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水军
楼停正隔着窗, 思考着贺云舟的手劲。
倔强的尾灯不断闪烁，颇有一种宁死不屈的感觉。
贺云舟拎着早饭回来，正巧看见楼停站在窗边盯着那刚死不久的轮椅。
楼停听到开门声, 扭头幽幽问道：“我的轮椅……”
“昨天晚上你睡着以后，轮椅好像失控了。”贺云舟半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面色十分平淡，他走进来将早饭取出来摆在桌上, 慢条斯理的讲述着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启动, 轮椅一直自己在外面哐哐撞墙，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撞的破破烂烂的了。”
说完, 又忍不住点评一番, “人工智能就这点不好，不知道那根数据连接错了就开始失控。但考虑到这个轮椅是你的心头好……”心头好故意加重了语气颇有一种咬牙的感觉。
贺云舟说：“我就没管，结果今天早上一看, 它就成了一堆废铁。”
楼停：“……”
轮椅要是能说话都得骂你。
把人家拆成这样还要污蔑轮椅自杀, 你可真是损妈妈抱着损哭，损死了。
贺云舟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编造出来的故事有什么问题，反正楼停不可能因为好奇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去查监控，毕竟……监控也被他连夜搞坏了。
死无对证。
贺云舟轻蔑的瞥了一眼窗外的破烂，哼。
楼停摇了摇头，本来把轮椅带回来就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本以为效果会在他坐轮椅离开以后产生, 没想到一个晚上就出结果了。
虽然轮椅死的有点惨, 但他试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轮椅也不算白死。
楼停说：“先吃饭吧。”
“好。”
吃完饭去教室, 是贺云舟背着他去的。
楼停原本想自己慢慢挪过去, 结果贺云舟超乎寻常的表现欲，好像是为了弥补他弄坏了轮椅，所以主动当他的代步工具一样。
楼停把下颚搭在贺云舟肩上，想着，这样好像也不错。
然而，这个念头只持续到贺云舟将他带到训练室门前，见贺云舟脚步未停，楼停连忙说：“把我放在门口就行。”
贺云舟充耳不闻，直接走进了训练室。
“喂……”楼停猝然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收到了来自训练室内几名练习生的目光。
楼停瞬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几个练习生也懵，他们比楼停还懵。
看看贺云舟，再看看贺云舟背着的楼停。
什么情况？！
这四个大字仿佛在脑海中刷屏。
大写加粗镭射闪电字体快速划过，闪的他们眼前一片花白。
一时间，没人敢开口说话。
贺云舟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没觉得别扭，进去找了把椅子将楼停放下，并叮嘱他：“伤还没好，训练的时候收点力气。”
楼停：“？？？”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楼停奇怪的拉着他的袖口，不好开口问，便用眼神示意他。
贺云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旋即看向那几位训练生。
贺大佬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众人瞬间犹如等待企业老总视检的员工，纷纷挺起了腰背。
贺云舟说：“楼停就麻烦几位帮忙照顾了。”
“、、、”
一脸懵逼的训练生似乎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纷纷开口。
“没问题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此起彼伏的响应。
贺云舟点了点头，“多谢。”
楼停见状，这才明白贺云舟把他送进来的意思。
帮忙照顾是其次，更多的，还是警告吧。
乐橙哲为了C位不择手段，他敢那么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楼停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能够让他惧怕的东西。
之前贺云舟都是遵从他的意愿，除了一些特定人员，无论在哪都会避开大家的视线。
这次直接背着他进来，也是一种警告。
楼停低头看着右脚上的纱布，他第二次受伤以后，贺云舟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也是有想法的。
毕竟，如果出事的时候，贺云舟直接拎着棍子去找乐橙哲，后续的伤害不会发生，虽然会引发蝴蝶效应导致出现背的可能性，但受伤流血这一点，是绝不会有的。
因为……贺云舟的身份，足以让节目组所有人忌惮。
