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沈迟从别人口中听过骄傲这个字眼, 永远夹杂世俗的成功,然而严雪宵的这句话在他低潮的时期说了出来。
不是在聚光灯下的领奖台上,只是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训练室里。
少年的心脏蓦地跳动, 连自己都忽视的心底被温柔填满,所有退怯消失不见,只剩下好好打比赛的念头。
他踮起脚在严雪宵脸上亲了口, 突然他想起直播还没关,忙走到电脑前关直播,直播间炸了。
「一脸姨母笑」
「我在宿舍床上疯狂打滚」
「给儿媳妇投见面礼」
「我还想看更多!」
即便弹幕一片挽留, 红了耳朵的少年依然关了直播, 夜色中被严雪宵牵着带回家,两人的影子纠缠在无人的地面上。
*
周日举办帝企鹅杯最后一天的比赛, 官方直播间挤满上千万观众,mar的粉丝格外活跃。
「我们mar第六普普通通吧, 不过比倒数的某队好太多了」
「知道你在说谁家了」
「他家粉丝平时趾高气昂现在不敢出声了」
「re赶来道贺」
「box道贺」
方升泉坐在椅子上回顾昨天的比赛:“sbsp; 「冠军稳了」
「难的是选手没有短板, 只不过圈运不好, 海岛图换p城的话联赛夺冠有望」
「mg有对手了」
方升泉继续点评:“ttl昨天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虽然受sbsp; 他的语气显出忧虑,应变问题通常出现在大赛经验缺乏的新队伍上,ttl刚拿下银狐杯冠军便遭遇重挫, 大起大落下据他的判断容易陷入低潮期。
「今天ttl还会来吗」
「我看到他们粉丝的举牌了」
「太太乐的粉丝好会做灯牌」
「听说有燕美的太太」
然而令弹幕失望的是, 沈迟不仅坐在比赛席上,一头红发依然张扬,丝毫没有把昨日的失利放在心上。
「小红毛日常死人脸」
「还以为会哭」
「今天打完就哭了」
方升泉眼里蕴含不明显的欣慰, 队伍遭遇重创队长肩上的压力是最沉重的,他知道少年的内心不会如看起来这般平静,可发泄情绪没有任何用处还会影响队伍气氛。
他默默提高对沈迟的评价,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年长的选手中同样是极为难得的品质,这是成为优秀队长的必备条件。
沈迟不知道直播间的内容,倘若知道也不会放心上,比赛九点正式开始,他握紧鼠标登上游戏。
sbsp; 他领着ttl在宿舍楼跳下,拾取完装备没有急着进圈而是尽可能收集信息,听见远处传来枪声没忍住顺手劝架。
「今天ttl进圈慢了」
「避开sbsp; 「小狗队怂回去了」
激烈的枪声中比赛有条,留意到ttl变化的主持人问向身旁的方升泉:“方老师你怎么看?”
方升泉的语气出现一丝不确定:“ttl应该正从抢占圈中心变为慢节奏的圈边打法。”
“应该?”
他迟疑解释:“这个打法通常来说前期会避开战斗弱侧进圈,渔村的lion便是典型的圈边打法,对于正面协作能力要求高。”
lion正规规矩矩寻弱侧进圈,没发生过大规模战斗,然而ttl这支队伍就不一样了,搜集信息的同时不忘狙人,劝架抢人头的脏活一个没落下,躲过韩渡秋的雷也躲不过沈迟冷不防的枪。
「生生造弱侧」
「把周围的敌人清干净就是弱侧了」
「有本事单挑sar都超不过」
「今天mar状态比昨天好」
ttl的击杀分节节攀升,在弹幕一片不看好的声音中ttl一洗昨日的失利,从倒数第五的位置不断往上爬,当最后一局比赛开始时上升至第六!
