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五夜 任你闯我鬼门关
惜晨和普水一战,地泉之术,九天引雷,在这一方小小的演武台之上倒是有些眼花缭乱,动静不小的样子。普水受那小朱徒和惜晨双拳四爪的一击落下演武台,到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势,这一战输的也是心服口服。普水很幸运地没有和前两位师兄一般,默默地回到了普光的身后。
惜晨上台的时候孤身一人,回来的时候却是带了一只半人大的小朱徒。小朱徒或许是许久没有呼吸外面的空气,或许是刚刚或胜的喜悦,上了石台后,欢乐地蹭蹭饮溪空惜晨无颜的腿,咬咬诩墨和千万的腿。
“龙女侠一战立名,我等敬佩!”诩墨见惜晨归来,装腔作势地给刚刚得胜归来的晨儿一记抱拳行礼。
惜晨点了点,摆了摆手道:“这只是我学到的冰山一角,今日保留些实力,也给小墨你和二哥些表现的机会。”
看着长公主毫发无损得胜而归,大家也是开起了玩笑。
鬼将小队面对实力强劲的淡生寺,三战全胜,满座震惊。
演武台下诸位看客皆是回味这三场激烈壮阔的比赛,大漠飞花竟然使出了那隐退江湖许久的银屏水月,寂寂无名的哥舒千万和那普法二人,一战两人破境,佛陀对煞神。而这个可爱的少女,九天引雷胜了普水,场面也是惊心动魄。更何况那令人期待的血鬼诩墨和小世屠身边的花袍少年还未登场。
皇甫子规看了惜晨的杀战,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那个渴望自由的少女,一直没有忘了那与皇帝的约定。
杀战仍在继续,这一次换做了鬼将这一方出人。
无颜迈步上前,却是被诩墨拉住。无颜看向身后的黑衣少年,诩墨微微一笑:“最厉害的,应当是留在最后……”
下一刻,诩墨已经是飞掠道演武台上,单单是这一飞掠而上的身法已是不俗。
血鬼诩墨!演武台下多少人,想见识一下这从杀战一开始名声异军突起的少年。不论是狩猎中站在巅峰小世屠的承认,还是狩猎中童叟无欺一分价钱一分货的口悬河的流言,都让眼前这个少年在狩猎参赛者的眼中闪光。
当然,这个少年也是登上过演武台。第一次,彼得格林微笑着说:“很抱歉,我们认输了。”第二次,荆州游侠的张竹忍着在演武台上没有尿裤子,也是一句:“我们认输……”
演武台下一片议论而变得有些嘈杂,许多人都在全神贯注,看看这血鬼诩墨究竟有几斤几两,好看的小说:。
九鬼负黑刀而立,虽然神情严肃,但内心亦是波澜壮阔,眼前敬重的大哥现在究竟是有多强了。混元,妮妮,木头,拉塔四人也是表情认真,他们到时要看看,台上那个黑衣少年何德何能,让自己的队长认他做大哥。
雪狼的面容藏在银色的面具之后,遮挡住了面具后的那一抹冷笑。雪狼身后四狼亦是面青各异,羽狼和风狼皆是面无表情,毛狼冷眼不屑,豺狼一脸阴笑一肚子坏水。
皇甫子规立着九翅凤金镗,不知为何看到走上演武台的诩墨,那个眼神,想到了在皇宫中,两人的厮杀争斗,两个人一拳一拳打在彼此的身上。皇甫子规摇了摇头,又将视线落回在演武台上。
演武台不远处的一家茶楼,二楼的窗子正好可以看到诩墨这演武台上的全貌。窗子下一张木桌,木桌上一盏好茶。茶香的轻雾缭绕之间,衣着红黑长裙的少女望向窗外。
普竹回头看了看普光师兄,普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头戴斗笠,身披绿色僧袍的普竹已经是掠到了演武台面上。普光知道,眼前的诩墨虽然不知其实力,但却是仅有魄的境界。但是那鬼将队还剩的最后一人,那个花袍少年,是实打实的星境界。既然是最强的,便留给自己。
三场杀战下来,淡生寺这边三战三败,已经是处在了劣势。普光双手合十,微微叹息,自己和普竹师弟又是怎样能力挽狂澜呢。
千呼万唤使出来,诩墨和普竹站定演武台。
“你不认输吧……”诩墨看着对面头戴斗笠的普竹,突然说出这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诩墨两次上台,两次有人认输,诩墨确实有些怕了。怕这个苦行僧装扮的普竹也是认输了。
若是换做常人,定是认作了这是诩墨的挑衅,早就怒火于胸。普竹不愧是大寺中的僧侣,极有涵养地一笑:“诩墨施主若是让我认输,可是问过我手中的棍棒。”
说话间,普竹的两袖滑落两根竹棒,小臂长短,绿油油的。