楼停想，谁说贺云舟憨，他只是……对感情不敏感。
贺云舟走后，坐在那边的几个练习生一时无话，想了想，有个人忍不住走过来，问：“楼停，你认识贺云舟？”
楼停点了点头，说：“朋友。”这算是一个比较笼统的概括。
“真好。”对方眼中有着藏不住的艳羡。
他们都没什么人气，但楼停不一样，随着节目开播，楼停的名字一直在热搜，现在还有了贺云舟的支持，楼停未来的路是不用愁了。
正说着话，古义走了进来。
他手里还拿着面包，可能是想在训练室吃个饭。
结果一开门，看里面有不少人在，而且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楼停。
古义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转身出去。
古义没什么架子，性格也比较乐于助人，跟大家都说的上话，此刻古义直接转身离开，大家都有点奇怪。
“古义这是怎么了？”
“心情不好吗？谁惹到他，还是……？”
楼停想了想，起身跟了出去。
结果一出门，古义并没有走，而是站在门口吃面包。
看见楼停出来，古义作势便要走，楼停说：“别跑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古义闻言，顿了顿，说：“东西是我放的，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楼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古义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咬死帮乐橙哲隐瞒，但这其中的事他不想过多掺和，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认为的真相就行，“不是这个事。舞台上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古义低头吃着面包，也不回应。
楼停说：“如果是被威胁的话，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提，我会尽量帮你。”
“……谢谢。”
“客气。”
昨晚刮了一夜的风，厚重的云层被吹开，清晨的阳光洒落，楼道中阳光正好。
楼停靠在门边，右腿微微曲起，冲着古义伸出手，“去训练吧。”
古义咀嚼的动作愣了愣，半晌，他快速嚼了两下，咽下口中的面包，将包装袋随意攒了两下塞进口袋，颤抖着抬起手，一把拉住了楼停的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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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橙哲被帝国军方带走的事还是被媒体爆出来了。
《归来仍是少年》这档节目眼下正是大火的时候，每个媒体都不肯放过这么具有爆·炸性的猛料。
方欢冬想压，但是没敢找水军。
贺云舟要搞乐橙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乐橙哲人气再怎么低，那好歹也是在娱乐圈混的，也有粉丝。
毁掉他苦心经营的事业肯定是对乐橙哲最好的打击方式。
这样想着，方欢冬就没动手。
反正了他也没有必须要保乐橙哲的理由，没必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再去得罪贺云舟。
那是不理智且十分脑瘫的行为。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虫族，从审批到庭审还需要一段时间。
网上虽然各种猜测，但却没有一个业内人敢出来爆料。
毕竟这件事涉及的面太大。
万一泄露了，那可就不是丢工作那么简单。
就在网上各种阴谋论算计论的时候，《归来仍是少年》第二期，按时奉上。
第一期播出的时候，因为大家还在积极训练着第二期的团舞，所以方欢冬并没有安排大家坐在一起看节目。
第二期播出，方欢冬当即联系了所有人，将众人聚在观影室。
楼停行动不便，被特批在宿舍里看。
楼停打开虚拟投屏，将综艺打在头顶的天花板上，关上屋内的灯，这么看有一种电影院的感觉。
而且还不用坐起来，躺着就能看。
第二期是以分组为切入点，先是将前一期留下的悬念解决，后面才是训练内容，包括乐橙哲和他争夺C位时候的镜头也一一剪辑了进来。
【不是专业舞者，但就这么看，明显是楼停学的更快跳的更好，这么明显的分水岭，还需要选C吗？】
【嗷嗷嗷，停崽好好康！想亲亲。】
【C位都要抢一下才会有紧张的感觉嘛，你看别的组，随随便便就定了一个C，一点意思都没有。】
剪辑剪掉了不少内容，但也是把重点留下来，取了最精华的部分。
他们刻苦训练的画面，以及最后登台跳团舞的整个舞台都完整呈现。
【啊啊啊！停宝也太帅了吧！这个poss我没了。】
【心怦怦跳，不愧是我孩子的爹，知道怎么样让我心动。】
【诶……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对？我看颜子歌跳的好像不是这样的。】
【不对 1，但是改的蛮有活力的。这是为了凸显个性吗？】
