闻不见这个气味，就这么泰然自若的坐在癞头对面进行着审讯。
当然了，这属于非法审讯。
“说吧，先说说你那天晚上大半夜的去工厂准备做什么，别再说以前的说辞，就即便刚才说的那一套都是真的，我不爱听也要在你肚子上放几只老鼠来。”
癞头一哆嗦，赶紧的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说了出来，这次他可不敢说假话了。
“我是去准备偷东西的，所以看到了那些工厂的领导们都开车走的一幕。”
“偷什么东西，不会是去偷化肥吧。”
李逸揶揄的看了看癞头，他知道，肯定不是化肥。
不过，也不知癞头是否是没涨记性，听见李逸说的，竟然顺杆爬了，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就是去偷化肥的。”
李逸叹了一口气，吩咐小小：“小小，再去抓几只老鼠过来，要比刚才那只还要大才行，。”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别抓老鼠！”
“你知道的，我不愿意听你说这这些，而且我肯定，一定不是化肥。”
“我偷的是化肥，不过那里面装的东西不是。”
“直接说完，否则……”
癞头赶紧说：“那里面是毒品！”
这还像回事，最起码和李逸自己掌握的线索挂上钩了。这个工厂，不就是因为毒品的问题，而被牵连出来的吗，否则指不定多少年之后才会发现呢。
不过，要让李逸相信癞头这货知道里面是毒品之后竟然什么心思都没动，恐怕不太可能。别管是癞头动了好心思还是坏心思，总归是有点想法吧，现在，李逸对于癞头的想法和做法倒是感兴趣的紧。
癞头心知，自己今天是隐瞒不过去了，于是和盘托出，道出了自己得知化肥厂贩卖毒品之后，自己也想分一杯羹的念头。
不过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去索要，不然，被失踪了也未曾可知。对于自身的安全，癞头倒是想的齐全，索性直接偷了进去。
偷盗毒品的细节，癞头交代的清楚。一年前，也就是癞头刚刚得知化肥厂里存在毒品买卖的时候，他还真的到里面去工作了一番，就是负责倒垃圾，收垃圾什么的。。
这个工作，普通人是不愿意干的，挣的钱不多吧，还脏，于是这就落在了癞头的身上，人们对癞头和自己一起在厂子里工作，也没多么的抵触情绪。毕竟只是个收垃圾的，又不是工人。
至于为什么选这个工作来潜入工厂，癞头说了，第一是自己没别的工作可选，只有这个。至于第二，那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罢了。
毕竟是个收垃圾的，车间办公室瞎窜也没人说什么，顶多就是去的不是时候就给撵了出来，作为混混很多年的癞头，可不怕这些个冷嘲热讽，权当饭给吃了，也没觉得不舒服。
就这样，癞头发现了一些事情。工厂每逢星期三，就会让夜班的工人不再上班，而是前去休息，每个月的工资照发。
看似是体贴工人的劳累，实则，也就是为了倒运毒品罢了。
而这些在厂子里工作的工人，对此没有别的想法，要说有，那也是希望自己调到夜班去工作了。毕竟每个月有四天假，工资还不减少，这好事谁遇着谁不乐啊。而对于工厂这样做的企图，也归结于良心企业四个字，完全不识里面的猫腻。
却是谁承想，让整日浑浑噩噩，混迹街头的癞头给勘破了，连工厂内参与搬运毒品的人也是没能发现。
于是，这个时候癞头总想方设法的抠索一些毒品下来，自己出去贩卖，到了后来，把厂子里的路线和监控探头的方向摸清楚了，连自己这个用来掩饰的身份都不要了。每到时间之后，就跳墙进去偷一些出来，其他时间，吃喝嫖赌任由自己，更是快哉。
癞头说道这里，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照你这么说，你偷盗毒品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这期间，竟然一次也没有被发现过，这件事我怎么不相信呢。敢于贩卖毒品的人物，不会让你这个不入眼的混混偷了一年都没觉察吧。”
“他们可能比较笨吧。”
癞头目光左顾右盼的巡回着，回应李逸的问题。而李逸光是看癞头那游离的眼神，就知道没说真话，于是再次抛出了捉老鼠的威胁。
“我说实话，我被发现过，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人家就让你这么偷下去。”
“不是，抓住我的是一个保安，他也参与了贩毒的事情。不过他也分不到多少钱，于是我就告诉他，我偷的那点毒品卖出去都比他分的钱要贵很多，所以我就说服他做我的内应，我们一起偷，然后对半分钱。”
李逸看向癞头的目光中，不光是鄙视了，敢情人家还知道拉个同伙里应外合呢。
“那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啊。”
“嗯？”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俩都没留下名字，只是在手机里存了电话，然后方便偷东西。这事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吧，万一真犯了事，那不都供出来了。”
