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炎脉(上)
藏恒扣紧弓玄手指些微又完后压了些,他几乎感觉再往后半寸就能听到弓身因紧绷而发出吱吱声,似乎下一刻这具弓便要断裂开来。
离他三十来丈远那两个修者简直就像两颗静止不动供他修习弓准树木,完美射程,令人足够满意轻松得清晰目标。可是他却只敢拉紧弓玄,迟迟不敢放箭。
藏恒手心渗出一层层汗液,身体反应不是太好,他心里也总有些不太着调忧虑。
他与那两个年少修者已经纠缠了足足半个时辰了,几乎就未离开过这片树林。这两人不知道是丛哪里冒出来家伙,似乎是雾海盟友。
才开始,那三人妄图分引开他与娄萧,各个击之时,他根本没有当一回事。最大危险六阶修者雾海已经是重伤之身,其余人来帮忙又能起多大作用?何苦其中一人还同样也是受伤了。
可惜纠缠到现在,他才越来越意识到先前判断是误判了形势,不禁后悔非常,虽然屡次提醒过自己绝不可有轻敌之心,但现实似乎恰恰相反。尽管这一个时辰内,他们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对方总能避开他射出箭,并采取包操策略想要近他身,但毕竟对方有一人受伤,他攻击力又是极饱满而强烈,总是能寻找出破绽和薄弱口,而重新拉出三人间距离。
藏恒深吸了一口气,他必须一箭重伤其中一个,不然这一箭过去必然会暴露他现在位置,到时候被两个人夹攻滋味可不好受。
金红色箭头穿过密叶中间隙,直飞林长远背心,那利箭泛出金红色光晕,箭头之上如燃烧着烈火一般随着破空之势越来越大,竟汇成一团滚滚烈阳般付箭灵气,伸展着越发厚实火舌往他背后冲击而去。
那飞箭之势越是离得近越是不可阻挡,长远即使是早有准备对方迟早会从他这个弱处开始下手,可这时机也真是挑太准了。形势比人强,他御剑速度自信绝非普通之辈,可是背后箭速却比他快了两三倍,而就在他奋力追去前方一里左右地方正坐着一个精疲力尽家伙,圆莲派修者雾海,。
方才发出求救声音便是这个已走到末路家伙,他只能勉强支撑在地上展开他法宝壁障挡在前面抵挡着那灰袍修者双锏一下一下重力袭击,那法宝虽然不见有一丝一毫破损,可是法宝之下人却在攻击之下越发心灰意冷,他且无力气再移动分毫,更何况是找出破隙逃生呢?
林长远心中快速闪过几个念头,前面雾海本就是等着他去帮忙,肯定是指望不上,而宗寂已被他甩在背后好几里远了,更不可能帮上他。后面箭势不减分毫,想要凭他目前这副状态硬生生接下来无异于找死,眼下唯一可行办法似乎只有在箭追到他后背之前绕到壁障之后,
借法宝之力,方可一挡之。只是,长远心中不由暗啐一口,他已经能十分明显感觉出背后炎意,只怕他还未到壁障之处,那利箭已穿胸而过!
藏恒大松一口气,幸得刚才那关头娄萧已先一步破了局,重创那雾海,使得原本各自分击劣势局势顿时转变为前后合击,况他们一人主近攻,一人主远攻,正是大优之利。而他那一支随势而出炎阳箭有极大可能再重伤其中一人,那么接下来情况就好收拾多了。
他尚还在为此而兴奋之时,却猛然看见刚才还留在原处修者眨眼间就已经行至他眼前。
藏恒稍一诧异,顿时又狂笑起来,“一时疏忽,竟然不小心让近身了。不过,以为刚才一直拉开与们距离是害怕们近身?”
他挽起那柄大弓,挂在背后,从箭筒里抽出一把七节长棍,笑道:“若是方才们两个人,恐怕还忌惮几分,现下只黄毛小儿一人,倒不怕告诉,原本却是个修棍近身修者罢,对付这个刚买入五阶大门家伙简直就是绰绰有余,既然着急送死,也算是成全了。”
宗寂站在离他几丈远处停了下来,他一转手无声无息化出异神剑,微微昂起下巴,沉默看着藏恒,倒似在十分认真听着对方嘲讽。
只待那人全部说完了,他才语气僵硬启口道:“说对,原本那人还在,还顾忌几分,不过好得他□去了另一边。这下可好,都不用再所有顾忌。”
藏恒听得他这么一番话,忍不住大笑起来,道:们两人尚且不能伤分毫,现如今却还敢如此口出狂言,嘴巴倒是利,小命就未必了。倒要看看如何无所顾忌!”
说罢,便使棍直下宗寂面门。
栖云棍乃七段链棍,其棍法多粗中带细,大开大合棍头之下又隐隐大用行鞭之道,所击之形之力避虚就实,灵活多变。藏恒这一棍势掩藏高山流水奔流直下之势,本就是一未留余地重击,加上他这一招出奇快无比,稍慢一步恐就只能生生挨上一棍子。
可惜,那棍势在宗寂面额之上竟然戛然而止,棍头凌空停留了一刻,顿化作零散木屑碎落一地。方才那最末段链棍之处却还能模糊看到异神残影。
藏恒周身一震,一股炎意从棍头一直传入他手心。随着炎意一起蔓延开来,还有最开始那般莫名在心底流窜忧虑。
这栖云棍乃是千年乌木所制,是阳木中极品,喜炎恶寒。正是与他灵力属性相辅相成,能将他灵力发挥到极致。
刚刚那一击,他为求一击必中,是暗含了不下五分灵力,而对方竟然只用一招剑势,不但正面破了它招数,还坏了这千年灵木。
那一瞬,藏恒心中立生不妙之感,忽觉周围气氛顿变凝固起来,这样剑招,可绝非一个初入五阶修者能使出。更令他心中乍寒是,他唯见了对方剑势残影,却连对方出招过程都未看清楚。
不过他这胆怯心思刚刚冒出,便又被生生压了下去。他已是五阶顶峰快破六阶修为了,与那初阶家伙根本就是两个层次,完全无须惧,恐怕刚刚那种力量却是那柄剑所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