【你们仔细看楼停落下时候的动作，专业的星际医生告诉你，楼停绝对受伤了。伤情隔着屏幕看不出来，但感觉这么重的扭伤，轻不了。】
【我去？什么情况！】
楼停看节目的时候一直都开着弹幕，但这个时候划过去的弹幕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就单单这个画面来看，他肯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差错。
即使是从医生的角度，那也应该是后期调整速度，然后仔细查看他落脚的动作才会发现。
但……
楼停抱着疑惑的心情打开他的个人信息。
头像挂着的就是医生特有的星际身份证。
那张照片……？
楼停莫名觉得眼熟，想展开看看，但却被网站提示不允许放大。
个人信息的界面再往下滑，就发现了对方的手机号。
楼停打开自己的手机输入这串号码，手机显示对方是他的通讯录好友，备注：赵医生。
楼停：“……”
这不就是贺云舟叫来帮他处理伤口的那位医生吗？！
为了方便他和医生交流伤情，贺云舟直接把医生的号码存进了他的手机。
也没觉得这医生这么戏精啊。
怎么还在节目里带起节奏了呢。
继续往下看去，那个赵医生时不时的发条弹幕。
【完了，这一脚踩实，恐怕脚踝都得肿起来。】
【我的天！他感觉不到疼吗？表情管理也太到位了。】
【我服了，要是我，早都疼的说不出话，你们看，楼停后背都湿透了，这得多疼啊！】
……
不明真相的粉丝被他这节奏一通带，再加上他信息认证确实是专业的星际医生，有官方认证的那种。
顿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楼停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歪到了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改变了舞蹈动作，然后带上继续跳，半点没有收敛力气，即使疼的冷汗直流也还坚持跳完了整段舞蹈！
楼停的粉丝都要开骂了。
这个时候，医生发了一条弹幕：【佩服佩服，楼停牛逼！】
后面还跟着几条点进去就是空白一片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号。
【停停牛逼！停停超棒的！】
【楼停给我冲！C位必须是你的！】
但这个时候，没人会挨个点开个人信息查看，全部被医生带着节奏。
一时间，整个画面里都是楼停的名字。
楼停全程：“……”
一个医生用着一个大号三四个小号，顶了多少水军这是？
都没人关注节目，微博上都刷起了#楼停带伤跳舞##楼停实力舞者#的话题。
贺云舟回公司办事，回来路上就听说方欢冬组织他们看综艺第二期。
因为第一期的时候楼停因为有事错过，所以贺云舟以为，第二期他们也不会看，特意安排了众（医）多（生）水（自）军（己）在弹幕里带节奏。
这要是被楼停看见那些弹幕……
贺云舟站在门口，想了想，没有直接推门进去。
楼停看了一会就有些困了，打了个哈切揉揉眼睛想，要不先睡一下，醒了再看。
没等合上眼睛，就听见门外有声音。
扭头看去，宿舍门自己打开了？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人进来，这么悠悠打开的屋门莫名有一种鬼片开局的既视感。
“嗷。”
楼停一愣，低下头去，就看见小豹子已经站在了自己床边。
配有自动开合装置的门也已经自动关上。
小豹子轻松一跃，跳到了楼停床上。
楼停顾不得别的，伸手捞过小豹子，摸了摸他的头，问：“你忙完了？”
“嗷。”嗯。
楼停本来还想，等贺云舟回来，问问他医生是怎么回事。
结果看见小豹子，顿时又觉得医生不医生的已经不重要了，面对这么一只毛茸茸可爱的小豹子，你不想着怎么rua秃他，而是想别的事，你是不是不行？
这样想着，楼停又rua了两把小豹子。
用胳膊撑着上半身，没过多久就累的不行。
楼停重新躺下，将小豹子放在自己身前，一边看着综艺，一边撸着小豹子。
他刚才没看，乐橙哲的表演已经过了。
正好到了评分的时候，节目留了一个悬念，中间卡住，播放了一段广告。
是楼停之前拍摄的中插。
对这个中插广告，楼停已经不抱有期望了。
毕竟女主拍到一半气走，只剩下他自己补了几个镜头。
即便剪辑师手段再高明，没有能用的片段，他也不能剪辑出令人满意的广告。
中插广告都不长，前面是喻森泽和梁才瑾的。
他们广告完成度都不错，跟女主配合也很到位。
等梁才瑾的广告过去，楼停莫名的紧张。
到他的广告了。
剪辑先是一段小路整体的画面，从高空俯视下来的那种。
然后，就是楼停向前走的背影。
头顶突然一盆水泼下，他突然抬起头。
楼停以为之后的画面会是徐媛梦随便一个之前拍摄的画面。
却没想到，画面展开之后，他看见的——还、是、自、己？！
楼停瞬息之间明白了导演的意图。
蜷缩在他身前的小黑豹见到这一幕，瞳孔骤然变化。
然后的剧情，就是楼上的楼停跑下来用毛巾遮住楼下的楼停。
送过手中的奶茶，两个楼停人手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和浑身湿透的人，稍抿一口，甜香气满满的奶茶，再抬头与身边的人四目相对，再然后……相视一笑。
广告戛然而止，留给人无尽的幻想。
楼停：“……”
我觉得这期节目我看不下去了。
医生带节奏就算了，怎么中插带头磕起cp来了？