癞头听见李逸不高兴的声音，赶紧解释了一下，现在他是怕极了老鼠的存在，尤其是从李逸的口中说出老鼠两个字。。
李逸听完，倒是乐了，心说俩烂人还有一点反侦察意识呢，于是揶揄道：“不互相通名，就好比你现在被抓了，我们却是找不到他是吧。”
癞头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要知道今天，我说什么也得掏出他的名字啊。何苦让我一个人受罪，他跑了逍遥快活！我要说出他的名字，没准还减刑呢……”
听着癞头的长吁短叹，李逸真是哭笑不得。本来还以为他会说早知今天何必当初这样的言论呢，谁承想，人家想的不是当初不犯罪，而是犯罪照旧，却要拉着同伙一起来受罪。就这样的人，扔监狱里几十年估计也没什么长进，纯属是骨子里的东西了。
“你减刑不减刑我不能决定，那是法官的事。不过我可以在公诉档案里写上一些东西，主要就看你的配合态度了。”
哎呦！有希望减刑！
癞头眼睛亮了，减刑就行，别说减多少，就少一天也是少了不是，那自己到时候出来不算太老，找点别的营生可以接着干啊！
干什么？反正不是正道就对了。
“是是是，我一定配合，让我说什么说什么，不问的我也给你说出来，可是我真不知道那个保安叫什么啊。”
“不为难你，等你跟我们到了市局，会说他的长相吧。”
“会！我眼睛好使着呢，记得真真的。”
“那就行，到市局说说他的长相，也算配合调查了，到时候会给你档案里填一笔的。”
癞头一听，这可是好事，于是对着李逸千恩万谢。甭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吧，反正有个人这么感激自己，倒是让李逸自尊心满足了一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感谢自己的是癞头这么个烂人了吧，裤子下面还一地尿呢。
想想也真不是个滋味，于是赶紧打断了癞头的废话，李逸接着问：“那你们偷了毒品出来之后，不能是自己吃了吧。”
“我们不吃，我知道这东西不是好玩意，不敢沾这个东西。”
“那你们卖给谁了，谁又是负责卖货的。”
“是我，我负责去市里找买家。买我们东西的，是一个叫天豪娱乐会所的地方，他们场子里有一个叫老七的，我的货都是甩给他。”
接下来，李逸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比如每次去卖多少货，又是个什么价钱之类的，好看的小说:。问完了这些癞头铁定知道的东西之后，李逸又开始问一些他不一定知道，却是对案情进展很有帮助的问题。
比如，李逸问癞头是否知道化肥工厂里的贩毒人员，每次把货交到谁的手里之类的。
癞头也还是真想配合着说，以争取宽大处理。不过他还真是不知道，所以就也没说出来个什么。不过倒是提供了一条不算太明显的线索。
据癞头说，化肥工厂里的人，肯定不是把这些毒品销往本市的，因为他们的车行走方向不对。本来村子里到市区，只有一条国道横穿，是往东走的，而人家确实往着西边去的。
得知这点癞头的猜测之后，李逸感觉是一条线索，不过却是癞头主观臆测比较多。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走小路去的呢。”
“我知道啊，我们这地方的小路根本通不到市里，都是在这些个村子打转，再走就是庄稼地了。而且啊，他们用来运货的车，是一辆三厢的大货车，肯定走不得这些小路，里面不光是毒品，还有正经的化肥，而且，化肥居多。”
李逸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想了想。如果癞头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话，那么，恐怕曾经的工厂贩毒人员就真的没有去往本市贩卖。而这些化肥，也给李逸提了个醒，恐怕就是障眼法了。以正规的买卖，来遮盖阴影下的灰色交易，而这种手法，不能太近，却也不能太远，毕竟走的路多了，总有遇上拦路虎的时候。
这样想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江州市已经周边各省市的地图。刚来到江州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李逸还背过地图呢，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脑筋在飞速旋转着，李逸将化肥厂贩毒的这辆大货车的去向，锁定在了两个市。
云州市，还有海沪市。
可能性最高的，就是这两个地方了。
至少李逸现在分析着，就是如此。毕竟毒品的贩卖也要讲究技巧的，总不能你揣着毒品贩卖到山区贫困县去吧，那里的人恐怕消费不起。所以说，云州市和海沪市非常符合这个特点。人虽然不傻，可是钱多。
再来，这两个市外来人口占据城市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五还要多，更加不好排查。稍微有一些反侦察意识的人，都会首选这两个地方。
不过，这些也都是李逸自己猜测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还是等回到市里，再通过曾经化肥工厂的销货记录二次确定一下吧。