便见“嘭”一声作响,普竹的周身迸射而出绿色的灵气。普竹头上的斗笠,已是快速的旋转飞出,直飞向那边站立的诩墨。下一刻,普竹双手提着短棒,也是向诩墨掠去。
诩墨见这飞旋而来的斗笠却是一笑,每逢战斗,自己都是先发夺人的,未曾想到这次是让对方占去了先机。斗笠飞旋而至,竟是在空中卷起一道风旋,诩墨抬起一手,袖间一道手臂般粗细的锁链已是掠出。
燃烧着死亡灵气的锁链横扫而出,撞到那飞旋而来的斗笠,一片绿色灵气的晶莹荡起。斗笠被打向了一旁,嵌入了在了坚硬的演武台上。
诩墨倒吸一口凉气,这斗笠也太是锋利,若是削到自己,那岂不是身首异处。
未及诩墨多想,那普竹已经是掠至诩墨近前,两条短棒一左一右,呈蟹钳咬合之势剪向诩墨的头颅。短棒剪至,诩墨弯腰躲过,一道带刃锁链同时刺向普竹的咽喉。
普竹侧身闪过那带刃锁链,手中两棒改剪为劈,向着弯腰的诩墨砸下。诩墨袖间又是一道锁链掠出,锁链的尽头是一顶泛着黄色灵气的小盾,正好是挡在下了劈来的两棒。而诩墨也是没有闲着,袖间第三道锁链飞出,正是先前那死亡灵气的锁链,横扫向普竹的腿,普竹跃起收棒,那带刃的锁链而是掠回。诩墨见普竹收棒,双拳向着普竹的胸前击去,而手指之间,隐藏着一根极细的锁链,刺向普竹的咽喉。
上下左右前方,四道锁链直逼普竹。诩墨已是好久没有这般酣畅淋漓的体术武斗了。
普竹见锁链杀至,身形猛向后退,脱离这四道锁链的夹击,其他书友正在看:。
而诩墨,仍是站在原地,双脚不曾离开过半步。这般娴熟的锁链之法,让人惊叹。
就是连一向眼光挑剔的混元和妮妮,也是不得不叹服这诩墨高超的体术。
这一次,是换做诩墨来了。诩墨微微一笑,带着四道锁链向着普竹掠去。而诩墨先前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极是隐蔽的小洞,那小洞的口径,正是那第五道锁链的大小。
演武台上的那一边,诩墨和普竹又是战在了一起。这一次,诩墨用了三道锁链,也是和普竹打的难分敌手。
以苦行僧装扮示人的普竹之所以在普字辈中和普法并列第二,仅仅次于普光师兄,是由其高超的体术的闻名。普竹常年修于淡生寺后山竹林,两截竹棒皆是千年竹的枝桠。普竹或是在后山,或是休走世间,两棒在手,飞掠在密集的竹林中,磨练出高人一等的身法和棒法。
委身于青竹,打四方之青叶。
而这位以棒法闻名的普竹,竟是和诩墨打成了平手。
普竹和诩墨又是打斗到了石台的另一处,方才二人打斗过之地,留下了两个圆孔。这一次,诩墨仅用两根锁链和普竹杀斗,也是渐渐落于了下风。
台上之人眼花缭乱,台下之人看得也是揪心。
惜晨石台上焦急道:“小墨的锁链怎是越用越少。”
无颜在惜晨身旁笑而不语。
普竹和诩墨斗到深处,普竹双棒一棒画天,一棒画地,这一式便是在竹林中打竹叶所悟,咫尺方圆,身前一尺皆是自己的天地。
普竹一棒拨开诩墨的锁链,余下一棒带着绿色灵气轻轻点在诩墨的腹上。看似温柔的绿色灵气,看似轻轻地一点,却在诩墨的腹上迸射出强悍的力道。便是将诩墨击飞出去。
这一招,看者皆是惊叹普竹的咫尺方圆。但只有普竹明白,这一击时,诩墨身形已是后退,伤害也是大大的减小。
诩墨一击落地,普竹有岂能放过这时机。倒提双棒向着诩墨掠去。
五道锁链从诩墨腰间掠出,五道为轮,破去了普竹的攻势,还在普竹的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两位以体术见长之人,又是打到了一起。
而诩墨时而四道锁链,时而三道锁链,时而五道锁链。竟是和普竹又是斗了十几个回合。只是诩墨被棒打了不少,普竹却仅是被击屈指可数。这般看去,显然是普竹处于优势。
只是,普竹不明白,眼前的黑衣少年,为何嘴角越来越向上翘。
锁链和竹棒的又一次交汇,诩墨后退到演武台的一脚。向后一步,就能掉下演武台。而普竹却几乎在演武台的对角之上,两人相差了演武台上最长的距离。
普竹看着诩墨那不明为何笑意,心中惊奇,难道这少年是要破釜沉舟?
不知是何处的风,吹走了地上那定斗笠。
突然,普竹明悟,低头看去,那坚硬的演武石台上,是星星点点的黑洞。
站在演武台角上黑衣少年,微微一笑,这布阵的手段,还是和你们学的。
诩墨已是在石台上,布下了重重阵法,我这道鬼门关,等你来闯。
诩墨临石台角而立,便有破釜沉舟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