【好家伙，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在我想着和楼停结婚的时候，楼停已经自产自销自己和自己谈恋爱了？？？你们帅哥都这么独立自强的吗？】
【卧槽……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脸，我却感觉这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呢？！】
【停宝演技棒棒的！妈妈粉很欣慰。】
第二期的末尾，是楼停和乐橙哲最后站在舞台上等待唱票的画面。
楼停感觉这个定格应该是唱票结束他上来抢C位的时候，毕竟一开始唱票他并没过来。
但放在这莫名能提升紧张感。
也不错。
有些人看完微博马上转战去微博。
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他们来晚了！
一些粉丝都已经把中插和楼停受伤顶上了热搜。
楼停几万粉丝的大粉带头，一帧一帧的扒视频，最后将楼停脚落地的瞬间都做了超慢的动作图，这才确定，楼停落下的时候确实是崴脚了。
【啊……心疼，我平时崴了脚都想站着一动不动，停停崴了脚还要坚持跳下去，那得多疼啊！】
【不行了，光看这个画面我都替他疼。】
【停停的表情管理也太专业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少粉丝心疼的跑到楼停微博下面询问情况。
【宝贝你怎么样了？节目播出离你受伤应该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吧，伤口好了吗？】
【让麻麻康康！麻麻担心QAQ！】
楼停本来没想让粉丝知道自己受伤的事，结果现在粉丝知道了都跟着担心。
他干脆拍了一个现在脚踝的照片。
不肿，只是包了层纱布，看着就很轻的伤。
楼停V：【感谢大家关心，已经好多了。】配图就是伤处的照片。
本来以为安抚一下大家就没事。
结果粉丝一个个福尔摩斯附体，在关心过后纷纷提出疑问。
【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包着纱布？扭伤不是不能包起来吗？】
【对啊，脚踝看着也不肿，为什么还包着？】
【我靠，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乐橙哲和停停争C位，停停之前舞台从出过错，私底下也练了那么多次，偏偏这次舞台失误受伤，拍摄时间和播出时间不一样，停停现在的伤应该好了啊，而且不久之前乐橙哲被星际军方带走，我的天……快来个人告诉我是我想多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归来仍是少年V，你他妈说话啊！别装死！】
粉丝靠着寥寥几条线索，以及对不上的时间和伤口，开始深扒。
各个论坛上都充斥着楼停被故意陷害受伤的帖子。
这个剧情发展是楼停没想到的。
但他身前的小豹子舔舔爪子，要的就是这效果。
乐橙哲和他的事还没有被分析出一个结果，扭脸楼停的中插广告又上了热搜。
别人都是有女主搭的广告，到楼停这就是楼停自己跟自己拍了个满满粉红泡泡的恋爱广告。
粉丝哪见过这阵仗，一时间事业粉都不知道该不该撕cp粉。
真是好一出我爱我自己啊。
现在网上的热搜分三部分。
一部分是楼停拍摄的中插广告，一部分是楼停和乐橙哲的C位之争，一部分是其他人的。
前两个稳压后一个。
这种情况下，楼停不好出面说什么，干脆直接关了微博下线，任由他们讨论，没再管网上的舆论。
小豹子见状也不急，他连综艺弹幕里都安排了水军，微博这种地方，他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呢。
关了手机，楼停摸了摸小豹子，伸手从枕边拿过小鱼干来喂给他吃。
豹子也算猫科动物，食物范围很广，杂食动物一般都不会太挑食。
再加上小鱼干味道不错，小豹子就着楼停的手，一条一条吃着。
虽然知道小豹子就是贺云舟，但是这种怀里抱着，手里亲自拿着吃的喂毛茸茸的那种成就感还是满满的。
小豹子只吃了几条就不扭过脸去，拒绝楼停的投喂。
小鱼干不剩多少，新买的还没到，他吃两口就当是逗楼停开心，但都吃完了楼停就没得吃了。
而且，小鱼干不扛饿，剩下所有小鱼干他都吃了也未必能饱，都不够塞牙缝的。
倒不如留下来给楼停吃。
楼停见他不吃，反而去舔爪子，以为是吃腻了不想吃，便没再追着喂。
放下小鱼干，一手护着小豹子缓缓坐起，让小豹子坐在自己腿上。
楼停说：“既然吃饱了，那我们来谈一谈弹幕里那个赵医生吧。”
贺云舟：“……”
刹那间，他脑子里闪过四个字：秋后算账！
说是迟那是快，小豹子当空一跃直接跳到地上化为人形，“我突然想起公司有点事，回来聊。”
楼停半点要追的意思都没有，稳稳坐在床上。
贺云舟站在门前，按了两下门把手——门没开！
楼停拍了拍被子，将上面的渣渣打掉，慢悠悠的说：“刚才你吃鱼干的时候我把门锁密码换了。”
贺云舟：“……”
没想到还是计中计。
楼停不知从哪摸出纪行给他的那盒针，挑了几根色彩艳丽的拿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贺云舟看着他，表情逐渐木讷。
楼停冲他微微笑道：“别怕，过来，我不扎你。”
贺云舟：“……”
你就不能把针放下再骗我吗？