「草」
「只有这个字能表达我的想法」
「今天居然能拉上来」
「今天ttl圈运好」
方升泉看着屏幕摇头,圈运的确影响成绩但不是决定因素,不然直接让职业选手投骰子决出胜负,没有比赛的必要。
画面里ttl帮re和mar劝架,这两支队伍都是出了名的凶悍,正面战场讨不了好,他刚放下的心提起来了。
没曾想他的担忧落空,许成在高处拉枪,韩渡秋朝强队mar扔出预判雷接着扫射,mar直接被带走两人!而这时的沈迟全灭re。
「mar,凉」
「奶死了」
「开赛前不该毒奶的」
方升泉猛然意识到ttl这只队伍的可怕之处,若说实力称不上顶尖,只能说是只崭露头角的新队伍,稳定性有待观察,但却表现出惊人的成长性。
主播出身的许成现下的水平在联盟能排中上游,刚加入没多久的韩渡秋以投掷物出名,但他观察到这段时间枪法的提升不是一点半点。
方升泉收回思绪继续解说,比赛落幕sar一头。
「我终于相信奶死婊活了」
「ttl都能第五」
「白高兴一场」
「只有我在庆幸还好没拿季军吗」
方升泉在心里暗自可惜,昨天落下的差距太大,如果sar的粉丝,即便中间有条过道依然隔空放话。
mar的粉丝望着屏幕上的排名酸溜溜道:“不就是第五名吗?”
ttl这边哦了声:“比你们高一名。”
「扎心了」
「这可太气人了」
「一听就知道是某队粉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mar的粉丝不是吃素的,听见话里话外的嘲讽登时卷起袖子冲过来,可望着刀疤脸的燕深迅速退回位置。
「突然乖巧」
「只要我速度够快就没人看得出我怂」
「吴锐看了开除粉籍的水平」
*
严氏的办公室里,严雪宵将视线从屏幕上的直播挪开,继续批阅着北港项目的文件。
下午会上签订协议,他在阿裴的陪同走出会议室,经过骆书嗅见淡淡的梅香,走出门接到严夫人的电话。
“我听说你同意其他家出资入股。”严夫人的嗓音严厉,“你资历浅容易受人诓骗,若是你父亲还在决计不会同意。”
严雪宵静静听着。
严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如今主意大,旁人的话总听不进,你小叔在集团也插不上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管教自己成年的儿子,总觉得原本温和的孩子越来越陌生,横亘着无形的距离。
她准备挂断前忽然听见电话那边问了句:“严邸的梅花开了吗?”
严夫人压下心底的错愕答:“开了。”
严雪宵沉默挂断电话,透过落地窗俯视着明灭的燕城,神色透出浓烈的晦暗,阿裴低着头不敢接近。
*
帝企鹅杯第五名的成绩不好不坏,只不过没有比赛奖金,沈迟抿了抿唇坐上回基地的车。
因为要准备期中考试,他推掉下午的聚餐,取完快递径直回到华庭。
他坐在书房翻开崭新的书,从下午六点背到晚上十一点,只不过严雪宵还没有回来。
沈迟刚想打电话客厅的门就开了,走到门边问:“年底工作是不是特别忙?”
严雪宵轻轻嗯了声:“北港的项目刚起步。”
少年敏感察觉出情绪不太好,献宝似地从书房拿出今天收到的黑胶唱片:“答应给你买的。”
即使没拿到奖金也攒直播钱给他买东西,严雪宵望着叼着礼物过来的小狼狗敛下漆黑的凤眼:“我会好好听。”
沈迟送出唱片后继续复习,他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洗漱完趴在床上打起精神看书。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课本上,没留意严雪宵覆了上来,开始时只是若有若无擦拭,后来按住腰吻上他的脖间,如同要把他牢牢嵌进去。
他通红着张脸翻书,感受到紧密的动作无法专心,捏着书页的手指时松时紧,在海面沉沦。
“你看。”
身后的严雪宵开口。
少年的红发湿漉漉的,微微渗出的液体顺着白皙的皮肤滑落,努力保持清醒:“看什么?”
他被笼罩在下方,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我在你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