想到了回市里的事情，李逸就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是黑透了。这个癞头耽误的时间，可是不短了啊。
不过怎么也是耽误了，现在不把癞头身上知道的东西都榨干净了，那就真对不起已经黑了的天色。于是，李逸开始了二次审问。
接下来问的问题，癞头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也有道听途说或是自己猜测的东西。这些，都被李逸记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审讯到了最后，李逸却是想起来了什么，于是问道：“当初建厂的时候，你对施工队还有印象吗？”
至于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也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虽然时隔已久，不过也没准癞头知道一些内情什么的呢，线索再渺茫，也要试试再说吧。
癞头听说李逸问的是七八年前的事情，有些不知所以，不过也不能不答，于是认真的回响了一下。
不过，想来想去也还真没和这些施工队有什么交集。唯一说的一条线索，也就是他当初去找寻人家施工队的时候，被人家赶骂出来时候，对方说的话。
是西山口音，好看的小说:。
李逸一听，得了，这次的线索可是给自己又支远了。干脆不是换个市，直接换省拉倒。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线索，所以还是被李逸郑重的写在了纸上。
审讯到了这个程度，估计癞头肚子里已经干净了，就即便是有一些余罪，恐怕也和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所以呢，李逸就把癞头的手机拿了过来，让他指出哪个是保安的电话之后，记录在纸上，将手机放入了梁施晴拿来的证物袋里，准备回去交给正规的警察来捣鼓。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癞头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价值了，所以又被李逸那渗人的眼神给盯上了，寻思着怎么处置他比较好呢。
看到李逸的眼神，癞头又是一阵哭闹求饶，他实在是怕极了李逸。弄的李逸一阵心烦，干脆走过去，一记掌刀将其打晕了过去，图个清静。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一记掌刀，李逸心里有数。除非是有人拿着冰渣凉的凉水泼到癞头身上，或者拿着三寸长的针刺他，他才能当时醒过来之外，正常情况下就只能是睡一天一夜了。
“小小，把他弄到车上后备箱里去。”
将癞头打昏过去之后，李逸吩咐着小小把癞头弄到开来suv的后备箱里，准备等一会就带回市里，交给真正的警察们处理。
不过，小小厌恶的回头看了一眼癞头，尤其是他身下的一滩水渍，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死活不答应自己来干这个事情。
“捉老鼠你都不怕，还怕个大活人？赶紧把他弄车上去，别说你弄不动啊。”
小小嘟着嘴看着李逸，然后……直接跑出了门外，任凭李逸怎么说，就是不回来了。
得了，这事还得自己来干。不过癞头尿的一滩，确实是膈应人，索性李逸将桌布拿了下来，裹在了身前，这才拎着癞头将其扔进了suv的后备箱里，癞头的双手带着手铐，不用管，只是又找来一条绳子，给癞头的双脚绑了起来。还不忘记留一条缝隙，以免将人给憋死在里面。
等李逸弄完了这一切，小小又嘟着嘴回到了他的身边，站定。
这看的李逸一阵气苦，又是拿着刚才小小捉老鼠的劲头，和现在做着对比。说的旁边梁施晴也不去想癞头的交代，也不去想李逸拿老鼠吓自己，更不想李逸最癞头做的酷刑了。
她现在心里最关心的问题是——那只大老鼠真是小小自己捉的？
太恐怖了！有一个李逸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小，一个不怕老鼠，一个不光是不怕老鼠，还敢于用手去抓老鼠的小小。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梁施晴心里充满了悲愤，总感觉自己的前途灰暗，完全没有光明的样子。
虽然前途不算光明，不过当月亮升起天空的时候，却是道路很是光明。踏着白银色的月光，李逸三人朝着村长家里走去，这用两条中华换回来的一顿饭，哪能不吃了呢。
不吃饭，那就是吃亏啊！
反正李逸是这么想着的，一边想着，还一边嘀咕：“红烧老鼠肉，油焖老鼠肉，水煮老鼠肉，干煸老鼠肉……”
这一刻的梁施晴，在月光照耀下的梁施晴，在李逸喋喋不休的报菜名声中的梁施晴，仿佛是许曼灵魂附体了一般。
左手捂着肚子，控制反胃的感觉。右手攥着拳头，挥舞着，追着李逸的步伐。
“李逸你别跑，我今天和你拼了！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